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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木匠與毒女

作者:什么的秋觀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什么的秋觀 | 混江湖的誰談戀愛啊 | 更多標(biāo)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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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江湖的誰談戀愛啊 第88章 木匠與毒女

雪勢緩和,但荒無人煙的雪山上,仍是滿是小腿高的積雪,一踩過去便是深深的溝壑。

晨光灑在平整的雪面上,微微泛光,好似趙無眠一腳踏進了汪洋湖泊。

小蜘蛛趴在趙無眠的背上,沙沙磨著兩只前足,趙無眠一旦偏離方向,它便爬上他的脖頸,癢癢的。

“雪梟能聽懂人話也就罷了,你這種節(jié)肢動物居然也有靈性。”趙無眠微微搖頭,略顯不可思議,“如此想來,便是什么時候海中冒出一條蛟龍來,我也毫不意外。”

蜘蛛不會說話,自不會回應(yīng),也不知道聽懂沒,只是乖巧趴在肩上。

趙無眠用刀鞘掃著身前的積雪,在他的感知中,四周可見不少蠱蟲正在角落中悄咪咪的看他,肉眼可見它們對趙無眠的好奇。

也不知林中有多少紫衣女子的蠱蟲,據(jù)她所言,她已經(jīng)在山中住了兩個月,這兩個月間,她就是與這些蠱蟲為伴?

趙無眠不修仙,耐不住寂寞,設(shè)身處地讓他久居深山兩個月,估摸要瘋。

往北五里,卻是來至一片懸崖,根本沒有什么所謂的黑花,趙無眠來至崖邊,向下看去,才看陡崖峭壁上盛開了幾分妖異黑花。

趙無眠收回視線,目視前方,此處地高,視野遼闊,可見山外遙遙一座偌大黑城。

趙無眠認(rèn)得此城……偏頭關(guān),乃晉地關(guān)隘之一,戎族想來在那里也投入了不少兵力。

山內(nèi)清幽寂靜,閑適自得,山外便是尸山遍野,血染白雪。

趙無眠收回視線,掃去雜念,腳步向前,便踏出懸崖,往下落去,繼而在空中拔刀出鞘,嵌入巖壁。

紫衣女子估摸是有潔癖,在趙無眠用過她的碗筷后,她似是嫌棄由趙無眠削出碗筷也臟,便自柴房取了木頭,坐在椅上,手持小刀認(rèn)認(rèn)真真削。

木屑宛若蒲公英般落下,灑在地上,又灑在她的紫裙上。

榻上三女的呼吸均勻而細(xì)微,紫衣女子削一會兒便偏頭看向她們,黛眉微蹙,小聲道:“往常安安靜靜多好,如今平白多了四個人……真吵鬧。”

小白蛇盤在木桌上,‘嘶嘶’叫了聲。

“是吵鬧,不是熱鬧,你喜歡熱鬧,也沒見你和其他蛇交朋友。”

“嘶嘶”

“對對對,它們都是蠢貨,不通人言,你和它們交流不得。”

紫衣女子削好自己的新碗筷,便拍拍裙子,木屑落下,她又取來掃把簸箕將屋里打掃得一塵不染,而后看向鋪在地上的毯子。

這毯子是昨晚趙無眠睡的。

她俯身將其撿起,拍拍上面的灰塵,又將其掛在屋外曬太陽,估摸是想‘殺菌’。

等做完這些,她又去了廚房,準(zhǔn)備洗米做飯,往常她吃飯,只需一小碗米即可。

她站在鍋前,認(rèn)認(rèn)真真想了下,又舀了兩碗米倒進鍋中……再怎么說趙無眠也是幫了自己徒兒許多,還是為他也做些飯吧。

蒸了米飯,熱了臘肉,她又炒了盤土豆絲,將其端上木桌,自個吃了飯,便又去照料自己的其余蠱蟲。

時間晃晃而過,趙無眠清晨出發(fā),轉(zhuǎn)眼晌午,卻還沒回來。

紫衣女子看了眼已經(jīng)涼透的米飯與土豆絲,沉默片刻,又自語道:“熱桶水洗澡,再順便為他熱一熱吧。”

