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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卵胎化 第636章 碑刻,神馬現
寶舟黑山之中,季明議定了善后之計,沒有急著去尋吉良馬。
他沒有乾罡靈音,便無法像青蛟一樣在這里尋獲心儀之物,他需要另辟蹊徑。
在山口附近一處,坍塌的數百丈晶洞內,季明來至此處,這里充盈的佛光早在斗法時便已有感知,他早已有心一探,遂往洞內深處走去。
循著佛光,聽著禪音,一步步的深入。
數百丈的深度,季明沒走太久,很快見到一面最深處的一面洞壁,這壁上有一道趺坐的僧影,那些佛光便是從這道僧影的邊緣處漏出。
漏出的佛光,朝著洞壁前頭照射,沒入上下左右的熔晶里,折成萬千迷離晶彩,滿灑洞內。
“佛影?!”季明仔細辨認那壁上的僧影,看了一會兒,接著輕笑了一聲,說道:“多羅尊者,面壁禪師,你可真是喜歡四處留影紀念。”
季明知道自己佛緣淺薄,沒有坐下參悟此影,只讓回聲僧鬼在壁影前參詳。
在左右兩邊,各有一間鑿出的晶室,季明先入左側晶室內一觀,這里只有一面四五丈見方,一指來厚的碑刻。
季明近前一看,碑上盡是黑底,上面有用赭石勾勒出獨輪、飛鳶等等車形,輻條間隱約可見鳥爪似的符號,細細的嗅聞一下,上有刺鼻木香的味道。
他伸手在黑碑上面一抹,表層有漆黑的松煙被抹下來。
季明輕吐了一口靈罡,掃清了碑面上的松煙,連上面赭石所勾勒的車形都被一掃而空,被松煙覆蓋的陰刻小字和兩張完整符圖一一露出。
碑上,那一行小字并非古篆,又或者今朝流傳的巴文。
其陰刻的字跡如倦鳥斂翼,恰是上古鳥篆之遺風,季明心中略一思索,便起手掐訣,用他那粗淺的「火散龍文」之術數在此試推一二,以解文字含義。
持訣在前,季明閉目良久后,這才喃喃的說道:“癸卯.仲春,作飛車三乘,譜以妙曲,試于天山西野。”
在這么一大行的鳥篆古字之中,季明只推算出最簡單的一小句的意思,但是他自己知道能夠解出這一小句,那已經是相當的不簡單了。
遙想當年,在枉死魔宮的水窟煉法之地,他和霖水君一同推演壁縫上的殘缺古篆,耗盡心力也只推演出一個字,現在這可是足足十九個字。
在這天下間,有能力來行推占之術的,終究只是那頂尖的一小撮人,便是在仙人之中,也不見得人人都精于此道,更別說這其中有種種忌法。
他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謀奪這兩極金磁石母,其中的根由和底氣就在于此。
將碑上的文字符圖一一拓印下來,接著季明再順手收取此碑刻,不料這一面方碑生了根似的,任憑他舍利磁瓶如何收攝,都是一動不動。
“沒用的。”
忽然,伴隨幾下踢踏聲,身后傳來一聲清越之聲,讓季明心臟狂跳一下。
“此碑同這座融子大山長在了一起,除非你有搬山之力,否則難以移它分毫。”
季明不用去看,他便感受到一種福臨之感。
他努力的穩住自己的心情,擺出一副莊嚴而不失慈和的面相,輕笑的說道:“不想在這一方寶舟法界之內,竟有遇上古之祥瑞,幸甚至哉。”
說罷,他轉頭去看。
在身后,有一神異駿馬。
此馬毛色雪白,頭到尾共長一丈有余,蹄到背高八尺,長鬣火一般紅,雙眼金光閃閃,滿目智慧流露,無一星半點的野性,如一賢人般投來目光。
“你找我,我便來了。”
吉良神馬那高昂的馬首開口道。
季明聽聞其聲,真是字字如玉珠滾盤,清亮透徹,真不愧是.
吉良馬的話打斷了季明的思緒,“你不必對我抱有特殊的想象,祥瑞之名不過是世人愚昧,牽強附會之語,我并非傳說中那樣的神異。”
“有此言語,我心中大石已落。”
季明撫掌說道。
“我若不愿同你離去,你奈何不得。”
吉良馬從容的說著,那種淡然的神情,就像是在說一個既定的事實。
季明沒有在意此話,相反一副很是認同的樣子,道:“你這樣的上古神異,已是能通感他心,從而做到親善避惡。你既然現身一見,必知我心無惡意。”
吉良馬沒有說話,選擇了沉默來回應。
過了一會兒,吉良馬才說道:“在另一室中,葬有我母遺骸。你既探索此處,稍后不久就要擾她安息所在,將她尸骸和皮毛視為修行上的靈料。
我若是不現身,無法阻你在那處肆意探究,取她遺骸。”
季明已經感覺此馬傲骨內藏,心中不僅沒有反感,更覺能襯大師那梅花冷放的風骨,他很是認真的說道:“你要是愿隨我出府,我必不踏足那處。”
“有此等言語,你便不是我心屬之主,便是隨你出府,也是不得長久,終究是貌合神離。”
說著,吉良馬轉過馬身,示意季明跟上他,隨他來到了那另外一處晶室內。
那處晶室內的高壇之上,果然有一副駿馬的骸骨,還有一張吉良神馬的火鬃白皮,便是這數萬載過去,這潔白馬皮仍像是剛剛揭下來的一樣。
室內晶壁有數幅壁畫,繪有百工立社稷的景象。
這些壁畫中的人物皆是一臂獨生,面有三目,上一下二,騎乘吉良,身伴雙首黃鷹,以齒銜鑿,膝夾規,竟將巖石刻成日晷、司南之狀。
吉良馬在晶洞中銜來三片蛟鱗,道:“這是你那妖敵在黑山附近所藏,我聽你等剛才的言語,其中有你隱秘,望你收下,容情一二,不壞我母之骸。”
季明拿過蛟鱗,愣了一下。
青蛟死前的確說過將兩極金磁石母的事情錄在三片鱗甲內,分藏于禁地之中,原來這又是一套虛假說辭,不過季明當時也沒將他的話當一回事。
“好。”
季明爽快的點頭應道。
“好馬兒,我也要聲明一點,我今次尋你,并非強馴你為我所乘騎,而是為一位中天傳人,道德長者來尋,此事于你而言亦是機緣一樁。”
“我母取古堙內的天物而食,使真身牝牡自成,陰陽自交自受,始成我這一靈胎。
自我誕生以來,母親強續壽命,授我以性命道理,使我知曉世間險惡。
此處寶舟內小域之中,你非我所遇到的第一人,也非第一個巧言相對的修士,就是我天生有異,可通曉他心念頭,略知善惡二意,也是難斷言語之真假。”
面對這樣警惕十足,卻又通曉情理的吉良神馬,季明就是有心強獲此馬,此刻也得掂量一二,不愿施用暴力,免得將這事情給弄巧成拙。
“你如何愿意信我?”
季明相信吉良神馬既能通曉他心,當知自己這一句話,做出了多大的讓步。
自他威儀已鑄之后,在任何時候,從來都是占據上風,便是同人商榷事情,也是自己心中早已有了定計,商榷也只是來彰顯自己包容之風。
吉良神馬再一次沉默了,許久之后才問道:“我得先見一見那位.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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