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靈性支配者 第15章 魔網(wǎng)的開端

‘神器和歷法。’

面對萊恩的要求，地母沒有立即回應(yīng)，但心中已經(jīng)答應(yīng)下來。

和神諭不同，那是世界孕生的神器，它可以被轉(zhuǎn)贈與交接。但生命寶瓶作為地母的伴生物，誰都無法真的從她手里奪走。

至于讓月的變化來指引植物與氣候，地母同樣可以接受。畢竟大地才是她根本的神職，氣象之神也一定愿意為此做出奉獻(xiàn)。

“克洛諾斯。”蓋亞在心中呼喚，她要問問自己勇敢的孩子的意見。

“我可以答應(yīng)他的要求，但你的三個承諾呢？”

此時地母的腹中并不安穩(wěn)，當(dāng)萊恩說出‘無可置疑的新王’之時，大洋之主與太陽神再也忍不住了。

如果他們早知道這個結(jié)果，他們一定會提前一步站出來。但現(xiàn)在，他們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克洛諾斯的力量并不弱于他們，沒有誓言束縛的他是最合適的持刀者，地母也不會另選旁人。

“我答應(yīng)。”克洛諾斯對著地母說道，他的聲音也同步傳出了體外。他已經(jīng)占據(jù)了絕對的優(yōu)勢，但也招來了兄弟的不滿。他現(xiàn)在只想獲得更確切的預(yù)言，坐上王位，而不是在母親的腹中和自己的兄弟斗嘴。

“我愿意答應(yīng)您三個條件，萊恩殿下。只要它不影響我的王權(quán)，我會盡力做到。”

點了點頭，萊恩對克洛諾斯的回答并不意外。對他而言，如果能成為神王，再多的代價都能接受。如果只能被困在母神的腹部，再少的代價也只是空頭支票。

“很好。”他微笑著說出了第一個要求：“首先，我要時空的本源。”

場面一時寂靜下來，顯然地母和提坦們都沒想到，萊恩竟然會提出這個要求。

不是太苛刻，只是很奇怪。

稍微過了一小會，克洛諾斯的聲音傳來。他并沒有憤怒，但有些疑惑不解。

“神的本源確實可以轉(zhuǎn)贈，殿下，但被贈予者永遠(yuǎn)不可能真正擁有它。如果您不打算當(dāng)我的屬神，那就算我把再多的本源交給你，它也只會在時間的流逝下回到我的身上。”

克洛諾斯沒有說謊，除非世界剝奪，否則自然神們的權(quán)柄無法轉(zhuǎn)移，不然十二提坦的神權(quán)早就被神王奪走了。屬神是唯一可以長久轉(zhuǎn)贈的方式，但沒人會覺得先知者要做別人的手下。

“這就是我的事了。就像生命寶瓶一樣，至少我現(xiàn)在需要它。”

萊恩沒有正面回應(yīng)，只是再次重申了自己的要求。

“那好，我答應(yīng)您。作為時空之神，本源的離去并不嚴(yán)重影響我的力量，我會給您盡可能多的一份。”克洛諾斯承諾道。

滿意的點了點頭，萊恩開始說出自己的第二個條件。

“那好，接下來的要求，涉及到我們腳下土地的未來。”

“在一次偶然的預(yù)言中，我看到在未來的某一天，天上會升起新的月亮。那是和太陽一樣，有實體的天體，它比我造的月更適合掛在那，所以我要給我的造物找個新家。”

“所以您選擇了冥界？”

“是的。”萊恩點頭承認(rèn)。

“克洛諾斯，未來的神王，我要你做出如下承諾：地上的天體有實體，地下的天體沒有實體，所以有實體的日月在大地上，無實體的日月在冥府中。太陽是陽性的象征，所以天上的太陽強(qiáng)過冥府的太陽；月亮是陰性的象征，所以冥府的月亮強(qiáng)過天上的月亮。有實體的太陽先誕生，所以一切日的概念源于它；無實體的月亮先誕生，所以一切月的概念起自它。天上與地下，交相對應(yīng)，這也是你作為神王的功績。”

