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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定慈母系統(tǒng)后,我擺爛了 第682章這就是云國公啊
天色微亮,報曉鼓剛剛被敲響。
宣揚(yáng)坊的坊門口早已聚集了好些人,都在等著鼓響后,開坊門放行。
離坊門最近的街道兩旁,幾家食肆全部開張。
賣火餅的胡三正在不斷地捶打面團(tuán),口中大聲吆喝著:“十文一張胡餅。”
那薄餅也有半張臉的大小,雙面撒上芝麻,貼在鍋邊,一點(diǎn)點(diǎn)烘烤呈焦黃色,香味讓人口水直流。
“李大人,不來一張胡餅嗎?”
“不了!”李大人饑腸轆轆,但一想到那個消息,不敢耽誤一點(diǎn)時間,連跑帶顛地往衙門跑去。
等他到縣衙的時候,發(fā)現(xiàn)同僚們差不多都到場了。
“什么情況?”
同僚們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誰都知道李大人屬于云國公那一伙的,他難道真的不知道這個消息嗎?
“李大人,河南郡全境落入叛軍之手?!闭f話的人悄咪咪地打量李大人的神色。
李大人勾起嘴角,又飛速地壓下去,咳咳兩聲:“真是遺憾,沒想到謝大人竟然沒來得及。”
另一個官員接著道:“聽說,昨夜官家收到這個消息大怒,把諸位相公們?nèi)拷羞M(jìn)宮去,怒罵一通。甚至連今日的早朝也取消了?!?p/>
他們私底下討論過,官家應(yīng)該是不想被人看笑話,所以干脆取消了早朝。
李大人摸了摸癟癟的肚子,思緒不免回到今早路過的姜家食肆上,他們家的飯團(tuán)看上去熱乎又美味。
好久沒去看望被關(guān)在府中的蘇大郎了,待會兒抽空去買幾個飯團(tuán),給蘇大郎嘗嘗鮮。
蘇大郎被關(guān)在府上那么長時間,想必沒見過飯團(tuán)這樣的新鮮事物。
“李大人!”
“嗯?”李大人回過神來,迷茫地看向喊自己的同僚。
“李大人,依您之見,云國公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哪?放心,我們就私底下說說,絕不宣揚(yáng)出去?!?p/>
李大人滿頭黑線:“我上哪知道去?”
“真不知道???”同僚有些失落,“最大的賭坊又開盤了,這次賭的是云國公到底在哪。”
其他人好奇道:“賠率如何?”
“建平和綏寧縣是賠率最高的。其次是玄真縣,李少言把玄真縣把守得如同鐵桶一般,除非云國公能隱身,否則絕對不可能查不到一絲蹤跡?!?p/>
“然后是桐汭縣,本來桐汭縣的賠率比建平還高,但桐汭縣最近屢屢有動靜,故而朝廷上有許多人認(rèn)為,云國公故技重施,繞到敵后,去了桐汭縣!”
“還有一小部分認(rèn)為云國公實(shí)際上還呆在安吳縣。”
“賠率最低的是云國公已經(jīng)回了河中府?!?p/>
畢竟,從云國公和朝廷的每次交手情況來看,她并不是很想徹底撕破臉。
這次,官家連龍武大將軍李傲天都派出去了,云國公極有可能不會再攻打廣德府。
各有各的理由,無論是朝堂上還是民間,都為云國公的去向爭論不休。
就連后宮中,也對此事好奇不已。
綏寧縣,李傲天眉頭緊皺。
桐汭縣來報,有一伙賊子總偷襲軍營,賊子還格外狡猾,打不過就跑。
至今都不知道這群賊子來自何處。
但李傲天總覺得他們應(yīng)該來自云州,就是不知道顧南夕在不在其中。
孔維:“說不定云國公已經(jīng)回河中了呢?這次官家可是動真格的,你和謝蘊(yùn)章都被派了出來。別看現(xiàn)在河南郡全郡淪陷,但以謝蘊(yùn)章的能力,收復(fù)河南郡只是時間問題?!?p/>
孔維覺得云國公的戰(zhàn)果已經(jīng)很大了,應(yīng)該不會再冒險。
李傲天目光深邃,頭部微微一側(cè),似乎在思考:“不!她肯定不會回河中!”
“那她會去哪?”
李傲天站到窗前,目光穿過層層雪花,凝視著遠(yuǎn)方模糊的景象,手指不自覺地敲打著窗欞,陷入長時間的沉思。
“玄真縣!”
“啊?可是,李小將軍說,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云國公的蹤跡!”
李傲天眼神流出欣賞和看破一切的睿智:“云國公文向來走一步看十步。我們認(rèn)為,她會像以前那樣,繞道敵后,攻打桐汭縣。但她一定能預(yù)判我們的預(yù)判!所以,她的目標(biāo)一定是玄真縣!”
