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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異世封神 第六百一十七章 帝將之座
第六百一十七章
唯有余靈珠本能扭頭與賈宜對視,二人臉上露出振奮的神情。
趙福生身上傳來陣陣令人心悸的壓力,可是這種壓力卻也是機遇。
她來歷神秘,仿佛憑空出現,眾人對她的了解并不深——此時她展露獠牙,在余靈珠看來卻正好是了解她力量法則的大好時機。
二人瞪大了眼盯著趙福生看,見她底下深淵出現。
不知是不是兩人盯得久了,只見那漆黑的深淵形同漩渦,開始緩慢的旋轉。
黑氣好似活了過來一般,內里露出更多的端倪來。
不多時的功夫,那黑暗內突然出現了重重迭迭的眼睛,每雙死人的眼睛里都帶著惡意,重迭了無數張若隱似幻的鬼臉,怨毒的盯著二人看。
在這些鬼臉之中,有火焰在燃燒,又好似看到了一條船。
那條船不遠不近,仿佛內里點光,帶著一種異樣的誘惑,誘使眾人前行一般。
正恍惚之際,余靈珠的耳畔突然像是聽到有人喊:“客倌,請上船——”
這聲音帶著蠱惑,余靈珠心中一動,本能就要提腿前行。
但就在她正準備前進的剎那,脖子處一雙陰冷的手掌將她掐緊。
這一掐之下,她一口氣提不上來,寒氣透體而入,她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干咳聲中,余靈珠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前進了兩步,她竟全無知覺。
一旁賈宜也跟著蘇醒。
但跟在二人身后的其他鎮魔司人則是往前走了七八步后,才紛紛緩過神。
一旦清醒之后,所有人毛骨悚然。
“這——”
就在這時,只見趙福生身側黑氣翻滾。
第十層地獄的鬼門打開,一股嗆人的濃煙從鬼域之中噴涌而出。
丁大同還沒有動,接著他馭使的厲鬼竟然開始‘咳嗽’起來。
鬼物顯形,身軀佝僂,‘咳’得一抖一抖。
這樣的情況紛紛發生在丁大同三人及其他馭鬼者身上。
眾人正自驚愕之際,只見一個面容冷峻的老太婆竟從鬼域之中走了出來!
“這——”
這一幕大變活人出乎了所有不知情者意料之外。
余靈珠、賈宜事先全然沒有感知到許婆婆的存在。
賈宜心念一轉,鬼倀的力量微微復蘇,所有鎮魔司登記在冊的人身上或多或少的浮現出鬼咒的印記,但唯獨許婆婆身上干干凈凈,不見一絲血咒出現。
“她不是鎮魔司的人。”
賈宜眉頭一皺。
話音一落,他身后一個馭鬼者便警惕道:
“莫非是鬼?”
許婆婆身上煞氣很濃,一出現后,一股大鬼的怨咒力量壓制得許多人胸悶氣短,喘不過氣來。
此人剛一說完,許婆婆扭頭看向他。
這老婆子身材不高,上了年歲,可她表情嚴厲,神色不怒自威。
她的脾氣原本就不好,馭鬼之后受鬼影響,更加古怪。
聽此人說話冒犯,她立時出手。
許婆婆困守鬼宮將近兩百年的時間,在這些時間里,她每日巡視鬼宮,擊殺源源不絕的厲鬼,鎮守鬼域,對鬼的壓制非同一般。
僅僅只是一眼。
那說話的馭鬼者,突然發現她的面容變了——許婆婆的眼珠在與人目光相對的那一瞬間,像是燒紅的烙鐵。
那紅影映入馭鬼者眼簾,說話的馭鬼者眼珠變紅,臉頰、頭頂各處開始冒煙。
一塊塊火紅如巖漿般的火光在他身上出現。
他還沒來得及感受到疼痛,封都就嘆了口氣:
“宮庭之中,何必打打殺殺。”
說完,一層如同雞蛋殼的黑氣將那馭鬼者包裹,煞氣立時將此人身上的火焰撲滅。
他陷入沉睡,臉上露出痛苦夾雜著驚恐的神色,仿佛沉入了惡夢里面。
許婆婆的法則被打斷。
她看向封都,目光相對的剎那,她仿佛感知到封都是誰一般。
“哼!”
