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趨吉避兇,從天師府開始 260.煉法如星,神通升空
第261章260.煉法如星,神通升空(二合一章節(jié))
林澗號九溪山人,昔日便是取自江州、豫章、袁州等地山川,青梅溪亦在其中,乃林澗中青年時期常游歷之地。
從這個角度來說,這里確實可能存在著什么。
但林澗已經(jīng)隱世多年,什么東西會一直留到現(xiàn)在……雷俊心中思忖。
他先大致檢查青梅溪四周山川,不見其他人或大妖出沒。
然后以雷俊為中心,飛出一黑一白兩道法力,開始仔細搜檢這一帶。
就和當(dāng)初的許元貞、元墨白他們一樣,如今修為的雷俊再找相關(guān)天材地寶,只要明確在一定范圍內(nèi)專門認(rèn)真去找,除了極少數(shù)特例外,沒什么能躲過他的感知和搜索。
很快,黑白二氣一起震蕩,深入山巖內(nèi)。
下一刻,青梅溪的溪水,開始波蕩。
整條玉帶一樣的溪水,這時竟像是沸騰起來,但仍流動不休。
然后蒸騰而起的溪水,現(xiàn)出大量水霧,并快速彌漫。
在水霧深處,沸騰的溪水底部,隱約有一條水脈,同周圍環(huán)境迥異。
仿佛沸水中的游魚一般,瞬間向遠方?jīng)_出遁走,如有自己的靈智。
這特殊的水脈呈現(xiàn)碧玉之色,有光華在其中若隱若現(xiàn),仿若星河。
如玉水光,在朦朧水汽遮掩下,亦仿佛遙遠縹緲的銀河,引人注目,但瞬間遠去。
“玉辰真水?”雷俊見狀,微微頷首。
他在典籍上有看過相關(guān)文獻記載,這玉辰真水往往蘊生與水天一線交接之處,下秉水韻,上承天辰,化辰星水曜之意入自身,獨具奧妙。
但在記載中,已經(jīng)有多年不曾現(xiàn)世。
近些年來天地靈氣潮涌,倒是漸漸催生不少傳說中已斷絕的靈物重新現(xiàn)世。
這玉辰真水本身是極具靈性的靈物,在合適的人手里,還可以發(fā)揮更大功用。
江州林族的家學(xué)傳承,素來重山水真意,玉辰真水正是合他們心思的至寶。
不過,對林澗來說,這靈物珍貴但不急需。
他最著緊的是能幫他療傷續(xù)命的靈物。
玉辰真水本身做不到這一點。
但傳聞中,有靈草名接天藤,可能自玉辰真水中誕生,并被玉辰真水滋養(yǎng)。
接天藤,就正經(jīng)是林澗最急需的補元回命,修復(fù)壽數(shù)之靈物了。
不過,雷俊看著那朦朧水汽中遠去,如有自己生命、靈智般的水脈,卻沒有追趕。
他神色寧定,雙目中天通地徹法箓流轉(zhuǎn)。
面前茫茫水霧,頓時為之消散。
而在水霧消散后,他眼前景象驟然為之一變。
山水還是原先的山水。
青梅溪還是原先的青梅溪。
方才一切,皆如虛幻,不復(fù)存在。
到了這時,雷俊耳邊才仿佛有詠誦聲響起:
“歧路窮無極,長江九派分。”
聲音帶著幾分蒼老,但仍可稱清越,抑揚頓挫間,真實地感染天地自然,令山川湖泊為之一變。
于是雷俊眼前景象再次為之改變。
青梅溪驟然擴大,如江如河,周圍山川,亦仿佛畫卷一般展開,然后再收縮,將雷俊包圍其中。
仿佛大江奔騰般的溪流,在這一刻生出九道支流。
每一道支流中,仿佛都蘊含一條玉辰真水水脈。
但又全部如真似幻。
尤其令人在意者,九道支流,遠不止當(dāng)前青梅溪極限,而是內(nèi)部更藏有無窮變化,隨時可以繼續(xù)增加派生。
“林澗留下的法力禁制?!崩卓⌒闹辛巳?。
一如當(dāng)年他初來此世遇見許元貞后,許元貞在那青山尋天師印不得后,留下一頭陰火虎等待后來人。
