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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令 第8章 李觀一麾下, 頂尖兵團
南宮無夢察覺到破軍的情緒波動,微微疑惑。
破軍平靜捧茶,咬著牙。
可惡,疏忽了!
紫瞳的謀士咬牙切齒,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提前抵達了西域,符合戰(zhàn)略大勢的排布,但是那白毛卻是陪著主公一起過來的。
瑤光,這一代的瑤光,真的太卑鄙了。
難不成,歷代觀星一派的爭斗,吾還要輸嗎?
破軍之前已給他這一脈的老家伙們寫信吹噓過自己的勝利,早早就開始了開酒慶祝,若是輸了的話,這幫老家伙們還指不定怎么樣大肆嘲笑。
等一下……
若是可以,以吾輸了為誘餌,引他們出山的話。
豈不也是一件好事?
如此我雖然輸給了卑鄙的白毛,卻也沒有讓那幫老家伙看了笑話,倒也不算是輸?shù)奶^。
嗯……?
我是輸了,還是贏了?
破軍若有所思,他喝了口茶,皺起來的眉毛舒展下來,道:“……既如此,她在的話,主公位置便可以確定了,也有利于我等前往那里。”
“南宮姑娘稍坐,契苾力他們整合部隊也需要些時間?!?p/>
南宮無夢點了點頭。
她還是有些擔心李觀一那邊的。
畢竟此刻和江南不同,沒有大軍在旁,名將只能發(fā)揮出個人的勇武,和江湖上的豪杰強手,區(qū)別不大,不能展現(xiàn)出氣吞萬里如虎的氣魄和手段。
黃金彎刀騎兵么……
不知道能夠達到中原什么級別戰(zhàn)團的水準。
南宮無夢心中多少還帶著一些中原和天策府的驕傲。
而她很快就見識到了黃金彎刀騎兵的匯聚速度,外面?zhèn)鱽砹藨?zhàn)鼓的聲音,伴隨著肅殺的鼓聲,緊隨著而來的就是馬蹄的聲音,刀劍摩擦的聲音,除此之外沒有其他雜音,沒有人和人交談的聲音。
三十聲戰(zhàn)鼓落下之后,這招待客人的營帳被掀開來。
大漠的風中,穿著一身西域甲胄的契苾力走進來。
他身上穿戴的不像是草原鐵浮屠那種,沉重肅殺,仿佛鋼鐵塑像般的鐵鎧,也不像是中原的具裝重騎兵,其鎧甲同時具備精美和強悍的防御力。
是輕甲,只有重甲具裝三分之一厚度的甲片,鞣制過的皮革,一同組合成了這樣樸素的甲,可以覆蓋周身的要害,卻也將對戰(zhàn)馬沖鋒速度的影響降低到了極致。
有披風和兜帽,適應(yīng)于西域的特殊氣候地勢。
并不帶盾,騎槍,也沒有弓箭,只有一把造型特殊,弧度夸張鋒利的大型彎刀,散發(fā)出一種凌冽森然的氣勢,南宮無夢出身江湖,但是經(jīng)歷了完整的江南平定戰(zhàn)役,以及之后的數(shù)次大戰(zhàn),對于兵家戰(zhàn)團很是熟悉。
這樣的武備,這樣的風格,都透露出一股說不出的危險。
掀開了擋著風沙的簾子,看到兩千甲士已聚集完成。
每一個成員都有入境級別的氣息。
都帶著慣常于殺戮的森然,以及一股肅穆的氣魄,中原亂世之中,對于軍團的判定有詳細的標準,而如果以個人的勇武來看,從百姓之后征討來的民夫,民役,是不入流的戰(zhàn)團。
這些都算不上是戰(zhàn)爭的戰(zhàn)士,只能是損耗的耗材。