熱了水,也熱了飯,趙無眠還是沒有回來。

紫衣女子便關(guān)上木窗,讓小白蛇盤在沒了門的門口站哨,自己脫去衣裙,在大冬天洗了熱水澡。

洗完澡,木桶內(nèi)的水微微泛黑,紫衣女子穿著里衣,用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fā),烏黑發(fā)絲稍微擦擦,竟是泛起白色。

紫衣女子保養(yǎng)極好,即便是白發(fā),也并非老人般干枯,相反,柔順而光澤,看上去很是漂亮,但她依舊輕挽著自己的白發(fā)嘆了口氣,“沒幾年活頭啦。”

小白蛇爬過來直起身子,望著她面露擔(dān)憂。

“死之前,一定幫你渡過幼年期,放心吧。”紫衣女子自衣柜中取出一盒胭脂盒,但內(nèi)里滿是黑色軟膏……不過如今已經(jīng)見底。

她坐在桌前,從懷中取出一面小銅鏡,指尖拈起少許黑色軟膏,涂抹在自己的白發(fā)上,口中則道:“死便死了,至少生前得漂漂亮亮的,是吧?”

小白蛇爬上紫衣女子的腿上盤起來,并未言語。

等她的滿頭白發(fā)再度染黑,紫衣女子收起胭脂盒,又將屋里打掃一遍,繼而取下掛在屏風(fēng)上的紫衣,將其舒展開,其上還有著一道極長的豁口,乃是慕璃兒當(dāng)時斬的。

她拿出針線,認(rèn)認(rèn)真真縫制起來,不多時,便聽到屋外‘沙沙沙’的腳步聲。

不被屋舍外彌漫的毒素所影響,只能是趙無眠。

不過這毒素可不是普通迷藥,其中還蘊含了奈落紅絲之意……奈落紅絲都影響不了他?真是怪事。

這個男人身上應(yīng)當(dāng)有不少秘密,說起來,奈落紅絲當(dāng)時便是在他昏迷的附近找到的,還費了她好大一番功夫,死了不少蠱蟲……

紫衣女子推開木窗,雙手撐在窗沿探頭看去。

趙無眠拖著一只老虎的尾巴走在門外,老虎的脖頸與肚皮處有道豁口,并沒有什么異味,而夕陽掛在山外,滿地紅霞,已經(jīng)過去了近一天。

料想趙無眠是將老虎放了血,處理好內(nèi)臟后才回來。

“倒是有心。”紫衣女子雙手撐著窗沿望他,表情平淡道。

“這老虎身上的肉不少,別說兩天,就是一個月也足夠你吃了。”趙無眠在窗前站定,朝紫衣女子笑了下,繼而又抬起另一只手,卻是握著四朵連莖帶葉的黑花,將其遞到紫衣女子面前。

“我也不知你要不要莖,便一并拔出來了,那崖上已經(jīng)沒幾朵黑花,就這些了。”說著,趙無眠輕嘆一口氣,“我找到花后,才遇見了這大蟲,與它廝殺間,落了幾片花瓣。”

紫衣女子微微一愣,“你拿著花和這大蟲打架?怎滴不收起來?”

“放懷里,壓折了,不好看,一只老虎而已,單手殺它也綽綽有余,那花瓣也只是被風(fēng)吹落的。”趙無眠微微搖頭,將黑花遞到紫衣女子手上,便要拖著老虎去廚房,結(jié)果不知怎滴,腿腳一軟,竟是撲倒在雪面上。

噗通——

雪花四濺。

紫衣女子眨眨眼睛,而后淡漠的桃花眼破天荒浮現(xiàn)一絲笑意,“碰到本姑娘的指尖了?”

趙無眠臉都埋進雪中,渾身麻痹,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紫衣女子嗓音帶著驚奇,

“昨晚還動彈不得,今晚就能發(fā)聲?這種抗毒體質(zhì)本姑娘還是第一次見,料想也是,尋常人沾染上寒玉蠱后,不可能活下來,你倒是先例,世上再無一人比你更適合……”

她微微一頓,沒再繼續(xù)往下說,只是將黑花收起,又抬手道:“彩彩,幫他解毒。”

小白蛇爬過去又咬了口趙無眠的小臂。

少許后趙無眠便側(cè)過臉,不滿道:“你身上的劇毒,就沒有解藥嗎?”

