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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王權 0511 蒜鳥,蒜鳥
塔林河可以算作是血吼行省的母親河,源頭在神跡山脈,流經四個行省。
分別為血吼行省,血吼行省左邊的永夜行省,右邊的夜喉行省,還有上方之一的霜爪行省。
四個行省均有分布,只不過其他三個行省只是一點枝杈分流罷了。
星空璀璨,月光皎潔如華。
茂密的叢林中,悶熱的空氣氤氳不散,各種蛇蟲鼠蟻盡數出動,拳頭大的蝎子身上折射出幽森的光澤。
狼嚎聲、虎嘯聲、蟲子爬動的窸窸窣窣聲、毒蛇捕捉獵物時的嘶嘶聲、塔林河流動的嘩嘩聲……交織于耳,回蕩不休。
仔細聽,還有鞭子啪啪的抽動聲和某人的哀嚎慘叫聲。
塔林河邊上,有著一片空地,空地上停放著一個巨大的龍攆,龍攆寬3丈左右,長約5丈,下面有七八根支撐的立柱,讓龍攆騰于空中,極大隔絕了蛇蟲鼠蟻的隱患,說是龍攆,實則看起來就是一張巨大的床,由血吼行省最常見的哀嚎曲滕樹打造而成,哀嚎曲滕樹是一種類魔植的樹木,偶爾會莫名其妙發出哀嚎或模仿動物怪叫來保護自己。
哀嚎曲滕樹的樹干質地堅硬,色澤溫潤,整體呈紅棕色,因為沒有涂漆上色的緣故,導致整張龍攆看起來就是紅白交織的原色。
四邊各自搭建了幾根立柱,蓋子如屋頂般彎曲,四角延展出一顆龍頭,只不過并非雷文想要的東方龍,而是西方的龍頭,能做成這般工藝已經很不錯了,行軍在外,各方面都不具備成熟條件,不能再奢求再多。
“唉”
龍攆四周,有行軍帳篷拆卸下來的帷幔遮擋,內置有大床一張,桌子一張,茶具一套,搖搖椅一個……宛若一座小型居室,不知道的,還以為雷文真的來度假了,哪有半點打仗的感覺。此時的雷文正躺在搖搖椅上晃悠,閉目側耳傾聽著什么,過了一會兒后他睜開雙眼,幽幽一嘆,“給我化妝吧。”
這次出來,佩蒂沒有跟來,只有拉克絲在身邊照顧雷文,拉克絲此刻正在一旁借助魔法燈具安靜的看書,白凈臉頰上滿是虔誠與認真的神色,寶石藍的雙眸在魔法燈具的輝映下,猶如兩潭澄凈的湖泊,額邊有兩縷卷曲的金色秀發微微蕩漾,細嫩如玉的手指在書頁上翻動,一身白色神官袍的她,看起來是那般圣潔。
“怎么了?”
合上面前的書本,拉克絲語氣溫柔的問道。
“有人在用苦肉計逼我出去。”雷文有些無奈的笑道。
拉克絲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起身開始為雷文易容化妝。
其實不是雷文不愿意見人,而是因為每次見人都太麻煩了,需要易容很久,所以雷文才故意給自己打造了這張龍攆,作出一副享樂擺平的姿態。
雷文絕不允許有任何人破壞自己的大計,否則的話,連他自己的小命都難保,更別說保護拉克絲這些身邊人了。
很快,拉克絲便幫雷文畫好了妝造,他在拉克絲的攙扶下顫顫巍巍下了龍攆,朝著軍營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
埃里克所在的大帳外,托爾正發出一聲比一聲凄慘的哀嚎。
埃里克暴跳如雷的聲音響徹四野,“我抽死伱!打死伱這個無能的蠢貨!伱那核桃大的腦子里每天除了會搞色色以外,你還能做點什么!伱這個廢物,就憑你也想當主帥,伱今天差點葬送了整個雄鷹軍,伱玷污了伯爵大人的英明!”
埃里克手中拿著的,正是馬鞭,那粗大的馬鞭由山毛櫸和麻繩練制,別說全力抽在人身上了,就算是具有魔獸血統的戰馬都不一定能扛得住!
