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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629、時隔六百載,太祖皇帝降臨人間
就在大羅島上風(fēng)云變幻的時候。
遠隔萬里的京城,皇宮大內(nèi)。
海公公午后吃過了飯食,照舊獨自一人來到了武功殿大院內(nèi),搬了把椅子安靜地坐了上去,閉目小憩。
清風(fēng)徐來,深紅宮墻角落一株株古木搖晃。
作為極少數(shù)知曉女帝外出的知情人之一,海公公肩負(fù)著守衛(wèi)皇城的重任。
任何在這個關(guān)口,膽敢闖入皇宮的外來者,都會面對這位壽元已經(jīng)不多的宮廷首席供奉的絞殺。
海公公本以為今日也只是個平靜的下午。
可他閉上眼睛后,才過了十幾次呼吸,老太監(jiān)便猛然抬起眼皮,布靴在青磚地面一踏,人影如鷹隼凌空飛起,死死盯著太廟方向!
“隆隆隆——”
供奉歷代帝王排位的太廟突兀震動,連帶整個偌大皇宮都微微搖晃起來。
一道虛幻的龍吟,隱約自太廟中升起,一道璀璨光柱拔地而起,直沖天際云層。
這絢爛的一幕令皇宮各處,無數(shù)女官、太監(jiān)、宮女,乃至皇城內(nèi)的修文館等衙門內(nèi)的官員皆被驚動,駭然地走出建筑,仰頭望向光柱所在。
“發(fā)生了什么事?”
“是太廟方向……”
“快去尋陛下來!”
眾人慌亂之際,忽而所有人耳畔傳出海公公低沉的嗓音:
“稍安勿躁,任何人不得擅離職守,違者殺無赦!”
“呀,那是什么?”
趙宅。
尤金花趁著今日好春光,在花園中指揮下人清理花園水渠,忽然望見皇宮方向動靜,驚訝不已。
趙盼牽著京巴犬,少女也驚奇地望著皇宮方向,道:
“莫不是嫂子在修行?”
天師府。
此刻的天師府也陷入小小的騷亂中,一名名尚留守京師的術(shù)士走出室外,議論紛紛。
因西域高舉“天狩滅佛”大旗進攻西平的事,以天師府為首的道門,已經(jīng)開始陸續(xù)向西平道支援。
眼看著,佛道間的仇怨將再次點燃。
因此,這個時候的任何異常,都挑動著術(shù)士們的神經(jīng)。
忽然,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飄然降落。
眾術(shù)士忙齊聲行禮:“見過天師!”
張衍一背負(fù)雙手,望著太廟方向,神色有些微微出神,喃喃:
“那東西終于出世了么?”
旋即看向眾人,道:“無事發(fā)生,各歸其位。”
濱海道,大羅島,洞玄湖上。
“可是天人……我也是啊。”
此刻,這里的人們并不知道萬里之遙的京城發(fā)生的變化。
就連趙都安的這句低語,也只有少數(shù)人聽到。
不過很快的,他們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因為隨著趙都安話音落下,他的身軀驟然升騰起一根通天貫地的金色光柱,與太廟中升起的一般無二!
這光柱出現(xiàn)時,眾人耳畔回響起清晰的龍吟。
這一刻,在趙都安氣海丹田中沉睡一年有余的龍魄,終于睜開了眼睛,甫一驚醒,便自趙都安眉心竄出,沐浴光柱扶搖而上。
龍魄原本微小,現(xiàn)世后,卻迎風(fēng)迅速膨脹,呼吸間,便已化為一尊龐大的虛幻神龍。
神龍盤繞在金色的光柱上,龍首昂起,發(fā)出龍吟之聲。
而這還不是結(jié)束。
因這由太祖皇帝畢生修為,煉化成的“武神”雛形,竟在金光中緩緩崩解,化為了無數(shù)光點。
旋即,那只籠罩了趙都安身周的光柱驟然膨脹,擴散至十丈方圓。
如此,原本細小的光柱也成了貨真價實的蒼天巨木,而在這金光中,一尊龐大的“神明”虛影緩緩浮現(xiàn)!
