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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296、攻破宋家莊
京城,皇宮。
今日無早朝,徐貞觀罕見地懶了個床,從寢宮醒來時,天光已經(jīng)大亮。
用早膳時,女帝清楚地感受到秋意濃郁,連御花園都顯得有些凋敝。
“呼——”
風(fēng)吹過,花園中一片猩紅的楓葉飄落下來,被白膩纖長的女帝柔荑接住,五指合攏,緩緩攥在掌心。
“楓葉紅透了,朕記得,臨封太倉那邊楓樹最多,每逢深秋,風(fēng)景最好,若要賞菊,卻要再往南些,到了淮水邊界上了,恩,也不知那邊開市如今籌備如何?!?p/>
徐貞觀輕聲說著,饒是已大日高升,卻也沒了夏日的暖意。
女帝身后,中性女官打扮的莫愁剛剛抵達,聞言說道:
“那邊有漕運總督盯著,陛下您又與郡主商談過,想來郡主此番回了淮水道,稟告王爺,會動搖其傾向也不一定?!?p/>
大虞新政,“開市”的地點,就選在了臨封境內(nèi),淮水邊上。
臨封道距離京城近,朝廷的把控力更強。
淮水經(jīng)商風(fēng)氣較為濃郁,又乃河道中樞,取在這里,是深思熟慮的結(jié)果。
徐貞觀卻不算樂觀,只是嘆道:
“鞭長莫及,鞭長莫及……太祖起居錄中曾言語,帝王的權(quán)力,其實極小,哪怕修為強橫,帝王權(quán)柄依舊只在身周十步之內(nèi),若往外,做任何事,都要依靠旁人……”
說著,她搖了搖頭,主動換了個話題:
“君陵此行回歸,如今算來,怕也是要與趙都安耽擱在太倉。”
您想說的,壓根就是這個話題吧……莫愁心中小聲嘀咕,無奈道:
“算日子,趙大人他們的確該到了?!?p/>
她沒有就郡主的話題深入。
徐君陵中途加入欽差隊伍,太倉的官員們不知,但隸屬于供奉的影衛(wèi)早將情報傳回。
恩……是趙都安主動送回來的情報。
不過,雖然這是個很好的攻擊情敵的切口,但莫愁更明白,身為臣子妄議皇族乃是大忌。
言語中,便刻意只提趙都安。
“太倉……朕總覺得,這事不會小。趙卿孤身過江,只怕要被高廉等地方官針對,卻不知他進展如何。”徐貞觀面露憂慮。
莫愁捏著鼻子道:
“以趙大人手腕聰慧,想來要不了幾日,便可凱旋返京?!?p/>
“但愿吧。”
徐貞觀嘴角緩緩翹起,轉(zhuǎn)頭瞥了她一眼:
“過來有何事奏報么?”
莫愁從袖中取出兩封折子遞上:
“影衛(wèi)送來的密報,一封關(guān)于正陽先生,據(jù)說慕王爺前些日子,親自登山拜訪,與正陽先生長談。
離開后,據(jù)正陽先生門下弟子傳,其似有動身離開云浮之意,更有傳言,其似有來京講學(xué)的念頭,不知真假?!?p/>
進京講學(xué)?
徐貞觀緩緩凝眉,未發(fā)表看法:
“另一封呢?”
莫愁道:
“另一則,乃是東湖蕭家的那位現(xiàn)任女家主,在悄悄運作,對新政開市頗感興趣,有入局的可能,或也將不日來京?!?p/>
蕭家那個寡婦?
徐貞觀頗感興趣,略一思忖,笑道:
“可以將這消息擴散開,朕倒好奇,淮安王叔,得知后急不急?!?p/>
“是?!蹦铑I(lǐng)命,準備退去。
“對了,”女帝又輕聲補了句:
“要影衛(wèi)著力查一查最近江湖上,法神派等勢力的動向。若有異動,也好教趙都安有個準備。”
莫愁一怔:“陛下是擔(dān)心……”
徐貞觀白紗般的袖子輕輕一揮,整個花園中的楓葉蕩漾如火海:
“小心無大錯,莊孝成可不是個甘心認輸?shù)娜藚取!?p/>
“大虞第一隱士?”
宋家莊內(nèi)。
趙都安愣了下,繼而腦海中,猛地記起,當(dāng)初他初入修文館,莫愁親自送他過去。
路上,女宰相便曾經(jīng)提過一嘴,說修文館想請一個厲害人物,但沒成功。
彼時,大冰坨子也沒解釋,如今想來,應(yīng)是這個正陽先生了。
“有所耳聞,但應(yīng)不是官場上的人物吧。”他好奇問道。
徐君陵一副“你也有不知道事情”的表情,微笑道:
“都說是隱士了,自然不在官場。
此人在文壇名聲極大……恩,你不混跡文壇,不知也合理。
簡而言之,這位正陽先生有大才,在云浮道山中守墓,解讀圣人典籍三十年,對圣賢之理的解析當(dāng)世無出其右者,董太師也自嘆不如,連科舉考試的答案,都要引他的注解。
因此,雖不下山,前往拜山求學(xué)的讀書人卻絡(luò)繹不絕。
這個宋舉人既自號門徒,在文人中便有了師承了,再加上有舉人功名,在當(dāng)?shù)啬軗纹疬@一支小世族來,倒也不意外?!?p/>
學(xué)到了……
所以,就是大虞朝的大V,意見領(lǐng)袖唄……趙都安點頭。
徐君陵笑道:
“你這般打上門來,怕是要惹得這位正陽門徒不悅,你就不怕他不配合?”
趙都安咧嘴一笑:
“本公子要的東西,他敢不給,就打到他給。”
這時候,前方莊子里,蜂擁出來一大群人,儼然是護持莊子的護衛(wèi)了。
各個膀大腰圓,手中拎著刀劍,面上帶著殺氣。
儼然給郡主說中了,宋家莊真養(yǎng)了一群江湖武夫做護衛(wèi)。
來人為首的一個,身材卻意外的“單薄”,是個只穿著一條青色短衫的中年人。
腰間懸著一把劍,唯獨眉毛粗黑,邁步行來,自有一股無形的氣勢,伴隨渾身氣機牽引游走。
“咦,還是有‘高手’的嘛?!壁w都安談笑道。
“謝師父……師父……救我……”
地上,給漢子單腳踩在泥地里的健碩少年頭側(cè)著,動彈不得。
滿是淚水的眼睛瞅不清人。
但聽到動靜,便不知哪里鼓起勇氣,大聲呼救。
“小五!”
江湖上也曾有些許名號的中年教頭臉色一沉,眼神噴火。
只是等瞥見這一行人后,武夫本能令他隱隱察覺危機。
不過又想到身后一眾好手,謝教頭心中安定了幾分。
抬手一揮,眾人止步,但抽刀聲已連綿成片。
“這位公子,敢問名號?何故強闖我宋家莊?打我莊上兒郎?”
謝教頭面無表情,單手扶住劍柄,盯著趙都安,冷聲喝問。
一時間,劍拔弩張。
好似一言不合,就要群起而攻之。
趙都安卻置若罔聞,懶得回答。
只是掃了眼前方數(shù)十張隱含憤怒的臉孔。
他輕輕打了個哈欠,不悅地瞥了眼身旁的郡主護衛(wèi),淡淡道:
“還站著做什么?等本公子親自動手不成?”
呂青風(fēng)、持刀漢子、抱劍女俠三人微微一愣。
繼而,后兩者同時獰笑一聲,飛掠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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