此時的托爾已經被抽的滿地打滾,可這小子就是嘴硬,被抽成這樣也咬著牙、倔著骨、忍著辱沒求饒一句。
周圍還跪著一圈人,正是托爾所謂本地派的兄弟們,菲力的兩個兒子圖羅和拜多,寇魯的兒子瑪格德,以及今天統領左翼軍陣的赫維,統領右翼軍陣的蘭姆,包括塞弗林和驢子臉。
這些俱以成為超凡的二代翹楚們,面對敵人的廝殺都毫不膽怯,可此刻全都眼神畏懼的望著在地上滾來嚎去的托爾,生怕那鞭子下一刻就抽到了自己身上。
“從小就告訴過伱,狹路相逢勇者勝!你怎么敢把左側翼交給那群傭兵!伱的腦子里裝的都是屎麼?活脫脫一頭蠢豬!”
埃里克脖子上青筋暴起,一看就是怒到極致了,連那只小眼睛都瞪的跟大眼睛一樣大,吼一句就是一鞭子,疼的托爾死去活來,埃里克猶不解恨,怒道:
“他們沒有戰死的勇氣!則人心必失,人心失則士氣必散!士氣散豈能不崩潰?!”
“再看看人家荷亞茲,年紀比你小,都知道不去信任那幫傭兵,反而將他們推到前線去!”
埃里克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埃里克打了這么久,托爾也沒有吭過一聲,但當埃里克提及荷亞茲時,托爾心中那股不服的勁兒立刻涌了上來!梗著脖子喊道:“我殺了多少野豬人,他才殺了多少!他恐怕連我的一半都沒到,你怎么不說?!”
“我還殺了對方的二階超凡烏爾加!”
“還活捉了野豬人最精銳軍團血沼踐踏者的首領布鄀,伱又怎么不提?!”
今天這場仗雖然沒有大勝,但托爾心中亦有委屈,在托爾看來,他殺的野豬人比荷亞茲多,立得功也比荷亞茲大,可荷亞茲僅僅是擺出個防御陣,掌管的風王部隊還吃了大敗,損失了近200頭風王,卻什么懲罰也沒有,這讓托爾心中如何能服氣?!
“你還有臉提這個!”埃里克又是一馬鞭下去,這一次托爾并沒有躲,馬鞭生生抽在了托爾的臉頰上,將他原本英俊的臉龐抽出了一道長長傷口,皮開肉綻,鮮血瞬間滲出,流了滿臉,這讓埃里克心中也吃了一驚,只能咬牙苦口婆心的解釋道:“伱知不知道,今日若不是荷亞茲那邊的防御陣,伱早就崩潰了!我知道伱心里在想什么,無非就是在想,風王部隊大敗,而伱左翼雖然崩潰,后續伱卻處理得當,并沒有造成什么嚴重后果,可伱知道麼?托爾!如果不是荷亞茲的軍隊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問題,天上那幫鷹人早就下去支援野豬人,殺崩伱的左翼了!如果不是荷亞茲給你兜底,讓你可以沒有后患的往前沖鋒,伱早就敗在荊戈的手底下了!”
“荷亞茲的戰術才是正確的!他防的,從來不只是野豬人,還有天上那幫鷹人!還有荊戈的后手!而伱身為主帥,卻沒有戰術,只顧自己耍帥的英勇沖鋒!伱簡直就是把戰爭當兒戲!把雄鷹軍士卒的生命當黑面包!”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今天4萬軍隊全部給伱,沒有人給伱當后盾時,依然按照伱的戰術執行,伱的下場是什么?!”
埃里克希望自己的兒子能醒悟,早一點醒悟,就能多一分活命的機會!
兩軍交戰,主帥才是最關鍵的,一旦主帥出現問題,那整個軍隊就會立刻垮掉!在攻打嘆息高墻時旺達伯爵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就算雄鷹軍的士卒再怎么悍不畏死,風王部隊再怎么出其不意,嘆息高墻也不是那么好攻下的,可當旺達的人頭出現時,嘆息高墻上的艾沃爾士兵立刻便喪失了抵抗的勇氣與意志!