這“神明”與此世熟知的神祇模糊的面貌不盡相同,反而是栩栩如生。
祂身披龍袍,頭戴皇冠,雙手于身前拄著一柄巨劍,鬢發(fā)烏黑,眼神威嚴(yán)。
祂龐大的近乎比肩玉頭山,險些要探入云層上正廝殺的天人之戰(zhàn)中。
一張虞國無數(shù)人都熟悉的臉龐,卻俯瞰河山,眼神冷漠。
“太祖帝!”
人群外圍,陳王大驚失色,在目睹龍魄現(xiàn)世,太祖皇帝法相降臨的一刻,他再不復(fù)沉穩(wěn)姿態(tài),竟是毫無猶豫,雙膝跪地,倒頭拜下。
陳王妃慢了一會,但很快也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漂亮的眼孔中盡是驚愕茫然。
但聰慧如她,還是立即追隨夫君,同樣跪倒,高呼:
“太祖皇帝!”
正在廝殺中的玉袖、斷水流等人也都被這浩大的一幕震撼了,近乎同時停手,彼此拉開安全距離,怔怔地仰頭望著高如山岳,壓迫力十足的神明法相。
斷水流渾身顫抖,這一刻,這位當(dāng)代青山首徒生出深深的畏懼。
他很清楚,那是天人的壓迫力。
今日的第四尊“天人”出現(xiàn)了。
天空上。
連武仙魁也暫時一掌拍出,短暫抽離戰(zhàn)場,怔怔望著法相,恍然道:
“龍魄……傳聞中,徐氏太祖帝留下的龍魄真實存在?可為何竟在這小子身上?而非在你手中?”
他疑惑地看向女帝,生出強烈的不解。
以如今女帝貨真價實的修為,若再加上這龍魄,武仙魁自認(rèn)不再是對手,可偏偏卻拆開了。
“……”徐貞觀答不上來,絕美的臉龐一陣青一陣白,總不能說自家老祖宗留下的真?zhèn)鳎龎焊{馭不了,索性也不解釋,冷笑著一劍斬去:
“少廢話!武瘋子,今日有你無朕,有朕無你!”
“太祖帝……龍魄……不可能……不可能……”
這一刻,受到?jīng)_擊最大的還是靖王。
他原本的狂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茫然與不解。
他并不意外龍魄的存在,但不明白,為何趙都安這個外人可以駕馭。
更令他憤怒的是,當(dāng)太祖帝王法相出現(xiàn)的那一刻,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血脈受到了刺激,原本屬于他的修為被壓制……
幸好。
他已吞服了佛門舍利子,在舍利子的效力下,修為并未受到太大影響,否則,只龍魄一出,他一身修為都會被壓制成凡人!
“憑什么……先祖,你憑什么被這外姓人驅(qū)使?!”靖王眼中怒火幾乎要噴出來。
趙都安此刻沐浴在金光中,笑著說:
“乖孫兒,見到祖宗還不跪下?”
“我跪你娘……”靖王破口大罵,旋即感受到法相也只有天人境氣息后,震驚與憤怒轉(zhuǎn)為了貪欲。
倘若他能將龍魄從這小白臉體內(nèi)抽出、消化。
那……想到這,靖王心頭狂熱起來。
“這得回京問問我姨娘愿不愿意了。”趙都安笑著說,他張開雙臂,身后龐大的法相開始隨著浩大的光柱融入他的軀體。
眨眼功夫,光柱消失了,法相也消失了,可趙都安自身的氣息卻不斷攀升,他的體表覆蓋著淡淡的金光,呼吸間,便已躋身天人。
“你以為這樣就能壓制本王?癡心妄想!”靖王冷笑。
因為那顆舍利子的緣故么?所以沒能徹底將他壓死?