“要解藥作甚?”紫衣女子小手倚著窗沿,撐著下巴,居高臨下望著趴在雪中的趙無眠,神情饒有興趣,嘴角勾起笑意,

“本姑娘不打算與任何人有肢體接觸,誰碰了我,誰活該,真以為本姑娘求學(xué)于歸玄谷,便是多么善良的正道人士?”

“昨晚你還說自己善良。”趙無眠從雪中爬起,拍了拍臉上與衣服上的雪花。

“我這般漂亮的女人,最會騙人。”

“以后你的兒子可以叫張無忌。”

“我不會有孩子,也不打算沾染男女之情。”紫衣女子背過身,走向屋內(nèi)。

“男女之情姑且不論,你渾身劇毒,只會被所有人忌憚冷落,每日一個人孤零零生活,不寂寞?你打算就這樣過一輩子?”趙無眠朝著屋內(nèi)道。

“本姑娘早就習(xí)慣了。”

趙無眠微微搖頭,繼而看向盤在自己小臂上的小白蛇,笑道:“她要是真不怕寂寞,又何至于和你說話?”

小白蛇‘嘶嘶’叫了聲,也不知在說什么。

“彩彩,過來。”趙無眠的話明顯被紫衣女子聽了去,她略顯生氣的嗓音從屋內(nèi)傳來。

趙無眠拖著老虎往廚房走,卻聽屋內(nèi)又傳來紫衣女子的嗓音,聲音一如往日那般平淡。

“鍋里有你的飯,涼了就自己燒柴火熱一熱去。”

趙無眠微微一愣,回首看去……他此刻沒站在窗前,看不見紫衣女子在做什么。

將時間稍微往前撥三天,平陽,小西天。

許然不在此地,但許家不少高手都已經(jīng)暗中來了平陽,其中有些許家高手去往了晉地各處,是為掩人耳目,但還有不少人留在此地暗中護佑洛朝煙。

而洛朝煙本人,正坐在鳳凰山上的別院內(nèi),埋頭縫制著件白色狐裘,看進度,這狐裘已經(jīng)快完成了,其上用金線繡著細(xì)密好看的花紋,用料極為昂貴。

她烏黑柔順的發(fā)絲順著重力垂在俏臉兩側(cè),寒風(fēng)微拂,落在臉上,有些酥癢,她便將其挽至耳后,一舉一動滿是成熟溫婉的姿態(tài)。

許家既然來了平陽,自然要貼身保護她,但畢竟男女有別,洛朝煙的身份便更甚,因此貼身保護她的人便是她的小姨,前皇后的妹妹,不愛紅妝絲織,獨愛打打殺殺,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宗師。

裴羽中的小姨慕璃兒,今年才二十六歲,洛朝煙的小姨不同,她已是接近四十歲大關(guān),乃是徹頭徹尾的‘上一輩人’。

小姨百無聊賴坐在床邊,望著認(rèn)真縫制衣服的洛朝煙,輕嘆一口氣,“馬上就是年關(guān),年關(guān)一過,便要入春……你現(xiàn)在便是把衣服做好,又能穿幾天?說到底,只等大哥的軍隊抵達(dá)瑯琺,到了那時,你便是皇帝……哪有皇帝又是給人治病療傷,又是做衣服的?”

洛朝煙微微一笑,并未抬頭,手上動作不停,口中回答:“今年不穿,明年也穿的。”

“明年?趙無眠近來惹出的大事可不少,小姨說句實在話,他未必能安穩(wěn)活得明年,而且皇帝親賜衣裳,稱得上一件‘御衣’,別說日常穿在身上,他應(yīng)該將其供起來才是。”

“我還沒登上皇位,何談‘御衣’,即便我真坐上了那個位子,這狐裘也只是我送他的,并不是‘皇帝親賜’……沒那么嚴(yán)肅。”

“現(xiàn)在可以如此,但等你登上皇位,一舉一動都當(dāng)威嚴(yán)有禮,無論你送出何等東西,都當(dāng)稱為‘賞賜’,禮數(shù)不可丟,同時這也是馭人之術(shù),朝中大臣只有怕你,才會為你辦事……”

許小姨的教導(dǎo)之語還未說完,便聽別院外傳來沙沙的腳步聲。

洛朝煙偏頭看去,卻見觀云舒牽著馬,身著僧袍,站在窗外。

洛朝煙神色一喜,“觀姑娘,你回來了?那他是不是也……”

話音未落,觀云舒便朝她遞出一封信,神情平淡,“他給你的信。”

洛朝煙微微一愣,既然專程給了信,那就是人不在。

她探出手默默接過信封,拆開一看,旋即臉色微微一變,來來回回,翻來覆去,將此信看了三遍,而后才沉默片刻,偏頭看向觀云舒,“當(dāng)真如此?”

