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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陳益 第七百九十五章 小礦主
目的地很近,步行也就十幾分鐘。
清坎有一個專門收購翡翠原石的大老板,叫阿銘,年齡不大,也就三十多歲,家里就是干這一行的,算是子承父業(yè)。
阿銘有一個很大的店鋪,面積差不多能追上半個足球場,里面陳列了各種各樣的原石,客人可以像逛超市般隨意選購,自由度很高。
收購來的原石部分留在蒲甘,部分進(jìn)入華夏市場,根據(jù)原石品質(zhì)不同選擇開窗或者不開窗,阿銘從中賺取差價。
很穩(wěn)的一個人,從來沒有自己切過,哪怕只賺一萬塊也不去賭那一百萬。
這種生意人永遠(yuǎn)不會破產(chǎn)。
每日來阿銘這邊買賣原石的人很多,需要排隊。
如果是高貨的話,阿銘會親自負(fù)責(zé)。
進(jìn)了店鋪,安銀木帶著陳益三人找到了小礦主,此刻對方正在和阿銘談生意。
三人打量眼前的女孩。
長發(fā),很文靜,身材窈窕,氣場十足,雖然是上門賣貨,但對阿銘毫不客氣,壓根不慣著對方。
“阿銘,我發(fā)現(xiàn)你水平越來越不行了,龍石種啊,你給我十八萬”女孩的聲音壓迫力很強,說著就要把石頭收回來。
阿銘趕緊抱了回去:“萱萱你急啥,你開價我給價嘛,生意是慢慢談的嘛。”
這男的有點娘,手指上帶著兩枚翡翠戒指,手腕上帶著手鐲,脖子上還掛著高冰綠的無事牌,加起來怎么著也得上百萬了。
安銀木沒有打擾,靜靜等待,陳益三人也饒有興趣的看著,翡翠高貨買賣之間的拉扯,平時并不容易見到。
龍石種,比玻璃種還要高一檔次的種水。
豆種之上是糯種,糯種之上是冰種,冰種之上是玻璃種。
所謂越像玻璃越值錢,翡翠是天然產(chǎn)物,哪怕以玻璃種的透明度也無法做到完全無雜質(zhì),其中多少會有點棉紋。
若無棉紋,無雜質(zhì),絕對的光滑細(xì)膩,那就是龍石種了,翡翠中最頂級的種水,沒有再高的。
稱得上罕見的珍品。
當(dāng)然還要看大小,萱萱這次拿來的龍石種翡翠有點小,估計幾十萬能成交。
十八萬有點低了。
“好好給價!”萱萱催促,轉(zhuǎn)頭看向陳益三人,禮貌性點頭。
陳益微笑回應(yīng),繼續(xù)看。
阿銘翻來覆去研究了半天,抬頭:“二十萬。”
“滾!!”萱萱一把將石頭奪了過來,準(zhǔn)備談下一個,“二十萬我直接送朋友了,剛好有朋友過來。”
阿銘看了一眼陳益他們,加價:“二十五,不能再高了,萱萱你也知道,種水料這兩年不好賣啊,我喜歡綠色,你拿點綠色的來嘛。”
二十五萬的價格讓萱萱翻白眼,低于五十萬她不會賣的。
不過她也清楚最近行情不好,種水料確實不好變現(xiàn),于是索性伸手遞給了陳益:“陳哥,送你了。”
陳益:““
萱萱的動作直接把他給整不會了,身旁的騰大斌和何時新也是愣神,顯然沒想到這位小礦主如此大方。
無功不受祿,陳益哪敢要。
“看不起我”見陳益要拒絕,萱萱臉上僅存的淡笑消失。
這性格怎么說呢,太強勢了,安銀木未來有苦頭吃。
安銀木沒打算插手,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陳益也不好拂對方面子,只能接了過去。
萱萱這才露出笑容。
“稍等啊,來來來,下一個。”
“阿木,幫我抱上去。”
安銀木很聽話,將地面另一塊石頭抱上桌子。
阿銘和萱萱是熟人,早就習(xí)慣萱萱的性格,一塊石頭成交不了很正常,他并不在意,開始打燈研究。
“不錯啊,顏色狠辣,我就喜歡這種貨,多少錢萱萱”阿銘詢問。
萱萱道:“兩百萬。”
“兩百……………”阿銘默念了一遍,殺價:“六十五。”
萱萱抱著膀子:“好好看。”
阿銘:“全賭啊萱萱,雖然能看到顏色,其他部位也沒有變種,但切開什么樣子誰也不知道,再高的話,風(fēng)險很大。”
萱萱話不多:“繼續(xù)加。”