李傲天嘴角勾起,令李金帶三千人去玄真縣:“至于她如何躲過李少言的搜索,既然我們想不出來,那就不要想!一力降十會,再多的陰謀詭計,在實(shí)力面前,都不堪一擊?!?p/>
李金領(lǐng)命,點(diǎn)完兵,就出發(fā)了。
出征的那天天氣不怎么好。
陰云密布,狂風(fēng)怒號。
旌旗在風(fēng)中被撕扯出獵獵的響聲,令人心驚膽戰(zhàn)。
列隊的士兵們在私下里悄悄說,這也許是不祥之兆。
“出征時連個太陽都不見,可見是不祥的?!?p/>
“對呀,對面的可是云國公!”
但立刻又有人反駁:“云國公又如何?她再勇猛,也只是一人!聽說她只帶了不足一千人,咱們兵力數(shù)倍于她,必勝!”
“李將軍,你怎么看?”
李金扯扯嘴角:“跪著看。你們以為云國公是什么人?她不僅自己厲害,手下們也很厲害!”
李金長長嘆口氣:“當(dāng)年書院大比,我就不是李老大的對手。這幾年,云國公肯定教出諸多如李老大一樣厲害的武將,又加上他們經(jīng)常上戰(zhàn)場。唉,我和李老大的差距估計更大了?!?p/>
呃……
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還沒正式出征呢,主將就帶頭動搖軍心,咋整?
李金雖然在滅自家志氣,但身為一個有追求的武將,能和軍神云國公過過招,是何等的榮耀?
“出發(fā)!”
同樣出發(fā)的還有顧南夕。
經(jīng)過道長們不懈的努力,農(nóng)村包圍城市的路線在玄真縣獲得空前的成功。
底下各個村鎮(zhèn)全部易主,李少言卻渾然不覺。
不過,玄真縣的縣城就不能采用這種策略了。
越靠近縣城,防守越嚴(yán)密。
顧南夕眼神微瞇,是時候縮小包圍圈,勒緊韁繩了!
收到顧南夕號令,各個部隊從各個村鎮(zhèn)出發(fā),于縣城以北二十里處集結(jié)。
參戰(zhàn)的成員很復(fù)雜,有云州士兵,道長,災(zāi)民,以及投靠的守軍等等。
集結(jié)地點(diǎn)亂糟糟一片,有打坐念經(jīng)的,有聚堆聊天的,有縮到角落當(dāng)蘑菇的。
隨著高臺上慢慢出現(xiàn)了人影,下面的士兵們也齊齊噤聲。
九成宮觀主魏無雙,守軍代表包杰也上了高臺。
說是高臺,實(shí)際上就是在地勢比較高的一個地方,用木頭架了個臺子,看上去很簡陋,但當(dāng)顧南夕站在上頭的時候,所有的人的視線全都落在她身上。
現(xiàn)場鴉雀無聲。
她就是云國公啊。
在場很多人,都是一聽云國公的名號就果斷投靠,并沒有親眼見到她。
當(dāng)活生生的云國公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時,他們腦海一片空白。
顧南夕穿了一身皮甲,外著一件灰色罩袍,罩袍在風(fēng)中劇烈地抖動,卻不能令她的身形搖晃哪怕半分。
她腰間佩戴長劍,另一側(cè),戴著據(jù)說是火銃的神器,格外顯眼。
但比起神器,更令人感到壓迫的是云國公的眼神。
或許是感染風(fēng)寒的緣故,她的聲音帶了一絲嘶啞。
士兵們需要聚精會神才能在風(fēng)中聽清,現(xiàn)場沒有一個人走神,生怕漏掉一個字。
“你們選擇了我,選擇了云州!從今天起,你們要跟隨我的旗幟,令行禁止!”
顧南夕講了一遍軍規(guī)。
明明大家在投靠前就被告知過這些軍規(guī),此刻再聽顧南夕講一遍,就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把這些規(guī)則刻在腦海里,刻在心上。
士兵們情不自禁地把胸膛挺得更直。
“諸位將士,”顧南夕掃一眼眾人,又大聲說道,“戰(zhàn)爭從來都是要流血的。站在你們身邊的不僅是你們的鄉(xiāng)鄰,你們的同袍,更是你們的兄弟?!?p/>
氣氛有些沉重。
死亡向來不是個輕松的話題。
顧南夕:“我們出征,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你們,更是為了你們的兄弟,你們的父母,你們的妻兒,你們的家園!”
“我要你們與我并肩作戰(zhàn),是為了過上更好的日子!”
