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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法大成,你告訴我在詭異世界? 第一百五十一章 傷兒
火人盤膝坐在水坑當(dāng)中,被胡文他們圍著,卻仍舊是一臉不屈。
可刀架在脖子上,最終卻還是老老實實的開口道:
“我名董倀,是這村中村人,考取過功名,做過秀才。前段時間險些被死賊逼死,多幸佛陀相助,封我為護法神,讓我大仇得報!”
聽他這話,胡文眉頭一皺,在腦門上擠出來了個川字:
“董倀?十一歲成秀才,十三歲差幾分當(dāng)舉人的那個神童?”
“瞧來你聽過我的名字,”董倀哼笑:“你說的那人就是我,六年前我缺了幾筆文墨,要不然當(dāng)時舉人的位置定會歸于我手!”
上下打量董倀,胡文實在是看不出來這半截炭火一樣的家伙和當(dāng)初意氣風(fēng)發(fā)的神童到底什么地方相似。
當(dāng)年董倀在幽州也算是小有名氣了,也許鄉(xiāng)間百姓聽他名字少,但威王手下官吏卻或多或少都聽過這位神童的名號。
尤其是胡文,更是印象深刻。
胡文無父無母,威王養(yǎng)大的,小時候可沒少被威王拿這位比較過。
標(biāo)準(zhǔn)一位“別人家的孩子”!
誰知道時過境遷,“別人家的孩子”非但沒能成個大才,反倒成了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我年幼時對詩詞歌賦有些獨到的看法,也靠著這般本領(lǐng)在鄉(xiāng)間出了名,當(dāng)時也以為自己日后能更進一步,正式當(dāng)中舉人名號,去威王府邸為威王效力,卻著實沒想到命運更愛弄人。”
董倀身上火焰起起伏伏,微微側(cè)頭,看向了村子正中間那棵大樹。
現(xiàn)如今這棵大樹也被剛才觀狗斗一口水法給熄滅了,正滾滾上半空冒著純白濃煙,隨風(fēng)飄。
在樹梢的最上方,掛著兩個腦袋,一男一女。
早已被燒的不成樣子,只剩下兩具森森的白骨。
“家里有兩個老畜生,斷了我前程。”
他語氣當(dāng)中已經(jīng)滿是怨恨:
“我們村子離大密林近,村子里總有些害物會傳出來,我那天殺的爹染上了賭博,我那天殺的娘染上了五石,自從我出了名之后,他們倆便是連活也不干了,工作也不做了,認(rèn)為靠著我就能拿到數(shù)不盡的榮華富貴,白兩雪花銀滾滾入手來。全靠我在商寶城里賣字畫為生。
“我念書多,身子骨卻沒啥力氣,又沒弱冠,哪里比得上我那而立的爹有精神?所以只要我不同意,那兩個老不死的便揍我,往死里打,打臉,打腿,打后背,就是不打手。畢竟他們認(rèn)為我是得了一雙寶貝的手才能賺的大錢,要把手留下來才行!”
仰頭大笑,火隨風(fēng)動,聲音當(dāng)中卻已經(jīng)滿是癲狂:
“苦我雙臂無力,恨我本領(lǐng)不強,被強壓在家中,連人都算不上!在那大宅當(dāng)中,我被生生關(guān)了數(shù)年,不見天日!索性佛陀過村,點化了我,告訴我村外林間有口靈泉,只要喝下,就能成為護法神,得了道行,耍的自在!
“當(dāng)夜我偷偷離開家中大院,奔逃進林中,確實在森木之間發(fā)現(xiàn)了那眼靈泉。純黑!我聽從佛陀教誨,多喝了幾口,然后便感覺腹部似是有火一樣,燒了起來!”
董倀已是重新從地面上站了起來,他似乎不再在意身上水漬,火焰也重新燃起,確實唱著、笑著、叫著、哭著,一圈又一圈打著旋轉(zhuǎn),讓火著自己跳舞:
“我成了護法神嘞!
“我有了神通嘞!
“我是仙人嘞!”
他哈哈大笑著,腹中那團火焰竟是連續(xù)膨脹了數(shù)尺,將他整個身體都包裹了起來,一縷鮮紅的炁息也自腹腔當(dāng)中外涌,竟是讓他的道行憑空提升了許多!
“我當(dāng)夜就回去,殺了那兩個老畜牲,把他們的頭剁下來,把他們的四肢剁下來,掛在樹上燒!
“我又去找了我一直很喜歡的那姑娘,可她見了我這副樣子,就一直在那叫,沒辦法,只好把她也燒成了碳,這樣她在我懷里的時候就不會亂叫了。
“她父母沖了出來,想要殺我,我也把他們都燒了,一并掛在樹上。她還有個弟弟,孤苦伶仃,我見著實在可憐,就送去一并陪同了。
“那些除魔人想要殺我,他們哪有那本事?我就燒死了他們!
“我是神仙嘞!有這仙力,我干什么不行!我愿殺誰就殺誰,我愿要誰就要誰!”
“你他媽是個屁的神仙!”朱老八火氣往上涌,恨不得直接一鋤頭就把瘋子的腦袋打爆。
可還沒等他上去,觀狗斗就忽地伸出手,拉住了朱老八。
“小心著點!他有些不對勁!”
