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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藥鋪瞎子開始的長生路 137,138.融合極樂世界
第一次撞上人皮鬼,宋成是完全被卷入重現(xiàn)之中,連一丁點(diǎn)兒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可如今.他卻清醒無比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美人,野性,爬行,籠子,馴獸師.
這就是所謂的極樂世界。
在人皮下裝著的已經(jīng)是一個被馴服了的靈魂,一個明明本該是人,卻因為權(quán)貴們的獵奇愛好而變得扭曲的怪物。
毫無疑問,這人皮鬼的過往比云娥還要慘不知多少倍。
所謂的極樂世界,也不過是把快樂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上。
極樂,自是需要極苦。
沒有地獄,哪來的極樂世界?
本是空空蕩蕩的村頭,忽地?zé)狒[起來,一窩人也不知從何而來,忽地?fù)頂D地出現(xiàn)在了周邊,他們竊竊私語,又看著籠子方向雙目放光。
而原本小小的牛車陡然堆滿了黑布籠子,籠子的布一匹匹掀開,露出其后各色的“極樂”.各色的“悲哀”。
頓時,受到了刺激的人們喧嘩起來,有的哈哈大笑,有的贊嘆著“妙哉妙哉”,有的則開始評頭論足并嚷嚷著道“我來我來”。
華服男子優(yōu)雅地捏了捏八字胡,然后笑著道:“美食,大家都愛吃;美人,大家都愛玩;大家既然來到了極樂世界,那就需要遵循極樂世界的規(guī)則”
說罷,他拍了拍手,道:“第一個欄目,降魔。籠子里的都是.”
此時的宋成沒太多開心,有的只是憤怒。
“夠了?!?p/>
他道了聲,“我已經(jīng)知道了?!?p/>
然而,沒有人理睬他,所有人都繼續(xù)嚷嚷著。
第一個籠子打開,其中那被馴成了豹子的女子警惕地邁步而出,左看右瞧,姿態(tài)嫵媚又充滿野性。
華服男子取出了一瓶香水,扒開瓶子,香味逸散,如云霧擴(kuò)開,覆籠周邊,而使得來人之心皆是蠢蠢欲動,被強(qiáng)烈的欲念所充斥。
滿足欲念,可不就是極樂么?
眼見著,那毫無底線的一幕就將發(fā)生,一道聲音忽如重錘砸落,狠狠地敲擊在了“暫停鍵”上。
“大暗黑天?!?p/>
一言落下,黑暗如湍急洪水,以宋成為中心往四面八方涌去。
這是屬于他的禁忌力量。
也已是重現(xiàn)的范疇。
這一點(diǎn),他特意去了解過。
譬如大姨子她們,練來練去,其實還是幻術(shù),卻不會是重現(xiàn)。
他之所以能練出重現(xiàn),完全是因為他和惡鬼接壤了。
他九重幽塔的第八層,因“淹死鬼,鬼發(fā)的祝?!焙汀叭似す淼母Q探”而變異。
洪流“嘩啦啦”重現(xiàn)將圍聚的客人沖散。
那八字胡男人驚恐地叫著“哪兒來的洪水,哪兒來的”,而在叫了兩聲后,他驀然把目光投向了宋成,眸子里顯出怨毒之色,然后用嘶啞憤怒的聲音吼著:“殺了他!殺了他!!”
頓時,被暗潮松散的客人紛紛怨毒地看向宋成,繼而一個個或踏水,或游水沖來。
但他們只沖了數(shù)息,很快就感到了一股盲意。
他們瞎了。
在“大暗黑天”的重現(xiàn)里,所有人都瞎了,而潮水還在不停地漲。
宋成自己都不知道咋回事。
這力量,他是標(biāo)準(zhǔn)的“只管用,不懂原理”。
失去了視力的極樂世界客人很快開始嗆水,被洪流沖的七零八散,而一個個鐵籠子則因為某些靈異的力量而浮到了水面上,隨波逐流。
有的漸去漸遠(yuǎn),有的.則是在向宋成靠近。
宋成細(xì)細(xì)體悟著此時的力量變化。
片刻,他若有所思。
“重現(xiàn)”就像是招式。
“力量”則是玄級丙品對玄級丁品。
而正是因為他的力量比人皮鬼強(qiáng)了,所以才是洪流沖散了極樂世界的客人,沖散了籠子.否則,怕不就是他在四處跑,而那些極樂世界客人在后追著要把他抓了塞入籠子中去了。
那么,一定是力量強(qiáng)的一方就能勝利嗎?