“我答應(yīng)。”

克洛諾斯毫不猶豫，畢竟日和月與他無關(guān)，他還能以此緩解兄長對他的嫉恨。

“請您說出第三個要求吧，您總是這么富有智慧。”

對萊恩的想法，克洛諾斯確實難以指摘。就像曾經(jīng)的時序一樣，盡管沒人收下‘年、月、季度’的神職，但諸神都認(rèn)可這對他們的尊重。如今先知者為了自己的造物提出要求，但許珀里翁也因此受益。

“地母，還有此時在旁聽的諸位。”

萊恩的笑容愈發(fā)真切，他感謝這個尚且蒙昧的時代。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早在天與地之間，在世間的萬物中，存在著種種特殊的粒子。他們存在又不存在，它們能影響現(xiàn)實的物質(zhì)，又能塑造黑暗與光明。它們無序的散落在天地間，甚至就在我們身邊。”

“是的，我感受的到。”地母說道：“地水風(fēng)火，光暗風(fēng)雷，它是具有不同力量的特殊粒子。”

“但在神力面前，它們脆弱的像張紙。除了在諸神行駛權(quán)柄時跟隨著律動，我不知道它們還有什么價值。”

微微一笑，萊恩對蓋亞的貶低不置可否。她說的并非沒有道理，在神力面前，元素的力量確實微不足道。

但他從來不是為了用它們對抗神力。

“會有的，”萊恩說道：“至少掌控它們，能讓沒有水之神職的我撼動波濤，能讓沒有氣象神職的我制造風(fēng)雨。”

蓋亞禮貌一笑，在她腹中的諸神則更直接的嘲笑了起來。

有蓋亞的隔絕，他們并不怕被萊恩察覺。今天一直被萊恩牽著鼻子走，他們的心中早有怒火。但此刻，對方的要求讓他們終于找回了點自信。

是的，預(yù)言之神也許能看到命運，但他自己的力量是個硬傷。

“弱小的力量。”俄刻阿諾斯評價道：“從時序和月，再到今天他的想法，他一直在用別的辦法獲取力量。”

“是的，他還妄圖影響氣象。”

克利俄斯冷笑道，他對萊恩試圖用‘歷法’控制氣候的行為很不滿：“但神職才是根本，那些可笑的小玩意毫無意義。”

“也不能這么說，這至少是一種嘗試不是嗎。誰都知道，預(yù)言神力的破壞力就是個笑話。”

因為萊恩對日月的規(guī)劃，許珀里翁現(xiàn)在倒是對他少了點惡感，但也只是一點點。

畢竟萊恩的預(yù)言只給他帶來了苦難，神王之位也與他失之交臂。

“所以您要怎么辦呢？”與自己的兄弟不同，在這個自己最關(guān)鍵的時刻，克洛諾斯可不像兄長一樣恣意。

他的聲音溫和而懇切，似乎發(fā)自內(nèi)心的替萊恩著想道：“如果您對他們感興趣，在我登上王位后，我會以神王的名義贈與您掌控它們的權(quán)柄。只要我一天還是神王，您就對它們?nèi)缰副凼埂！?p/> 心中輕輕一笑，萊恩對克洛諾斯的言下之意洞若觀火。他神色不變，輕輕搖頭拒絕道：

“多謝你的好意，殿下，但我有其他想法。”

“我打算編織一張網(wǎng)，把這些無序的粒子約束起來。當(dāng)我需要的時候，我就按照預(yù)先設(shè)置好的結(jié)構(gòu)，讓網(wǎng)的弦交雜鳴動。這樣，我就能控制它們了。”

說著，萊恩還向諸神邀請道：

“到了那個時候，如果在場的諸位有誰想使用這張網(wǎng)，我也一定歡迎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