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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囚徒到司辰 239 瘋王
在吉蘭出杖的那一瞬,黛笛爾便已經(jīng)作出了反應(yīng)。
只見她的雙眼倏地變得茫然,整個(gè)身體全方位素質(zhì)都隨之得到了巨幅提升。
明明看上去是一位弱不禁風(fēng)的貴族小姐,但動(dòng)作靈敏得不像話。
青銅手杖連揮,殘影呼嘯而過。
少女或左右偏頭,或蹲下,或向后墊步跳躍。極其短暫的間隙里,裙擺翩翩,輕盈優(yōu)雅。
她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在經(jīng)歷一場(chǎng)血腥的廝殺,更像是在跳著一曲無名舞蹈。
啪!!
倏地,黛笛爾小手一抽,在手杖一側(cè)拍打,將吉蘭的致命攻勢(shì)偏斜。
其淡金色的發(fā)絲飄逸,俏麗臉蛋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搭配那雙茫然的眼眸,顯得十分違和。
“吉蘭先生,快看!你身后有敵人!”
她突然開口,語氣焦急地說了句。
吉蘭頓時(shí)一驚,條件反射般就要回頭望去。
然而下一秒,他心靈深處的王國烙印一顫,十字劍篝火劇烈波動(dòng)。
他強(qiáng)忍著扭頭的沖動(dòng),在秘技“無想”的幫助下,手腕本能一彎,拽著手杖橫擋在面部。
鏘!!
一柄鑲嵌著寶石的精美匕首,與手杖交擊,呲的一下,擦出火星。
匕尖閃爍著寒芒,停滯在吉蘭右眼數(shù)公分處!
吉蘭眼神一凜。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俏臉,以及對(duì)方玩味的笑,心中的警惕頓時(shí)提高到了極點(diǎn)。
剛才那一剎那,他竟對(duì)黛笛爾那漏洞百出的言語信以為真!
這小孩子打架用的把戲,卻能切實(shí)影響到吉蘭的判斷!
‘是“騙子”原質(zhì)的神秘力量……’
吉蘭閃過一絲念頭。
方才,他的靈知隨著黛笛爾的言語,被短暫屏蔽,連思考的念頭都隨之沉寂。
“吉蘭先生,小心!匕首要刺穿你的心臟了!”
黛笛爾茫然的雙眼依舊,卻溫和一笑,急促開口。
吉蘭猛然側(cè)身,試圖躲避襲來的匕首。然而,自己腹部卻傳來劇痛。
嘭??!
黛笛爾一記鞭腿,正中吉蘭的肚子。
氣浪余波震蕩。
噔噔噔!
吉蘭連退數(shù)步,方才站定。
“呼……”
他平靜抬頭,吐出一口氣,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黛笛爾的神秘力量還真是防不勝防!
這一次,王國烙印沒能及時(shí)隔絕影響,連帶導(dǎo)致少女的踢擊繞過了“無想”的防御,擊中了自己。
黛笛爾腳步一邁,整個(gè)身體輕盈得像一張白紙,“飄飛”躍動(dòng),看似緩慢,實(shí)際卻快的驚人!
她眨眼來到吉蘭面前,揮匕一探。
鏘鏘鏘?。?p/>
匕首與手杖高頻對(duì)撞,火星四濺。
兩人的身影閃動(dòng),招招致命。
吉蘭冷著臉,眼底閃過思索。
‘她的手段,應(yīng)該是針對(duì)目標(biāo)的“自我”,從而擾亂理性的判斷……’
‘呵,黛笛爾,我看你接下來又該怎么蒙騙我!’
‘瘋王!’
他在心中喝令一句。
轟??!
霎時(shí)間,吉蘭那頭血發(fā)倒沖而起,一副面容變得獰惡至極,雙眸充斥著暴虐和癲狂。
他一杖而出,如鰹鳥入海,喙啄游魚,精準(zhǔn)擊中了黛笛爾的匕尖。
鏘??!