趙都安皺了皺眉,但旋即眉頭舒展,他沒有去看地上的鎮(zhèn)刀,只是擰轉(zhuǎn)手腕,發(fā)出清脆的骨節(jié)爆響,咧嘴露出白牙:
“祖宗揍孫子,天經(jīng)地——義!”
說出“地”字的時候,他一步踏出,人已朝靖王狂奔過去。
等“義”字還未落地,他一拳便已砸到靖王面門!
靖王驚怒下,雙臂交叉,擋在身前。
“砰!”
結(jié)結(jié)實實的碰撞,所有人心頭如同被鼓錘狠狠砸了下,一些觀戰(zhàn)的凡人,更是只覺頭暈眼花,心臟超負(fù)荷泵送大量血液,幾乎癱軟。
繼而,以二人為中心,地面上先是那些亭臺樓閣如同沙灘上的“堡壘”一樣輕而易舉地垮塌,甚至靠近的被震蕩為齏粉。
而后,震感呈環(huán)狀向四面八方擴散,一圈圈的建筑風(fēng)卷殘云般破碎,水面也震出無數(shù)泡沫,大蓬大蓬的水汽被蒸發(fā)為白霧,籠罩洞玄湖。
賓客們驚恐地逃離,陳王夫妻也被護衛(wèi)強行拎起,迅速向更遠處遁逃。
便是四周捉對廝殺的其余一眾世間修士,也都是面色狂變,掉頭就跑,遠遠避開天人之爭的戰(zhàn)場。
震撼還在持續(xù)。
大抵也微微搖晃起來。
旋即,在無數(shù)人的注視下,一片白霧籠罩的區(qū)域內(nèi),終于傳開空氣爆鳴聲,然后連水汽也被蒸干升華了。
只見靖王倒飛而出,雙腳貼在水面上向洞玄湖中央滑行,全身被這一拳砸的噼啪作響。
發(fā)冠掉了,令烏黑長發(fā)亂舞,嘴角也溢出鮮血來,他堪堪穩(wěn)住身形,駭然望向再次邁步,長笑著一步出現(xiàn)在他近前的趙都安,心中對雙方的修為有了清晰的估測。
若都是完整狀態(tài),二人大體相仿,但因為龍魄對他自身修為的壓制,導(dǎo)致此刻他完全落入下風(fēng)。
“天人之上,亦有高低。”
趙都安說道:
“徐聞,看來你不是我的對手,還不束手就擒?”
靖王大怒,同樣手肘后拉,牽引漫天氣機,一拳對了過去:
“滾!”
二人第二次對拳,這次,以他們?yōu)橹醒耄麄€洞玄湖炸開十幾根水柱,聲勢駭人。
就連天上的女帝和武仙魁,見狀也不得不向更遠處挪移,將戰(zhàn)場讓開一塊,以免四個天人全力出手,引發(fā)的氣機將周圍的所有人都碾死。
靖王這次付出了一條手臂血肉模糊的代價,卻竟也將趙都安成功擊退。
他不依不饒,深吸口氣,體內(nèi)舍利子光芒大放,完好的一掌拍出,漫天的水滴匯聚,如一掛天河向趙都安砸去。
趙都安卻不躲不避,只是一頭扎入其中,身上玄龜印的力量將水汽避開,他沖出“天河”,雙手抓向靖王。
沒有什么玄妙的秘術(shù),或神秘的招法,這一刻,趙都安竟拋棄了一切“戰(zhàn)術(shù)”,而是如街頭搏擊般,雙手徑直抓住靖王的肩膀,腰部用力,腳步擰轉(zhuǎn),原地轉(zhuǎn)了個圈,將靖王如一袋沙包般狠狠摔了出去!
摔向了玉頭山!
這種野蠻,完全是角力般的打法看的圍觀的一眾高手瞠目結(jié)舌。
然而,趙都安和徐聞都是強行借用了天人力量,壓根不具有完全掌握天人精髓的能力與時間,所以,這種野蠻打法反而最適合他們。
“轟!”