埃里克也打累了,看到托爾臉上血流如注的傷口心也軟了下來,總歸是自家兒子沒給自己闖下大禍,捫心自問,像托爾這樣大時,埃里克還是個大頭兵呢!甚至連超凡都不是!可自家兒子就是太莽撞了,這種莽撞,僥幸心理,只要有一次疏忽,就會葬送掉他自己的小命,葬送掉整個雄鷹軍,這才是埃里克最擔心的。所以他今天才發了這般雷霆大火,既然硬的不行,埃里克打算軟著來,他知道托爾從小被其母親蘿米嬌寵壞了,他打算跟兒子好好交談一番,讓他知道明日應該執行怎樣的戰術,所以埃里克語氣和緩道:“托爾,”
“請父親喊主帥——!!!”
然而此時的托爾已經被打怒了,惡狠狠的盯著埃里克咆哮道。
這無疑更加刺激了才剛平息心中幾分怒火的埃里克,鞭子一揚就要再抽,一道蒼老的聲音卻打斷了他,“蒜鳥,蒜鳥……娃兒還小,很不容易……”
雷文的出現讓緊張的氣氛立刻煥然一變,托爾朝著雷文望去,看到雷文伯爵正佝僂著背,雙手拍在自己的大腿上,聲音沙啞的勸阻著自己父親。
盡管家主雷文拼了命化妝想要讓自己表現的沒有那么衰老,可托爾離得老遠都能聞到雷文身上那股難聞至極的老人味,臉上的老人斑也愈發密集,眼看跟雀斑身上的斑點都有的一拼。
這讓托爾心中一揪,意識到雷文大人可能真的已經老了!
尤其是當看到雷文身邊的拉克絲時,年輕貌美的拉克絲愈發襯托的雷文蒼老無比,似乎下一秒就會嗝屁過去。也不知道拉克絲是怎么能忍受雷文大人身上那股老人味的,興許每天還要給家主雷文擦屁股,畢竟看家主這樣子,怕是自己擦不了屁股的。
托爾突然有些惡趣味的想到。
“大人!”
看到雷文終于舍得露面,還從龍攆內出來,埃里克就知道自己這頓鞭子沒有白打,一顆心也放了下去,否則按照托爾之前擅自離軍的行為和今天的指揮表現,若是觸怒了雷文,那托爾才是真正走到頭了。
如今看到雷文出現,埃里克激動不已,連忙跪下喊道。
這說明雷文在心中還是很認可和心疼托爾的,否則不會主動來到這里阻止他們父子之間的矛盾。
看到父親埃里克好像換了個人的殷勤嘴臉,托爾心中暗暗有些不齒,盡管托爾也很欽佩和尊敬雷文家主,但雷文家主的確已經老了,可父親好像一點也聞不到雷文家主身上那股老人味,似乎連家主的腳指頭都是香甜的,他并不理解父親為何如此懼怕家主,他感覺雷文家主一向很隨和,并不讓他覺得有值得恐懼的地方。
“好了,起來吧。”
雷文擺了擺手,作為白手起家一路跟隨他南征北戰,打下如今偌大領地的部下,一切盡在不言中,“托爾,跟我走。”
“大人!給我3萬雄鷹軍!讓我率兄弟們再沖一回吧!明日必斬荊戈人頭,將功贖罪!”埃里克卻沒有起身,大聲喝著軍令狀!
說完,他腦袋咚的一聲磕在地上,以表決心。
但雷文卻沒有管他,在拉克絲的攙扶下隱沒在黑暗中。
托爾起身,將自己的頭盔撿起,夾在胳膊下,語氣帶著幾分揶揄:“爸,起來吧,家主都走遠了。”
埃里克將信將疑的抬頭,發現雷文果然走了,埃里克輕嘆口氣,一臉的落寞,他實在想不明白,想不通,為什么自從來到獸人帝國,他跟林克、鬣狗這些老將再無用武之地,每一次跟獸人作戰,大人都只是讓這群并不成熟的二代領軍!
難不成來獸人帝國,根本就不是大人的最終目的?