被頂在最前面,抵抗如同雨水般灑落的箭矢,是用來消耗對方箭矢,兵器的耗材,在這洶涌的亂世之中,每一個國度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拉出十萬乃至于更多這樣的‘軍隊’。
這樣的軍隊,死傷十萬都不會讓那些所謂的梟雄皺一下眉。
比這些好些的,就是不同城池的常備軍。
也曾習武,懂得些射獵之術(shù),不至于一觸即潰,大部分都是青壯之年,算得是三線軍團,這樣的兵團是基礎(chǔ),里面很多的青壯在訓(xùn)練之后,積攢功勞吐納內(nèi)氣,就能被調(diào)離城池,進入更強的軍隊之中。
這樣的兵團,損耗十萬,即便是陳鼎業(yè)都會肉疼。
但是帝國卻不至于因此而元氣大傷。
之后就是邊軍,如李觀一曾在關(guān)翼城外殺死的那些逃兵,悍勇,幾乎全部都修行內(nèi)功,產(chǎn)生內(nèi)氣,統(tǒng)帥五人的伍長都已經(jīng)是入境的武夫,刀上有內(nèi)氣吞吐。
這是二線兵團,二線兵團損耗十萬的話,就會讓陳國應(yīng)國這樣的大國改變戰(zhàn)略方針,在對應(yīng)方向選擇蟄伏,如江南平定之戰(zhàn)便是如此。
這還是李觀一按照文靈均計策,將大部分俘虜全部放回,得到了天下仁德民心,卻也沒有真?zhèn)€讓兩國放血。
而此刻展現(xiàn)在南宮無夢面前的,是凌駕于這之上的——
一線戰(zhàn)團。
每一個人皆是悍勇之輩,每一個人都具備有入境級別的武功,又有名將率領(lǐng),她看著這肅穆的黃金彎刀騎兵——
每一人皆神色凌冽,穿著皮革和金屬組成的輕甲,腰間佩戴著沒有刀鞘的彎刀,旁邊是清一色的高大戰(zhàn)馬。
整個麒麟軍之中,只有凌平洋直屬五百岳家軍重騎能有這樣的悍勇之氣,這樣的人,是天下絕對的核心力量,一位名將麾下也只有數(shù)百人,一旦損耗,即便是當世豪杰,心氣徹底一蹶不振。
而一旦這樣的頂尖戰(zhàn)團損耗超過十萬,哪怕是陳國,應(yīng)國這樣的大國,都可以選擇考慮遷都的問題了,至于國主,則可以考慮在哀,煬等謚號里給自己選一個。
當年霸主最初的三千子弟就是這樣。
而此刻,這里已經(jīng)有兩千人。
契苾力注視著南宮無夢,道:“還需要留下一千人,用來保護部族,能抽調(diào)出的最多人數(shù),只有這兩千人,是我鐵勒九姓最后的榮光了,也是我和主公的約定?!?p/>
他拍著旁邊的異獸,這馬兒生長著龍鱗,口中牙齒銳利,噴吐之中,呼吸熾烈,契苾力道:“已塵封于歲月的黃金彎刀騎兵,最后一次出現(xiàn),已經(jīng)是吐谷渾王的時代,卻也只是一瞬間的光華。”
“而今,是我等洗刷恥辱的時候了。”
他轉(zhuǎn)身看著那兩千黃金彎刀騎兵,目光炯炯,大聲道:
“諸位,這兩年里,我將你們從不同的地方尋找回來?!?p/>
“我們按照先祖留下的功法,不斷磨礪自己的體魄,我們在風沙之中揮刀,我們在大漠之中跋涉,我們的目的不是為了在這里安睡,我們要讓這西域重新傳唱我們先祖的名?!?p/>
“我們要讓黃金彎刀的刀光再度響徹天地。”
“將麒麟的榮光,傳遞到大漠的每一處角落!”
他舉起手中的森然彎刀,肅然高呼:“鐵勒萬勝!”
黃金彎刀騎兵大聲回應(yīng):“將軍萬勝!”
