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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623、戰敗女棋手,前朝寶藏
棋社內。
貴婦人走進來時,便吸引了許多道訝異的目光,顯然這里并不常見這類貴婦。
戴著灰狼面具的趙都安眼神古怪地打量對方,以他如今的神念,陳王妃臉上的少許紗巾根本擋不住他的視線。
恩,甚至理論上,衣服也擋不住……
再結合眼前這低調貴氣的排場,趙都安語氣平淡地點頭:
“加一只椅子。”
不等棋社的小二動手,王妃身旁的仆從立即搬來椅子。
女帝原本坐在趙都安的對面,見狀挪了挪屁股,扯動椅子,坐在了趙都安身側。
一副“男皇夫的貼身女保鏢”的架勢。
“多謝。”陳王妃笑吟吟謝過,豐潤的臀兒坐下。
懷中的貍貓本能地有些怕生,一個勁往她懷里鉆,一時風光波瀾起伏。
趙都安卻是目不斜視,捏起碟子里一粒干果,填入口低聲道:
“我原想著,陳王架子大,不曾露面,不想率先來的竟是大名鼎鼎的陳王妃。”
陳王妃笑著道:
“王爺近日染病,不好出門。且聽聞都督濱海時發生了些誤會,便只好差遣妾身前來解釋一二。”
趙都安一副洗耳恭聽姿態。
陳王妃隔著灰狼面具,也瞧不出他神色,只好硬著頭皮道:
“聽聞濱海道武林許多莽夫,在那青山武仙魁的師弟左棠率領下,曾前往攔截都督,幸而有一位深藏不漏的大高手擋下,敢問可就是這位?”
她自然地看向戴著狐貍面具的女帝,眼神帶著濃濃的試探。
很奇怪的。
許是性格強勢的女子間氣質的吸引,她在踏入棋社后,最先關注的并非趙都安,而是這個白衣紅綢女供奉。
而在陳王府的情報中,也從未有過這女供奉的資料。
女帝懶得搭理她,一聲不吭,專注扮演“冷酷保鏢”。
“我這人,不喜歡說廢話,王妃若沒有話講,就回去吧。”
趙都安語氣冷淡:
“若要談政事,要陳王來,你還不夠格。”
毫不客氣地貶低。
陳王妃卻沒有半點惱火模樣,反而歉然道:
“風聞那左棠竟高舉我陳王府大旗,宣稱乃奉王爺之名攔截,可王爺雖招攬了這些人,但江湖莽夫卻對王府并不忠誠,其口中所言,更是一派虛假……”
趙都安粗暴打斷她,淡淡道:
“所以,你是來道歉?還是解釋?”
王妃小心翼翼:“既是道歉,也是解釋。”
趙都安笑了,他靠在椅中,眼神中盡是盛氣凌人,高高在上的姿態,玩味道:
“早聽聞陳王府上下仰賴王妃打理,今日一見傳聞非虛。陳王連向本都督解釋,都不親自現身,反要內人出馬,豈不惹人發笑?丟盡皇家臉面?”
“這……”陳王妃露出為難神態。
雖已是為人母的年紀,卻竟是有些楚楚可憐,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該死的……這是個懂得利用自己性別、身份優勢的對手……趙都安表面戲謔,心中感慨。
見王妃大有一副以柔克剛的架勢,他忽然笑了笑,略一沉吟,道:
“不過,陳王不是男人,本都督卻不缺氣概。也不為難你,這樣吧……”
他忽然抬頭,招呼遠處的小二:“拿棋盤來。”
旋即,他看向陳王妃,笑瞇瞇打趣道:
“聽聞王妃也擅長對弈,這樣,你下贏我,這攔截一事,我便揭過,權當未發生如何?”
捧著貍貓的貴婦人臉上流露緊張之色:
“妾身哪里敵得過大人……”
趙都安含笑道:
“若天黑前,你都贏不了,那本官明日就帶兵將陳王從病榻上抓出來,審一審。”
陳王妃心頭一凜。
這個聰明的女子從趙都安眼中看出了殺意,再不敢輕率,沉默應許下來。
這時,小二將棋盤擺了上來,二人先后猜先,王妃先走。
而當捏起棋子那一刻,這名站在陳王背后,堪稱整個濱海道真正主人的女人,氣質陡然一變。
仿佛化身為一名不世出的女棋士。
徐貞觀饒有興趣地坐在一旁,充當裁判,心頭也升起一點惡趣味,因為她是知道,趙都安棋力恐怖的。
當初佛門隊伍入京,紅教上師身旁的小和尚曾橫掃京城棋壇,彼時,卻被易容披上馬甲的趙都安擊敗。
這件事曾轟動京城。
可事后,關于趙都安就是那名神秘棋手的消息,卻只在極少數人間流傳,并未散播開。
因此,在陳王妃眼中,應是不知道趙都安的棋力如何的。
而隨著雙方接連快速落子,棋盤上局勢逐步復雜起來,女帝微微驚訝起來。
因為她意識到這位陳王叔的正妻棋力竟也極為高明,比之皇宮內的棋待詔都絲毫不落下風。
誰能想到,在這濱海的王宅內,還藏著這么一位,或許是虞國第一的女棋手?
