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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一記妙手,占盡好處,入得三品

作者:是桃花酥呀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穿越 | 是桃花酥呀 | 長生從獵戶開始 | 更多標(biāo)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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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從獵戶開始 212.一記妙手,占盡好處,入得三品

熾烈的火,滾燙的火宛如潮水淹沒李元。

從他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竅門處涌入,又從另一邊涌出。

他整個人已經(jīng)近乎失去了模樣,而化作了一道光明的輪廓。

他手中的銅鈴早已被熔成了汁水而不再作響,他的衣裳長褲早已被燒成灰燼,無暇的肌膚、雄渾的血肉則在這枯火的汪洋里不停被洗滌,沖刷。

若是他體內(nèi)無火,這一刻怕不是早也被燒成灰燼,然后只得等著閻娘子處的那滴血慢慢重生。

可即便有火,他此時也是極為難受。

這些陽氣霸道無邊。

這是來自于永夜擴展后的陽氣。

李元去看過,永夜的邊界線其實已經(jīng)往外擴展了數(shù)十里,甚至淹沒了一些原本的小村落,這也虧了唐門與蠻族一直注意著邊界線的遷移,而提前將那些村民進(jìn)行了遷移。

至于再遠(yuǎn)處的則是完全不可控了。

外擴數(shù)十里,聽起來不多,但這不過是縱深,其寬度卻是難以測量。

西方,是一個方向,其寬度其實乃是覆籠了“云山道”、“綿州道”、“瀚州道”、“藏龍道”、“荒南道”、“北極大荒”、“南極雨林”

而這外擴數(shù)十里,其覆籠的面積,其實多的嚇人。

各自縱深便如鋸齒,深淺不一,難以計數(shù)。

這些地方化作永夜,而陽氣則是被囤積到了九焱氏族的那九團(tuán)火中。

李元此時就是在汲取其中的一團(tuán)。

火,也是存在極限的。

他原本的火已經(jīng)達(dá)到了原本的極限,而現(xiàn)在.他則是在進(jìn)行一種他自己也不明白的突破。

火,在洗滌他的身體。

血肉,五臟六腑,影骨,一切.

人體之實,皆為基于陽氣構(gòu)建,而在這些火的沖擊之下,他的身體皆是若隱若現(xiàn),好似將要在這火里毀滅,死去。

時間流逝.

這一場祭祀般的祈福已經(jīng)持續(xù)了足足月余。

孟杏仙幾乎每日都能聽到來自白鹿氏族的消息。

她和神靈墓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自然知道老蠻王和火融合了。

可正因為如此,老蠻王其實和她的男人一樣,都很短壽。

孟杏仙忽地明悟了。

這是一場“英雄末路”的狂歡。

老蠻王是在擁抱更熾烈的火,讓族人看到太陽神母長子的威嚴(yán);

老蠻王也是在選擇自己謝幕的方式,他已白發(fā)蒼蒼,可他不甘平庸地臥榻而死,不愿承受死前的無力與孱弱,所以寧可在火的光熱里,在狂舞和歌唱里為自己的一生畫上句號,向世人昭告,他真炎元一世輝煌;

老蠻王更是在告訴她,他走了,他那邊的人已經(jīng)沒有任何威脅了,而他的死去卻是一直在為她的孩子祈福,其意不言而喻。

“寧在火中高歌死,不在人間貪茍活?!?p/> “罷了,公公,你這份人情,我孟杏仙承了。”

“只不過似乎還存在大變數(shù)。”

這位野心勃勃、來自咔布羅爾、沉寂之海的神秘狼母緩緩閉上眼,回想起公公的一世,她也不禁感慨萬千。

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認(rèn)這位老蠻王乃是真正的梟雄,是他以鐵血手段統(tǒng)一了九焱氏族,又以詭詐手段奪走了神靈墓地,逼得她不得不從沉寂之海走出。

而現(xiàn)在,這位老蠻王又在用他的死亡來換取與她之間真正的和平么?

