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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半島2007 419 抗爭
說實話,安如松這一番所謂的“宣言”,宛如兒戲,面對人數(shù)過百上千的游行示威者,他所說的這番話單薄至極,放在正常情況下,不僅沒人會放在心上,估計還會惹來旁人的嘲笑。
但現(xiàn)在的情況顯然不太正常,且不說這些游行示威者阻塞大橋的行為,已經(jīng)妨害到了救護車對傷患的及時救治,其行為從根本上已經(jīng)違背了人道主義的原則,就算是沒有這輛救護車以及車上拉著的傷患,僅僅是阻塞大橋交通這件事,就已經(jīng)惹來了通行者們的反感了。
就像現(xiàn)在,圍在救護車邊看熱鬧的人們,除了那些舉著傘的示威者之外,剩下的人全都是路人,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被游行示威者堵在大橋上的。
這些路人只是普普通通的市民,他們中或許有人會關(guān)心時政,可能也知道韓美牛肉進口協(xié)議的事,甚至有些人在立場上,也是反對這份協(xié)議簽訂的。但歸根結(jié)底,這些人都只是普通人,他們有自己的生活要過,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此時此刻,甚至有些人的家里、工作單位,還有急事等著他們?nèi)ヌ幚怼?p/>
而現(xiàn)在呢,這場堵塞了交通的游行示威,卻將他們?nèi)祭г诹寺飞希沟盟麄冞M退兩難。在這種情況下,要說這些人的心里頭沒有情緒,不感覺憤怒的話,估計任誰都不會相信的。
之前之所以沒有站出來鬧,沒有人站出來譴責這些堵路的示威者,不是因為他們不著急、不生氣,而是因為在沒有人出頭的情況下,大多數(shù)人都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就像之前,那位年輕醫(yī)生指責金成源的時候,圍觀的人群中,就已經(jīng)有人在跟著起哄了,只不過被金成源通過喊口號的方式,給壓制下去了。現(xiàn)在,隨著安如松再次站出來,圍觀的人群又開始變得蠢蠢欲動。
因此,盡管安如松所說的幾句話單薄到毫無威脅人的氣勢,但人群中依舊有人吵嚷著附和:
“沒錯,我也反對這些家伙的立場!”
“現(xiàn)在普通人還吃的起韓牛嗎?憑什么還不讓進口?!”
“牛肉的事情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憑什么堵著我的路?!”
“讓這些狗崽子們?nèi)紳L蛋!”
隨著吵嚷的聲音越來越大,名叫金成源的中年人,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他狠狠瞪了安如松一眼,而后頂著四周的吵嚷聲,故技重施的喊道:“反對韓美牛肉進口協(xié)議!”
這一手的確很有效,參與游行示威的人畢竟在人數(shù)上占據(jù)著絕對的優(yōu)勢,而且,他們是有組織的,喊起來聲音整齊。
一時間,“反對韓美牛肉進口協(xié)議!”的口號聲再次響徹整座大橋,別的聲音被徹底蓋了過去。
剛才,金成源就是用這種手段,將那位年輕醫(yī)生給整的沒了脾氣,其實,別說是一兩個人了,面對這種場面,即便是警察都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不過,這種小手段卻是難不倒安如松的,他看了一眼面露得意之色的金成源,先是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隨后大跨步地走到剛才羅敏智所站的那輛車子旁邊,學著前者的樣子,徑直將車門拉開,一把按下了車上的喇叭。
“嘀嘀”
隨著尖銳刺耳的喇叭聲響起,安如松半截身子探在車外,朝著那些圍觀者使勁的揮手。
一開始,大部分人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圍觀者中總是有那么一兩個聰明人的,于是,那些領(lǐng)會到他用意的人,帶著一種興奮的情緒,轉(zhuǎn)身跑回到自己的車上。
緊接著,第二輛、第三輛、第四輛越來越多的汽車鳴笛聲在寬闊的永東大橋上響起,那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刺耳,以至于短短四五分鐘之后,安如松便不得不跑回了自己的車上。
“嘭”的一聲摔上車門,渾身濕漉漉的安如松坐到座椅上,長長的出了口氣。
“嘀”
車外,緊挨著的一輛奔馳轎車,也在死命的按著喇叭,從安如松的位置看過去,可以看到奔馳轎車的駕駛室內(nèi),一個留著長發(fā)的年輕女人,正一邊按著喇叭,一邊隨著某種音樂節(jié)奏使勁的搖晃著腦袋。看那架勢,就像是磕了藥似的。
“這些家伙是不是瘋了?”韓熙珍的裙擺濕了一大半,她一邊擰著裙擺上的雨水,一邊嘀咕道。
后座上,韓美妍的裙子也濕了,很顯然,這兩個女人剛才可沒老老實實的呆在車上,她們肯定是下去看熱鬧了。
韓熙珍擰著身子,從后車窗朝外看了一會兒,接著將一只手搭在安如松的肩膀上,驚訝地說道:“不會是所有的車都在按喇叭吧?這些人都支持你?”