許婆婆輕哼了一聲。
“今日是個大好日子,不宜見血光,給你一個薄面。”
她哼完之后,扭頭看向許馭。
與蒯滿周拉著手的小孩在她出現的剎那,便怔呆在原地。
對許婆婆來說,她困守鬼宮多年,早已經失去感知時間的能力,在鬼域的兩天時間,對她來說如彈指一瞬;可對許馭來說,卻是實實在在的等了58年。
小孩怔怔看向許婆婆,如置身夢中一般。
許婆婆扭頭看向周圍,表情也有些恍然。
“這是長秋殿——”
“殿后的老井,”曾為二人提供水源,院內的一草、一木,許婆婆都格外的熟悉。
殿內站著的人,除了封都、余靈珠等人她完全不認識之外,趙福生、萬安縣等諸人站在這里,許馭也在,這一幕就仿佛當日這些人意外闖入地獄,進入長秋殿,改變了許婆婆與許馭命運的那一天。
這種情景的重合,給許婆婆一種如墜云霧的不實感。
“婆婆!”
許馭終于反應了過來,縱身一躍,跳入許婆婆的懷里面。
許婆婆心中還有些疑惑,可許馭此時的反應將她的思緒打斷。
她不知許馭為什么見到自己如此的驚喜,但她仍張開雙臂,將孩子攬入懷中。
“竟然不是鬼物。”
余靈珠喃喃出聲。
許婆婆單手攬住小孩,眼神凌厲:
“好個沒有眼色的丫頭。”
說話的功夫間,她的眼珠變得透紅,余靈珠的臉頰迅速如火燒一般。
‘哐哐。’八角鈴的鈍響聲傳入她耳畔,余靈珠再度啟用厲鬼力量,臉頰帶來的痛苦灼燒感迅速減褪,她站在原地,看著熟悉的一幕再度上演。
“婆婆!”
許馭縱身一躍,跳入許婆婆的懷里面。
這一次的余靈珠沒有再多言,她已經知道了這老婆子的厲害。
與此同時,許婆婆雖說沒有再看向余靈珠,可是她單手抱住許馭后,另一只手卻探向了自己的腰側。
許婆婆的腰側同樣也懸掛了一串八角鈴。
鬼鈴響了一下。
她對時間的感應矛盾至極,既是對大體歲月的流逝失去了概念,可又對時間的細微改變了如指掌。
余靈珠的法則能瞞天過海,神不知、鬼不覺,卻偏偏無法隱瞞過她。
她單手攬住許馭,看向趙福生:
“趙大人,有人偷盜了時間。”
她這話一出,不少人大驚失色。
許婆婆的話可以試探出馭鬼者之間的一部分水準。
封都、謝景升、賈宜在許婆婆話音一落時,扭頭看向了余靈珠。
而余靈珠神色如常,卻在這一刻氣息略亂。
帝京的不知名馭鬼者共十來余人,神情不變。
唯有丁大同三人情不自禁的扭頭,目光在余靈珠及其他人身上打轉。
賈宜大名鼎鼎。
他馭使的是鬼倀,掌握的是天下馭鬼者的命脈。
眾人受制于他,對他有本能畏懼,他的身份、力量法則不言而喻。
偷盜時間的人,只有從其余人身上出現。
趙福生已經心里有數了。
她原本就懷疑在見面的那一刻,自己興許與余靈珠‘交過手’,此時終于得到了驗證。
趙福生微微一笑:
“沒事,這里現在的人都算鎮魔司自己人。”
許婆婆一聽‘鎮魔司’三個字,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反感。
但因為趙福生等人也算‘鎮魔司’人,她強行壓下心中的不喜,懷抱著許馭,扭轉過身,背對幾人,不再多言。
半晌后,許婆婆的聲音傳來:
“趙大人,我不喜歡除了你們之外的其他鎮魔司的人,我先離開,你幫我帶好阿馭,晚些時候你得空了,我再來。”
她話音一落,又跟許馭低頭說了幾句,接著身上黑氣翻滾,她走入深淵,很快消失不見。
許馭重新回到蒯滿周身邊,兩個小孩拉著手,站在趙福生身側。
封都見此情景,索性道:
“趙大人,擇日不如撞日,靈珠兒跟賈宜已經來了,索性我們去鎮魔司之內坐一坐,你覺得意下如何?”