宋成沉思起來。
很快他搖了搖頭。
未必。
因為“重現(xiàn)”之間的克制,很可能比“招式”更甚。
招式,只是一個動作,一個軌跡;而重現(xiàn),卻是一個事件,乃至一個自然現(xiàn)象.
這對宋成來說,完全是新世界,也是一個徹底陌生的世界。
這個世界,普通武者根本連理解都別想理解,就連小玉兒,大姨子她們想理解估計都困難。
宋成掌握了訣竅,便心念微動,使得神魂落入九重幽塔第八層,然后全力驅(qū)動著“大暗黑天”.
果然,在他全力驅(qū)動下,這“重現(xiàn)世界”里的水流速度陡然快了許多,那些上一剎還在靠近的鐵籠子被“嘩啦”一下沖散了,在水中翻個跟頭,往周邊散去。
宋成在這片黑水中,卻自如的很。
只不過,一切又都呈現(xiàn)出心眼的畫面。
這意味著,在這里他又變成了瞎子。
宋成宛如一條魚兒,身形一動,就往最近的一個籠子撲去。
他看到那些籠子縱然有縫隙,但自己的水卻未曾滲入其中。
他雖然還沒明白這個世界的打斗規(guī)則,但想著那籠子對于人皮鬼應(yīng)該是一個“防御型的堡壘”,他要去破開堡壘的門。
“水性極好”的宋成一瞬間就來到了一個鐵籠前,抬手往那籠門抓去。
門里,一只周身裹著兔皮、或是因為不知什么緣故長出兔皮、又或者本身就是兔子女的可愛少女眼巴巴地看著他,發(fā)出悲傷又害怕的聲音。
“走開!走開!”
兔子少女用稚嫩的聲音喊著,她的眼睛沒有瞎,雙手連帶身子死死抵著門,不讓宋成靠近。
宋成抬手抓向那門。
抓緊。
他運(yùn)力要拉開。
兔子少女哭喊著:“走開,走開,別過來!”
雖然在哭,可她抓著鐵籠門的力量可不小。
雙方陡然就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僵持。
這種僵持,有種怪異的黏著性,好似在彼此滲透,交融
若是有個上帝視角,就會發(fā)現(xiàn),此時宋成和極樂世界之間的連接,與之前“極樂世界吞云娥”、“云娥拔鬼發(fā)”、“云娥入燒死鬼村子”時的情景有種奇異的相似感。
就好像,一個名叫宋成的鬼,正在融合極樂世界
若是成功,宋成會否變成.雙鬼?
“都兩個月了,小宋怎么還沒回來?”
蘇凝玉已經(jīng)是今天的第九遍問這句話了,緊接著又喃喃道,“不應(yīng)該呀,小宋不應(yīng)該會出事,他比我強(qiáng)不少就算在野外遇到單鬼,就算打不過,也不至于跑不了。
而且他還帶著太陽九紋黃金棺。實在不行,他往棺槨里一躺,那也會安然無恙。”
“一定是發(fā)生意外了,不行,我得去找小宋?!?p/>
相比起慌亂的蘇凝玉,安晨魚卻顯得冷靜無比。
“蘇姐姐,相公從未出過事,如今縱然我也擔(dān)心,但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幫他把后方穩(wěn)住。
否則,他若歸來,看到后方一團(tuán)亂,那才會痛苦萬分。
如今這城中,只有蘇姐姐你才能鎮(zhèn)守。
你在,這兒才安全。
你離去,若是出一點(diǎn)事”
蘇凝玉沉默不言,她也明白,小宋讓她留著的意思就是讓她看家.