趙都安也從一開始的淡然,稍微認真了起來。
“啪嗒。”
“啪嗒。”
棋子一枚枚落下,趙都安神色自然,落子極快,仿佛不用思考。
陳王妃起初不遑多讓,但漸漸的開始力不從心,鼻尖沁出汗水。
雙方下到中盤,趙都安淡淡道:“你輸了。”
陳王妃沉默,眼神驚駭地望著這個自始至終強大神秘的男子,意識到這個女帝皇夫的棋力乃他生平僅見。
她咬了咬牙,看著棋社外的太陽,說:
“再來一局!”
趙都安點頭:“可以,不過棋社的規矩,輸棋的要給錢吧?”
王妃毫無猶豫,從腰間錢袋中取出一枚金葉子,推到趙都安這邊。
第二局棋開始。
這次,陳王妃不敢絲毫大意,步步為營,神態極為專注,好似這棋盤關乎身家性命一般,趙都安卻依舊淡然隨意。
這次,沒到中盤,王妃便主動認負,并送上第二枚金葉子。
而后第三局開始……
起初,棋社內的客人們還只是好奇雙方的身份,因此有人好奇地看過來。
但等開頭幾局棋過后,社內的棋士被雙方的對局徹底吸引了,從而引來越來越多的人圍觀。
漸漸的,大廳中廝殺的兩名棋手竟都再無人關注,整個棋社所有棋士都成了旁觀者,更有好事者將棋局抄錄出來,引得人群一陣陣驚呼。
而對弈中的男女棋士卻恍如未覺。
棋社外斜照進來的殘紅夕陽漸漸沉下地平線,趙都安手便的金葉子也越堆越高。
在陳王妃輸掉第十盤棋的時候,趙都安平靜地起身,撣了撣衣袍下擺,打了個哈欠:
“今天就這樣吧。”
陳王妃此刻已不復從容,猶如一個輸紅眼的賭徒,連大腿上的貍貓都早丟下地。
這會衣裙脊背后濕透,鼻尖上滿是汗水,她聞言一晃,指尖的棋子墜落,緊張地瞥了眼外頭的斜陽:
“還……還有時間……妾身還……”
“我說就這樣。”趙都安轉身往外走,留給她一個高大的背影。
“那……”陳王妃真的有點慌了,以她得知的情報,這個趙閻王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
一想到自己今日前來的試探,極有可能弄巧成拙,這個自認為謀算能力不輸廟堂巨擘的女棋士罕見地心頭生出恐懼。
“陳王既染病,便好生休養。”趙都安丟下一句,往外走去。
聽到這話,貴婦人才猛地長舒一口氣,心弦松緩下,強烈的疲倦涌來。
連下十局透支的精力令她眼前一陣發黑,嚇得旁邊的仆從忙上前攙扶:
“夫人……夫人……”
女帝站起身,伸手將桌上的金葉子都撿起來,揣進袖中,這才跟了出去,從始至終,女帝都沒有說一句話。
留下的,只有一片混亂的棋社。
殘陽余暉映照的街巷中。
徐貞觀追上趙都安,嘴角泛著笑容:
“陳王妃模樣如何?與她游戲可還有趣?”
趙都安莫名脊背竄起一股寒意,方才逼格滿滿的大棋手形象轟然垮塌,茫然道:
“什么模樣?臣臉盲,不知美丑。”
女帝:“……”
趙都安義正詞嚴道:
“這個陳王妃有些小聰明,但還是露怯了,想來試探接觸咱們,卻終歸是常年養在宅中。
哪怕操控陳王這個傀儡,能調度濱海道,但沒有經歷廟堂與沙場真實血腥的磨礪,哪怕看上去再老謀深算,也是處處破綻。”
女帝板著臉:“哦?你看出了什么?”
