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黑手：我的詞條邪到發(fā)癲 第493章 再死一次?

第493章再死一次？??！

馮睦的問題像淬了毒的刀子，直戳入馮矩的心臟。

來時的夜路上，車輪碾過無數(shù)斑駁的樹影，就如同他腦海中翻涌的思緒。

那些被串聯(lián)起來的線索，那些被忽略的細(xì)節(jié)，那些細(xì)思極恐的可能性.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想得足夠透徹。

唯獨(dú)這個問題。

唯獨(dú)這個最該思索的問題，被他刻意地、懦弱地避開了。

“是啊，我想抓到雨槐，想問問她到底還是不是我的女兒，想也掏出她的心看看是什么顏色……”

“可是，然后呢……”

“我要?dú)⒘怂龁?？?p/> 聽著馮睦提出的問題，馮矩心如刀絞，有種又被殺了一次的痛感。

“為什么是雨槐啊，如果殺我的人是這逆子，如果是這逆子變成了怪物，那我根本不會這般痛苦，這般猶豫?。?！”

“如果.如果當(dāng)時我把儲存卡交給這逆子”

這個假設(shè)像毒蛇般啃噬著他的理智，

“雨槐就還是那個會撲進(jìn)我懷里撒嬌的乖女兒.”

馮矩五指死死掐住胸口，似恨不得將心臟給挖出來。

“原來，哪怕變成怪物也依舊會痛苦啊——”

他忽然想回憶起女兒纖細(xì)的手臂環(huán)住他的肩膀，溫?zé)岬臏I水滴落在后背，像滾燙的蠟油般灼燒著他的心臟。

那一刻的溫暖如此真實(shí)，仿佛至今仍在他血管里流淌。

“我的雨槐.”

這聲呼喚像是從破碎的胸腔里硬擠出來的，帶著血沫的腥氣。

“她小時候連踩死只螞蟻都會哭她一直都是最聽話的孩子.變成怪物后，她一定害怕極了吧?！?p/>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輕柔，卻讓人毛骨悚然，

“你說，她該有多害怕.多絕望.才會把手指插進(jìn)自己父親的心口？”

馮睦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能感受到——不是聽到，而是真切地感受到——從父親心臟里傳來的，那種撕心裂肺的扭曲和痛苦。

馮矩似是想明白了答案，他想嚎啕痛哭，卻驚覺眼里一滴淚水都擠不出來，只有冰冷的倒計(jì)時在跳動著。

馮矩的眼球僵硬地轉(zhuǎn)動著，最后死死鎖住逆子的臉，而后扯動嘴角，露出了經(jīng)常對妹妹露出的“慈父”笑容：

“我的雨槐，你的妹妹，現(xiàn)在一定更痛苦，更無助了，我們得去幫幫她，幫她盡早從這份痛苦中走出來啊——”

馮睦來時的路上也想過很多，但就算是他——諸天最大孝子，也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會給出，如此一份滿分的回答。

若是馮睦閱讀理解無誤的話，父親的中心思想是要?dú)⒌裘妹冒?，而且是“以愛之名”?p/> 馮睦心頭暗暗贊嘆，鏡片后的勾玉隱隱發(fā)癢。

馮睦眉頭緊鎖，臉上浮現(xiàn)出掙扎的神色：“爸，你是要?dú)⒘擞昊?？?p/> 馮矩深吸口氣，盯著兒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糾正道：

“你妹妹已經(jīng)變成怪物了，我們是要幫她解脫。”

馮睦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良久才艱難開口：

“我做不到?！?p/> 他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痛苦的光芒：

“就算我再怎么不喜歡雨槐，她終究是我妹妹.”

