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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602、末將奉命,迎趙都督回城
凜冽的寒風吹卷過白石橋,附近的森林中震起一片不知名的鳥雀,伴隨著野獸的嘯叫。
趙都安說話的同時,臉上的笑容也已經消失了,屬于世間境的神識朝四面八方輻射開。
面對這一群實力平庸的士兵,動用飛刀已經足夠。
“噗!”
暗金色的流光掠過所有人眼簾,而后軍官脖頸上先是浮現紅色的細線,然后滾燙的鮮血止不住地噴涌出來。
這方才還不可一世的叛軍軍官瞪圓了眼睛,只覺氣力一下被抽空了,不知怎的天旋地轉,仰頭栽倒在雪地上,身體扭動著。
“啊!”
附近的叛軍軍卒們下意識地發出驚呼聲,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身邊的同伴一個接一個,如麥秸般倒下。
暗金色的飛刀拉出細細的金線。
眨眼功夫,便繞著人群游走了一圈,留下了一地的尸體。
那名手中舉著長槍,杵在板車上棺材旁的士兵恐懼地瞪大了眼睛,雙腿發軟,顫聲道:
“修……修行者……”
“差點忘了你。”趙都安循聲望去,心念一轉,飛刀掠過去,洞穿了持槍士兵的心臟。
而后他平靜地伸出手,令絲毫沒有沾染血珠的飛刀回歸了袖口內。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
只是呼吸的功夫,這批搜查的叛軍便已悉數伏誅了。
車隊旁的一群鏢師已經完全嚇傻了,瞠目結舌的模樣。
黃小柔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這名被她嫌棄、看不起的“惹禍精”貴公子,腦子一片空白,哪里還不明白自己走眼了?
能駕馭“飛劍”,眨眼功夫殺死這么多人?
一般神章境的術士都做不到吧?
這哪里是需要她們這些鏢師保護的公子哥?是人家保護她還差不多。
如今想來,方才這位公子好脾氣地接受搜查,已是耐著性子了……
“大事不好!”
旁邊,鏢頭黃老頭先是錯愕,但很快冷靜下來。
身為走南闖北多年,且與淮安王府有關的武林人士,他早看出隨行的這幾位不簡單,因此錯愕后并不太意外,可旋即就叫起苦來:
須知,這白石橋可不知這幾個叛軍,后頭還有一個小軍鎮在。
這般殺人,勢必驚動橋后的叛軍大隊,而即便這位公子真是神章境的術士,可操控“飛劍”,卻也是萬萬敵不過大部隊的。
“走!我們快走!不要管車輛了!”黃老頭急切地大喊。
一種鏢師才醒悟過來,可卻已經晚了。
叛軍死去的同時,白石橋另一頭的叛軍就吹響了銅哨。
而后,整個白石鎮內涌出大批軍卒,驚怒抽刀,朝這邊奔來,最先的一批直接跨馬,如離弦之箭,沿著白石橋朝車隊沖殺過來。
“晚了……走不脫了……”黃小柔也心頭一沉。
可下一秒,卻見趙都安神色平靜地不退反進,閑庭信步般迎著白石橋走了過去。
也不見怎么快,卻一晃神,便掠過商隊,他空蕩的手中也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古樸筆直的刀。
在鏡川邑動身前,趙都安就已成功跨過了關卡,踏入了世間高品境界,氣海充盈,更勝從前,只是一路平安,尚未與人交手過,此刻心中起了拿人試刀的念頭。
一人走向橋頭,迎著對面沖殺而來的悍馬,鎮刀斜斜劈出,氣海內氣機轉為寒霜真氣,灌入刀柄,自刃口吐出,便成了粗大的殘月刀氣。
“噗——”
沉悶入肉聲中,為首的一匹馬被趙都安劈成兩截。
兩片馬尸攜著背上的死去軍士,在慣性下挾裹動能轟然跌倒于地,切口殷紅的鮮血被冰碴封住。
“什么怪物!?”
后頭的騎兵瞳孔收窄,想要避開地上的馬尸,卻見趙都安單手持刀,走上了石橋。
頃刻間,一具具馬尸、人尸堆成小山,后頭的大群叛軍終于驚恐停步:“世間武夫!!”
世間武夫!