埃里克百思不得其解。
想當初的雷文,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總是以少戰多,創造無數戰爭奇跡,以至于榮獲“瘋子小蜜蜂”的稱號,可如今卻只是一味的躲避獸人。
至于雷文的蒼老,埃里克并非沒有懷疑,這是一種常年跟隨在雷文身邊養成的一種敏銳直覺,但如今雷文大人的種種表現,卻讓埃里克越來越相信,伯爵大人可能真的已經老了,以至于喪失了斗志。
“該死的血咒”埃里克忍不住在心中大罵,若不是受到血咒折磨,雷文大人怎么可能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哼”
有些負氣般打開托爾伸過來的手掌,埃里克自己從地上站起,幽幽道:“大人已經老了。”
“老的,只有雷文大人麼?”托爾抓住機會反唇相譏道。
埃里克:“……”
隨后埃里克轉身離去,懶得再搭理這個油鹽不進的兒子。
說一千道一萬,托爾也難以理解他這個做父親的心,也不會明白剛才那頓鞭子實際上是他的苦肉計。
托爾也快速朝著雷文的龍攆走去,來到龍攆外,望著在一旁縮成一團休息的哥布林,托爾威脅道:“抓你們回來就是為了給大人抬龍攆,若是讓我知道有人偷懶,那你們的手腳可保不住了。”
一旁十幾個哥布林連忙神色畏懼的點頭。
拾級而上,進入龍攆,托爾看到拉克絲正在給搖搖椅上的雷文揉捏太陽穴,平常龍攆前面都是有一道帷幔屏障的,即便連匯報工作時,都看不到雷文的身影,如今屏障撤去,讓他得以看到雷文此刻的容貌。
太瘦了,雷文較出發之前,似乎瘦了一大圈,這是托爾直觀的第一印象,之后便不敢再看,低下頭去。
“疼不疼?”
雷文拿出一樣東西,扔在托爾的面前。
托爾撿起一看,竟然是一小瓶初級治療藥水,畢竟為了這點傷就吃生命精粹研制的治療藥水有些太過奢侈。
“送伱了,”雷文笑著說道,“這可是我當初獲得的第一桶金,還是一件附魔道具,可以自動恢復的。”
雷文沒有撒謊,這的確是他擊殺自己叔叔唐納德后獲得的為數不多的戰利品!
如今他也用不上了。
托爾仰頭吞下,頓時感覺身上被鞭子抽過的地方那種火辣辣的疼痛減緩了不少,“多謝家主大人。”
“怎么?很不服氣?覺得伱父親是錯的?”雷文笑呵呵的問道。
這一下子直戳托爾的郁悶,托爾打開話匣子竹筒倒豆子般抱怨道:“大人您評評理,今日若不是我帶頭沖鋒,那烏爾加絕對可以將中鋒擊潰,可我父親卻蠻不講理,根本聽不進去我的解釋,只知一味的打我!”
說到傷心處,剛才被抽時都沒有流一滴淚的托爾,此刻豆大的淚珠如雨般落下,快30歲的他,委屈的像個小孩子一樣嗚嗚痛哭。
“可伱有沒有想過,若是伱坐鎮中央,即便中鋒崩潰,伱也來得及指揮填補,可若是伱死了,整個2萬雄鷹軍立刻就得崩潰?”雷文眉頭皺起,語氣帶了一絲凝重反問道。
“呃……這……”
托爾張了張嘴,答不上來。
“所以說,這才是伱父親憤怒的點,伱身為兒子,要學會理解他。”雷文讓托爾坐下,為他倒了一杯天使之淚,“當然,他也有他的問題,望子成龍,總是不滿足伱現在的成績,看不到伱身上的優點,這是他的錯。”
“等你什么時候能理解成長如抽筋拔骨般疼痛,心中苦楚再也對別人說不出口時,你才是真正的成熟!”
雷文語重心長的勸道。
托爾一口將酒喝掉,點了點頭,默不作聲。
“這是胡夏剛剛送來的匯報,你可知,荷亞茲最后斬掉了鷹人族首領的左翅?”雷文將桌子上的文書遞了過去,“而且我敢跟你打賭,這個名為穆佩的鷹人,絕對活不過今晚。”
“你這樣來算,你還覺得伱的功勞比荷亞茲多,比荷亞茲高麼?”
“年輕人,有好勝之心,不服輸,不認命才是好事,我也知道伱很有分寸,雖然與荷亞茲不合,但也從來沒有影響大局,可伱太驕傲了,你不允許自己輸給荷亞茲,好嫉心如此強盛,可不是一個統帥該有的性格,它會影響伱的判斷,會讓你犯大錯,吃大虧的,托爾。”
雷文一字一句的說道。
“您是怎么知道穆佩活不過今晚的?”托爾好奇的問道。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這伱就別管了。”雷文神秘一笑,“托爾,我問你,如何才能在戰場上戰無不勝?”