此刻,孟杏仙輕輕撫摸著懷里的男嬰,道:“你們真炎家的人,都是英雄,你呀,也要做英雄?!?p/> 她說著話,眸中光澤卻越發(fā)陰郁,閃爍著莫名的寒光。

忽地,她喊道:“小煙!”

門外,作為她心腹的侍女急忙入內(nèi),恭敬道:“蠻后,請吩咐?!?p/> 孟杏仙道:“幫我看著白鹿氏族?!?p/> 說完,她又加了一句:“若是老蠻王死了.立刻告訴我?!?p/> “是?!?p/> 侍女應(yīng)了一聲,正待走出,身后卻又旋即傳來聲音,“傳沉木鐵將軍來見我。”

沉木鐵,是蠻王心腹,也對她忠心耿耿。

片刻,沉木鐵入內(nèi)。

孟杏仙淡淡道:“沉將軍的狼騎已經(jīng)備好了吧?”

沉木鐵二話不說,應(yīng)了聲:“是,蠻后旨意,末將不敢違背?!?p/> 說罷又問了句:“可需告知蠻王?敵人又是誰?”

孟杏仙道:“蠻王正在緊要關(guān)頭,就不需說了。至于敵人.”

她輕輕一笑,道:“你發(fā)過誓,會對我劍之所向的任何人出手,因為這是我和蠻王的共同意志。”

沉木鐵垂首,道:“無論敵人是誰,您劍之所向,便是我狼騎所向!”

孟杏仙道:“下去吧?!?p/> 沉木鐵告退。

孟杏仙微微仰頭,

轉(zhuǎn)眼,又是月余過去。

孟杏仙正坐在金帳中,看著明明半歲都不到,可卻已經(jīng)會走路了的男嬰,露出微笑。

平心而論,最好的種子其實應(yīng)該是老蠻王的。

只要老蠻王愿意,他就可以誕下許多的“生來圣王”層次的存在。

只可惜,老蠻王只誕下了一位。

原本她還擔(dān)心她的兒子會弱小,可現(xiàn)在看來“枯火”的存在彌補了這一點。

他的兒子,真炎滅,依然會是個能比擬他父親的存在,而這就足夠了。

她粉拳微捏,雙眸凝視著遠(yuǎn)處,正在思索什么,忽地金帳外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侍女小煙掀開帳篷。

“冒冒失失的?!泵闲酉傻?。

小煙顧不得賠罪,而是上氣不接下氣道:“老.老蠻王.走了”

孟杏仙霍然起身,問:“怎么走的?”

小煙道:“他離開了枯火,走在漫天雪地里,他不停地燃燒,周身不停地竄出枯色的火焰,然后他似乎察覺到大限已至,便盤膝而坐,然后在火焰里安詳?shù)鼗髁艘痪甙坠?