一聲震耳欲聾的錚鳴,黛笛爾虎口一麻,整條手臂被巨力蕩開。
匕首被迫脫手甩出,咻咻旋轉(zhuǎn),跌落數(shù)十米遠(yuǎn)。
黛笛爾雙眼依舊茫然,但俏眉一蹙。
“吉蘭先生!伱快看——”
嘭?。?!
黛笛爾話還未說完,小腹便被一道模糊的殘影轟中!
她慘叫一聲,倒飛出去!
黛笛爾在地上翻滾數(shù)圈,最后狼狽跪倒,雙手撐地,低著頭不停地咳血。
“咳!咳咳!”
她仰起頭,那白皙俏麗的面龐上布滿了劃痕血跡,口鼻四周全是鮮血。
“你……”
黛笛爾剛開口,視線便是一晃。
一道筆挺的身影,已經(jīng)杵著手杖站在了她的面前。
黛笛爾的雙眼恢復(fù)了神志,她感受著對(duì)方身上傳來的恐怖壓迫感,只覺得呼吸一滯。
仰頭看去,對(duì)上的,是那血發(fā)青年癲狂的笑臉。
黛笛爾一怔。
她終于明悟,為何自己的“蒙騙”突然失效了……
因?yàn)?,眼下的吉蘭·伊洛斯,似乎處于某種特殊的狀態(tài),根本不受言語影響!
此時(shí)此刻。
吉蘭的思維仿佛脫離了軀殼,正以“第三人稱”的俯瞰視角,觀察著自己,以及自己面前跪倒的黛笛爾。
身體雖被“瘋王”接管,不斷釋放涌動(dòng)著恐怖的力量,但他的思維,卻時(shí)刻保持著無與倫比的冷靜。
且對(duì)身體擁有完全掌控權(quán)。
這便是吉蘭的底牌。
三位一體,潛能無窮。
至于黛笛爾的神秘力量……
只能說,謊言騙不了瘋子。
更影響不到置身事外,淡漠俯瞰著這一切的“超我”。
“吉蘭先生,你知道嗎?這場(chǎng)局,無論結(jié)果如何,都是我贏了?!?p/>
黛笛爾口鼻淌血,臉蛋上露出了一絲慘烈的笑意。
面對(duì)死亡,她不但不懼,反而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聪蚣m的眼神,甚至夾雜著不加掩飾的憐憫和嘲弄。
“‘玷污儀式’十二名祭品,只剩你我,就算我死了,儀式也算完成……所以這場(chǎng)廝殺,從一開始就注定了?!?p/>
“你輸了,輸?shù)脧貜氐椎住!?p/>
黛笛爾之所以要親自下場(chǎng)入局,目的就在于此。
她本身作為祭品一員,不論是不是最后贏家,儀式都將順利進(jìn)行到底。
這才是黛笛爾有恃無恐的原因。
然而,她卻沒能從血發(fā)青年的臉上,看到自己期望的憤怒或不甘。
黛笛爾有些不解,失望,甚至愕然。
因?yàn)椤?p/>
對(duì)方反而流露出更加憐憫的眼神。
“誰告訴你,我象征著二月司辰‘導(dǎo)演’之路,代表著‘演員’?”
吉蘭咧嘴一笑。
“抱歉,你的儀式從一開始就不成立,因?yàn)槲也环霞榔返囊蟆!?p/>
黛笛爾神色一愣,表情不可置信。
“這不可能!”
“不可能?。 ?p/>
“你就是‘演員’!我不可能出錯(cuò)!!”
她立即開啟了靈視,掃蕩著血發(fā)青年的身體,不斷確認(rèn),但那眼中的駭然卻難以掩蓋。
吉蘭·伊洛斯……
他竟然不屬于任何一條司辰之路……
那,到底是什么道路,什么原質(zhì)?!
黛笛爾原本不可一世的自信,在這一瞬之間,轟然崩塌!
她崩潰仰起頭,又哭又笑:
“哈哈哈哈!不可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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