儒家詠誦一脈八重天境界的大儒林澗,亦在青梅溪這里,留下自己的詩篇。
詠誦一脈七重天境界謂之曰入神,八重天境界則被稱為出神。
所謂出神入化。
出神者,詩詞歌賦入化境。
引動周圍天地自然的同時,也將周遭事物都帶入林澗營造的化境之中。
先前那道看似如游魚般遠去的玉辰真水,不過是障眼法。
以幻象騙靠近者離去,從而保護青梅溪這里真正的玉辰真水。
來者如果勘破這一重幻象,林澗的詩詞化境才會當(dāng)真顯現(xiàn)出來。
而眼前派生做九脈的水流同樣不是真實,而是幻境衍化。
對于修為實力較弱的人來講,入此幻境,便被困于此,岐路無窮,無處逃生。
前后結(jié)合,某種程度上來說倒有幾分先禮后兵的意思。
化境一展一收之間,于外界其他后來者看來,卻又看不出任何端倪。
當(dāng)真有人再察覺其中異樣,便是先前同樣流程再走一遍。
岐路無窮,自可困陷無數(shù)人。
以雷俊當(dāng)前修為來說,身入林澗的化境,無危險可言。
林澗是八重天大儒不假,但年老體衰,已經(jīng)不復(fù)盛年時神通廣大。
青梅溪這里的詩詞化境更不是他本人當(dāng)面出手,而是留存于此的法力禁制。
詠誦一脈修士的法門借法天地自然,林澗留下的禁制倒不用擔(dān)心后力不濟。
但如果被雷俊這般實力的修士不停沖擊,則法力禁制自身的靈性會被動搖消解,沒有林澗本人補充,屆時聚涌的天地靈氣亦自然會隨之消散。
是以雷俊現(xiàn)下老神在在,立于化境中的九支江水上。
要破此法,正常情況下三步走:
環(huán)星列斗護持自身,遏制幻境對自身神魂的進一步侵?jǐn)_。
天通地徹法箓?cè)未嬲妫逼飘?dāng)前幻象。
最后展開斗姆星神法象,強行沖擊化境中要害處,消磨林澗留下的法力禁制,以力破之。
……但雷俊無需跟這無主禁制慢慢折騰。
他有非常規(guī)的方法。
對付這種沒有主人本身執(zhí)掌的留存禁制,再方便不過。
立于江水上,雷俊抬起一只手,他手掌掌心處隱約現(xiàn)出暗影。
暗影并不擴張,只是停留于雷俊掌心周轉(zhuǎn)。
但無形之力自動蔓延整個詩詞化境。
這方化境,頓時開始不穩(wěn)。
其營造的天地開始動蕩起來,山川搖晃。
原本規(guī)整端正,運轉(zhuǎn)流暢自如的化境,靈氣走向變得紊亂,繼而步向自身的終局。
天書暗面的力量影響下,雷俊眼前景象很快再次為之一變。
不斷派生仿佛無窮盡的江水消失,青梅溪亦恢復(fù)原狀。
周邊山川,同樣復(fù)原。
仿佛之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玉辰真水也消失不見。
直接這樣催動天書暗面的力量,對我自身法力消耗也蠻快的,仿若一借一還……雷俊面色如常,五指合攏,掌心中不再出現(xiàn)暗影。
這時,他自身一黑一白兩道法力重新飛出,探入青梅溪周邊山川。
溪水從中分開。
如碧玉般的水脈,自地下出現(xiàn)。
水流中,點點星光閃爍,朦朧縹緲,遠望如星河般。
真正的玉辰真水。
雷俊招招手,黑白法力交織盤旋,將這條特殊如有實質(zhì)形體的水脈卷起,飛回雷俊面前。
恍若閃動星光的玉帶,波光流動不休。
雷俊取一支線香點燃,遙敬下方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的青梅溪。
青煙裊裊,直上云霄,禱告上蒼。
然后雷俊依自己習(xí)慣,先帶這條玉辰真水水脈遠離青梅溪一帶山川,換個別的安穩(wěn)地方停下來,再仔細揣摩。
他檢查一番后,有所發(fā)現(xiàn)。