她若離去,這邊出了事,那小宋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
“那怎么辦?”
安晨魚道:“派遣藥人尋找?!?p/>
“怎么找?”
“如今野外其實都被鬼仆占據(jù)著,相公所走過的路,必定已將沿途鬼仆清理干凈那么,哪條路沒有鬼仆,哪條就是相公所走的。
我會派藥人前去調(diào)查。
對了,忘了和蘇姐姐說,就在數(shù)日前,相公留下的白毛產(chǎn)生了些奇怪的變化。
嘉兒妹妹說,那白毛似乎比之前更為精純了,她挑出資質(zhì)不足、難以踏入氣境的形境武者試了試,今早剛接到消息,說是.這全新的白毛入藥,能夠讓形境變氣境?!?p/>
蘇凝玉愣了下。
她的白毛只能讓“勁境及之下的人往上提升一個檔次”,而小宋留下的白毛其實是他自己的毛發(fā).若是能讓“形境之下的人提升”,那就說明小宋不僅沒事,而且還在變強(qiáng)呀。
想到這里,她心中稍稍安定。
安晨魚固然也擔(dān)憂宋成,但比起歇斯底里、不顧一切地去尋他的小家子氣,她更像個大女主。
之前宋成提出要收縮居所,她便挑好了地方。
安府新址乃在珠山觀下農(nóng)田繁密之地。
她開始鋪設(shè)勢力,培育精英,又開始將高手混雜在南下難民和如意商會中。
另一邊,她也開始嘗試放下偏見,培養(yǎng)女兒
但她很小心翼翼。
她主動取了各種皮給阿庭,然后又開始思索要不要辦個家庭私塾,畢竟阿庭要讀書,小安也要讀書。
除此之外,一個擅長畫畫的老師,也能教導(dǎo)阿庭。
但北地哪有什么好老師?
安晨魚想了想,還是發(fā)布了告示,表明:安府重金聘請老師。
這位安大小姐固然也十分思念相公,但府城太多事需要她過問,她若是把攤子一拋,保不準(zhǔn)馬上亂套。
她的每日在忙碌中度過,腦海里充斥著各種事,又與各種人不停地交談著,在不同場景間飛快切換,忙到根本沒功夫去想自家男人。
而待到稍作停歇,她才會看著窗外輕輕嘆一口氣,問一聲:“宋成,怎么去這么久?伱去哪兒了?”
這一日,歐陽楚楚拉著已經(jīng)快兩歲的小靈雪叩開了安府大門,尋到了童娘子,表明來意。
“童姐姐,我我是來辭行的?!?p/>
“趙華畢竟在東海州已經(jīng)穩(wěn)下來了,我母女倆總得跟過去,所以.”歐陽楚楚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膽戰(zhàn)心驚,因為她也知道趙華在東海州和齊家聯(lián)姻了。
一個更大勢力的女眷,身份與權(quán)重是大過她的。
所以,歐陽楚楚非常擔(dān)心。
“要不,童姐姐,等尋到了宋大哥。
你們不,我們,我們大家一起南下吧。
北地有什么好的。腹地才安全,有不少地方根本不會遇到鬼潮呢。
那才是靈雪和小安,還有阿庭該長大的地方?!?p/>
歐陽楚楚說著興奮起來。
如果,宋成這一家子能和她一起南下,那她完全就能靠著宋成了。
童娘子輕輕搖了搖頭,道:“宋成明確和華子說了,他現(xiàn)在不下來。楚楚妹子,你.”
她也不知該怎么說。
但她總覺得歐陽楚楚去了東海州怕是過不了好日子。
“楚楚,要不你也留下來,等哪天你大哥想南下了,我們再一起?!?p/>
童娘子心善,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勸了。
還有一句話她都沒敢說出口。
你說人家華子和你才洞房就立刻生娃,然后第二天就領(lǐng)兵出城了,華子對你有多少感情呢?
老實說,華子的這種表現(xiàn)讓童娘子也挺擔(dān)心的。
趙華在漢平府時,在宋成面前時,是乖巧又貼心的好弟弟.