契苾力翻身上馬,再度高呼:
“麒麟軍萬勝!?。 ?p/>
這一次有伴隨著彎刀提起的聲音,肅殺凌冽,天上的大日,大地上的沙漠都仿佛倒映在這刀鋒的刃口之上,如同一片燦爛的黃金,而勇士們呼喊的聲音似乎要沖破天際:
“君侯萬勝?。?!”
肅殺凌冽,兩千柄森然的彎刀樹立起來,如同一片在大漠上沖天而起的樹林,那種肅殺之氣撲面而來,讓南宮無夢的心臟都稍微加快,有種頭皮發(fā)麻的感覺。
情報是錯誤的!
南宮無夢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這個致命的問題——
在天下各國的情報體系之中,鐵勒部的契苾力,是一位豪勇的戰(zhàn)將,但是缺乏足夠的統(tǒng)帥能力,沒有鼓舞人心的個人魅力,只是一位沖陣的勇將罷了,無法成為大帥。
但是此刻黃金彎刀騎兵的士氣如虹,卻已證明了這位西域出身的契苾力,絕不只是情報之中呈現(xiàn)出的那樣。
是在……藏拙?
南宮無夢終于明白。
“黃金彎刀騎兵是在這兩年間重新匯聚,訓(xùn)練起來的,本來難以有這樣的煞氣,但是西域的局面在這兩年里不斷惡化,舊貴族,黨項國,陳國魯有先,應(yīng)國國公府,還有那狼王。”
“甚至于魔宗,佛門,這一股股勢力絞殺在一起,到處都是爭斗,到處都是廝殺,按照西域大漠的風格,雇傭部族的武士保護自己的城邦是合理的事情?!?p/>
“這些年,鐵勒的黃金彎刀騎兵也是從實戰(zhàn)里磨礪出來的。”
清冷寧靜的聲音里,穿了甲的謀士破軍也翻身上馬。
南宮無夢看到那位雄武的契苾力忽然有些慌張,道:“這,破軍先生,這種事情,我們?nèi)ゾ涂梢粤耍€是在這里等著我們就好!”
破軍不耐煩道:“等什么等?!”
“主公深陷那白毛的奸計之中,我怎么還能等?!”
黃金彎刀騎兵們看著這位謀士先生暴躁模樣,一時無言,這位先生武功不算是差了的,有二重天的內(nèi)功,但是戰(zhàn)斗起來真的很菜。
都不必有二重天武功的黃金彎刀伍長。
一位成熟的普通黃金彎刀騎兵,就可以仗著刀法,戰(zhàn)馬和訓(xùn)練,擊敗高自己一重天的謀士先生。
可雖然如此,這位謀士先生對于白刃戰(zhàn)卻有一種詭異的熱情,永遠不會疲憊似的。
勇武且毫無畏懼的契苾力,最頭疼的就是這樣。
最后拗不過,仍給破軍穿了一身甲,契苾力囑咐先生一定要跟在自己隊伍之中,然后才揮兵出動,黃金彎刀騎兵奔掠的速度極快,兩千人,帶了四千匹馬,基本上是打算不斷換馬,保持馬力的方式高速前行。
破軍寫了一封信,讓南宮無夢這個江湖人提前趕過去交給主公,而他則是和契苾力一起,率領(lǐng)著黃金彎刀騎兵,黃沙漫漫,大漠茫茫,破軍遙遙看著天空,呼出一口氣。
“又是一年,主公,終于要匯合了?!?p/>
年輕的謀主臉上露出微笑。
他想了想,施出觀星一脈的手段來,隱隱約約果然看到了那星星點點的痕跡,是瑤光留下的,指向了大部隊和李觀一的方向。
破軍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果然。”
“你也猜測到我會去了么,瑤光。”
“主公麾下,也只有你配做我的對手了,這一番觀星一脈的爭斗,哼哼,你,必輸!”