“你們想看到天災(zāi)降臨,卻只能無助哭泣嗎?你們想看到,山上柴火遍布,卻不敢去砍,只能凍死嗎?你們想看到河里魚蝦成群,你們卻不能捕捉,只能活生生餓死嗎?你們想勞碌一年,收獲的糧食還不夠交稅的嗎?”
“你們想,好不容易積攢家財,卻因服役家破人亡嗎?你們想子孫后代,繼續(xù)過你們這樣的日子嗎?!”
她注視著那一雙雙憤怒的眼睛,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跟隨我,讓云州的光照在這片土地,為美好生活而戰(zhàn)!”
“戰(zhàn)!戰(zhàn)!戰(zhàn)!”
傳令官揮動令旗,士兵們開始有序地向縣城走去。
太陽出來了,云層間灑下一道天光。
一直想找出顧南夕藏在哪兒的李少言,終于見到了顧南夕的身影。
“不好了!李將軍,我們被包圍了!”
李少言向來信奉帶兵如帶狼群。
狼群成群出沒,戰(zhàn)力非凡,群體內(nèi)部紀(jì)律嚴(yán)明。所以李少言治兵非常嚴(yán)謹(jǐn),很是不講情面。
正常情況下,沒有哪個兵敢明目張膽,違反軍紀(jì)。
驚慌失措來報信的兵卒,對上李少言冷冷的眼神,渾身一寒。
李少言眉毛緊皺,眼神如寒冰一般:“動搖軍心者,斬?!?p/>
兵卒撲通一下跪下來,眼淚嘩嘩直掉:“稟告將軍,是真的,我們被包圍了!”
李少言不信,顧南夕不可能有那么多兵。
她更不可能帶著這么多兵突破重重包圍,神不知鬼不覺,來到縣城下。
可是,來自其他三面的守軍齊齊派兵來報,城外有大股部隊集結(jié)。
李少言心中一動,難不成是真的,可是這些兵是哪來的?自己明明布下天羅地網(wǎng)!
還沒等李少言做出應(yīng)對,縣城上空便響起數(shù)十聲尖銳的哨聲。
李少言循聲望去,隱隱瞧出來是數(shù)十根箭,方向是從城外射過來的。
李少言快步上城墻,果然瞧見顧南夕已經(jīng)兵臨城下。
這是怎樣的一支隊伍呢?
有穿道袍的,有穿皮甲的,還有穿著像流民的,看上去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可打頭的卻是云國公顧南夕!
李少言能看到那些流民驚恐的神情,但讓人奇怪的是,這群烏合之眾明明害怕的雙腿顫抖,卻如腳下生根一般,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云國公的治軍能力果然是頂級!
李少言深呼吸好幾口氣,從最初看到顧南夕從天而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理智回歸。
“關(guān)門,不許出城迎戰(zhàn)!”
雖然《守城錄》中,最重要的觀點(diǎn)之一,就是強(qiáng)調(diào)守城必須“守中帶攻”,最忌一味死守,那就是在拱手讓出戰(zhàn)爭的主動權(quán)。
除非是萬不得已,否則守方應(yīng)當(dāng)不斷尋找合適的時機(jī)進(jìn)行反擊,讓敵人不能放心大膽地任意部署、隨意休息,并且可以提升自己的士氣。
但這一次不一樣,李少言不害怕圍城。
縣城里不缺糧草,不缺水源。圍城時間越久,就對他越有利。
之前,爹爹和綏寧縣里的數(shù)萬大軍一直沒有動靜,全是因?yàn)檎也坏筋櫮舷υ谀摹?p/>
如今,顧南夕主動現(xiàn)身,等爹爹收到消息,必定會派大軍前來。
屆時,顧南夕插翅難飛。
城墻下的顧南夕自然知道這一點(diǎn)。
她的火藥全部給了阿達(dá),在沒有火藥的幫助下,這場攻城戰(zhàn)就要靠血肉來填。
顧南夕抿唇,她必須要以雷霆之勢拿下縣城,否則等援軍一來,整合兵力,即使她能贏,那也是慘勝!
顧南夕深吸一口氣,得想辦法把李少言誘出城!
顧南夕找了個二混子,上前罵戰(zhàn)。
但無論他怎么罵,李少言都堅守不出。
顧南夕嘆氣,看來,必須要走常規(guī)攻城的路子了。
觀主魏無雙安慰道:“大人,戰(zhàn)爭總是要有傷亡的。咱們還有投石車,火箭,云梯。這些,我們都做出來了?!?p/>
“嗯。”顧南夕瞅一眼天色,“休整一夜,明早攻城!”
“遵令!”
縣城城墻比起云州來,就是個弟弟。云州士兵表示,都不需要用云梯,直接用繩索都能爬上去。
可惜,這樣的兵,顧南夕只帶來兩百個。
故而,此次圍城,顧南夕采取是四面擾之,實(shí)則一面主攻的戰(zhàn)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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