可此人心性之涼薄,只從歐陽楚楚未必不能見到真相。
若趙華真想著妻女,哪里不會派人來信,或是派遣親兵來將她們接了南下,哪里還輪到她們自己出動?
每當(dāng)想到這里,童娘子總覺得趙華就是偷了宋成練的兵,而顯得氣憤。
聽到童娘子的勸說,歐陽楚楚也是猶豫了好一會兒,然后思索再三,道:“要不.我還是再等等大哥吧?!?p/>
童娘子笑道:“也好。”
說罷,她又道:“最近我們也在尋找私塾老師,靈雪也該啟蒙了,讓她一起來吧?!?p/>
歐陽楚楚點(diǎn)點(diǎn)頭,道了聲:“謝謝嫂子?!?p/>
東海州。
酒曲府城。
“玄女娘娘?這什么信仰?”
“我和你們說,再敢在這大庭廣眾下拜玄女,可別怪我們不客氣?!?p/>
府城一名想著表現(xiàn)和立功的官府武官冷冷道。
他掃了眼周圍,道:“我們東海州崇拜的是蛟龍王,拜也只拜蛟龍王。”
如今隨著鬼潮和戰(zhàn)亂的雙重迭起,不少人都意識到了世家的存在,也才意識到那些神龕上供奉的神明其實是真的存在的。
那些,就是世家之人。
“蛟龍王”之于齊家,恰如“狐貍”之于蘇家。
這位武官言辭對抗玄女,就是在表現(xiàn)。
在他看來,這玄女應(yīng)該就是北雪州的“渡河泥菩薩”。
你這泥菩薩都渡河了,還拽什么拽?
這里是齊家的地盤,不再是你們的了。
對抗一觸即發(fā),但終究是在東海州地盤,縱然錦繡樓鐵槍會信仰玄女,但很快還是被當(dāng)?shù)貏萘o狠狠打壓了。
這一批人中,叛逃就開始產(chǎn)生了,不少人都加入了蛟龍王信仰,剩下的小部分則只能在黑暗中祭拜玄女.
信仰歸信仰,又不牽扯到實際利益分配,既然玄女信仰轉(zhuǎn)移到了地下,當(dāng)?shù)貏萘鸵膊蝗绾稳ス芰恕?p/>
隨著時間流逝,東海州趙華之名開始傳遍天下。
無他,趙華太會領(lǐng)兵了。
就這么說吧,大商如今各處都在打六鎮(zhèn)。
但六鎮(zhèn)卻像是強(qiáng)盜入了金山銀山,滾雪球般越打越大,各處對上六鎮(zhèn),基本都是敗北.
而一些高手的刺殺,也是莫名地如石沉大海,無有下落。
除了趙華。
趙華和六鎮(zhèn)打過兩次小規(guī)模接觸戰(zhàn)。
結(jié)果是:一平,一勝。
六鎮(zhèn)似乎也在避免和趙華接觸,不再侵犯東海州,而是侵襲自己后方去了,本著一副先把后面的地方打完再說的架勢。
但朝廷還是有積累的,于是直接派出了“漓山王”燕般若,亦既當(dāng)朝相爺統(tǒng)兵十五萬,出征六鎮(zhèn)。
據(jù)傳,說是這位“漓山王”燕般若得罪了太后弟弟奢王,這才領(lǐng)了這般苦差事。
怎么得罪的?