破軍自信握拳。
通過了十幾天的跋涉。
李觀一的隊伍已是抵達了大小姐薛霜濤地契的所在,站在一處高地上望過去,可以見到那一座小鎮(zhèn),說是小鎮(zhèn),但是西域地廣人稀,這鎮(zhèn)面積不大。
大部隊在這里休養(yǎng),而長孫無儔已帶著地契去了那鎮(zhèn)子,這等事情,已經(jīng)不需要李觀一親自去做了,況且,長孫無儔在加入麒麟軍麾下之前,也是做的游商買賣,攪動西域風云。
那一只蒼鷹就在天空盤旋著,發(fā)出一陣陣嘹亮的鷹鳴。
潘萬修在確定這一座鎮(zhèn)子的結(jié)構(gòu)。
“城墻一丈高,夯土磚石結(jié)構(gòu),與其說是防御攻擊,倒不如說是為了防止大漠的風沙和狼群,內(nèi)部的屋子都不高,基本上只有一層,周圍并不是沙土結(jié)構(gòu),而是荒原地形。”
“卻也有流過的河流,有一片不大不小的綠洲?!?p/>
“借助這綠洲開墾糧食,種植有西域之麥,瓜果頗豐盛,牛羊畜牧業(yè)一般,人口也不算是?!?p/>
公孫懷直撓了撓白花花的頭發(fā),道:“城防很差,幾乎沒有,這么點高的城墻上,竟然連轉(zhuǎn)弩機和連弩機都沒有,這個寬度的夯土城墻,以攻城弩可以直接射穿?!?p/>
“但是可惜,那東西太大了?!?p/>
“太古赤龍不肯配合,沒法子帶過來?!?p/>
他還在因為太古赤龍不愿意多帶著些機關(guān)過來而惆悵不已,李觀一笑了笑,想著之后在這城池里如何安頓眾人,這其實是一個頗為苦惱的問題——
這一路上他們路過不同的城池。
一方面是出于補給,一方面是出于調(diào)查。
他和樊慶會進入不同的城池。
而這個時代的西域城邦里,有一種‘特色’,和中原迥異,不可不嘗——
奴隸交易市場。
人只穿著一身破爛布,蜷縮著身子坐在鐵籠子里售賣,旁邊是牛羊,樊慶和李觀一每過一次城池,都會帶出來許多人,貧民窟的,奴隸市場的。
呼延殷士帶來的給呼延軍前線的軍餉。
幾乎是如流水一般花掉了。
秦武侯的財政狀態(tài)一日不如一日。
最后抵達小鎮(zhèn)的時候,人口數(shù)量超過萬人,牛羊數(shù)千。
金子還剩下三斤。
對,就只剩下了呼延殷士那把雕刻華美的黃金彎刀。
其他的,全沒了。
李觀一看著天空,無語凝噎。
他很想要拉著那個江湖第一絕色的領(lǐng)口,用力搖晃然后質(zhì)問她——不是,南宮!
你說真的?
三十年財運啊!
李觀一抿了抿唇,回過頭來,看到有皮膚黝黑的漢子守衛(wèi)著他,見他看來,露出一個敬畏和尊重混合在一起了的笑——
或許是西域的那些豪雄們都順著佛門的勢頭去愚民。
這個時代的西域人都極為迷信。
中原人講究一個普遍信仰,民眾家里,佛門的菩薩,道門的神仙,都擺在一起的,當中間的自然是那救苦救難大慈大悲財神爺。
什么都信一點。
左眼跳財,祖宗之法不可變,說是發(fā)財就發(fā)財。
右眼跳災(zāi)?