趙都安沉吟了下,道:
“臣現在有點懷疑,左棠那波人未必是青山安排的了。
恩,之前臣也與陛下想的一般,認為是靖王在挑撥,但今日見了這王妃,總覺得未必。
沒準是這個陳王妃自以為聰明,導演了這出戲,故意讓我們如此猜測,好令我們二虎相爭,陳王府夾在中間免于災禍。
不過,她太急了,許是也擔心我們看不透這一層,所以急著來禍水東引,反而聰明反被聰明悟。”
是這樣嗎?
這女人自導自演?
目的是驅虎吞狼?……徐貞觀心頭恍然大悟。
趙都安真誠吹捧:
“當然,臣知道陛下早已經看破這層,只是看破不說破。倒顯得臣話多了。”
“……”徐貞觀面色如常,微微頷首:“你知道就好。”
君臣一時不再說話。
沉默地行走著。
好一陣,等走出了熱鬧的街區,趙都安低聲問:
“還有人跟著嗎?”
王妃能準確地找到他們,說明大羅島上有許多眼線。
女帝平靜地說:“有。但離得很遠,上山后可以甩脫。”
二人沒忘記,此行外出,是為了取走蠱惑真人的寶藏。
而這時,二人抬起頭,只見前方一條開鑿好的山路筆直向上。
玉頭山到了。
君臣二人一路走上玉頭山時,太陽徹底熄滅,黑夜涌來。
這山道上竟每隔數百米,便亮起燈火來,儼然,玉頭山屬于當地“景點”,有專人維護。
果不其然,雖是晚上,山上還有少許游人。
只是灰狼與狐貍越往上走,人越稀少。
“差不多了。”趙都安輕聲說。
女帝“恩”了聲,藏在袖中的手輕輕一抹,君臣身后,很遠處暗中跟隨的兩名“眼線”瞬間氣絕,尸體軟軟倒下。
女帝收回手,平靜道:“眼線甩掉了。”
這么快?不愧是天人!
趙都安羨慕極了。
當即,他指了指方向,女帝一把拽起他,也不演了,直接飛了過去,降落在一座類似墳包的山頭上,并在黑暗中,鉆入了一片密林。
黑壓壓的樹林中,趙都安皺起眉頭:
“應該就是這里,但看不見入口,只怕是用什么法術掩蓋了。”
徐貞觀聞言,淡定地并攏雙指,在自己眉心一點。
“嗡!”
女帝眉心亮起一個玉璽的印記,一股天人神念滾滾向四面八方擴散。
很快的,林中涌起霧氣,霧氣中,顯露出一座原本看不見牌樓,而在牌樓后頭,地面裂開一道口子,竟是條地道。
“進去吧。”徐貞觀用霸道總裁的語氣說,繼而帶著趙都安就往里走。
沿途一切防御陣法,都被她強勢破除。
俄頃,二人沿著地道不斷下沉,在推開一道石門后,黑暗中,驟然亮起光芒,那是鑲嵌在石壁上的夜明珠亮了起來。
豁然開朗。
這里竟是一個天然的山腹內的洞穴,洞穴被改造過,除開四周的照明珠外。
還有簡單的石床,石桌,以及置物架,和堆放在墻角的幾口大箱子。
“砰。”女帝掌心隔空一推,幾口有禁制封存的箱子轟然打開,里頭爆發出燦燦的寶光!
“這是……”趙都安驚喜:“這些是法器?好多法器……”
只見箱子內,竟是堆放著至少數百件各式各樣的法器,不過式樣許多都顯得古舊,像是古代造物。
“還有武器盔甲……”趙都安更驚訝在一口箱子里,發現了一種有陣紋銘刻的兵器。
“武夫用的兵器上,也有陣法紋絡,這種法器和兵器融合在一起的風格,還是上個朝代,大啟朝流行的。”
趙都安拿起一把古劍,劍身毫無銹蝕,反射出寒光,利刃上倒映出他的雙眼。
“保存的也極好……”趙都安驚奇道,“蠱惑真人從哪里弄來的?”
女帝也拿起一面純黑的鎖子甲,沉默了下,道:
“應該是上個王朝當年留下的物資。你可記得,史書上記載,六百年前,上個朝代覆滅前,彼時的啟國皇室曾攜帶了大量的物資撤退。
甚至還有記載,說有專門的軍隊轉運皇宮內藏匿的大量稀世珍寶……”
趙都安點頭道:“我知道,聽說那支隊伍疑似進入了西南疆域。”
他記得,玉袖就曾深入獠人族地盤尋寶。
“所以,蠱惑這人不知從哪里找到了當年的東西……”
趙都安驚嘆。
這時候,女帝走到置物架旁,掀開了一個精美的盒子,驚奇一聲:
“咦,竟然有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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