“這……”
托爾想了許久,也沒個頭緒,只能乖乖道:“大人,我答不上來。”
“不敗便是勝!”
“這是伱父親剛才一直想說出口卻沒有說出口的答案。”雷文右手虛握,指節輕輕扣在桌面上,“不過他這都是守成之法,并不適合伱的性格。”
聽到這句話,托爾連連點頭,“今日這場仗,讓我最難受的在于,無法左右戰爭的走勢,我父親總說我沒有戰術,可我明明有規劃,有安排,但誰知戰爭一開始,不是這里出現問題,就是那里出現狀況,讓我措手不及!我也得承認,今天我的確沒有想到,荊戈會將自己的王牌軍團用來沖擊我的左側翼,這是我的疏忽,我犯下的錯,但……但只要左側翼和左翼再堅持2個小時,我就可以沖到荊戈面前了!”
“我沒想到左側翼甚至連左翼都會崩潰的那么快!”
托爾將自己的頭盔放在一旁,懊惱的回憶道。
雷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不必這般喪氣,今天伱的表現已經很出乎我的預料了!但戰爭不是比武,不是光靠勇猛和個人實力就能勝出了!想要左右戰爭的局勢其實很簡單,只需要換位思考就行,假如伱是荊戈,你會怎樣安排?當然,也有伱不了解對方主帥以及環境的因素,這個時候伱就需要動點腦子,做一個陷阱!托爾,我問你,你可知一個成功的陷阱,需要哪些要素?”
“需要一個誘餌?”托爾下意識說道。
“說的對,但還不全。”雷文耐心的教導道:“一個成功的陷阱,至少需要3個要素——一個明顯的誘餌;而通往誘餌的路是單向的,只能進,不能出;敵人發覺是陷阱后,越想掙扎,卻會越陷越深。
現在,你懂了麼?”
托爾皺眉凝思了一會兒,很快便恍然大悟的興奮道:“是啊!”他右手握拳狠狠砸在自己的左掌內,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嚇了拉克絲一跳,但托爾卻聲音高昂道:“原來是這樣!今天我就應該以自己的左側翼那幫傭兵為誘餌,然后全殲了野豬人最精銳的血沼踐踏者軍團!而不是一味的帶著中鋒往前沖!只要全殲了血沼踐踏者,那今天這場仗就是大勝!大人,我明白了!”
此刻托爾激動的渾身都有些顫抖,這一刻,托爾似乎有些理解父親為什么對雷文伯爵如此恭敬了!
跟家主比起來,父親在計謀上的確不行!
“你很聰明”
雷文原本是想說句“孺子可教”的,但又考慮到托爾聽不懂,話到嘴邊改成了“你很聰明”。
“好了,不要郁結了,收拾好心情,還有任務給你的。”雷文打住托爾興奮的念頭。
“家主!明天,明天我一定會擊敗荊戈!全殲血沼踐踏者!”托爾信誓旦旦的說道。
他還以為雷文是打算讓他明天繼續領兵與荊戈決戰,卻沒想到雷文接下來的話,讓他當頭被潑了一盆涼水。
“不”
“荊戈不會再出來與伱決戰了,只需要防著他小規模騷擾就行,明天伱的任務是,造船!簡易點就行了,甚至就是一個木排,只要能運載東西就行。”雷文又緩緩坐回搖搖椅說道。
“造船?造船干什么?”托爾有些不太明白。
“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多問,也不要跟其他人解釋。”雷文的聲音透露著一股明顯的虛弱,擺了擺手,讓托爾離開。
托爾不敢耽擱,連忙起身拿起自己的頭盔,“是!伯爵大人!”
“哦對了”
正當托爾走下樓梯時,雷文的聲音再次淡淡傳來,“明天當著全軍的面,把今天左側翼還活著的傭兵全部斬首吧,仗打成這樣,總要有人出來負責的。”
聽到這道命令,托爾心中泛起一陣膽寒,后背上的汗毛倒立,頭皮都有些發麻起來。
他終于有幾分理解了父親對雷文家主的懼怕從何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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