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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提燈 第五三三章 青丘老祖的侍女
極火宗一伙,突然就下了神山,突然就來到了朱瑯閣。
行事直接且強硬,直接讓人公然將朱瑯閣給圍了,所有進出朱瑯閣的人必須接受極火宗的盤查。
老板娘殷許自然是被驚動了,匆匆下樓,擋在了大門口的裘責身前,怒臉含笑,盡量保持客氣道:「哪來的豪客,竟敢直接圍了我朱瑯閣,莫非是王庭的人馬?」
「老板娘,又見面了。」極火宗在遙山城這邊的主事希全又露面了,上前介紹裘賁,「這是我極火宗武堂堂主。」
殷許略驚,沒想到極火宗武堂堂主都親自來了,當即欠身行禮,「原來是裘堂主,久聞裘堂主大名,不知堂主大駕光臨,殷許」
「好了。」裘賁沒空跟這狐貍精磨磨唧唧扯下去,直接問道:「頂樓最好客房的兩名客人,帶我去見他們。
殷許心中咯瞪,看了看眼前陣仗,「裘堂主如此陣仗找人,怕是要驚擾其他客人,小店生意怕是沒法做了,是不是先把人給撤了?」
裘責無動于衷的冷冷凝視她。
撤人?怎么可能,把人撤了,讓那兩個家伙鉆空子跑了嗎?
忽一個閃身飛起,快如魅影繞朱瑯閣一圈使到了頂樓,找準了師春他們的房間,直接破窗擴大了洞口闖入。
一部分隨行人手亦跟看騰空而去。
殷許臉色大變,這跟砸她場子有什么區別,朱瑯閣在這里的真正招牌就是罩得住,沒人敢來找事。
更讓她緊張的是,王平和高和早已不在屋內。
她也繃不住了,亦帶著人縱身而起追了上去。
待她從樓上破損的窗口鉆入,發現極火宗一伙已在翻箱倒柜,叮呤唧弄了個亂七八糟。
屋里不見師春二人的人影。
見到眾弟子的搖頭示意后,裘賁身上一股無形的法力波動蕩滌而出,瞬間就是天上地下,直接將整個朱瑯閣區域給籠罩了,任何人的動靜都休想逃過他的感察。
將整片區域監控住后,他喝了聲,「召集人手,從最頂上往樓下一層一層搜!」
「是。」眾弟子領命,迅速離場執行。
殷許臉上的怒意終于也控制不住了,「裘堂主,你這未免也太過分了吧?我朱瑯閣能在這遙山城立足,也不是沒背景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裘責冷眼斜,淡漠道:「你是說西皇域主嗎?今天我若是找不到人,你信不信我就算殺了你這小妖,他也不會多說什么?」
殷許怒道:「你當我青丘狐族好欺不成?」
裘責不屑道:「一個賣弄姿色的賤婢,給你臉,你是這里的老板娘,不給你臉,你就是西皇的跨下玩物,也配打出青丘的旗號,你這樣丟青丘的臉,青丘知道嗎?」
這番話直接嗆得殷許臉色忽紅忽白說不出話來,也被戳中了軟肋,她討好王平為的是什么?就是想得到一個認可!