那是一具未曾滅卻的白骨,即便是火焰也未曾能夠燒滅?!?p/> 孟杏仙不再多言,抓起男嬰,仰天發(fā)出狼王似的咆哮。

頓時金帳外,狼步切切。

不一會兒功夫,數(shù)百頭雙頭狼就已經(jīng)圍住了帳篷。

孟杏仙帶著男嬰走出帳篷,坐上雙頭狼,然后也不多言,直接往白鹿氏族而去。

她要去親自確認(rèn)。

蠻后領(lǐng)著孩子來到了白鹿氏族之外。

外圍的冰雪大地上依然圍滿了蠻人,還有正在哭泣的真炎雪,李平安

崔花陰,景水香,姑瑤玨等人則是不敢置信地看著被包圍的中心。

唐年則是恍如天地塌了似地,一個人站在包圍的最中間。

蠻后看去,卻見那雪地中央有一副格外特殊的白骨盤膝坐著,這白骨渾然如白玉,透明似琉璃,又散發(fā)著騰騰熱氣,便是風(fēng)雪彌漫也無法擋住。

它微微仰頭,如若一尊神像,也不知生命的最后時刻在想些什么。

只可惜,白骨終是成了白骨,一點血肉都未曾留下。

蠻后已經(jīng)確定了,這便是老蠻王的骨架。

他確實已被枯火燒死。

他即便運氣極好,融合了火,但終究垂垂老矣。

他此番去擁抱更強的枯火,未必不曾存有繼續(xù)融合這火的念頭。

若是老蠻王成功了,那就可以卷土重來,重新高舉蠻王大旗,將一切都奪回去,將蠻族重新至于他掌控之中。

那一刻,就是她令沉木鐵將軍直接發(fā)動攻擊的時刻。

若是老蠻王失敗了,那也是留下了一條真正的退路,畢竟她于情于理都沒有理由再對老蠻王的勢力下手。

所以,她來了。

蠻后心中輕輕舒了口氣,幸好老蠻王失敗了,否則.蠻族還未入中原,內(nèi)部便要刮起腥風(fēng)血雨了。

諸多念頭閃過,蠻后帶著男嬰下了巨狼。

狼群似護(hù)衛(wèi),將周邊圍繞的蠻人分開。

蠻后牽起男嬰的手,一步一步走到白骨面前,然后半跪在地,對著那尊白骨行了個大禮,然后又拉著男嬰跪拜。

男嬰好奇地看著那白骨,竟是不哭不鬧,小腦袋左右搖擺之間,忽地瞥見不遠(yuǎn)處一個面容未老、神色滄桑、發(fā)佩枯枝的婦人在看他。

男嬰就側(cè)過了腦袋。

蠻后順勢看去,看到了王母——真炎雪。

真炎雪雙瞳泛紅,正死死盯著她。

而祖母和孫子的第一次見面,竟是如此情況。

蠻后牽著男嬰的走了過去,然后道:“小滅,叫祖母。”

男嬰還不怎么會說話,發(fā)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好似在回應(yīng)。

真炎雪喘著氣,紅著眼,卻不應(yīng)答

蠻后柔聲道:“公公一世英雄,這或是他最好的歸宿了.婆婆,今后來與我們一起過吧。滅兒還需要你。”

蠻后真正忌憚的其實一直是老蠻王。

即便老蠻王已經(jīng)那般地讓這她了,但她卻還是如鯁在喉。

她未讓小滅去見祖父祖母,其實便是一種挑釁。

所以,她已經(jīng)做好了老蠻王暴怒而起的準(zhǔn)備了。

可現(xiàn)在,老蠻王卻已經(jīng)給出了最好的結(jié)果。

那么,從今往后,她也會做一個好兒媳。

而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忽地爆發(fā)出一陣怒吼。

“啊啊?。?!”

蠻后側(cè)頭看去,卻見一個男子正拄刀跪地,仰天長嘯,淚水橫流。

她認(rèn)得這男子,這正是她夫君的一位兄弟,是老蠻王的另一個兒子。

只可惜這般在外可謂是天才的男人,卻絲毫入不得她的眼。

她又回過頭,看著真炎雪,柔聲道:“婆婆,節(jié)哀?!?p/> 真炎雪眼中火焰燒呀燒呀,但看到那手舞足蹈好似在要她抱的孫子,又輕輕垂了下去

一世輝煌,

這是她兒子的宿命,

又何嘗不是她夫君的宿命?