聽觀狗斗的話,朱老八這才回過神來。
對方道行漲幅不多,現(xiàn)在也只是看看達到先天門檻,可腰腹中間的邪火里面卻夾著一絲紅炁。
那大士曾經(jīng)和他們說過,那是苦海之炁,就算是他們?nèi)羰遣恍⌒谋焕p上,也容易被傷了三魂,變得暴厭瘋狂。
便是小心翼翼朝著后方退了兩步,尋思著該怎么解決這玩意。
而也就在這一眾人束手無策之時,呼的一聲輕響自村后林中方向傳來。
空中竟不知何時飄落了朵朵白花。
而董倀腹部的那一縷紅炁也像是被什么東西牽動了一樣,竟開始被緩緩剝離。
“這是?道長的手段?”
胡文瞧向了花朵飄來的方向。
正是之前左辰離開時走去的方向!
左辰手捏法訣,旁側(cè)土壤之下伸出兩條樹根,化作掄圓了的鐵拳,左右開弓。
直接一巴掌一個,將已經(jīng)纏繞上縷縷黑氣的異化樹木連根打斷。
待到樹根收回之后,左辰背后已經(jīng)鋪了一路殘木斷根,像是野獸進山,生生擠出一條路一樣。
剛才進了村子之后,他便感覺到這邊惡氣極重,有著淡淡苦海氣息。
嗅嗅鼻子,距離那股子煩人的惡臭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左辰便知道繼續(xù)往前走應(yīng)當(dāng)就是目的地了。
再將面前一顆攔路的大樹攔腰拍成兩半,左辰也終于看到了那位于山石高坡之間的一潭池水。
石潭正后連接著幾處高坡,裸露在外的青巖構(gòu)成了小型的瀑布,溪流順著土坡上涌下,落入早已化成黑色的池水當(dāng)中,卻毫無聲音,甚至半點水花都沒有。
這片黑色的水潭就像是死了一樣。
安靜。
它就平靜的在這里躺著,像是一大塊的鏡子。
左辰凝視著黑色水潭。
他能清楚的看到水潭當(dāng)中似乎延伸出幾根線,一部分向著東方,一部分連著北方,最近的一根則連著左辰的正背后,也就是村子的方向。
直接揮動道袍,四周無風(fēng)自起。
水潭的黑色則是像被不可見的力量抽起,眨眼之間就聚攏到了一處,化作了一滴黑色液體,在水潭當(dāng)中漂游。
虛空一抓,黑水從潭中飛起,漂浮到了左辰掌心當(dāng)中。
而當(dāng)這滴黑水被左辰逮住之后,很無聲的小潭邊呼的爆出水同青石、瀑面間的碰撞聲,在幽谷般的林子里傳了很遠(yuǎn)。
本已被惡氣墮化的樹木也重歸了原來的模樣。
左辰盯著手中這一滴不安的液體,只覺得上方惡意涌動,甚至都在嘗試想著左辰的體內(nèi)涌去。
但卻被先天靈炁擋在外面,根本無法靠近靈臺半步。
這是一滴苦海。
這滴苦海同大密林里那一片水池不同,它上方連接的絲線密密麻麻,似是有什么東西正和它牽連。
稍稍思索片刻,運起了移山填海的法訣,林間飛沙走石,在手心當(dāng)中聚集,打著旋兒裹上了苦海,眨眼之間原本黑色水滴就變成了只有半個巴掌大的泥球。
掌心又是升起了朵朵花瓣,將這泥球包裹在正中,直接把泥球變成了個漂亮的花托丸子。
苦海上方連接的絲線也被左辰所掌控。
透過感知,左辰的視線似乎被拉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
他看到了幾戶城鎮(zhèn)當(dāng)中,有藏在陰暗處理擺弄祭臺的人,他們已被苦海根深蒂固的枝根,看著像人,實際上已經(jīng)化作了苦海之奴。
他也看到了一戶大院內(nèi)正有賊持刀殺人,將數(shù)口之家屠個一干二凈,只剩下幾個孩子正瑟瑟發(fā)抖抱在一起,面對渾身是血的惡賊。
他也看到了在村子當(dāng)中乘著火焰跳舞的火人,歡暢大笑,似若瘋了一般。
像這樣被干涉的人,還有很多。
便是冷哼一聲,順著這些線路打入了一道自己的妙法。
朵朵白花順線而行,眨眼之間就飄了很遠(yuǎn)。
躲在暗處伺機而動之人呼的感覺面前天旋地轉(zhuǎn),眸子當(dāng)中竟是開了幾朵花,轉(zhuǎn)眼之間便是雙腿一軟,摔到在了地面上,身魂已死。
正待舉刀殺那孩子的惡賊也瞬時之間停住了自身動作,他半張著口,嘴中發(fā)出痛苦的哀嚎,有層層白花順著他皮膚下生長了出來,眨眼之間整個人就化作了一大團的花簇,院子當(dāng)中風(fēng)一吹,他便散掉了,只剩下花瓣漫天亂飛。
而村子里面,燃燒著火焰的董倀動作瞬間停了下來。
他半張嘴巴,喉嚨中發(fā)出無聲的慘叫。
中空腹部燃燒的火焰開始逐漸變化。
由紅變白,如虛變實。
眨眼,竟是化作了一副花圈,黃白相間。
董倀低頭垂視自己腹部,他愣了許久,也終于在這一刻,他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已經(jīng)被燒成了一塊炭。
便是原地發(fā)出駭人的慘叫,直接躺倒在了地面上,滾了兩圈之后就沒了動靜。
生生把自己給疼死了!
只留下在場一眾人面面相覷。
他們也能瞧得出來,這肯定就是左辰的手段。
唯一的問題就是……
這手段多少有點嚇人。
左辰并未徹底將這滴苦海鎮(zhèn)壓。
他只是盯著手中花托著的泥丸,陷入了些許沉思。
這滴和之前看到了苦海不太一樣。
它好像是……
有意識的在做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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