有些選擇是在餓肚子的時候做出的,解決了溫飽后,她想把自己脫下的衣服再穿起來,然而再想回頭已經晚了,才發現不是誰都能穿回去的。
她的族群不認可她,她的男人也視她為掌中物。
被人當眾這樣羞辱,如當眾撕下了她光鮮外表的衣裳,她來這里立足后,也是頭回遇見這種當眾羞辱她的。
羞憤之下,雙手握緊了拳,然而想動手又不是人家的對手,自己這點實力,
在人家眼里怕是跟蟻沒什么區別。
一旁的二管事田深,亦滿臉悲憤,卻也是個敢怒不敢言。
還在場的極火宗弟子則是嘴角戀笑,立場不同,與對錯和道德無關。
裘責無視對方那邊的悲憤,又蔑視了一句,「別說你,就算青丘的當代族長來了,也要給我極火宗幾分薄面!」
正這時,又有幾道人影匆匆趕到。
遙山城內廷提轄婁秀,聞訊帶著人趕來了,同來的還有神山的巡山破淵。
看到破損的窗口,婁秀遲疑道:「這是怎么回事?」
一些決定是裘責臨時做出的,裘費在極火宗的地位和級別是有臨機決斷權的,這次類似先斬后奏,所以婁秀這里事先也沒得到什么內幕消息。
殷許立馬向他抱拳道:「婁提轄,有人強闖我朱瑯閣客房,公然動用私法圍困我朱瑯閣,還請婁提轄做主。」
這話說的婁秀也有點頭大,他畢竟是地方官,有人公然違法,他怎能不糾,
當即向裘責抱拳道:「是極火宗裘堂主吧?你們這樣干,確實有些過了。」
裘責淡定道:「原來是遙山城提轄,來得正好,我正好告官。這間客房的兩個客人,偷盜了我極火宗的一件寶貝,還涉嫌殺害我極火宗弟子,擔心他們攜寶潛逃,怕來不及,才沒有先行報官,回頭有什么損失,我極火宗照價賠付,認罰便是!」
婁秀嘆道:「裘堂主,一碼歸一碼,你這公然在城內動用私法圍困,確實不合適,還是先把人給撤了吧。」
裘責:「婁提轄,還是變通一下吧,可以是極火宗協助婁提轄查案,你說呢?」
婁秀一頓,苦笑道:「這不合適吧?樓下畢竟那么多人看到了。」
此話一出,裘賁立馬變了臉,「一個小城的提轄,就你這級別的,我極火宗在王庭隨便拎一個級別最低的出來,也比你高。這事你做不了主的,還是等候上命裁決吧。」
婁秀神情頓僵,卻也沒敢再多說什么,只能對殷許報以無奈。
這畢竟是在遙山城,畢竟是在神山勢力范圍內,一旁的破淵不好一直保持沉默,出聲道:「裘堂主,適可而止,不要弄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他在提醒對方,神山的臉面擺在這呢,鳳族可由不得你極火宗放肆!
裘責對他倒是客氣了些,微頜首道:「淵巡山放心,不會讓你難辦,我也不是私自妄為,極火宗會給鳳族一個滿意交代的,上面已經在溝通,你安等消息便可。」
既然是這樣,破淵也就不再聲了。
而婁秀卻還要照例詢問,沒辦法,職責在身是一方面,同時也是想搞清狀況。
裘責怎么可能給他實話,將重寶「大日金環」的丟失扣在了王平他們的頭上,這個借口之重也足以讓聚窟洲的巽門進出被嚴管。
再加上對方強行硬來的態勢,婁秀一聽就明白了,師春一伙這次恐怕是插翅難逃了。
他自然知道這是栽贓。
他更知道師春兩人一直悶在朱瑯閣沒出去。
想到這,忽然感覺不對,看了看四周,不是說人一直在屋里沒出去么,人呢?
好一陣搜查后,極火宗弟子來報,上上下下角都搜遍了,連其他客人的房門都強行端開搜查了,并未找到目標二人,可以確認二人不在朱瑯閣。
聞報,裘賁臉色一沉,扭頭盯向了殷許,步步逼近道:「人呢,他們兩個人呢?」
在對方那鑷人氣勢下,殷許緊張后退,「客人來去自由,哪是我能左右的。」
啪!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
殷許應聲倒地,口角滲血,頭發也甩開了,人也有些打懵了。
「紅姐!」又驚又怒的田深沖出。
「嗯?」裘賁扭頭一瞪,一股無形氣勢沖出。
田深當場仰天一口鮮血噴出,人也被震飛了出去,轟隆撞破墻體,摔下高樓去。
婁秀好無語,竟敢當著他這個執法官的面行兇,還真是一點都沒把他給放在眼里。
當然,他看向殷許的神色也有些不善,師春和吳斤兩居然不在朱瑯閣?