我可去你的吧。
西域之民,長久以來,被壓迫奴役愚化,于諸神佛皆有傳說,李觀一又名天格爾,在西域是比車輪高的男孩子都會講述給妹妹聽的傳說。
而那些巴圖爾部的老人們又把金珠的名字傳出去。
不知怎么的,李觀一便有了金珠菩薩這樣奇奇怪怪的名號,或許,在這些和牛羊窩在一起的人眼中,率領(lǐng)著成千上萬人,有著大片大片牛羊,把他們拯救出來的人,本身就是天格爾了。
這些被救出來的奴仆對李觀一極為忠誠。
自發(fā)愿意練刀,護衛(wèi)在麒麟的身邊,成為他的護衛(wèi)。
并沒有誰強迫他們。
李觀一嘆了口氣,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貧窮了些,卻并不會后悔這一路上的所做,只是看著呼延殷士那把雕刻華美的黃金彎刀,考慮要不要以麒麟火直接把這玩意兒熔鑄成一團。
這把刀實在是太過于顯眼了。
直接拿出去賣,肯定能夠賣出極好的價錢。
可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刀原本的主人是誰,稍微推斷一下,立刻就能夠猜測出來,李觀一就是那個殺死了呼延殷士,把這兩千人的運送軍直接人間蒸發(fā)掉的悍匪。
如果融化成金塊,把刀鞘上的寶石都撬出來。
雖然價錢貶了好多。
可是至少能夠賣掉。
沒辦法,完全沒辦法,呼延殷士運送的那一部分軍糧在這一段時間人吃馬嚼里面快速消耗,就連南宮無夢之前撿回來的狗頭金,李觀一都已經(jīng)賣掉了。
自己后面怎么又這么多人,把軍隊補給都給吃了個差不多。
我們這里又不是軍隊!
李觀一發(fā)著牢騷,前面一支兩百人的游騎兵在馬匹上對他行禮,然后恭敬熱誠地低頭,等到李觀一不得不點頭,他們才抬起頭,握著弓和箭奔遠了。
李觀一嘆了口氣:“我們又不是軍隊?!?p/>
“只是游商和遷移的部族。”
“補給怎么那么快就耗盡了?”
他看著這把華麗彎刀,痛惜,掙扎,忽然雷老蒙的聲音傳來:“主公,主公,出事了!”雷老蒙的聲音音調(diào)比起往日高了不少,不片刻就啟程一匹駱駝奔過來。
這駱駝不知道是混合了什么血脈,生得極為高大。
狂奔起來的時候,一股子勁兒,能一腳踢死西域狼,極為悍勇,雷老蒙見之極為欣喜,花了些功夫,才把這駱駝馴服,此刻翻身而下,道:“主公,有敵情!”
“在我部五十里外,發(fā)現(xiàn)了呼延家的斥候?!?p/>
雷老蒙臉上一臉羞愧:“屬下實在是不擅長這個,如果是南宮的話,可能更早距離就發(fā)現(xiàn)了,我們和他們爭斗,有兩個提前發(fā)現(xiàn)不對跑了,我們沒追上?!?p/>
雷老蒙畢竟只是江湖上神獸山莊外門弟子出身。
一身內(nèi)功當年堪堪入境,現(xiàn)在兩年了,也就只是摸到了二重天的邊兒,勉勉強強突破罷了,這輩子是沒法子上陣廝殺,一線兵團的任何一個戰(zhàn)卒都比他強。
李觀一道:“斥候……成建制的斥候,恐怕是呼延殷士的事情,我們殺了呼延殷士,他的父親自然要過來報仇。”
雷老蒙難得說了一句江湖上的話:“冤冤相報何時了?!?p/>
“何苦一個一個過來?”
樊慶沉靜道:“這不是冤冤相報,是階級矛盾無法調(diào)和,和江湖上不同,主公,有五個人的斥候軍,恐怕后面有萬人部隊,西域和中原不同,馬多,這一萬人里恐怕有八千戰(zhàn)兵,各帶兩匹備用戰(zhàn)馬,應(yīng)是有接近三萬匹馬。”
“雖然其中大部分都只是駑馬,主戰(zhàn)的戰(zhàn)馬,恐怕也不能夠和麒麟軍精銳的異馬相比,但是畢竟也算是上品,再加上出擊的補給,金鐵,箭矢,主公,我們要吃下他們?!?p/>
巴圖爾的眼角瘋狂跳了跳。
他用見了鬼的表情看著那素來沉靜溫和,強大肅穆如同神靈麾下明王般的大將樊慶,覺得這家伙簡直是瘋了,他們這里雖然也有萬人。
可是其中八千人左右是沒有多少戰(zhàn)斗力的。
能戰(zhàn)的青壯只有兩千多。
兩千多對上呼延殷士父親憤怒之下拉出來的一萬精銳?