這道玉辰真水水脈,實則略有瑕疵,不那么潔凈。
倒不是水脈被污染,而是水脈中夾雜少許別的東西。
海砂……雷俊心下了然。
林澗將玉辰真水留在這里,輔以自身法力禁制,這些年來其實也在一直沖刷凈化這條水脈。
先前想來其中摻雜的海砂更多,經(jīng)過這么久的凈化后當(dāng)前其實已經(jīng)所剩無幾,只差最后少許。
如果林澗本人收取水脈后專心凈化,想必早已功成。
而林澗暫時留玉辰真水在青梅溪一帶,借天地靈氣自然流動凈化水脈,其本人則離開,原因同樣著落在那海砂。
由海砂可知,這道玉辰真水并非青梅溪周遭山川蘊生。
更大可能,是來自海外。
然后因為天地靈氣脈動的緣故,潛于地下,逆大江而上,方才來到大江中游的袁州青梅溪一帶,最終停于青梅溪之下。
而玉辰真水中摻雜的海砂,則可能指向其誕生之地。
海砂看似平平無奇,但內(nèi)中蘊含的土相靈氣不同地點不同區(qū)域,常有細微差別。
只是個中分別實在太小,莫說尋常凡人,便是中低修為的修士也很難分辨。
林澗乃八重天大儒,身心、實力可能下滑,眼力尚在。
他可分辨海砂細微分別,于是便有尋根溯源,赴海外尋找這條玉辰真水水脈誕生之地。
在那里,或許有他真正的目標(biāo),接天藤。
玉辰真水先留在內(nèi)陸青梅溪這里,借天地靈氣自動凈化,也算是兩不耽擱。
只是此后發(fā)生種種,想來超乎林澗預(yù)料。
他赴海外尋接天藤,自身可能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碰碰運氣的想法,并不篤定。
故而沒有交待告知同族。
結(jié)果不曾想,一去不回。
以至于留下謎團,讓江州林族中人無奈這位老祖離奇失蹤。
林澗本人赴海外之后具體如何,雷俊亦不確定。
不過以當(dāng)前來看,一切皆是林澗個人所為。
江州林族另一位沒了蹤影的隱世老祖林瞻呢?
雷俊微微搖頭。
暫無相關(guān)線索,他便不糾結(jié)多想。
索性將那玉辰真水水脈中殘存的最后一點海砂進行分離。
這海砂所指方向,多半便是中下簽預(yù)示的東海長結(jié)島。
雷俊不打算去那島上尋找玉辰真水水脈源頭,以及不知是否存在的接天藤。
雖然有點好奇,但按照中下簽預(yù)示的命途,往那里去可能有危險不說,還沒收獲。
那么,就還是那句老話了。
誰樂意去,誰去就好。
是吧,林族的各位?
林宇維、林錦松二人,攜部分南宗林族精干之人,此刻正在東海之上四處搜尋。
林澗當(dāng)年抱著姑且一試,姑且走走的態(tài)度出海,故而沒有給族中晚輩留下明確交待。
但彼時他留存的一些墨寶,自有靈性留存。
平時不顯,當(dāng)下受到激發(fā),頓時便重放光彩。
林宇維、林錦松等人便循著墨寶的模糊指引,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前往林澗先前在人間最后的落腳點。
“五哥……”林錦松站在林宇維身側(cè)。
二人皆出自南宗林族旁支,多年來相互扶助,是真正的同氣連枝,林錦松亦是林宇維最親密的親信與盟友。
如今南宗林族原本的嫡系血脈折損太重,旁支從而勢大,他們熬了這么多年也算揚眉吐氣。
只是南宗林族當(dāng)前各方面的環(huán)境太過惡劣,叫林宇維、林錦松也難以輕松。
接下來一步何去何從,至關(guān)重要。
“不管接下來走哪一步,我族都需要壯大力量才是,如能迎回叔祖,將是至關(guān)重要的一步?!绷钟罹S知道林錦松想說什么。
林錦松略微沉默一下后問道:“那如果叔祖反對我們向唐廷帝室靠攏呢?”