而就在這時,忽地,一道清冷的聲音打破了平靜。

“我要把義父的尸骨帶走?!?p/> 紅衣女子排眾而出,她身后跟著數(shù)以百計、或高或矮、或老或少的人,只是這些人大多沒有表情,然而.緊隨她身側(cè)的一個魁梧男子和四個曼妙女子卻是雙眸里帶著人性化的情感。

唐年遙遙看向蠻后,目光不偏不移,冷冷道,“我因義父來此,義父既死,那我便該離去了。

今后,蠻族和云山道,一如從前,關(guān)系不變。”

她是唐老太太,是掌控著云山道半壁江山的幕后存在,也是蠻族人口、資源的源頭。

就算唐門現(xiàn)在已經(jīng)換了門主,可沒有人會懷疑,這些門主對唐老太太的忠誠。

孟杏仙打量著那白骨。

在那白骨之上,她已經(jīng)無法再感受到任何生命的氣息。

她點頭,微笑道:“蠻族的大門永遠(yuǎn)對您敞開?!?p/> 唐年對她行了行禮,然后她身后諸多傀儡竄出,將那猶然散發(fā)著滾熱氣息、沉重?zé)o比的白玉骨骸抬起,然后又有傀儡從體內(nèi)“變出”了一具棺槨,將這白玉骨骸盛入其中。

做完這些,唐年面色漠然地轉(zhuǎn)身。

一架奢華的樓輦變戲法地出現(xiàn)在了四個美人傀儡手中,她旋身走入,面無表情地放下簾布。

而四個美人傀儡忽地身形微動,直接飛起,懸浮半空。

那魁梧男子則是扛起棺槨,同樣飛起。

一個抬著棺材的男人,四個抬著樓輦的美人,往東飛去。

其余一眾老少,則是面色僵硬地融入風(fēng)雪,不知去向。

崔花陰等人也是請辭。

蠻后一一許了,然后還安排了狼群護(hù)送。

只不過,崔花陰等人拒絕了。

至于梅蘭竹菊這些小丫鬟,她們也已鬢生白發(fā),卻是再也走不入風(fēng)雪,離不開這里了,便是還留下,住在白鹿氏族。

李平安則是帶著妻子妻女們隨著崔花陰等人一同離去。

數(shù)日之后,蠻族的一切又似恢復(fù)了平靜,只是老蠻王的離去給這片土地留下了一個永不被人遺忘的傳說。

風(fēng)雪彌天,這片土地永遠(yuǎn)處于黑暗和寒冷之中。

蠻后撤去了守在神靈墓地外的守墓人,領(lǐng)著數(shù)以千計的群狼來到了神靈墓地入口。

幽藍(lán)巨大的冰柱橫七豎八地插著,而兩扇高大的冰墻則通向幽深的遠(yuǎn)方。

蠻后仰頭,卻見冰墻之上一左一右蹲著兩只漆黑的詭異烏鴉。

她抬頭,喊了聲:“姑子?!?p/> 烏鴉瞅著她,其中一只道:“你是小煌的娘子?!?p/> 蠻后點點頭,道:“公公已經(jīng)離世了,他的尸骨被唐老太太帶走了。

姑子,你已經(jīng)不需要再守在這里了?!?p/> 烏鴉沉默下來。

蠻后安靜等待,然后柔聲道:“姑子,隨我回去吧,這兒天寒地凍,你不該再在這里繼續(xù)受苦了。”

烏鴉似乎在思索,然后給出了答復(fù):“不!”

蠻后并不急躁,而是道:“蠻王需要你的幫助,你是他的長姐,今后.你和我們便是一起的,我們還有許多許多路要一起走下去?!?p/> 烏鴉道:“不!”

蠻后眼珠一轉(zhuǎn),道:“其實,我對公公的死很是懷疑,他突然就去了火邊為滅兒祈福。姑子,你不覺得這背后有人在暗中慫恿嗎?我們一起去尋找真相,不能讓公公平白無故地離去?!?p/> 她聲音懇切,令人無法不信。

可烏鴉道:“不!”

蠻后:.

烏鴉道:“你們誰都別想進(jìn)入這里。”

蠻后道:“姑子.那是別人呀,我”

烏鴉嘰嘰喳喳道:“你也不行,小煌也不行,沒有人可以。”

蠻后:.

