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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提燈 第五二一章 迷霧
出口一帶的破淵也并未走遠,他送了極火宗一伙出山門后,發(fā)現(xiàn)婁秀來了,卻又不急于進山門,遂暗藏在附近,想看看婁秀要干什么。
之所對婁秀格外關注,還是因為大致城的事,他也認可大致城城主麗向虹對婁秀的判斷,覺得阿尋的死可能跟婁秀脫不了干系,奈何他們拿不出證據(jù),而人家上面有人保,結(jié)果不但沒事,反而來了條件更好的遙山城做內(nèi)廷提轄。
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若說心里沒意見是不可能的,可還是那句話,人家背后有人,所以你凡事要講證據(jù)!
然就因為這么暗中一觀察,觀察出了異常,竟發(fā)現(xiàn)了來自大致城的另一個熟人,大致城書館的那個伙計,連名字他都記得,名叫王平!
大致城的驚變過去了并沒有幾天,他對朝月書館里的每個人都關注過,對師春這個伙計自然也不陌生,何況那晚還特意觀察過,所以絕不會認錯人。
書館的伙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居然還進了神山,這是什么情況?
滿目驚疑的他,又盯上了吳斤兩,他不認識吳斤兩,但一看外貌形象,顯然就是剛剛才聽說的那個什么大高個的北山區(qū)的要走的客人。
看得出,婁秀和江游兒對這大高個都很客氣,互相談笑風生的樣子,而那書館伙計束手在旁,依然是一副伙計的樣子。
他目光又在婁秀和師春身上來回跳動了幾下,兩個大致城的人出現(xiàn)在了這里,會不會與大致城的那場變故有關?
他沒有證據(jù),也只能是猜測,只能繼續(xù)觀望,甚至無法輕易質(zhì)疑,否則就要面臨一場神山內(nèi)部的斗爭!
一旦掀起了斗爭,就很難再和平相處,內(nèi)部斗爭有時候比打打殺殺更殘酷,也更熬人。
山門外的婁秀剛才也看到了極火宗的人離去,但他并沒有告訴師春二人,而是客客氣氣的與吳斤兩做分別前的寒暄。
當然也有挽留。
可莫名的,對這場送別放行,師春卻猛然間心生出了警覺,他并未察覺到什么,可就是不知從前前后后的什么連續(xù)中感到了哪里有些不對勁。
客氣完后,師春駕馭風鱗卷了吳斤兩升空而起飛去。
人還在升空過程中,師春右眼異能就在打量下方四周,飛行路線忽在空中拐出了一個「C」形,中途變更路線又直奔遙山城去了。
吳斤兩驚疑,「怎么了?」
師春:「有人盯上了我們,像是極火宗的,距離遠了些,看不清他們法源,如果真是極火宗的,我們這樣是跑不掉的。」
他確實不清楚,但心生的警覺讓他做出了穩(wěn)妥行事的決定。
吳斤兩瞬間神情凝重了起來,極火宗來了天仙境界的高手坐鎮(zhèn),一旦盯上了他們,就算有遁地術,以他這個修為境界施展的遁術,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壓根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
別說天仙境界的,就算是地仙境界的,正常來說,若無手上的法寶對抗,遁地術也同樣沒有任何跑掉的可能。
問題是他們手上的五品法寶最多只能與地仙境界的碰撞一下,對上法通天地的天仙高手,人家彈指可破。
山門前,目送的江游兒低聲道:「真就這樣輕易放跑了?」
婁秀輕笑,「跑不掉的,你消息一給我,我就報知了大人。這兩個家伙有一出沒一出的,連大人都摸不到他們的路數(shù),又久聞二人詭詐,擔心控不住局面,所以決定換個方式陪他們玩。已經(jīng)有人跟極火宗的走漏了風聲,我親眼看到極火宗的人馬已經(jīng)先行出來了,
大概已經(jīng)在外面布網(wǎng)了,天仙高手親自坐鎮(zhèn),盯上了基本就不可能逃脫。」
江游兒面露了然模樣,哦了聲道:「等他們出手了,我們再救人。」
婁秀:「救不救另說,大人想看看他們背后有沒有其他兩脈的影子,真若是同道中人,此番行事詭秘的背后必然有某一脈的支撐,一旦遇險,自然會有人出手。若無人出手,讓極火宗的人撬開了他們的嘴巴,我們再考慮要不要出手也不遲。」
江游兒沉吟道:「就怕跟丟了,未必能跟得住。」
「丟不了的,我估摸著也不需要跟」婁秀說著看了看四周,然后湊近了他耳邊低聲道:「我若沒猜錯的話,極火宗高層里面可能有我們的人,人被抓到了什么位置,被撬開嘴巴招供了什么,瞞不過上面的。救不救他們,也只是上面一念之間的事。」
江游兒恍然大悟,也看了看四周,也低聲回應了一句,「這種話你我知道就行,傳出去了你我怕是沒什么好下場。」
「那是自然,這不是相信江兄么。」婁秀小聲討好了一句,心里是哼了聲的,若非對方是內(nèi)門中人,自己是外圍中人,犯得著討好你?