阿銘皺眉,加了兩萬:“六十七。”
萱萱一巴掌拍向石頭:“八十。”
阿銘搖頭:“風(fēng)險太大了,這塊料子我想開窗試試,最多給到七十。
見萱萱還要說話,阿銘打感情牌:“哎呀萱萱,好玉富三家嘛,給我也留點利潤空間,七十可以了,老朋友了少賺點。”
“行吧行吧。”萱萱松開了手。
今天她一共帶來五個料子,其中一個給了陳益,另外四個總共賣掉了四百八十萬。
拿著萱萱贈送的龍石種走出店鋪,陳益剛要說話,萱萱不給他機會:“陳哥,去我家吃飯吧,我親自下廚,阿木的朋友就是我朋友,別客氣。
走,上車。”
剛見面就哥長哥短,這小富婆是個自來熟。
陳益沒說什么,表達(dá)感謝后跟隨其離開。
清坎有富人區(qū),容積率非常低,其中一幢豪華別墅便屬于萱萱,有保安,有保姆,甚至還有保鏢。
三保都齊了。
清坎工資低,消費水平低,雇幾個人花不了多少錢,何況以萱萱的身家就算放在華夏一線城市,也算富甲一方。
進(jìn)了別墅,萱萱讓陳益他們隨意,然后真的開始做飯了,保姆打下手。
院子里有口大鍋,鍋底燒著柴火。
陳益沒想到對方居然要做炒雞,而且看佐料很像東洲炒雞。
“小礦主老家是華夏”陳益詢問安銀木。
安銀木點頭:“對,她父親是東洲邑城人,母親是蒲甘清坎人,屬于混血,早年父親來蒲甘闖蕩抓住機遇,這才發(fā)展到現(xiàn)在。”
陳益:“原來如此,我說呢,清坎的女孩怎么會做東洲炒雞,而且普通話說的很標(biāo)準(zhǔn)。”
華夏炒雞看東洲,東洲炒雞看邑城,這句話的含金量常年居高不下,外地人去邑城旅游的第一件事,便是吃邑城炒雞。
“來根煙。”安銀木把整個煙盒都遞了過去。
陳益看了一眼,是進(jìn)口的,隨即拆開,口中說道:“挺大方啊,上來就送龍石種,你確定她沒有事情需要幫忙嗎”
安銀木比較保守:“我沒有聽她提起過。”
這句話在陳益聽來有多重含義。
首先,安銀木無法保證萱萱無事相求,在兩人的關(guān)系中,萱萱顯然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有些話不一定會和安銀木說。
其次,萱萱很大方,這沒錯,但應(yīng)該不至于剛見面就送龍石種,幾十萬直接扔出去。
誰的錢是大風(fēng)刮來的再有錢也不能這么造。
“你最好別坑我,清坎我不會多停留,兩天之內(nèi)必須回國。”陳益給安銀木打了預(yù)防針。
這次來蒲甘,從迪瓦到達(dá)貢到馬河再到納洛,最后還去了革命軍的地盤,一路上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實在身心俱疲,陳益不想再去理會無謂的爭端。
“陳警官放心,邀請你過來說好只是休閑,我可以保證你不會有紛擾。”安銀木開口。
陳益微微點頭。
不遠(yuǎn)處,柴火已經(jīng)燒起來了,噼里啪啦的燃燒聲和煙灰味道充斥在院子內(nèi),萱萱蹲在灶前添柴,動作非常熟練。
沒想到,這位在生意場強勢的女孩,還會有賢妻良母的一面。
這一幕,讓陳益感受到了華夏鄉(xiāng)村的儀式感,灶臺,鐵鍋,煙火,土雞,這是來自華夏的情懷。
很快香味出來了,此時連陳益都食指大動,有了品嘗一番的期待感。
安銀木真是走了大運了,能遇到她。
或許,是好人有好報吧,心無惡念,上天眷顧。
今天天氣不錯,晴朗無云,餐桌被抬了出來,幾人選擇在院子里吃。
面前是胃口大開的美味,周圍是鳥語花香,搭配清香白酒,向往的生活也就這樣了。
陳益嘗了一口雞肉,夸贊道:“正宗的邑城炒雞,小礦主手藝沒的說,是和令尊學(xué)的嗎”
坐在對面的萱萱微笑:“叫我萱萱就行,炒雞的確是和父親學(xué)的,早年他在邑城開飯店,口碑一直很好,可惜后來出了點事飯店倒閉,便離開邑城到了蒲甘清坎。”
陳益點頭:“原來如此,塞翁失馬安知非福,令尊抓住了新的機遇,值得佩服。”
一個華夏人來清打拼,最終成為令人尊敬的礦主,確實很厲害,一般人可做不到這一點。
聊著聊著,陳益拿出了對方贈送的那塊龍石種翡翠原石,準(zhǔn)備物歸原主。