“為什么?”她忍不住問。

烏鴉嘻嘻道:“我才不上你的當(dāng)。”

蠻后:“公公已經(jīng).”

烏鴉道:“我不上你的當(dāng)。”

蠻后:.

“姑子,你自己去看看呀,我沒有騙你?!?p/> 烏鴉道:“不看不看,就是不上你的當(dāng)。”

蠻后看著那深邃的神靈墓地,她身后雖然有數(shù)千巨狼,這些巨狼在正常的大地上能把烏鴉們輕而易舉地殺死,可是一旦入了墓地,她的巨狼就會被烏鴉輕而易舉地殺死。

別說數(shù)千頭了,便是她全軍出動,結(jié)果也不會有變化。

蠻后看著墓地,心底生出一股強烈的無力感。

她以為老蠻王一死,這神靈墓地就可以重新被奪回,可是她錯了。

蠻后柔聲道:“姑子.那我過幾日再來見你?!?p/> 烏鴉嘎嘎道:“別來啦!我不上你的當(dāng)!”

蠻后無奈地帶著群狼離去,身后傳來鴉群“嘎嘎嘎嘎嘎”的聲音。

而在極遠(yuǎn)的伏江道,山寶縣附近的山域,閻君娘娘廟宇旁。

一只烏鴉卻蹭著一旁的小麻雀,道:“爹爹,你又假死啦?!?p/> 小麻雀不會說話。

烏鴉道:“爹爹這一次還留下了尸骨,你是怎么做到噠?”

小麻雀依然不會說話。

烏鴉跳到老槐樹上,在枝干上扭著身子,晃來晃去,道:“爹爹,感覺我的一只烏鴉要變成這棵老槐樹了。”

小麻雀還是不會說話。

不過,它卻跟著烏鴉一起跳上了枝干。

這表明這,李元根本就好好的活著,否則他早就失去對這麻雀的掌控了。

此時,崔花陰一行人已經(jīng)迅速地撤離了西極。

如今西極之外已是初夏。

陽光在此處不冷不熱,卻是投下大片大片可以讓人瞎眼的金色。

黃綠的草皮,雜亂的樹叢,入目皆是。

李平安忽地沖到前面,攔在最前的三女前,淚目道:“三娘,四娘,瑤姨,你們告訴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爹到底死了沒有?”

崔花陰和景水香沉默不言。

姑瑤玨則是紅著眼睛道:“尸骨都寒了,哪兒沒死呀,老爺老爺啊.”

長腿美婦忍不住了,哭的稀里嘩啦。

“可是.

可是”

李平安捏著拳頭,“我覺得爹不會死,他他之前不是就沒死嗎?”

他激動地抓著美婦的雙肩,雙目圓睜,大口喘氣道:“瑤姨,你告訴我,爹沒有死!

爹一定沒有死!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以為爹死了,可他只是金蟬脫殼了。

這一次一定還是這樣,一定還是!”

姑瑤玨也跟著哭了起來,她仰天喊道:“老爺,老爺你如果真的是假死,你就給我們一點暗示,讓我們不必這么傷心。

老爺老爺!”

她凄厲地喊著。

李平安也跟著大哭。

崔花陰淡淡道:“夠了?!?p/> 姑瑤玨頓時不說話了。

李平安紅眼側(cè)目道:“三娘,你怎么能說夠了?!你.你是不是對爹根本沒有感情?!你.”

崔花陰冷冷掃了他一眼道:“如今天下重新一統(tǒng),秩序正在恢復(fù),我們要回神木殿,你來么?”

李平安喘著氣,猛一揮手,道:“不來!我不來!”

崔花陰道:“那你去哪兒?”

李平安狠狠道:“不用你們管!”

可他轉(zhuǎn)過頭,忽地看到跟在他身后的妻子,兒子,女兒,悲憤的神色又凝固了。

他發(fā)現(xiàn)他自己原來還是個孩子。

可明明他都已經(jīng)有這么多孩子了。

他不是個好父親,也不是個好兒子!