「他們怎么回事?」
江游兒忽發(fā)出一聲驚呼,因見到師春一伙的駕馭的風鱗流光忽又折返回了遙山城的位置。
婁秀亦驚,旋即扔下話走了,「我去看看。」
江游兒目送了他飛走。
山門內(nèi),躲在暗處的破淵卻在思索另一件事,極火宗的人突然離去,跟剛才那兩人的離去有沒有關?
只因裘責聽到二人離去消息的時候,他就在邊上,他不確定裘責當時突然停步改變主意的狀況,是巧合,還是聽到消息后的決定。
他當時只是有些許疑心,但并未當回事。
直到剛才見到了書館里的那個伙計,還有婁秀的接應,大致城被人強行摁閉了嘴的那口氣又開始在腹內(nèi)翻涌了起來。
遇到了能讓他當回事的人,他對裘責的異常行為開始上心了。
他不禁在想,若裘賁突然改變主意不是巧合,而是與知曉了二人的行蹤有關,那極火宗這次上山恐怕就有意思了。
想到這,他摸出了子母符,直接給大致城城主麗向虹發(fā)出了詢問消息:朝月館的那個王姓伙計,幫我查查他的詳細情況。
麗向虹的回應很快,問:查他干嘛?他已經(jīng)離開了朝月館,被白啟如招到了白氏米鋪,目前好像在外聯(lián)系貨源。
「白氏米鋪」破淵嘀咕愣住,下意識看向了主峰方向,他自然知道白氏一族的當代家主啟姥姥剛來了神山。
怎么又牽扯出了白氏米鋪,他滿目驚疑,難道啟姥姥的這次來到也與此有關?
他感覺自己突然陷入了一團巨大的迷霧當中,看不透,想不明白。
也越發(fā)不敢輕舉妄動了,啟姥姥在鳳族雖做了很多年的下人,但以其在鳳族的影響力,不說一句話決定他的生死,至少也是能影響他前途的。
大致城之巔,久久未等到回復的麗向虹,手握子母符步到了一處山緣邊的亭臺旁,
眸光搜尋看盯向了白氏米鋪方位,她知道破淵突然打聽一個伙計,應該不是無的放矢遙山城,落在城門外的師春和吳斤兩迅速進城。
一進城門,目光四掃的二人互相一個偏頭示意,便拐進了就近的酒樓里,上樓找了個合適的臨窗位置,喊了壺茶來喝,
不多時,城門外急匆匆來了幾個看似服飾不一的人,進城后亦在四處張望,開始不動聲色地往大街小巷內(nèi)搜尋。
師春的右眼異能一眼便識破了這伙人的極火宗弟子身份,縮回腦袋低聲告知對面的吳斤兩,「沒錯,是極火宗的人。」
吳斤兩低聲咒罵,「媽的,這是蹲守上了我們嗎?」
師春心里卻聯(lián)系上了婁秀剛才送行時讓他產(chǎn)生的警覺,沉吟著提醒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走漏了我們離開的消息,不知道跟婁秀他們有沒有關。」
「什么意思?」吳斤兩明顯一驚,壓低了腦袋趴桌前低聲道:「沒這道理吧,這是他的地盤,他要動我們不需要這么麻煩吧?真要是這樣的話,他一旦下令讓城門出口嚴查進出人員,我們進了城怕是就出不去了,只怕喬裝也混不出去。」
他這擔憂不是沒道理的,每座城都有陣法防護,陣法全面開啟的話,是可以封城的,
就算不全面開啟,日常城內(nèi)城外之隔也不是擺設,至少地下是不可能讓人隨便鉆進鉆出的,遁地術也沒用。
不到萬不得已,沒人會干出強行從空中飛出去被人追殺的事。
「他已經(jīng)來了。」師春忽伸頭往窗外瞅了一眼。
吳斤兩也悄悄往外窺探,只見剛進城的婁秀四處看了看后,開始招了城門守衛(wèi)過來說道什么。
師春卻招了伙計過來,扔出錢,讓幫忙雇一輛馬車過來。
不多時,馬車來到酒樓外,師春二人找準機會出了酒樓鉆入馬車,臨上車前,師春交代了車夫一句,「去朱瑯閣。」
「好嘞。」車夫應聲駕車而去。
神山主山脈的一座小山峰上,林木幽幽,亭臺樓閣能入畫。
一襲黑衣長衫,須發(fā)花白的披發(fā)老頭,來到院門外求見剛落腳不久的啟姥姥。
此老正是中區(qū)三大巡山之一的陰翡。
啟姥姥則還是一慣的客氣,聞訊又親自跑了出來迎接,異常客氣,搞得陰翡連連說不敢。
兩人伴行入內(nèi),到了正堂落座。
閑聊了幾句后,啟姥姥把身邊人都支開了。
陰翡也變了語氣,低聲道:「那兩個人剛剛出山了,住過的地方已在收拾,說是走了不回來了。」
啟姥姥訝異,問:「黃盈盈呢?」
陰翡:「他還在。」
啟姥姥愣在了那,那兩人不是沖黃盈盈來的嗎?連面都沒見,就這樣走了?她可真是大老遠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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