趙福生點了點頭。
這一行人中,余靈珠、賈宜領頭作主,見封都主動請人前往鎮魔司,也跟著道:
“我沒意見。”
眾人達成共識,又從長秋殿折返。
自后漢建立后,鎮魔司與中都之城相輔相成,沿途所到之處,城內的侍從、宮人盡數被調離。
一行人回到鎮魔司之內。
中都之城內的鎮魔司大殿入口與中宮相并,氣勢巍峨。
正中的匾額高懸,上面有題金大字。
帝京鎮魔司總署的大門巍峨,內里令使頗多。
沿道兩側有人灑掃,見到有人過來時,許多人停下手中的活,正要上前喝斥,卻在抬頭的剎那,看到為首的封都等人時,沒將人認出,卻看到跟在余靈珠、賈宜等人身后的熟悉面龐。
這些人在封都等人面前抬不起頭,可是下頭的侍從卻認出是鎮魔司的大將,瞬間臉色慘白。
許多人低下了頭,提著手里的灑掃器具,強忍驚恐背轉過身,匍匐在地面。
封都如同沒有看到這些仆從一般,領著眾人大步流星一般越眾而入,進入鎮魔司里面。
余靈珠身后幾人見機,立即從隊伍中走出,如護持一般走在眾人兩側。
所到之處,鎮魔司的人無敢阻攔。
丁大同跟在眾人身后,一路近乎小跑一般。
他已經是大將級人物,當年也是從帝京被派遣入徐州,再至昌平郡,自然也進入過帝京鎮魔司。
可他進入此地時,小心翼翼,大氣不敢喘,何曾像此時一般,所到之處眾人背轉身,不敢直視這一行人的臉。
眾人一路通行無阻,沿途無人敢發出聲音。
很快封都領著眾人進入鎮魔司內部,直至停在內里最高處的房屋前。
這屋子呈圓頂形狀,平時有馭鬼者鎮守,并不打開。
此時守門的馭鬼者一見封都等人,臉色微變,急忙拉開大門,封都領著眾人魚貫而入。
內里寬敞異常,如會客廳殿一般。
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張橫亙于殿中的坐墊床。
那床頭兩側以黃金鑄成,上鑲瑪瑙珠翠,豪華異常。
床上鋪了金絲織成的毯子,毯子被撫得異常平整,沒有半分皺褶,給人一種冰冷、華麗的擺設之感。
床榻兩側擺坐墊,封都走至首位時坐下。
余靈珠、賈宜等人看了那位置一眼,最終各自找了一張凳子依次坐下。
封都示意萬安縣等人也跟著落座。
跟在余靈珠等人身后進入的馭鬼者各自找了位置站立,丁大同三人看了一眼位置的數量,識趣的也跟著站在了一側。
趙福生等人倒并沒有客套,一一坐下。
余靈珠皺了下眉,卻并沒有說話,謝景升站到了封都的身后。
封都佯裝沒看到眾人的神色,對趙福生道:
“這里是鎮魔司議事閣,中間是帝將的坐墊,只是自一百多年前起,就再也沒有人坐過。”
他這話中大有深意,余靈珠與賈宜沒有出聲。
趙福生目光落到那坐墊上,也沒有說話。
范無救鬼使神差的:
“大人,那墊子看著有些硬,要是給你坐,恐怕要墊張軟褥子才舒服。”
孟婆、陳多子點頭。
余靈珠撇嘴,她身后有馭鬼者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
鎮魔司以實力為尊。
封都年紀大、實力強,他擺明了要庇護趙福生一行,因此這會兒范無救的話雖說令許多人心中不快,可眾人并沒有在此時出手。
“這會兒說這些話早了點,連金將都沒敕封,就想帝將的事,是不是遠了?”
賈宜身后有人幽幽出口。
說話的人是個面容消瘦的男人,他眼神怨毒,看向范無救:
“因為上陽郡的案子,封都大人對你們格外看重,破格令你們進入議事閣,給你們讓了座,但論資排輩,這里真沒有令司一席之地的。”
封都眼皮一搭,趙福生道:
“我們是被請入這里,自然就有坐下的資格。”她盯著這人:
“如果你講究規則,那么我站、你坐,自然有這規則的理由,坐著的人說話,站著的人就不要隨意開口。”
她態度強硬,出乎鎮魔司眾人意料之外,不等余靈珠說話,她又道:
“如果論實力,我們萬安縣人不怵任何人的,你要是不服,我們可以比劃一下的,你敢不敢呢?”
趙福生話音一落,當即試圖借助門神的力量。
但是她在借用厲鬼力量的那一刻,卻感應到此地的異樣之處。
映入她眼簾的,是地面沖天的血光。
床榻、坐墊,以及議事內閣四周,俱都像是被涂抹過大量血液。
這些血液滲入此地每一處,煞氣濃重,將議事大廳形成一處特殊的場所——以煞壓煞,厲鬼的力量在這里受到壓制,壓根兒無法使用。
正中帝將坐的床榻鬼氣森然,血光升空。
她的借鬼力量一激活,仿佛打破了此地的平衡,那紊亂的煞氣沖天而起,接著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欲將妄圖在此‘復蘇’的厲鬼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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