觀云舒手里握著韁繩,并未因洛朝煙的身份而多幾分熱切,語氣依舊平和,“這是他的猜測,至于真不真,我不清楚。”

洛朝煙手指舒展著信紙,又細(xì)細(xì)看了一遍,才低聲道:“在平陽這些時日,我也時常猜測,未嘗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其中心中也有準(zhǔn)備。”

許小姨也起身自洛朝煙的手中接過信封,看了幾眼,旋即臉色猛然一變,“有證據(jù)否?”

“只是他的猜測……”洛朝煙小手輕撫著狐裘,感知著其上細(xì)膩觸感,“不過我信。”

觀云舒微微頷首,又道:“楚地水師預(yù)計不足五日便會抵達(dá)瑯琺,你現(xiàn)在就可以動身了。”

“現(xiàn)在?趙無眠不是還想先殺了林總管?他此刻就在京中,是難得的好時機,如若此次不殺,只會后患無窮,等也等了,其實不差這一天兩天。”許小姨眉梢緊緊蹙起,繼續(xù)道:

“一個武魁在外虎視眈眈,而且還是一位對宮中地形了如指掌,收了無數(shù)義子,結(jié)識無數(shù)達(dá)官顯貴的武魁,等朝煙為帝后,他若是找了什么在宮中的人脈協(xié)助他潛入大內(nèi),行刺朝煙,該當(dāng)如何?朝煙往后余生,不可能十二個時辰都有人貼身保護,所以穩(wěn)妥起見,還是剿殺了林總管再說,更為穩(wěn)健。”

言之有理,趙無眠此前也是這么想的,但洛朝煙卻是微微搖頭,語氣堅定,“不……我們現(xiàn)在就動身。”

“當(dāng)真?”

“最后一役,便在此時。”洛朝煙小手緊了緊,總是溫溫柔柔的面龐帶上幾分冷意,“趙無眠尚且潛入大內(nèi),九死一生,我又有什么可怕的?”

許家小姨想說,他的命和你的命,份量是不同的,但猶豫半響,她還是輕嘆一口氣,道:“我這就去集結(jié)人手。”

觀云舒眼看洛朝煙已經(jīng)做出決定,便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離去,她回了小西天,連屋都沒進,一直牽著馬站在屋外,便是不打算久留。

回到此時,趙無眠去廚房將虎肉切成一塊一塊,又打了桶水,清理了下虎皮,將其掛在屋外晾曬,繼而又砍了幾顆樹,呼哧呼哧搭床板,做木門與木椅。

紫衣女子在屋內(nèi),將黑花捻為粉末汁水混合物,繼而又倒了些許藥粉,攪拌攪拌,擱置一旁,再等一晚上便可再次填滿胭脂盒。

這次的量,足夠她用一個月了。

她聽著屋外的梆梆作響的雜音,覺得自己的神經(jīng)都在隨著這聲響跳動。

顯然是一個人安安靜靜生活太久,隔絕人煙,一時之間受不得這吵鬧的動靜。

紫衣女子揉了揉太陽穴,又趴在窗戶上,探頭望向趙無眠,卻是說:“多謝你采的花,你人還不錯嘛!”