他看向他的妻子們,哭著擠出笑,柔聲道:“你們跟著三娘四娘回神木殿吧,那里至少回安全點我,我有些機緣,變強了就會回來?!?p/> 柳六雪道:“我們和你一起,你去哪兒,我們?nèi)ツ膬?。?p/> 李平安柔聲道:“先去神木殿,之后.我會回來的。我保證”

說罷,他也不待其他人反應(yīng),轉(zhuǎn)身沖向遠(yuǎn)處,幾個起落便不見了人影。

“相公!”

“爹爹?。 ?p/> 他的妻子妻女們在后喊著。

可李平安卻沒有回頭。

頓時,又是不少哭聲漸起。

許久后,崔花陰才道:“哭夠了嗎?”

柳六雪上前,道:“三娘.我們”

崔花陰道:“平安會沒事的,我們先回神木殿吧?!?p/> 她掃了一眼姑瑤玨,兩人目光似是在傳達(dá)著某種信息,然后又一同看向李平安離去的方向,繼而同時收回。

“走吧.要去神木殿,我們還要走很多很多路。”景水香道。

姑瑤玨忽道:“我們慢慢走,平安若是后悔了,說不定還會跟上我們。”

李平安失魂落魄,發(fā)了瘋般地往前沖去,中間不知跌倒多少次,又不知多少次從懸崖上摔下。

他全身臟兮兮的,然后跑到了修行的地點,四處大喊道:“師父??!師父?。?!”

喊了半晌,一個面色溫和、頭戴花環(huán)的儒雅男子走了出來。

“師父!!”

李平安跪過去,抱著男子的腿嚎啕大哭。

儒雅男子忽地問:“你父親真的死了?”

“師父,你也知道了,我父親.我父親.”李平安已經(jīng)說不下去了。

蘇木神輕輕撫摸著他頭發(fā)道:“他是怎么死的,你一一說給我聽吧.”

李平安深一口氣,坐到一旁,慢慢講來。

蘇木神問了不少細(xì)節(jié),他是個真正的老狐貍,所以很快推出了真相。

那位叫李元的存在,應(yīng)該是對上了西極里的隱藏勢力。

而他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融合枯火。

成功了,他就有能力,去對抗那勢力。

失敗了,他也是一種示好,至少可以讓自己的親友全身而退。

只可惜,枯火哪里是人能夠融合的?

借火而塑新身,已是天魂修行法門,哪里能融合?

蘇木神輕輕搖了搖頭,嘆道:“你父親乃是一代豪杰,即便身死,卻也在此間留下了屬于他的傳說,這般的傳說必定會被千年萬年歌頌,傳諸后人。”

他微微閉目,略作思索,然后忽道:“平安,你知不知道其實.神木殿的所有法門都有問題?”

“啊?”

李平安一愣,也不知道蘇木神為什么會突然岔到這個問題,但很快他回憶道,“我父親也曾說過,所以他讓三娘,四娘,瑤姨她們都停下了修行?!?p/> 蘇木神道:“你去問問她們,若是有那么一個地方,能夠讓她們修復(fù)這些問題,踏上真正的人魂修行大道,她們愿不愿意去。”

“?。俊?p/> 李平安又是一愣,“什么地方?”

蘇木神道:“東海仙域,一個陰陽富饒之地。

五行勢力不過源于那里,我也是源于那里。

對了,這片大陸上一切有關(guān)超級勢力的傳說也正是源自那里。

現(xiàn)在,我想帶你們過去,加入屬于我的宗門————太玄宗?!?p/> 李平安被震得良久難言。

說實話,他絲毫不懷疑眼前這位師父所言。

經(jīng)過一年多的相處,他完全知道蘇木神有多么可怕。

在蘇木神眼里,無論是他,還是三娘,四娘,都只是螻蟻。

只不過,李平安還沒明白,他支支吾吾地問:“師父,你.你為什么突然說這些?”