窗外的路燈透過窗戶，在馮睦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攥緊的拳頭微微發(fā)抖，活脫脫一個為妹妹痛心的好兄長模樣。

“更何況，”

馮睦的聲音突然輕了幾分，

“雨槐是咱們?nèi)因湴僚c希望啊。要是她”

他頓了頓：“誰還能帶我們?nèi)ド铣?？?p/> 馮矩的表情瞬間凝固。

他死死盯著兒子的臉，他懷疑逆子是在陰陽怪氣自己。

但馮睦的眼神干凈得刺眼，讓他意識到逆子是真心的。

他想喝罵逆子被豬油蒙了心，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張不開口，因?yàn)椋@就是他一直向全家人反復(fù)灌輸?shù)奈ㄒ恍叛霭　?p/> “就算雨槐變成了怪物”

馮睦推了推鏡框，鏡片為他森冷的目光暈染上溫暖的光，

“她也是我妹妹，一家人就應(yīng)該團(tuán)團(tuán)圓圓的永遠(yuǎn)在一起，飯桌上少了誰都不行?！?p/> 馮矩的嘴唇劇烈顫抖起來。

他想要怒斥兒子愚不可及，卻發(fā)現(xiàn)那些即將沖口而出的咒罵，竟都是自己這十幾年來日日夜夜灌輸?shù)摹凹矣?xùn)”。

此刻這“家訓(xùn)”化作尖利的回旋鏢，正正扎在他自己的喉頭，將他喉頭的話都堵了回去。

馮矩的臉色由青轉(zhuǎn)黑，額角暴起的青筋像一條條扭曲的蚯蚓。

“原來，逆子和孝女都被自己教育的很好啊，他們都是在踐行自己對他們的教育啊?！?p/> 最⊥新⊥小⊥說⊥在⊥六⊥9⊥⊥書⊥⊥吧⊥⊥首⊥發(fā)！

馮矩驟然驚醒，有種醍醐灌頂般的醒悟。

他大腦都似宕機(jī)了，不知是該欣慰，還是該悔恨。

欣慰的是，他把一對子女教育的很成功；

悔恨的是，教育的太他媽成功了！

馮矩的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仿佛有無數(shù)玻璃渣在喉管里摩擦。

足足好半晌，他才嘶啞著嗓音道：

“可是，你妹妹她殺了為父啊。”

馮睦輕輕點(diǎn)頭，鏡片后的眼眸無比溫暖。

他微微前傾身子，用哄孩子般的語氣耐心道：

“爸，我知道你很委屈，但雨槐才是咱家的驕傲與希望，你就忍一忍，犧牲一下，全當(dāng)是為了咱家的未來。”

原身記憶里，馮矩甚至都沒有這樣哄過他。

試想，馮矩若能這般哄哄原身，原身或許就不會自殺了吧。

馮睦就不一樣了，他很孝順，他愿意哄一哄老父親。

馮矩卻似不領(lǐng)情，只咬牙切齒，肺都要?dú)庹耍?p/> “你妹妹現(xiàn)在是怪物啊，她會拖著咱全家一起墜入深淵的?！?p/> 馮睦咧嘴，嘴角勾起溫柔的弧度：

“爸，你也一樣啊！”

馮矩如遭雷擊般僵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嘴唇囁嚅，卻發(fā)不出半點(diǎn)聲音。

馮睦緩緩起身，他繞到父親身后，店內(nèi)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悄無聲息地與父親的影子融為一體。

當(dāng)那只冰冷的手搭上肩膀時，馮矩猛地打了個寒顫。

那觸感不像人類的手掌，倒像是某種金屬制品，寒意透過衣料直透皮膚，竟是比他死后的體溫還陰森。

“爸，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啊…..”

馮睦俯身在父親耳邊低語，冰冷的呼吸與溫暖的聲音形成詭異反差，

“你對妹妹可能有些誤會，不如，我把妹妹叫來，咱們一起吃頓夜宵，有什么誤會，當(dāng)面說開就好了，你覺得呢？”

馮矩的瞳孔驟然緊縮，喉間發(fā)出一聲破碎的抽氣聲。

他瞥見馮睦手中的手機(jī)屏幕亮起幽藍(lán)的光，那串熟悉的號碼下方，“正在呼叫”四個字正一下下跳動著。

視網(wǎng)膜中央的倒計(jì)時仍在機(jī)械地跳動著：

可此刻那跳動的數(shù)字竟有點(diǎn)點(diǎn)可笑。

馮矩卻福至心靈般，生出了強(qiáng)烈的惡寒：

“我或許根本不用擔(dān)心倒計(jì)時清零了，因?yàn)?，恐怕到不了那時候，自己就要再死…..一次了？?。　?p/>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