皇都也不敢亂傳。
但知情人大抵都能猜到,“漓山王”燕般若在奢王府的奢王塌上和奢王妃歡好,結(jié)果還被奢王抓了個正著??蓱z奢王當(dāng)時看著那香旖場景,臉都綠了,然而.奢王妃卻是皇室之人,奢王就算發(fā)現(xiàn)她和漓山王好,也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說來,如今大商皇室掌權(quán)的其實有三家。
一家,神兵殿,即天子派系的姬家。
一家,觀星樓,即“漓山王”所在的燕家。
至于太后則一家,則是一個強(qiáng)大的世家,其為.風(fēng)家。
奢王,太后,都是這風(fēng)家一系的但卻不是世家本家人,而是風(fēng)家在外的子嗣。
至于姬家,燕家這種,背后也各藏了世家。
可縱然如此,風(fēng)家的太后還是挾天子,掌大權(quán)。
如此可見風(fēng)家厲害。
漓山王也是無奈,點(diǎn)了軍隊,帶上了身為將軍的兒子燕白項,領(lǐng)了兵馬就去打六鎮(zhèn)賊了。
這位漓山王以風(fēng)流而聞名,姿儀甚佳,充斥著中年男子該有的一切氣度,無論走到何處,怕是都極受女子歡迎。
而在早年,漓山王更還有“大商第一美男子”的稱呼。
出征時,漓山王悄悄帶了一幅畫卷。
那畫卷上繪著個風(fēng)華絕代、肌膚瓷白,神色睥睨,俯瞰眾生的冷媚小娘子。
然而,那小娘子卻還生了兩個雪白的尾巴.
一日,行軍途中,大雨.
秋雨。
漫天雨若江湖卷,群山風(fēng)嘯似海濤。
“漓山王”燕般若把兒子叫入帳篷,然后將畫卷供上,上了香,給了兒子三支,然后指著畫卷道:“拜?!?p/>
燕白項是個高頭大馬,卻英俊威武的將軍,此時看著那畫卷上的絕世美人,非但沒有半點(diǎn)覬覦,卻是露出激動之色。
“娘”燕白項輕聲喚道。
燕般若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娘去哪兒了嗎?現(xiàn)在爹就告訴你。你娘她是蘇家家主,當(dāng)年出山只是為了留下子嗣。而這個子嗣就是你?!?p/>
“蘇家家主.”燕白項心神震顫,他自然知道一個世家的家主意味著什么。
而蘇家,正是北地的那個世家.
他垂著頭,殺伐威猛的神色里顯出幾分回憶之色,從而帶動他臉頰也顯出幾分孩子般的稚嫩。
他想了想,忽道:“此番大戰(zhàn),有兒子便可,還是不勞煩娘了吧?!?p/>
燕般若一愣,怒斥道:“糊涂!你就不想讓你娘回來嗎?若是我王府中多了你娘,那更將固若金湯。”
他看著那畫卷上的小娘子,心頭也有些癢癢的。
縱然在皇都閱覽美人無數(shù),可如蘇家家主這般完美無瑕的美人兒,他真是一個都沒尋到。
他是真的還想重溫舊夢。
哪怕一次也好。
他和那奢王妃好,也只是因為那奢王妃在相貌上和蘇家家主有幾分相像。
然而怨憎會,愛離別,求.又怎么能求到呢?
重現(xiàn)世界
第一個籠子打開了。
漆黑的水流一下子涌入籠中。
兔皮少女驚呼一聲,然后忽地神色一變,緊隨到了宋成身后。
一人一兔皮少女很快來到了一個裝載羊皮少女的黑籠子前,然后一同抬手去扒拉黑籠子。
黑籠子里,羊皮少女喊著:“別過來,別過來!”
可宋成和兔皮少女卻狠狠地扒著門。
兔皮少女眼閃兇光,狠狠地喊道:“就過來,就過來!”
這一幕,讓宋成只覺古怪無比。
如果用“程序”來理解,那這“極樂世界”的程序和自己碰撞后,其中的一小段程序被他捕獲了么?
忽地,一個念頭涌入他腦海。
他這是在融合極樂世界?
這個念頭一起,宋成越感覺越像。
他心底頓時打起了退堂鼓,可轉(zhuǎn)念一想,縱然是融合.那也是九重幽塔在融合,而不是他。
除此之外,現(xiàn)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他不想融合也得融合。
這是黏糊在一起了,不融合成一,誰都走不了。
想到這里,宋成也和兔皮少女一起狠狠地砸門。
不知過了多久
羊皮少女的門打開了。
羊皮少女也加入了開門行動,從原本的受害者變成了施害者,從可憐兮兮喊著“不要過來”的人變成口喊“就要過來”的“暴徒”。
“暴徒”們滾雪球般越來越多。
又不知過了多久,一眾人終于來到了最后一個籠子前。
籠子里,正是最初宋成看到的豹女。
豹女披散頭發(fā),一雙野性的眸子狠狠盯著他。
那籠子似乎有一股玄奇的力量,周邊撐開了一片小小的真空,但是.卻也只是極小的。
黑水已經(jīng)將它徹底包圍了。
一只只手,探向了那籠子。
啪啪啪.