林宇維:“那要看朝廷屆時如何打算?!?p/>
林錦松默默頷首。
一行人等,乘風(fēng)破浪。
沿途小心避讓,既避免同妖族爭斗,亦避免和人接觸。
尋了幾日,他們漸漸明確方向。
最終來到東海長結(jié)島。
島上乍一看,并無特異之處,完全是一片荒島模樣。
林宇維左右掃視。
一行人中,他不僅修為實力更高,同時身為儒家神射一脈修士,洞察力亦超乎尋常。
這方面,他甚至比林澗本人都更有優(yōu)勢。
掃視之下,林宇維很快發(fā)現(xiàn)一些端倪。
他身形下落至島上。
密林無風(fēng)自動,向兩邊分開。
林錦松等人連忙跟上。
“……虛空門戶!”
半晌后,林宇維長長呼出一口氣:“這里竟然有一處虛空門戶,卻不知通往哪里?”
身邊林族眾人面面相覷。
大家都不自禁想起北疆大黑山。
若非那一遭,若非大黑山“門戶”通往的那方異域天地,江州林族何至于此?
有人輕聲道:“近年來天地靈氣潮涌,可能催生很多新的秘境洞天誕生,也可能一些舊有天地的虛空門戶重新開啟……”
林宇維:“叔祖一去不回,杳無音訊,我們不可大意?!?p/>
眾人聞言皆點頭稱是。
林宇維同樣不再靠近,轉(zhuǎn)而張開自己的寶弓。
隨著他拉動弓弦,自動便有光輝凝聚,化作箭矢,指向前方島上山峰。
然后林宇維放箭,他浩然文華氣凝聚而成的箭矢離弦飛出,幾乎看不見軌跡。
箭矢再出現(xiàn)時,竟是停頓在半空里。
箭并沒有落到長結(jié)島山峰上,而是懸停于半空中。
空氣里仿佛水波一般,綻開漣漪,不斷晃動。
那箭矢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定在半空里。
林宇維出于謹(jǐn)慎考慮,再發(fā)連珠箭雨。
箭矢全部懸停半空中,就像是釘在無形透明的“門板”上。
光流四散。
一座無形的虛空門戶,終于漸漸顯露自己真容。
“我探一探究竟,你們暫且先不要上前?!绷钟罹S深吸一口氣。
林錦松:“五哥……還是我去吧!”
林澗、林瞻都失蹤,林徹、林酬身亡。
林宇維已經(jīng)是南宗林族當(dāng)前最后的八重天支柱。
“……你多小心,不要勉強?!绷钟罹S沉吟一下后說道:“只先了解‘門’對面的情況就好,也不要急于尋找叔祖,不要深入。”
林錦松:“我明白?!?p/>
他腰佩長劍,靠上前去。
拔劍出鞘,周身浩然文華氣,如大江般奔騰,在空氣中激蕩。
那虛空門戶進一步扭曲,從中發(fā)出微弱光芒。
林錦松持劍,步入其中。
在他身后,林宇維緊張地注視這虛空門戶。
雖然一切順利,但他懸著的一顆心仍不敢放下。
其他林族中人,或是分散四方警戒,或是守在林宇維身旁,同樣緊張注視空氣中無形的“門戶”。
時間點滴流逝,不見林錦松返回。
正當(dāng)林宇維眉頭皺起,前方虛空門戶,忽然震蕩。
下一刻,一抹閃光,從中飛出。
林宇維早有準(zhǔn)備,箭矢離弦而出,同那流光在半空里碰撞。
雙方一起落地,那抹流光現(xiàn)出真容。
赫然是一把長劍。
這長劍林族中人再熟悉不過,正是林錦松的佩劍。
而長劍此刻,赫然斷成兩截,只有劍刃前半。
林宇維面色一變,連忙上前抄起斷劍劍刃。
其中殘存浩然氣凝聚成光華,在虛空中留刻文字:
一個“蠻”字,一個“武”字。
看見這兩個字,林宇維和在場其他林族中人面色再變。
林錦松傳遞出來的消息,分明是指,這虛空門戶背后的世界,同樣有那荒莽霸道鐵血蠻橫的武道真意,如大黑山頂那方異域天地一樣。
林宇維箭鋒指向島上虛空門戶。
但“門戶”內(nèi)不見有其他人出來。
亦無林錦松其他動靜,也不見林澗更多痕跡。
島上這一刻寂靜無聲。
無形的“門戶”,卻仿佛擇人欲噬的巨獸深淵之口。
林宇維注視前方,良久后開口:“將此間事,通知族里……同時,通知帝京!”
