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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陳益 第三百二十七章 發(fā)現(xiàn)尸體,東化村啞巴
一根煙還未結(jié)束,陸永強的聲音傳了過來:“陳隊!有發(fā)現(xiàn)!”
見狀,陳益踩滅剛抽了半支的香煙,快步走到勘察位置,地面上映入眼簾的是非常明顯的魯米諾反應(yīng),藍色光芒昭示著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流血事件。
就算曾經(jīng)下過雨,靈敏的魯米諾反應(yīng)依然清晰還原現(xiàn)場,證實了柴文方說的話是真的。
“陳隊,這里?!?p/>
陸永強繼續(xù)噴灑試劑,發(fā)光范圍不僅僅在這一小片,呈粗大線條歪歪扭扭的向城隍廟大門處延伸,很快到了臺階。
陳益跟在陸永強后面慢慢走著,踏上臺階,最終站在了城隍廟門口。
地面上依然還有發(fā)光源,這都是殘留的血跡。
“殺完人之后,將受害者拖進了廟里?”
說話的是秦飛,眼下的情形顯而易見,就是這樣。
陳益沒有回應(yīng),示意陸永強開門,現(xiàn)在只發(fā)現(xiàn)了血跡,并不能證明人已經(jīng)死了,更不能確定這就是一起兇殺案件。
吱啦!
令人牙酸的聲音回蕩,廟門年久失修帶著奇怪的異響,陸永強推門后繼續(xù)噴灑試劑,藍光改變方向,朝右手邊延伸。
陳益跨進大門抬頭望去,滄桑和破敗的氣息撲面而來,在月光的映照下,可見廟內(nèi)墻壁交織著斑駁的油漆和厚厚的塵土,墻角長滿了野草,在廢墟中尋找生機。
大殿中央的神像已經(jīng)失去了往日的威嚴,手臂斷裂成了好幾截,和門外的石獅子一樣只剩下模糊的輪廓,案臺上的香爐和燭臺也是東倒西歪,和滿桌的殘灰混雜在一起。
沒有貢品。
可能被動物吃了,也可能被人吃了。
房頂,瓦片殘缺,有月光透過缺口如光柱般傾斜而下,帶來了微弱的光明。
陸永強還在搜索血跡,陳益沒有跟著,左右打量。
這座破廟確實很久沒有人來過了,蜘蛛網(wǎng)隨處可見,偶爾有蜘蛛穿梭而過,算是廟內(nèi)為數(shù)不多的生物之一。
這里,仿佛成了被世界遺忘的角落,變成了老鼠和昆蟲所守護的家園。
“吱吱!”
某一刻,老鼠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回蕩在空曠的破廟內(nèi),聲音非常突兀,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
陸永強側(cè)頭看了看,邁步繞過承重柱望向柱子一側(cè),當即驚呼出聲:“陳隊!有尸體!”
陳益目光一凝,大步走了過來,身后跟著的是林辰和秦飛。
映入眼簾的,是一具半靠在柱子上的骨架,上身穿著薄款的休閑西服,下身米黃色的褲子,雙腳上是棕色休閑鞋。
尸體已經(jīng)腐爛成白骨,腦袋碎裂的非常嚴重,表面依稀可見軟組織并未完全白骨化,死亡時間受多方因素影響。
埋在土中的尸體白骨化需要數(shù)年,暴露在空氣中的尸體白骨化時間很短,幾個月就可以,還要計算溫度和動物啃食所帶來的影響。
根據(jù)柴文方的供詞,如果這具尸體就是他所看到的那個男人,死亡時間就是一個月。
林辰心理素質(zhì)強了不少,雖然心臟此刻在砰砰砰跳動,但也不至于懼怕和胃里翻騰了。
“馬上通知附近派出所和支隊,用最快的速度把警戒線拉起來?!?p/>
陳益盯著尸體看了一會后,下達命令。
秦飛:“是!”