靖王呈大字形砸在山壁上,整個人都嵌入其中,偌大的山體都震動了下。
山上的酒劍仙人等江湖人已完全呆住了,哪里還有點評看熱鬧的心態(tài)?
如同叢林野獸一頭撞入侏羅紀(jì)公園,望著搏殺的霸王龍,根本生不出半點品評心思。
而湯平、陳貴等人同樣震驚失語,只是恪守本職,守在天元大炮旁,等待趙都安的命令。
“哇——”
靖王將自己從山壁中拔了出來,吐出一口血,身上的甲胄也磨損眼中,他眼中閃爍瘋狂:
“小兒!莫要欺人太甚!”
他雙腳奮力一踏山體,人眨眼功夫,抵達趙都安面前,靖王體內(nèi)舍利子瘋狂轉(zhuǎn)動,源源不斷泵送給他驚人的力量。
靖王雙拳瘋狂砸出,竟是眨眼功夫,就打出了上百拳。
而趙都安面對瘋魔的靖王,饒是占據(jù)壓制地位,也仍舊被迫同樣瘋狂出拳防御。
“砰砰砰砰砰……”
霎時間,二人拳影交織,趙都安身上的衣衫被砸碎了,顯露出一件火紅色的甲胄。
赤炎圣甲!
一股股火焰噴涌而出,將二人籠罩在一片火焰的世界。
恐怖的高溫扭曲了空氣,靖王的衣袍開始燃燒,化作飛灰,他被迫后撤,脫離趙都安,大口喘息,只是趙都安卻不依不饒,憑借赤炎圣甲的“防御”,以極具壓制力的修為,開始暴揍靖王。
是的,暴揍!
這一刻,在所有觀戰(zhàn)者眼中,洞玄湖上的廝殺都呈現(xiàn)出了壓倒性的局面。
趙都安如同一尊上古火神,渾身烈焰,體內(nèi)不時響徹龍吟,不斷用各種姿勢轟殺靖王。
而靖王身上的古代盔甲也在不斷攻擊中凹陷,斷裂,身體各處染血,怎的一個慘字了得?
可舍利子與自身修為卻不斷修復(fù)著傷勢,令他屹立不倒。
到最后,靖王也有些忍受不住,開始逃竄,旋即絕望地發(fā)現(xiàn),他的速度也不如趙都安,每一次逃走,都會被趙都安追上,硬生生扯回去。
“這么大的差距嗎?”公輸天元背著竹筒,看的直咧嘴。
金簡也抱著法杖,在身周疊滿了盾,驚愕地看著這一幕,對靖王都有些同情了。
可這一幕,落在另一方卻是截然不同的恐怖。
斷水流面皮抽搐,終于生出不安來,攻擊玉袖的動作也變慢,開始頻頻看向遠處天空,期翼武仙魁擊敗女帝,趕緊下來馳援。
柴可樵拎著斧頭,氣喘吁吁,腳下的湖水中沉浮著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機關(guān)造物,卻也沒在盯著公輸天元,而是神色凝重地望著大發(fā)神威的趙都安。
這么打下去,難道是他們要輸?
“不……任何力量都有代價,趙都安要撐不住了。”肖染忽然說道。
話音落下。
洞玄湖上的廝殺終于暫停了,仿佛是趙都安終于感受到了疲憊,沒有再攻擊。
靖王終于得以喘一口氣,他狼狽不堪,踏空在湖水上,有些畏懼地盯著遠處站在火焰中的趙都安。
只見,趙都安皺著眉頭,抬起手擦了擦鼻子,掌心滿是鮮血。
此刻,他的鼻孔、耳孔,甚至眼角中,都正有淡紫色的鮮血流淌出來。
“滴答。”
“滴答。”
“滴答。”
墜入下方波濤洶涌的湖面。
靖王見狀,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趙都安!你要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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