趙無眠擼起袖子,用橫刀切木頭,并未回頭,口中道:“我才是真善良,你徒弟就是看重我這點,才想懇請我護她回京。”

“得了吧,朝煙可沒這么天真,看重你的武藝才是真。”紫衣女子回屋搬了個板凳,放在窗戶前,直接將窗沿當(dāng)做木桌趴在上面,臉朝向趙無眠的方向,也不說話,就跟去動物園看動物似的。

“還說你不怕寂寞?”趙無眠回首瞥了她一眼,笑道:“你要閑得沒事干,就去給蘇小姐她們把把脈,你不是會醫(yī)術(shù)嗎?正好幫她們診斷診斷,瞧瞧有什么不健康的地方。”

“想得美,讓她們安穩(wěn)醒來,我已是仁至義盡。”紫衣女子態(tài)度很冷淡。

“那你就去廚房看著鍋,我燉了鍋虎肉排骨。”

“這是我家,不是你家,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用不著你給我下命令。”紫衣女子將小臉枕在胳膊上,卻道:“你傷還沒好吧?你過來我給你把把脈。”

趙無眠直起身,擦擦汗,打量了她一眼,“這么好心?”

“你給我采了花,我?guī)湍惘焸l也不欠誰。”紫衣女子轉(zhuǎn)身離去,從窗口再瞧不見她的身影。

歸守真人實力極強,趙無眠的確狀態(tài)不好,如今沒有小醫(yī)女幫他療傷,蘇小姐又在昏迷……大醫(yī)女自然也好。

趙無眠便放下手中活計,推門走進。

紫衣女子找了個手帕墊在他的手腕上,探出雙指認(rèn)認(rèn)真真把了把脈,又琢磨片刻,收回小手,指尖在桌上點了點,“受了內(nèi)傷,經(jīng)脈受損,氣血郁結(jié),不輕不重,配上本姑娘的神丹妙藥,兩天時間也能恢復(fù)……衣服脫了,本姑娘再看看外傷。”

“沒受什么皮外傷。”

“脫。”紫衣女子只說了一個字。

趙無眠撩開上衣,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淤青,“養(yǎng)幾天就好了。”

紫衣女子起身,在柜子中取出藥膏,拋向趙無眠,“自己敷。”

而后她又抓了副中藥,離開屋子,去了廚房,卻是將這些中藥加進排骨湯中。

“食療?”趙無眠跟著來至廚房,一臉嫌棄,“加了中藥,能好吃嗎?”

“不好吃你也得吃,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兒一樣不愛吃苦的?”

“你今早還說讓我打頭老虎,讓你過過嘴癮,如今虎肉有了,你卻往里加中藥?”

紫衣女子微微一愣,沒想到自己今早的隨口之言他還記得,便偏頭看她,“關(guān)心我吃不好?”

“怕你不吃這鍋,另起爐灶,浪費糧食,你別太自戀。”

紫衣女子被這話氣得不輕,胸脯起伏了下,跺了跺腳,越過趙無眠,“我和你一起吃!”

“這還差不多,不能讓我一個人吃這么苦的玩意兒……說起來,你在此地短住,還帶了中藥,不覺得麻煩嗎?”

“你以為山中沒藥?本姑娘若是想,我的蠱蟲一個月就能把山里搬空。”

“這種牛就別吹了,你又沒儲物戒指,真有那么多藥材也搬不走。”

“你!”紫衣女子猛然回身望著跟在她身后的趙無眠,“怎滴這么會氣姑娘家?”

“恕我直言,你都是朝煙的師父了,她自稱姑娘家還差不多,你個長輩自稱‘本姑娘’,不合適吧?”

“做你的木匠去!”紫衣女子被趙無眠氣跑回了屋。

趙無眠微微搖頭,離開廚房,拿起橫刀,繼續(xù)做自己的木工活兒。

紫衣女子一進屋,就怒氣沖沖翻箱倒柜,愣是在一堆雜物中找到了個木頭小人,其上畫著人體穴位,明顯是輔助練醫(yī)術(shù)的小工具。

但她卻拿出紙筆,咻咻咻在小人上準(zhǔn)備寫‘趙無眠’的名字,但即將下筆,卻是一愣……她壓根不知趙無眠叫什么。

沉默了下,她也不愿去問,便寫‘木匠’二字。

寫完,她一手緊握木人腦袋,一手緊握木人雙腿,微微用力,‘啪’,將木頭小人一分為二。

隨后她才面露笑意,拍拍小手,心情不錯地隨手將斷成兩節(jié)的木頭小人扔進柜子里。

不多時,夕陽落入山頭,明月悄然升起,月光鋪灑而下。

眼瞧趙無眠還在外面cos木匠,紫衣女子便再度從窗口探出上半身,口中問:“入夜了,看得清嗎?要不要本姑娘給你點燈?”