時間來到凌晨一點,原本荒涼的城隍廟迎來了久違的熱鬧,可惜這種熱鬧是因為命案。
警車停滿了街道,警燈閃爍非常刺眼,派出所民警在外圍拉起了警戒線,支隊的法醫(yī)和痕檢已經(jīng)投入了工作之中。
何時新也到了,正在和陳益以及轄區(qū)派出所所長討論案情。
發(fā)現(xiàn)尸體的情況,后來者已經(jīng)基本清楚。
這是一起詐騙案所帶出的新案子,如果不是嫌疑人碰巧遇到,廟內(nèi)的這具尸體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被發(fā)現(xiàn)。
“近一個月,沒有青壯年男子的失蹤報案嗎?”陳益詢問。
所長肯定道:“陳支你放心,來之前我已經(jīng)親自查過了,絕對沒有?!?p/>
陳益看向何時新:“帶電腦了嗎?”
何時新點頭:“帶了?!?p/>
陳益:“查一下全陽城范圍內(nèi)的失蹤報案,特征是青壯年男子?!?p/>
何時新:“好,我馬上去。”
待何時新離開,陳益拿出香煙遞了過去:“郭所,像這種城隍廟對村里的人不應(yīng)該很有意義嗎?怎么荒廢成這樣?”
郭所解釋:“這都是民國時期保存下來的,早年的時候村里的老人還會年年供奉,時至當代老人一波波去世,年輕人對鬼神之說并無敬畏,久而久之也就沒人再過來了?!?p/>
陳益哦了一聲,微微抬頭看著只剩下成字的牌匾:“選擇在這里殺人,真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p/>
順著陳益的視線,郭所也看了過去,說道:“是啊,城隍廟大多建在村外,傳言人死后會被一種力量牽引走到城隍廟報道,叫做生魂,這倒也不用走了,直接死在了城隍廟里邊?!?p/>
陳益:“郭所,東化村所有村民的資料,我需要一份?!?p/>
郭所:“我馬上讓人打印送過來。”
陳益:“辛苦了?!?p/>
郭所:“都是自己人,陳支不必客氣?!?p/>
留在原地的陳益看了一會牌匾,隨即邁步走進了大殿,來到發(fā)現(xiàn)尸體的柱子后。
方書瑜帶著市局法醫(yī)正在忙碌。
察覺到陳益靠近,方書瑜微微抬頭,說道:“頂骨,額骨,枕骨,顳骨,蝶骨全部受到創(chuàng)傷,最嚴重的是頂骨,粉碎面積達到了百分之九十,致命傷無法判斷,可以說都是致命傷,根本不知道砸了多少下?!?p/>
“敲擊面形成類圓形凹陷骨折,有大量弧形裂痕,典型的錘擊傷?!?p/>
錘擊傷是法學(xué)術(shù)語,法醫(yī)的定論和柴文方所說完全吻合。
看著已經(jīng)碎裂的不成樣的尸體頭骨,陳益自語:“這什么仇啊,至于砸那么狠,還是個女的?!?p/>
方書瑜吃驚:“兇手是女的?”
她剛來便著手進行尸檢工作,暫時不知道詐騙案柴文方的事。
陳益點頭:“應(yīng)該是,目擊者說是女的,殺人的時候沒有任何心理壓力,還沖目擊者笑來著,短暫的時間內(nèi)連續(xù)不停的砸,也不去管受害者到底死沒死?!?p/>
方書瑜戴著口罩,露出的眉心皺起:“瘋了吧?這得多恨死者?!?p/>
陳益:“仇殺概率極大,身上有能證明死者身份的東西嗎?”
方書瑜:“沒有,沒有手機,也沒有身份證?!?p/>
陳益不再多問,這樣的話,就只能依靠失蹤報案或者走訪來確定死者身份。
從穿著來看,死者應(yīng)該是個很體面的人,消失了一個月,應(yīng)該不會沒有人關(guān)心吧?