“嗯,完成?!?p/>
雷俊將玉辰真水中的海砂雜質(zhì),完全清除干凈。
這些年下來天地自然凈化,已經(jīng)將海砂清除得所剩無幾。
是以雷俊當(dāng)前無需花費太多精力和時間,只做最后收尾工作即可。
一條妙用無窮的水脈,正式落入雷道長掌握中。
這條三品機緣,徹底落袋。
“師父的底子是環(huán)星列斗和命星神,再研修水火陰陽之法,這玉辰真水想必能派上用場。”雷俊連連點頭。
如此水脈,功效想必會比天河凝晶更好。
說起來,這玉辰真水同天河凝晶一樣,也可以算是之前攻破江州的戰(zhàn)利品之一了。
雷俊動用手段,將這玉辰真水的水脈切割一分為三。
雖然單獨一條水脈薄弱了些,但玉辰真水底子很好,如此一來,當(dāng)可派上更大用場。
徹底料理過這邊一切,雷俊便即返回自家龍虎山祖庭。
分割而出的三條玉辰真水水脈,雷俊自己留一條,結(jié)合先前在晉州得到的大周天玉,他有了一些新主意嘗試,用以鉆研新的法術(shù)神通。
第二條水脈,雷俊嘗試將之培植在龍虎山上。
如果能成功使之融入龍虎山地勢,則能化作龍虎山上靈泉水脈之一,源遠流長之下,山上同門甚至未來晚輩,皆有機會受益。
類似事情,歷史上亦有先例。
不過,龍虎山祖庭本身靈性十足,外來地脈、水脈想要移植并非易事,需要長時間慢慢努力。
而第三條玉辰真水水脈,雷俊帶給自己師父元墨白。
“重云有心了。”元墨白聽過雷俊的安排,面露微笑:“玉辰真水,實屬難得。”
除了真水本身難得之外,與元墨白所修法門路數(shù)頗為契合,就更難得。
雷?。骸叭缒恢币詠斫陶d,機緣天成,弟子自是順天應(yīng)緣行事?!?p/>
他大致講述自己在攬月福地和青梅溪的經(jīng)歷,只是沒有提及自己在袁州青梅溪和東海長結(jié)島之間做選擇。
元墨白聽過之后,先是微微頷首:“雖然九溪山人仍下落不明,但如今總算解開他江州之戰(zhàn)不曾現(xiàn)身的疑團?!?p/>
說著,元墨白從身旁取過一封信件,交給雷?。骸澳銉艋嫠锏暮I埃嘣谕饷娴R了幾天,有封信正巧從京師送來。”
雷俊接過信件閱讀。
來自唐廷帝室,內(nèi)容曾是提及,南宗林族中人出海后,林宇維主動匯報,東海一座荒島上,有虛空門戶,通向蠻武之界。
七重天的林族家老林錦松失陷其中,生死不明。
此虛空門戶異常危險,懇請朝廷決斷。
唐廷帝室一并通知龍虎山天師府的原因,則是源于當(dāng)初許元貞入大黑山上空“門戶”的緣故。
那方“門戶”對面的異域天地,好歹還沒有人在,只剩廢墟。
而現(xiàn)在東海上這座虛空門戶背后,卻情況不明,極可能有意想之外的變故。
當(dāng)前大唐,對類似武道真意最了解者,莫過于許元貞。
是以唐廷帝室聯(lián)系天師府,共商處置措施的同時,也由天師府代為聯(lián)絡(luò)追蹤千葉蝶王出海后行蹤不定的許元貞。
“此事可大可小,確實當(dāng)慎重處置?!崩卓☆h首。