只看屋外四把木椅,兩張木床整齊放在外頭,趙無眠則用無恨刀削著其上木刺,聞言沒有回首,口中道:

“做得差不多了,你去廚房瞧瞧肉燉好沒。”

“你做這么多椅子作甚?”

“木材多了。”說著,趙無眠便起身拍了拍落在衣袍上的木屑,來至窗前。

她在屋內(nèi),燈火通明,趙無眠站在屋外,月明星稀,他朝她遞了個用木頭削的木簪子,“用木材的邊角料做的,怎么樣?”

紫衣女子微微一愣,探出小手去接,而后似是怕又把趙無眠給毒到了,動作變得小心翼翼,接過木簪子,打量幾眼:“不怎么樣,太粗糙了,就是根細(xì)木頭,比起木簪子,更像木筷子。”

“第一次做,手藝的確不好。”

紫衣女子下意識用手挽了挽自己的烏黑發(fā)絲,沉默片刻,因為發(fā)絲皆白的緣故,她潛意識里極為不愿用這些頭上飾物,因此發(fā)絲只是簡單用綢緞綁著。

不過有人送她親手做的簪子,還是第一次。

她抿了抿唇,繼而仰起臉望著趙無眠,問:“給我做的。”

“嗯,那是殘次品。”趙無眠又拿出一根木簪子,這根就好了很多,上面還刻著些花紋,有了些點綴,至少不太像木筷子了,他說:“你那根是練手的,這根才是我給蘇小姐做的。”

啪嗒。

紫衣女子單手將那木簪子捏碎,而后面無表情將掌心木粉灑落,口中不帶感情道:“肉應(yīng)該燉好了,吃晚飯吧。”

趙無眠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廚房內(nèi)的肉湯咕嚕咕嚕冒著水泡,滿是誘人香氣。

等趙無眠來了廚房,紫衣女子已經(jīng)為自己盛了一碗肉湯,旁邊還擺著一碗米飯,神情淡漠地夾起一塊排骨小口小口咬著。

“好吃嗎?”

“吃了死不了。”紫衣女子沒好氣道。

趙無眠為自己盛了碗肉湯,抿了一口,點點頭,“雖然有股中藥味,但并不難喝。”

說著,他卻是端著碗離開了廚房,先去了臥室,將肉湯放在床頭柜上,摟著蘇青綺,讓她枕在自己肩上,空出雙手,便端著碗,拿著木勺,喂給她喝。

紫衣女子手里抓了塊大排骨,小口咀嚼,靠在門邊,面無表情望著趙無眠,“你倒是愛她,喝口肉湯都想著她。”

趙無眠沒有回答,少許之后才道:“我們兩人之間,有些意外,才落得如今這番,要說愛,是不假,但的確太倉促了些。”

紫衣女子對趙無眠的感情生活沒什么興趣,將排骨上的肉吃完,隨手一丟。

彩彩直起上半身,張開嘴巴,一口便接住骨頭。

等趙無為三女都喂了一碗肉湯后,才自個去廚房開始吃飯。

吃罷紫衣女子也抱著胸脯,歪頭望著趙無眠,問:“考慮得如何了?”

她問的是趙無眠究竟愿不愿意繼續(xù)深化體內(nèi)毒性,此法,既可以確保他不被殘留的寒玉蠱所害,也能幫彩彩極快渡過幼年期。

趙無眠沉吟少許,微微頷首,“姑娘在此事想必不會騙我,只要別讓小白素貞把我吸成人干就好了。”

“小白素貞?”紫衣女子瞥了他一眼,“別亂給我的彩彩起名字。”

說罷,紫衣女子自袖口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通體烏黑的丹藥,口中卻是冷冷一笑,“倒不怕我這藥是什么控制人的手段?”

“你現(xiàn)在就是嚇我也沒用。”

“真沒意思。”紫衣女子癟了癟嘴,又看向小白蛇,“彩彩,你以為呢?”