能砍瓜切菜,毫不費力做到這點的,絕非神章境。
意識到這點,叛軍士氣瞬間崩潰,趙都安邁步踩著尸體,站在橋頭,將鎮刀隨手向下一插,手中再次多出了一張弓。
趙都安彎弓搭箭,太卜弓下,全無失手,每一次弓弦震動,皆意味著至少一名士兵的被貫穿心臟。
霎時間,叛軍哭爹喊娘,四散而逃,卻仍有節奏地倒下,被收割生命。
商隊中。
黃小柔在趙都安刀劈戰馬時起,就已徹底呆住了,等聽到“世間”兩個字,更是懵了,心想:
不是術士?怎么又成了武夫?還是傳說中的世間境?
這個層次的人物,已經超出了這群江湖鏢師的想象范圍。
等趙都安用太卜弓殺人,黃小柔更覺得,似乎這整個軍鎮的人都成了待宰的豬玀。
她不禁扭頭,看向身旁的三名女子。
玉袖一臉淡然,八風不動。
金簡沒精打采地捂嘴打哈欠,對這廝殺場景視若無睹。
霽月畏畏縮縮在兩女身后,卻也小心地用雙手扒開額前的“貞子”風格長發,好奇地望著石橋。
“她……他真是世間……”黃小柔結結巴巴詢問。
玉袖瞥了她一眼,不屑道:
“不久前突破的高品,憋著勁想找人試刀。這群叛軍他一人就能處理,我們等著過橋就好。”
世間高品……黃小柔用力咽了口吐沫,眼神崇敬道:
“那你們也是……”
玉袖面紗下嘴角微翹,揶揄道:
“想不想見識下真正的飛劍?”
“……不,不用了。”黃小柔瑟瑟發抖,目眩神迷,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這幫人,都是什么怪物啊?
又是哪里來的大人物?
幾人交談的功夫,趙都安已經一人一刀,走過了石橋,騰身躍上了軍鎮橋頭堡的“崗樓”上。
拉動弓弦,射殺小鎮中已潰散,朝四面八方逃竄的叛軍。
“以我如今世間高品的戰力,不動用裴念奴,只我自己,就足以滅掉這樣一個小軍鎮。”
趙都安放下太卜弓,站在崗樓上,俯瞰殘余叛軍四散逃入林中,默默總結:
“不過消耗也不小,若這里有個與我境界相仿的高手拖住我,這些叛軍不跑,依舊能對我造成威脅。”
搖搖頭,收起弓,趙都安抓出鎮刀,將城頭上叛軍的旗幟斬斷,旋即耳廓微動,望向東北方向的官道。
視野拉遠。
只見白雪覆蓋的道路盡頭,有一批騎兵飛速朝這邊奔來。
馬蹄錘地如擂鼓,驚起林中鳥獸無數。
俄頃,這支騎兵接近,為首的一名年輕小將身披銀白的盔甲,如閃電般疾馳而至,遠遠望見站在崗樓上的趙都安,眼睛一亮,猛地一拽韁繩!
“唏律律!”
小公爺湯平勒馬停下,翻身而下,狂奔幾步到橋頭,驚疑不定地確認了幾次,才單膝跪地,抱拳大聲道:
“末將神機營湯平,奉命迎接都督回營!!”
嘩啦啦……
后頭,大批神機營士兵也都翻身下馬,背上攜帶火槍,有樣學樣,齊聲行禮:
“神機營火槍營,奉命迎都督回營!!”
趙都安站在墻頭,抬手在臉上一抹,恢復了真實容貌,笑了笑:
“你們來晚了。”
湯平臉一紅,羞愧道:
“來時路遭到叛軍封鎖,殺了幾輪,才晚了些。”
趙都安板著臉:
“本官不想聽解釋,想要將功贖罪,就去將那些逃竄的士兵抓回來!”
“遵命!”
湯平應聲,起身揮手,大群神機營精兵四散追擊。
趙都安滿意頷首,縱身躍下橋頭堡,飛身如大鳥掠空,輕飄飄返回了商隊那頭,收斂煞氣,笑瞇瞇道:
“勞煩諸位將橋上尸體推開,即可過橋。”
直到這時,鏢師們才緩緩回神,臉色敬畏。
哪里還不知眼前人的身份?
“您是……那位趙……趙都督?”
鏢頭黃老頭渾身打了個擺子,胡須抖了抖,整個人矮了一截。
趙都安笑著點了點頭。
真是他……黃小柔口干舌燥,盯著那張俊朗的面龐,想著這大半年來,整個虞國流傳的,有關這位女帝皇夫,平叛大都督的事跡,心臟砰砰狂跳,生出荒誕感。
自己這樣的小人物……竟有幸與傳聞中的趙都安同行多日……自己甚至還警告教導他……黃小柔恨不得鉆入地縫,又是激動,又是恐懼。
玉袖溫和安慰她道:
“放心,他雖名聲惡劣,但不算壞。你的少許失禮,他不會放在心上。”
趙都安就不樂意了:
“道長,什么叫本官名聲惡劣?”