林宇維、林錦松去了海外,他還真不知道。
雷道長當(dāng)初只是料理了一下九溪山人林澗留下的筆記。
至于南宗林族那邊會不會有人因此發(fā)現(xiàn)林澗的一些線索,發(fā)現(xiàn)后會不會有行動,雷俊就不關(guān)心了。
大家都隨緣就好。
青梅溪這邊不見有別人來,雷俊亦不在意東海會不會有別人去。
倒是現(xiàn)在看來,效果比預(yù)想中來的要好。
南宗林族還真有人去了。
而且還賠上了七重天的林錦松。
不過雷俊當(dāng)前也沒多濃烈的幸災(zāi)樂禍之情。
外人不知道,但雷俊本人也經(jīng)過大黑山上空的“門戶”。
那片異域天地里山河破碎的景象,雷俊同樣印象頗深。
林澗和東海長結(jié)島,居然與那里有關(guān)么?
倒是確實值得繼續(xù)關(guān)注。
至于林宇維,他選擇第一時間報告唐廷帝室,說明南宗林族做出決定。
雷俊對此不甚在意。
南宗林族投靠唐廷帝室,也不代表他們自此就肯定和天師府化敵為友了。
何況,林宇維等人接下來更需留神的是青州葉族和蘇州楚族。
“青州、蘇州,短時間內(nèi)還真不一定會有大動作。”
元墨白卻告訴雷俊另一件事:“西邊有更詳細的消息回來了,金剛寺那里,出現(xiàn)許多陌生的佛門手印一脈高僧?!?p/>
雷俊來了興趣:“師父是指?”
元墨白微微頷首:“他們自稱須彌山金剛部,正是金剛寺源流所在,雖未明言,但應(yīng)該是來自九天中的須彌?!?p/>
雷?。骸敖饎偹律介T里,有通往須彌的門戶,或者應(yīng)該說,當(dāng)年金剛寺開山祖師,正是圍繞門戶,奠定金剛寺的基業(yè)?!?p/>
早先,不單須彌,九天十地皆與人間中斷往來。
如今天地靈氣潮涌,不斷變化下,先前封閉的虛空門戶,重新松動,終于又有了開啟的契機。
嘛,換個說法,金剛寺重新找到回家的路,不再是孤兒了。
但這對大唐其他勢力來說,則可能是另外一回事。
唐廷帝室如何先不提,儒學(xué)傳家立世的大唐名門望族,就先要慎重。
具體如何應(yīng)對,還需更多接觸更多了解后才好下判斷。
雖說女皇親赴關(guān)中,同時面對妖亂和這突如其來的須彌山金剛部,暫時把中原空出來,正是世家行事的機會。
但局勢不明朗的情況下,葉炎、楚修遠兩位九重天大儒,同樣不會妄動。
而且,幽州林族和晉州葉族都遭遇重創(chuàng),更需要時間舔舐傷口。
于天師府而言,此事同樣難說好壞。
當(dāng)前的大唐,儒學(xué)如果不復(fù)先前那般強勢,佛、道之間的關(guān)系就會變得很微妙了……
要說好消息的話,金剛寺同佛門其他三大圣地之間,關(guān)系其實也挺微妙的。
“大空寺摸底金剛寺,算是試出了金剛寺的虛實?!痹祖告傅纴?。
但大空寺這趟算是遭殃了。
先是方丈圓滅在金剛寺碰了一鼻子灰,險些折在那里。
好不容易在師父寂象法王等人幫助下逃出生天,還沒安頓下來養(yǎng)傷,就被大唐神策軍突襲!