“想什么呢,這家伙又不是什么大明星,哪有這么多人支持他,”韓美妍整理著她的頭發(fā),說道,“更何況就這么一會兒,后面那些車上的人估計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安如松笑了笑,沒有反駁她的這種說法。
“那他們跟著響喇叭干什么?”韓熙珍將目光收回來,指了指耳朵,說道,“你聽,現(xiàn)在按喇叭的車絕對少不了。”
“從眾唄,不然還能因為什么?”韓美妍隨口說了一句。
安如松依舊只是笑了笑,沒有多做解釋。
其實,簡單的鳴笛之所以能夠引來那么多人的附和,從眾的心理只是一個方面,但并不是主要的原因。
在安如松看來,主要的原因有兩個方面:第一,路怒的情緒在作祟,第二,人們的生活壓力太大,但凡有一個可以宣泄的機會,人們都會忍不住的放縱一番。
最近這幾年,隨著韓國經(jīng)濟的發(fā)展放緩,普通人的生活壓力越來越大,再加上韓國又是一個很講究資歷、尊卑的社會,大多數(shù)人都非常的好面子,因此,普通人在日常生活中,時時刻刻都將神經(jīng)繃得緊緊的。
類似今天這種情況,明明天氣不好,下著大雨,人們的心情原本就不怎么樣了,偏偏還遇上因示威游行而導(dǎo)致的嚴重塞車。眼瞅著前方道路被堵得死死的,不知道什么才能疏通,換到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都免不了會感覺心情暴躁。更甚一點,有些人的情緒甚至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上。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沒有意外發(fā)生的話,好面子的人估計只會努力的克制自己,將平素戴在臉上的那副面具一如既往的維持下去。
可是現(xiàn)在呢,突然間周圍汽車喇叭聲四起,那尖銳的鳴笛聲幾乎震碎了一切,它帶給人們的可不僅僅是噪音,而是一種破壞感。這種聲音如果只是聽著,那自然會讓人感覺更加的煩躁,但若是自己也是這種噪音的制造者,那卻是一種情緒上宣泄,它是相當解壓的。
所以,安如松可以斷定,這種按喇叭制造噪音的舉動,會以永東大橋那輛救護車所在的位置為中心,迅速向四周傳導(dǎo)開。
只不過,在安如松的預(yù)期中,這種鳴笛抗議的行動,最多也就是在永東大橋這邊爆發(fā)出來,它的影響不可能會太大,后續(xù)要相對農(nóng)協(xié)、韓牛協(xié)會的示威行動構(gòu)成沖擊,還要看輿論引導(dǎo)的效果。
但安如松沒想到的是,這場被稱為“鳴笛抗爭”的行動,卻是比他想象中搞出來的規(guī)模,要大的多。
青瓦臺秘書室,白金俊站在落地窗邊,視線透過被雨水打花的玻璃窗,朝著年豐門的方向眺望。
其實,他在這里什么都看不到,因為此時的雨下的更大了,雨幕遮擋了視線,年豐門外的一切都看不清楚了。
不過,視線雖然受阻,但聲音卻是依舊能夠傳播過來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了汽車喇叭的聲音,那聲音聽著很遠,但似乎又不太遠的樣子。
看看手表,這會兒安排的直升機應(yīng)該已經(jīng)趕到永東大橋了,如果順利的話,那輛救護車上的傷患應(yīng)該都被送到醫(yī)院了,白金俊現(xiàn)在只盼著一切順利,因為只有一切順利,都需要的工作才好繼續(xù)下去。
“鈴”
就在他思緒萬千的時候,褲子口袋里突然傳來一陣兒鈴聲,是他的手機響了。
將手機掏出來,看看來電顯示,白金俊急忙按下接聽鍵,并第一時間將手機送到耳邊。
“馬上來我的辦公室,”很快,手機中傳來李民薄的聲音,“不,還是到無窮花室吧,我在那里等你。”
話說完,都沒等白金俊開口,電話便被掛斷了。
白金俊愣了一下,他先看了看手機,隨后又努力想了想,這才確定自己剛才沒有聽錯,李民薄的確是說讓他去無窮花室見面,而在青瓦臺的主樓,無窮花室的位置是處在一樓大廳通往二樓的樓梯旁邊,那是總統(tǒng)夫人的辦公室所在地。
盡管有些詫異,但白金俊還是第一時間離開自己的辦公室,開車一路趕往青瓦臺的主樓。
當他趕到青瓦臺主樓的時候,身上的西裝被雨水打濕了一些,沒顧得上這些細節(jié),他一路趕到無窮花室的門口。
房間的門口守著兩名警衛(wèi),而房門卻是虛掩著的,白金俊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到有尖銳的汽車鳴笛聲從房門內(nèi)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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