蘇木神微笑道:“我只是覺得如李元那般的人物,理應(yīng)光耀后世。這便當(dāng)是我對他的尊重吧?!?p/> 李平安點頭道:“三娘她們應(yīng)該還沒走遠(yuǎn),我去問問”

數(shù)日后.

一支原本往神木殿而去的隊伍偏離了原本的軌跡,開始往穿越云山、綿州、星海三道,往東海方向而去。

這支隊伍在三個月后抵達(dá)了東海邊。

汪洋的海面泛著粼粼波光,而在這波光之下卻藏著不知多少的恐怖。

崔花陰站在海邊,看著潮水在海岸的沙灘上繾綣進(jìn)退,又收回視線,問:“前輩,我們怎么過海?”

蘇木神笑道:“很快就到了。”

話音落下未久,卻見海上云霧忽地排開,一個巨大的透明輪廓好似深海怪鯨從長風(fēng)里鉆出。

那輪廓顯露于陽光后便不再隱藏身形,而慢慢地露出了真實模樣。

崔花陰,景水香,姑瑤玨等人抬眼愕然地看著那逐漸清晰的輪廓。

“飛在天上的巨船!”

姑瑤玨不敢置信。

別說她了,這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

那空舟緩緩落下,蘇木神看向空舟船舷邊的一個金衣少女道:“蘇吉,記得帶他們?nèi)胱?,讓他們成為正式弟子。別的弟子有的他們也不能少!”

說罷,他遙遙點了點李平安,崔花陰等人。

“是,老祖!”

金衣少女恭敬應(yīng)答。

隨后,她微笑道:“諸位請登船吧,你們是這數(shù)千年來僅有的能夠去往東海的貴客,請珍惜這份大機緣。

臨走之前,再回頭看一眼吧。

下一次到來,你們將立于這片土地的一切生靈之上,便是帝皇強者皆要摧眉折腰,向你們獻(xiàn)上最大的敬意。”

蘇木神目送著眾人登舟,這才緩緩離去,他拄著黎杖,一步一步地踏向伏江道。

現(xiàn)在,他要進(jìn)行下一步了。

月余之后。

蘇木神來到了鬼獄前。

他拄著黎杖,面帶笑容地看著那陰森恐怖的屋舍后走出的黑裙娘娘,行了一禮,然后道:“在下蘇木神,懷善意而來。

天下陰陽大同,閻君娘娘便如逆水行舟,不進(jìn)則退。

與其讓其他鬼域吞并,不如去吞并其他鬼域。

至于我.則帶來了最大的誠意?!?p/> 閻娘子冷聲問:“什么誠意?”

蘇木神道:“借您手中銅鏡一用?!?p/> 閻娘子手掌一揚,那銅鏡便悠悠然飄到了半空,懸浮于騰騰黑色水草般的陰氣里。

蘇木神正大光明地看向那銅鏡。

內(nèi)里他最近所做之事,以及過往皆在照出,只不過這一切卻存在截點。

那個截點通向東海。

換而言之,他自來到這片大陸后所做的一切,都直接曝光在了閻娘子眼中。

這其中自然包括了他對于李元一家展露出的無比善意。

呂玄仙,青瀚城,以及歷史上無數(shù)的人杰都沒有能夠去得了東海仙域,但偏偏李元那一家子去了。

這不是善意,是什么?

閻娘子收起銅鏡。

蘇木神道:“比起瘋狂的生了靈智的惡鬼,我們更愿意閻君娘娘您這般的存在來一統(tǒng)鬼域。蘇木神愿為您先鋒之兵,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黑裙閻娘子淡漠道:“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陰陽大同!”

蘇木神毫不猶豫道,“只要能夠陰陽大同,我蘇木神便是背負(fù)罵名惡名,也在所不惜?!?p/> 黑裙閻娘子沒有再問,她只是點了點頭,道:“去做吧?!?p/> 蘇木神恭敬道:“為表誠意,我會先幫您統(tǒng)一整個伏江道,我們先從花店開始.”