啪啪啪.
抓動聲尖銳的像是要刺破人的耳膜。
水底,之前那一個個極樂世界的客人,乃至是八字胡男人都已奄奄一息地躺著,縱然想要浮上來卻也只能勉強(qiáng)動一下眼睛。
這結(jié)局其實一眼可以看到底。
正常來說,那裝著豹女的籠子遲早會被打開。
可世上最不奇怪的就是總會發(fā)生奇怪的事.
隨著時間的流逝,宋成忽地感覺自己手掌在發(fā)軟。
他的力氣快沒了。
他雖然是玄級丙品,而人皮鬼只是玄級丁品。
但鬼和人最大的區(qū)別是.鬼不會被消耗,而人卻會。
正常來說,這時候人肯定沒轍了。
可偏偏宋成又已經(jīng)融合了一半的極樂世界
于是,兔皮少女,羊皮少女,等等之前從籠子里被放出來的惡鬼開始攻擊豹女。
宋成反倒是坐在一旁休息。
幽塔的存在,讓他恢復(fù)速度并不慢。
隨后,兔皮少女,羊皮少女這些又開始被重新裝入籠中。
休息了一小陣子的宋成卻又恢復(fù)了點(diǎn)力量,再次開始去打開籠子。
于是乎,兔皮少女,羊皮少女等就開始了反復(fù)橫跳。
她們一會幫宋成,一會兒又幫豹女。
時間過去了不知多久。
但對宋成來說,其實就那么一會兒,也許就兩三天的功夫。
拉鋸在反復(fù)進(jìn)行。
每進(jìn)行一點(diǎn),就會朝著對宋成有利的方向推進(jìn)一點(diǎn)。
如此看下去,只要宋成每次都能恢復(fù),那就總能將那最后的豹女籠子打開。
這一次,宋成依然在恢復(fù)。
可忽地,他又察覺面板產(chǎn)生了些微變化。
1.淹死鬼、鬼發(fā)、燒死鬼、鬼手的祝福
第一項發(fā)生了極多變化,在“淹死鬼、鬼發(fā)的祝?!钡幕A(chǔ)上多出了“燒死鬼、鬼手的祝?!?。
宋成只覺九重幽塔上那原本擴(kuò)散開的黑色幽域開始產(chǎn)生怪異的分區(qū).
一邊如水流和黑發(fā)陰影,一邊如火焰和在火中掙扎的手
第八層的詭術(shù)“大暗黑天”也變成了“大暗黑天(變異)”。
諸多念頭和變化,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
他隱約猜到,這是淹死鬼基本融合了燒死鬼,所以才會導(dǎo)致他的變化。
至于鬼手,則是燒死鬼所有的另一鬼物。
“大暗黑天?!?p/>
宋成再念了一聲。
頓時,以他為中心,一卷兒洪流,一卷兒火焰如兩尾魚兒擴(kuò)散出去。
那些本是沉在水底的八字胡男人,極樂世界客人們頓如著了火般掙扎起來。
可只是掙扎了一小會兒,就全沒了動靜。
宋成和兔皮少女們再度來到豹女籠子前。
一番努力.