玉袖瞥他:“呵呵。”
“……”趙都安:
懶得和你計較!
少頃。
商隊順利過橋,湯平也率領神機營將逃走的二十幾個叛軍捉了回來,都綁縛住,在雪地中跪成了一排。
“大人。”湯平抱拳:“請您發落。”
趙都安點了點頭,卻沒有繼續斬人,而是走到一群嚇破膽的叛軍面前,平靜道:
“知道本官是誰嗎?”
叛軍們瑟瑟發抖,不敢回答,但眼神中儼然顯示出明白。
趙都安繼續道:
“本官今日不殺你們,你們回去湖亭,給靖王帶句話,就說我來了,讓他洗干凈脖子等我,當初的仇,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滾吧。”
湯平見一群叛軍懵懵的,不由冷笑拔刀,割斷了他們的繩索,踹出一腳:
“還不滾?!”
“多謝都督饒命!多謝都督饒命!”
殘余的已嚇破膽的叛軍劫后余生,千恩萬謝逃走。
等人離開,趙都安才命令留下一撮士兵守住白石橋,接下來給朝廷后續的援兵占據。
繼而與商隊分離,單獨乘坐馬車,以及那具棺材,在湯平的護送下,朝著湖亭大營趕去。
這次進入湖亭,并非是從東邊運河進,而是自西邊陸路。
即將抵達時,趙都安掀開馬車的簾子,望向遠處的湖亭。
只見偌大的城池在冰天雪地中一片素凈,并無新年的張燈結彩的喜氣。
而在城頭上,更是詭異地呈現出城池“南北”,叛軍和朝廷的旗幟各占一半的詭異態勢。
就如一張棋盤,犬牙交錯縱橫地各自給白子、黑子占了半數。
“大人,如今咱們與建成軍各自占據約莫一半的湖亭地盤,連湖亭主城都東西向,切開成了南北兩塊。因入了冬,如今大體上是停戰,但也時常有小的摩擦。”
湯平騎著馬,跟在馬車車窗旁,這會忙不迭解釋道。
趙都安望著湖亭城寒風中飄動的兩種涇渭分明的旗幟,好奇道:
“為何沒講整個城區打下來?”
湯平咬牙切齒道:
“還不是因建成叛軍無恥?
知道湖亭城內有大量百姓生活,朝廷顧忌頗多,不好在城內用大炮轟炸,故而以此拖住我們。
建成軍一直在避免平原曠野上與我們廝殺,因為那樣一來,火器優勢可以壓制他們。
這群叛軍也很聰明,要么選城池巷戰,要么就選密林,水澤之類的復雜地勢……”
趙都安沒有打斷,聽著小公爺吐槽,也將東線局勢大抵摸清。
淮安王給出的情報,終歸存在滯后性。
而兩股大軍分別占據一半城池,竟還奇異地維持了平衡,這也令趙都安頗覺驚嘆,有種德國拆成東德、西德的感覺……雖說截然不同。
“樞密使大人他們在北門迎接,大家都聽說都督您這段時日做出的事了。”
小公爺語氣激動,眼神崇拜地說。
趙都安笑而不語。
在這個烽煙四起的時代,他的幾場大勝,足以令他迅速扭轉風評,尤其在軍中締造起極強的威望。
若說以往,軍中對趙都安這個“女帝面首”還有些嫉妒微詞,那在平定西線,大破慕王府后,趙都安在軍中的人望,便是實打實的。
說話間,隊伍抵達了湖亭北門。
只見城門大開,遠遠可見一群人站在冰天雪地中張望著。
趙都安也從馬車鉆出,翻身上了一匹戰馬,等彼此靠近,他眼簾中,映出了一個又一個熟悉的臉孔:
“軍神”薛神策、“女宰相”莫愁、神機營指揮使石猛、“火器營主管”陳貴、漕運總督寧則臣、以唐進忠為首的皇城供奉……甚至,他還在人群中看到了原青州指揮使衛顯宗。
而在一眾老熟人后,還有大批神機營、三千營的士卒。
“哈哈哈,”笑聲中,薛神策大步流星,率先率眾走來,看向趙都安,目光灼灼道:
“趙都督,可把你盼來了!”
已經許久沒見的“情敵”莫愁緊隨其后,這幾個月過去,曾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莫昭容明顯黑了一層,也憔悴了許多,但眸子卻愈發明亮。
她看著趙都安,微笑道:“好久不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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