說罷,他緩緩?fù)讼隆?p/> 黑裙閻娘子目送他遠(yuǎn)處,眼中露出莫名的古怪之色。

她腦海里閃過半年多之前的畫面。

那是李元來到她面前,一是存放他的血,二是掰著手指和她算著之后的事

他悄悄觀察李平安觀察了一年多,終于做出了某種預(yù)測。

基于這個預(yù)測,他算了許多可能。

而如今,最好的可能就突然出現(xiàn)了。

李元“死”了,那位藏在李平安身后的強者就走出來了,

不僅把“原本已經(jīng)斷絕了修煉希望的崔花陰,景水香,姑瑤玨,以及李平安的子嗣們送去了神秘的東海仙域”,

還把這位名叫蘇木神的強者送到了她門前,成為為她奔走的一條“狗”。

除此之外,他還化解了在蠻族隱藏的危機,將原本極可能要和西極神靈墓地勢力進(jìn)一步硬碰硬的風(fēng)險消弭于無形,可卻偏偏沒有失去對神靈墓地的掌控。

至于真炎煌,李平安這兩位兒子,李元則是徹底放手了。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命運,作為長輩的憑什么要一直去指手畫腳、要去做些“你不懂,我這是為了你好”的事情呢?

他順?biāo)浦?、無聲無息地給孩子們搭建好了舞臺,又安安靜靜地在最好的時機全身而退,同時.

黑裙閻娘子抬眼看了看鬼獄外枝頭上的那只小麻雀,臉上露出人性化的笑容。

同時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更進(jìn)一步了吧?

至少,快了。

這就是她的男人。

閻娘子忽地生出一絲自豪。

“爹爹,爹爹!”

閻君娘娘廟宇前,一棵巨大的老槐樹忽地發(fā)出沙沙的葉響,這些葉響構(gòu)成聲音,“我成功啦,這就是我的新身體,我我感到自己好強大呀?!?p/> 老槐樹上,烏鴉和麻雀站著。

麻雀瞅著烏鴉,又瞅著腳下的老槐樹。

老槐樹上,一根枝干湊到小麻雀身側(cè),輕輕蹭了蹭麻雀的羽毛。

而烏鴉則是嘰嘰喳喳道:“不過,好像只能是樹,變不回來了欸,我再問那個老頭兒?!?p/> 烏鴉又道:“哦哦哦,懂了懂了,老頭兒說我這是已經(jīng)到了三品的第一個小境界‘孤陰借火塑新身’了。

只要我修行到第二個小境界‘千變?nèi)f化血肉門’,這顆老槐樹就能變成人啦。

不過,那個老頭兒好像很驚訝,嘻嘻嘻”

再片刻.

烏鴉再道:“爹爹,到時候,你就要有兩個女兒啦!開不開心呀?”

它用鳥喙輕輕啄著麻雀,而老槐樹也用枝干撫摸著麻雀。

麻雀就像個弟弟似地被推來推去。

而遠(yuǎn)處。

西極。

冰域。

一團(tuán)比小琞之前形成的陽氣不知道大了多少倍的巨大火球,正靜靜蟄伏著。

這一幕和之前小琞陰氣離體,再吸聚陽氣何其相似?

巨型火球在地下飄著,又隨機地附著在了一座凍在冰下的高山上,繼而開始了溫養(yǎng),便好似懷胎一般,等待著破土而出的一刻。

李元的意識自然還在,他心中也是暗自感慨: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他還是踏上了天魂修行之路,可似乎還是比小琞慢了一步啊。

小琞,還是厲害,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啊

他如此想著,熾熱的枯色火光逐漸將整座冰下的高山淹沒,在這無人的靜域里呈現(xiàn)出極其宏偉巍峨的一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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