還是那句話,無功不受祿,而且他和萱萱剛剛認(rèn)識而已,不可能因為安銀木的關(guān)系,心安理得去去收下價值幾十萬的礦石。
再說他也不缺錢,喜歡可以自己買,沒必要搭上人情因果。
萱萱看了一眼,笑道:“都是朋友,陳哥不要有心理負(fù)擔(dān),家里有礦,不缺。”
“還是算了,我要這玩意也沒啥用。”陳益推了過來。
萱萱說道:“可以送給嫂子啊,這塊龍石種小了點,手鐲位肯定沒有,但牌子掛件隨便取,成品非常漂亮。”
陳益婉拒:“咱們自然點,不必客氣,朋友歸朋友,東西肯定不會收,警察有紀(jì)律的,小礦主見諒。”
萱萱看向安銀木,后者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那好吧,是我唐突了。”萱萱歉意一笑,讓下面的人收起原石,“別愣著啊,吃菜吃菜,到了我這就跟到自己家一樣,別拘束。”
酒過三巡,萱萱幾次欲言又止,陳益看在眼里,但并沒有問出來。
他有些后悔來清坎,人到了一定地位,具備了一定能力,到哪都有數(shù)不盡的麻煩,也不知為什么。
安銀木也看出來了,當(dāng)最后一杯酒喝完,終于忍不住:“萱萱,有事的話你直接說出來,陳警官不喜歡藏著掖著打啞謎。
可以幫的忙他一定會幫,如果不能幫,我們也要理解。”
話直接挑明了,萱萱微微皺眉,繼而舒展,隨后看向陳益:“我爸的飯店倒閉應(yīng)該是人為的,我知道是誰。”
陳益猜到了,對方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件事。
他沒說話,繼續(xù)聽。
萱萱:“陳哥可以幫我查查他嗎當(dāng)年食物中毒事件,二十三人進(jìn)了醫(yī)院,兩人進(jìn)了重癥監(jiān)護(hù)室,我爸傾家蕩產(chǎn)外加借錢才付清索賠金額,免于刑事處罰。”
陳益:“你怎么知道是人為”
萱萱:“聽我爸提過一件事,飯店倒閉后他收拾辦公室,發(fā)現(xiàn)炒雞秘方被人動過。
附近不遠(yuǎn)也有一家炒雞店,生意比我爸的飯店差很多,我懷疑是那家店的老板干的。”
陳益:“你爸也這么認(rèn)為”
萱萱搖頭:“他只當(dāng)故事給我講,對答案已經(jīng)不在意了。”
陳益看著她:“飯店倒閉的時候,你爸和你媽都還不認(rèn)識,太久遠(yuǎn)了,上個世紀(jì)八十年代還是九十年代”
聽到這里,不知情的安銀木遲疑:“萱萱,沒必要再追究了吧”
萱萱聲音泛冷:“咽不下這口氣,我爸看開了,但我就是心里別扭,那個年代邑城炒雞在剛起步階段,他拿著我爸的秘方肯定已經(jīng)變成大老板了,憑什么
我不要遲到的正義,只想要真相,過分嗎”
陳益和安銀木相互對視。
每個人性格不同,對事物的接受能力不同,有的認(rèn)為已經(jīng)過去了,無所謂,有的則郁氣沉積無法釋懷。
萱萱的性格比較剛硬。
“不可能有證據(jù)的。”陳益開口,“而且,這都是你的猜測。”
萱萱:“我相信我爸,他的飯店,食品安全絕對不會出現(xiàn)問題。”
陳益沒說話。
安銀木低聲道:“萱萱,別難為陳警官了,幾十年前的事,還只是猜測,況且又沒死人......”
萱萱瞪了安銀木一眼,后者連忙閉嘴。
見陳益不想管,萱萱沉默良久,嘆了口氣:“好吧,我可能鉆牛角尖了,就是想為我爸討個說法,抱歉。”
是個孝順的女孩。
看來萱萱的父親對她極為疼愛。
“他叫什么名字啊”陳益突然詢問。
聞言,萱萱目光亮起,連忙回答:“賀承楷。”
陳益:“回國我找人問問吧,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幾十年前的事情,不會有人認(rèn)的。”
萱萱:“好的好的,謝謝陳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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