搖了搖頭,醒過神的殷許來不及顧慮飛出去的田深的生死,又見裘賁步步逼來,她也怕了,緊張蹬腿后爬。
裘責逼問:「人什么時候走的?」
殷許抬手抹了把口角的血跡,搖頭道:「我真不知道」
話停,退到了墻壁,無路可退了。
裘賁一腳蹬在了她飽滿胸口上,居高臨下地蔑視道:「朱瑯閣是什么地方,
我們多少也知道一些,住在這里的客人,尤其是重點客人,你說你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走的,你覺得我能相信嗎?」
擰動的腳尖漸漸發力踩下去,意思很明顯,不老實交代就踩死你。
殷許雙手用力搬他腿也搬不開,臉上只剩了痛苦,眼角也泛起了淚光。
她本以為跟了西皇,就算圖不了別的,也能保平安。
如今才發現,做了西皇的女人也沒用。
眼看胸腔欲裂,快喘不過氣了,為自保,她忽歇斯底里道:「我在青丘也曾以侍女身份侍奉過我狐族老祖,今日你殺我容易,將所有人滅口卻不易,我賤命一條,能換堂堂極火宗滅門陪葬也不虧!」
此話一出,現場突然一靜。
青丘老祖是什么人,只要不是孤陋寡聞的妖修,都略知一二,那絕對是妖界最恐怖的存在之一。
婁秀嘴角略抽,看向殷許的眼神有些意外,這女人居然做過青丘老祖的侍女,為何沒聽說過?
裘責那漸漸發力的腳,也頓住了勢頭,看向殷許的眼神里也顯露出了猶豫。
他也沒聽說過此女曾為青丘老祖侍女,青丘老祖的侍女怎么會淪落在外,怎么會成了西皇的情人,青丘狐族能接受?
當然,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青丘老祖是真正的大妖,妖性十足,
傳聞嗜殺,且喜怒無常,不好惹。
簡而言之就是,極火宗惹不起青丘老祖。
傳聞青丘老祖已經沉睡了無數年,哪來的侍女?裘責懷疑這女人在撒謊。
可人家已經搬出了青丘老祖的旗號,不管真的假的,他若再繼續,傳出去了就是不把青丘老祖給放在眼里。
當然,他也清楚,這女人若真是撒謊的話,回頭也是要付出代價的,青丘狐族怎么可能放任有人打著老祖的旗號在外面胡作非為、招搖撞騙,必然要來清理門戶。
雖不知真假,但確實沒必要為這么個賤人冒險。
念及此,他慢慢松開了腳,冷哼了聲,「若查出你卷入了此事,我極火宗自會找你們青丘狐族要交代!」
在提醒殷許,自己掂量說謊的后果去吧。
說罷一個轉身甩袖,「撤!」
也無需找什么理由圓場,就這么直接帶著人從破損的窗口飛了出去。
婁秀與破淵面面相,后者無奈搖頭后,也跟著飛走了。
婁秀倒是上前扶起了殷許,嘆氣道:「我也沒辦法,老板娘保重,我去善后,唉!」
招呼上人手,搖頭晃腦地離開了。
很快,又有人沖了上來,一身的血,搖搖晃晃,正是之前被打下去的田深。
同上來的還有大管事胡公獻,半老模樣,帶著一群人沖上來的。
見到殷許的狼狐模樣,皆驚呼,「紅姐!」
「你沒事吧?」
眾人噓問,正要扶她,殷許卻揮袖道:「沒事,都忙你們的去吧。」
結果眾人好話不停,仍在圍繞關切她忽尖叫,「滾!」
眾人錯愣,旋即面面相靚地退下了。
門關了,殷許無力地靠在了墻壁上,揉了揉傷痛的胸口,外面的風從破開的洞口里灌了進來,撩動她帶血的絲發,她偏頭看著那呼呼的空洞,突然笑了,又笑出了淚光。
沒想到自己經營了這么久的所謂的什么人脈關系,關鍵時刻竟不如老祖的一個名號管用。
事實上呢,自己哪有做過什么老祖的侍女,自己連老祖的真身都沒見過,只是情急之下的保命之舉。
倒也談不上是什么慌不擇言,多少也有些底氣和緣由。
自己站在了王平這邊,回頭青丘狐族追究起來,王平應該會幫自己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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