上官云博,攜蕩寇金戈。
蕭雪廷,攜山河劍。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軍中高手同行。
一場大戰(zhàn)下來,僅圓滅一人在師父寂象法王掩護下勉強逃命,余者盡皆身死。
蟄伏海上多年好不容易恢復(fù)些元氣,這一戰(zhàn)核心高層直接報銷大半,只有方丈圓滅和少數(shù)不在現(xiàn)場者逃過一劫。
包括寂象法王在內(nèi),大空寺兩個八重天、三個七重天合共五名上三天法王隕落。
蕭雪廷自當(dāng)初從南荒返回后,久不現(xiàn)身,朝堂上存在感已然稀薄。
但一朝出世,就刺殺大空寺上任方丈寂象法王。
唯一美中不足,便是圓滅逃脫。
上官云博當(dāng)前率人繼續(xù)追查圍剿。
蕭雪廷則攜山河劍失去蹤跡。
沒人知道她是轉(zhuǎn)而馳援關(guān)中,還是去了別的什么地方。
八重天境界的兵擊武道強者,攜頂尖神兵利器。
人不見,更令人忌憚。
“蕭將軍,應(yīng)該也還不夠五十之齡吧?”雷俊連連點頭:“比小師姐慢,但不比未來彌勒、圓滅他們慢?!?p/>
元墨白微笑:“現(xiàn)在是伱們年輕人的天下?!?p/>
雷俊:“師父,您也很年輕?!?p/>
同輩人中,元墨白確實年輕,他并不僅僅只是在天師府內(nèi)部年資低輩分地位卻高。
以整個大唐修行界論,同輩分而又年齡比他還小的,不過楚羽、岳西陵寥寥數(shù)人而已,都屬于是特例中的特例。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是好事。”元墨白笑著搖頭:“可惜,華節(jié)可能趕不上你。”
雷俊:“個人有個人的緣法,未來事難以預(yù)料,說不定將來那小子也能青出于藍,除了還有些饞,他的懶毛病倒是已經(jīng)改掉了。”
元墨白含笑點頭。
師徒二人再聊一陣后,雷俊告辭離開。
接下來該他操練自己的徒弟卓抱節(jié),或者說卓華節(jié)了。
誠如雷俊所言,這小滾滾雖然還挺饞,但用功當(dāng)前頗為勤勉。
結(jié)合他原本的底子,修為進步速度屬實有些一日千里的感覺。
教育徒弟之余,雷俊繼續(xù)琢磨自身神通法門。
月夜星空下。
雷長老盤膝而坐。
身下是他自己法力凝聚而成,有如實質(zhì)的三層法壇。
法壇上空,環(huán)星列斗,與天穹之上真實的星空交相輝映。
玉辰真水,被雷俊不斷煉化,玉帶模樣的水脈失去原本形象,這時變得仿佛一線流光。
雷俊神情安然,這時再屈指輕彈。
他曾經(jīng)煉化過子母凝元珠的靈性,這時隨自身法力融匯貫通,再一起祭煉大周天玉。
大周天玉不斷閃動光華。
雷俊本人雙瞳深處,則有天通地徹法箓浮現(xiàn)。
寶玉和法箓閃光的頻率,在這一刻漸漸趨同。
直到完全同步。
雷俊手指再一點,化作流光的玉辰真水,全部注入大周天玉里。
寶玉震動不休,險些要碎裂。
法壇上周天星斗環(huán)繞,共同加持。
大周天玉終于漸漸恢復(fù)平靜。
其中靈性更濃,與先前一脈相承卻又生出細微變化。
接下來,這枚寶珠在雷俊目光注視下,徐徐升上天穹。
上升,上升,不斷上升。
常人肉眼不得見。
便是絕大多數(shù)修士的感知與目力,也再難捕捉其存在。
ps1:8k章節(jié)。
ps2:本章詩句出自唐代皇甫冉的《送柳八員外赴江西》,全詩如下:“岐路窮無極,長江九派分。行人隨旅雁,楚樹入湘云。久在征南役,何殊薊北勛。離心不可問,歲暮雪紛紛?!笨蹿吋軆矗瑥奶鞄煾_始請瀏覽https://m.shuhaiju/wapbook/105990.html,更優(yōu)質(zhì)的用戶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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