他離開城隍廟來到外面,痕檢正在勘察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地面上堆滿了數(shù)字標識。
雨水沖刷了太多痕跡,想要得到有用的線索需要運氣。
半個小時后,何時新下車找到陳益,告知對方全陽城范圍內(nèi)并無符合條件的失蹤報案,這個結(jié)果多少出乎了陳益的預(yù)料。
一個體面的男子不太可能無親無故,失蹤一個月沒人管嗎?
難道是外地人?
“要不要往周邊查查?”何時新也意識到了外地人的可能。
陳益點頭:“查,別忘了關(guān)注失蹤人員信息庫。”
何時新:“好,我知道?!?p/>
只有正式列為失蹤的人員才會上傳全國信息庫,這個時間是兩年,滿兩年依然下落不明的人,警方會宣告失蹤,登入失蹤人口檔案庫。
死者,存在隱姓埋名自己消失的可能。
勘察搜尋工作一直持續(xù)到了凌晨五點,死者此時已經(jīng)運回市局進行全面尸檢,案發(fā)現(xiàn)場的搜尋范圍擴大到了方圓好幾里,并未發(fā)現(xiàn)符合條件的兇器。
唯一的收獲,就是城隍廟內(nèi)遺留的腳印。
三十八碼。
足跡小,起落腳輕,多摳痕,前掌壓力面較均勻,足跡邊沿完整,這是非常明顯的女性腳印。
疑似兇手。
陳益通知所有人收隊,該休息的休息,自己則帶著秦飛卓云等警員準備進村,東化村所有村民的資料他已經(jīng)拿到了。
通宵工作對刑警來說是家常便飯,這就是有能力的年輕警員受領(lǐng)導(dǎo)賞識的主要原因,簡單粗暴,就是抗造。
年長的,半夜就得打盹犯困,還查什么案子。
一線偵查,也是個吃青春飯的活。
清晨,六點了。
陽光將東化村從黎明中喚醒,漸漸恢復(fù)了生機,陸陸續(xù)續(xù)有村民經(jīng)過,開啟忙碌的一天。
偶爾,可以聽見雞鳴聲和牛羊聲,奏響鄉(xiāng)村的晨曲。
遠處,裊裊炊煙升騰,不少人家正在做早飯。
沒有人知道村外城隍廟發(fā)生了什么,沒有人知道昨晚會有那么多警察到來,所有村民舒展腰肢,向新的一天致意。
陳益一行人走進村子,隨便攔住了一位背著籮筐的農(nóng)夫。
“大爺,問個事???”陳益笑容和煦。
村民詫異,打量幾人:“啥事啊年輕人?”
陳益拿出畫像:“這個女人認識嗎?”
村民眼神不太好使,湊近仔細看了看,點頭道:“認識啊,我們村里一個啞巴,腦子不太好使?!?p/>
陳益笑容微微收斂:“她在什么地方?”
村民回頭看了看村子的方向,不確定道:“吆……這可不好說啊,她平時滿村里亂竄,我還真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要不你去前面看看吧,就那,一個小土房看到?jīng)]?平時她都睡在里面?!?p/>
陳益眺望,確定了土房位置后詢問:“那是她家?”
村民笑道:“不是,啞巴很早就在村里了,也沒人知道她是從哪來的,這么多年撿東西吃偷東西吃,有時候大家見她可憐也給點吃的,這才活到現(xiàn)在?!?p/>
“那個土房啊,曾經(jīng)是村里一位光棍老頭的,無兒無女,去世了之后房子空著,啞巴就住進去了。”
陳益:“哦……您剛才說,啞巴的腦子不太好使?”
村民點頭:“對,有點問題,是個傻子?!?p/>
陳益:“她有名字嗎?”
村民:“沒有,大家都叫她啞巴?!?p/>
陳益:“好的謝謝?!?p/>
村民也沒回應(yīng),背著籮筐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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