小白蛇大口大口吞咽著兩人沒吃完的虎肉,纖細(xì)的身形鼓囊囊,聞言連點點頭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嘶嘶’一聲。

紫衣女子看了眼趙無眠,小白蛇的意思是‘感覺你與他關(guān)系很好,那我也愿意。’

“腦袋瓜太小,沒比你的同族聰明到哪去兒。”紫衣女子自言自語說了句,既然將丹藥拋給趙無眠,

“深化你體內(nèi)的毒性,便是要比寒玉蠱更毒更霸道,才足以讓你免疫其中危害,單此一顆,可還不夠,但這顆可是我利用寒玉蠱與彩彩的毒素,加之其余大大小小的蠱毒特制而成,毒性已是世間之最,

你先吃了,之后會昏睡一場,在此之間,我會以銀針之法輔助你消化吸收,將毒素滲入你體內(nèi)的方方面面,等明日瞧瞧效果,本姑娘再看看還需要什么蠱毒來強化你的體質(zhì),

倘若一切順利,你體內(nèi)的毒質(zhì)便會沉寂一段時間,據(jù)我估算,大概是半年,之后若是沒有其他蠱毒加以平衡,毒素也會爆發(fā)……不過好歹是有了半年的喘息之機,不至于過一兩個月你就死。”

趙無眠握著丹藥,剛想下肚,又是想起了什么,面露猶豫。

紫衣女子冷笑一聲,面露不屑,“怕了?”

“還有個問題。”趙無眠猶豫半響,才低聲問:“隨著我毒性的深化,就是,嗯……雙修時,不會讓蘇小姐中毒吧?”

紫衣女子神情呆滯了下,繼而咬牙切齒道:“不會!吃你的!”

“哦……”沒了后顧之憂,趙無眠爽快服下毒丸,果真不出一會兒便感到困意……

而于此用時,遙遠(yuǎn)的大內(nèi)東宮。

擦擦擦————

太子洛述之坐在桌前,手里拿著柄刻刀,在一處碑前慢慢篆刻,細(xì)微的摩擦聲在幽寂無人的殿內(nèi)響徹。

洛述之刻的很慢,且明顯不會武藝,因此手上有許多傷。

洛述之原本有個長兄……靖難之役的時候,被人刺殺,死了。

他那時與長兄同塌而眠,長兄是為了保護他才死的,而洛述之也受了重傷,早以沒了習(xí)武的能力。

刺客是那個執(zhí)意削藩的皇帝派來的。

景正帝多次讓他用清影玉衣療傷習(xí)武,但洛述之一直不愿……對他而言,九鐘那種東西,不似常世應(yīng)該擁有的。

人要是死了,那就再也不可能活過來……同理,他受了此等重傷,可以看大夫,卻不該借助九鐘療傷,否則還算是人嗎?

不過他大抵不會知道,原來遙遠(yuǎn)的晉地,被他視作大敵的趙無眠居然也在做木匠活兒。

嘎吱————

林公公悄聲推門走進,來至洛述之面前,一撩衣袍下擺,直接跪下,“按原計劃,明日董家二兄弟就該動手。”

洛述之頓了頓,而后放下刻刀,在木碑上輕輕一吹,些許木屑落在他的衣袍上,上面寫著“偏頭”二字。

“是嗎……這碑,我還沒刻好,從十幾年前便在布局,如今終于到了收網(wǎng)的時候了?”洛述之嗓音淡漠下來。

林公公沉默片刻,而后冷冷道:

“殿下要成大事,要殺烏達(dá)木,要經(jīng)由此計一舉擺平異己……總歸是要有些犧牲,成大事者,無論口上多么在乎百姓,但當(dāng)真要用時,又有誰會在乎?靖難之役時,先帝考慮過將戰(zhàn)火蔓延大離江山,會死多少百姓嗎?太祖高皇帝造反時,有想過江南北境,多少人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太子無需太過介懷。”

洛述之沒有說話,只是將‘偏頭’此碑,立在一處名為‘外公尚雪生’的碑旁,而后手持香,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

等做完這一切,他跪在蒲團,并未起身,背對著林公公,問:“可是覺得我此舉,太過偽善?”

“人之常情。”

“嗯……只有人才會偽善。”洛述之望著面前的兩座碑,沉默良久。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淡淡起身,揮了揮手,“讓他們辦事吧。”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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