刺耳到欲要戳破人耳膜,欲要撕破人神魂的開門聲響起。
豹女籠子打開了。
黑水和黑火沖入其中。
場景開始幻變,崩潰
無論是黑水黑火的世界,還是籠子,都如一副精致悚然的百鬼圖在被燒毀。
宋成再睜眼。
塘河村,黑色屋脊不再如水墨般漆黑,只是純粹的透著破敗,寂靜無人的村落到處散發(fā)著腐臭味兒
宋成俯身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還坐在那太陽九紋黃金棺槨上。
再一看面板。
面板卻是發(fā)生了不少變化。
加點(diǎn):2127點(diǎn)
境界:玄級丙品
幽塔觀想法
第八層詭術(shù):大暗黑天(變異)(0/0)
第七層惡鬼:人皮鬼
首先,點(diǎn)數(shù)的暴增讓宋成愕然了下,這意味著已經(jīng)過去很長時間了,算算他是七月初到塘河村的,如今應(yīng)該已經(jīng)次年一月底了。
其次,“幽塔觀想法”第七層多了個“人皮鬼”的字樣。
至于實力數(shù)據(jù)則是沒有變化。
宋成下意識地觀想出幽塔,然后神魂小人兒快速去到第七層。
本是空空蕩蕩的第七層,卻是多出了不少籠子,極樂世界的客人,還有那華衣八字胡男人隨著宋成的到來,如戲劇開場般地動了起來。
“停?!?p/>
念頭一動,這些客人就都消失了。
宋成看向那堆壘的被黑布遮掩的籠子。
那是排序成階梯的籠子。
他扯開黑布,看到了籠子里的目光呆滯的兔皮少女,羊皮少女,還有在最底層的.豹女。
他打開了豹女的籠子。
豹女呆呆地爬了出來。
“喂?!彼纬珊傲寺?。
豹女沒反應(yīng)。
宋成又各種嘗試交流。
但卻以失敗告終,豹女如死了機(jī)一般,沒有任何反饋。
而這時,他又注意到籠子周邊有一些影影霍霍的小人形,一看,卻發(fā)現(xiàn)這些竟然是南卉,關(guān)溪,原本塘河村村民,以及一些陌生的神魂。
他融合了人皮鬼,自然也收獲了人皮鬼捕獲的這些神魂。
然而,他又很快從這些神魂上看出了異樣。
那就是,她們顯得扭曲和松散,有種要徹底被撕碎的感覺。
很顯然,在強(qiáng)烈的陰氣侵襲中,她們固然被強(qiáng)行留下,但.只要過一段時間,她們就會消失全無。
宋成嘗試著將一個村民的神魂帶到幽塔九層,放出。
那村民渾渾噩噩地出了塔,又如被某股引力吸引,而往高處去了。
這讓宋成想起了云娥的離去。
他未曾猶豫,把絕大部分神魂都領(lǐng)到了幽塔九層。
一個個神魂脫離了束縛,從幽塔升空。
南卉,關(guān)溪,瘸子
但宋成也沒完全釋放,他本著做實驗的原則,還留了幾個村中惡人
做完許多事,宋成才察覺腹中極度饑餓,于是背著太陽九紋黃金棺槨,匆忙離開,想在野外尋頭魔獸解決下。
這次人皮鬼的封印失敗了。
黃金棺槨空空蕩蕩。
不過,人皮鬼卻又被他融合了。
這也不知道算什么。
他出村沒多久,忽地看到一個個穿著邪異長袍,壓著斗笠帽的人在林間巡行。
這些人的好感都在90左右。
是童娘子做的藥人。
見到宋成,為首一人匆忙起身,略作辨認(rèn)便即拜倒,喊道:“主人,會主找您很久了?!?p/>
會主?
陰癸會?
宋成舒了口氣道:“府中一切可還安好?”
那人道:“一切正常?!?p/>
宋成點(diǎn)點(diǎn)頭,如今他也是歸心似箭,畢竟他也沒想到一離開居然就離開這許久。
不過,收獲也不少。
淹死鬼那邊不知是什么情況。
人皮鬼值得他好好研究了。
除此之外,他身體的情況和這融合的過程也得好好探查下。
某種程度上.他宋某人是不是也算雙鬼了?
既然是雙鬼,那有沒有可能由他來給大姨子施加“重現(xiàn)劫”呢?
在他的“重現(xiàn)劫”里,大姨子總歸更加容易突破了吧?
附:月初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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