這怎么可能?
他看向金珠天格爾,想要說服他。
卻看到天格爾也點了點頭,道:“不是不能?!?p/>
“正好沒錢了,來的正好?!?p/>
雷老蒙,潘萬修也贊同。
巴圖爾又感覺到自己的腦子在抽抽,這個一輩子在大漠戰(zhàn)斗的戰(zhàn)士,有些跟不上這些中原游商的腦子了,兩千人打一萬人?
李觀一看向那邊的小鎮(zhèn),沉靜道:
“十則圍之,只要能進這城池里面,于正門設(shè)置拒馬,戰(zhàn)陣,大門兩側(cè)設(shè)置三臺轉(zhuǎn)弩機,足以在對手的騎兵速度降低的情況下,全部籠罩在轉(zhuǎn)弩機的射殺范圍之內(nèi)?!?p/>
李觀一用黃金彎刀畫出了簡易地勢圖。
樊慶,雷老蒙,石達林,公孫懷直,潘萬修將其修繕。
最終一個完美符合麒麟軍戰(zhàn)術(shù)風格。
墨家機關(guān),公輸連弩,侯中玉藥粉等在內(nèi)的復(fù)合型戰(zhàn)法。
老石頭立刻開始配比藥粉:
“這是侯中玉先師的十香軟骨散,可以讓人筋骨疲憊,就連麒麟這樣的神獸都有用的,加進去,加進去!”
“這個是文鶴先生提供的麻沸散,一介書生,超過我們所有人的復(fù)合型配比,簡直是天才,加進去,加進去!”
“這個是雷老蒙給種豬配種時候用的春藥。”
雷老蒙呆滯,面紅耳赤大呼:“你什么時候拿走的?。?!”
石達林道:“你自己不注意而已,不管了?!?p/>
“這可是讓我們豬仔下崽率一度達到九成八的猛藥。”
“加進去,加進去。”
在巴圖爾眼中,那位慈和的,憧憬的,猶如天上救苦救難的天王藥師菩薩降世的石達林臉上露出了魔鬼般的微笑,那慈和的微笑讓巴圖爾都有些僵硬。
石達林得意地道:“把這些東西混合起來,順著風撒下去,保準他們十成力出不了八成?!?p/>
“急火攻心,筋骨疲軟。”
“中原鐵軍基本有對應(yīng)的法子,他們可沒有?!?p/>
“啊呀,我很想試試看了,敵人同時中了這幾種藥的情況,實在是太美妙了……”
巴圖爾道心劇烈晃動:“你們,你們是……”
麒麟軍眾人頓住。
然后整齊劃一回過頭,逆著光注視著巴圖爾。
就這一瞬間的氣勢,巴圖爾都不知道誰才是兇悍之輩,這,這樣的是游商?
中原的游商,這樣可怕?!
他又想起了一百年前那個一個人,三車箭,蕩平了大漠匪徒,才讓他們這些小部族得以延續(xù)下來的傳說,思維不得不扭轉(zhuǎn)過來。
是的!
這就是中原游商!
巴圖爾道心晃動。
在這時候,忽然感覺到肩膀上有一股溫暖的感覺傳來,巴圖爾抬起頭,看到樊慶大將沉靜道:“面對朋友和親人,要如春風一般溫暖,而面對敵人,則如東風一般的嚴酷?!?p/>
“這才是我們該做的事情?!?p/>
巴圖爾道:“大將軍……”
巴圖爾,道心重新堅固!
并且再度強化。
李觀一看向遠處的城鎮(zhèn):“就看,長孫能否拿下來了?!?p/>
“我們雖然有地契,但是,還是懸……”
與此同時。
長孫無儔看著眼前的西域貴族,瞇了瞇眼:
“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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