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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屋
長生從獵戶開始 199.夫妻謀劃定先機(jī),忠魂出廟拜主母
明明是炎炎夏日的三伏天,可暴烈的陽光行至此處卻變得格外陰森。
黑市鬼域,已經(jīng)化身成了一個宛如大洋海淵中模糊不清的巨型輪廓.
別說普通人了,便是武者,看到它的一瞬間,都會只覺心臟被一只慘白冰手攥緊,而無法呼吸。
隨著融合了“豬”,閻娘子的模樣更添了幾分陰郁的端莊。
她臉上的白,不再是駭人的慘白,而是一種精致的蒼白,好似涂抹了濃濃的昂貴粉底。
她的紅唇越艷,宛如火焰。
她的發(fā)簪越黑,其上鏤刻晦澀圖紋。
而尤為明顯的則是她身上的青衣。
那青衣變成了黑色的拽地長裙,長裙上浮繪著奇異的鬼圖,有冰山,有銅鏡,有血池,有囚籠,有匍匐的餓鬼不一而類。遠(yuǎn)觀只覺威嚴(yán),靠近了細(xì)細(xì)辨認(rèn)卻又讓人覺得驚駭莫名,悚然無比。
李元周身裹在紅色的“泡泡”中,這是他體內(nèi)之火被這龐大陰氣碾壓,所帶來的后果。
“閻姐。”
他看著眼前的女子,由衷地開心。
在看到薛凝老去后,他忽地意識到他所有的親人都可能逃不過壽元這一關(guān),即便他可以將這些親人置入神靈墓地,可卻還是免不了他會慢慢地獨(dú)自一人留在世間的事實(shí)。
可現(xiàn)在,這漫長的永生至少有了個保底。
閻姐會永遠(yuǎn)陪在他身邊。
他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閻娘子也意識到了。
對閻玉來說,也是如此。
如果沒有李元,那么.即便她成功地將小琞入了鬼域,也不免會失去人性,淪為徹底的惡鬼。
她是,小琞也是。
但現(xiàn)在,有李元陪在她身邊,即便陰陽不容再難觸碰。
這種事也不會再發(fā)生。
漆黑鬼裙的閻娘子站在鬼域的邊界前,溫柔地看著另一邊躺在土坑里的“少年”,輕聲道:“君依舊,妾身.卻變了。”
李元笑道:“這不是變得更漂亮了嗎?”
閻娘子微微垂首,道:“變成惡鬼后,我總想著利用惡鬼們的殺人規(guī)則行事,我的想法越來越脫離人了。
不過,有一點(diǎn)我卻一直記得。”
“哪一點(diǎn)?”
“我永遠(yuǎn)記得餓殍遍野,易子而食的人間地獄模樣。
所以.我想讓小琞也過來幫我。
那孩子今年三十有一,已經(jīng)成熟不少了,她可以做好一個商會。
她的商會應(yīng)該能賺很多錢。
有了錢,我希望她可以多救救人。”
“好,我讓小琞.”李元正應(yīng)著,忽地戛然而止。
空氣安靜下來,莫名繃緊。
下一剎,李元忽道:“閻姐,小琞現(xiàn)在不能來。”
“為什么?”
“因?yàn)?我們必然打斷了奇獸園和殮衣齋的融合。
之后,無論是蓮教,還是拜香教,再或者我之前感受到的那股強(qiáng)大氣勢,都會前來查看。
之前閻姐你在伏江道鬼街待過很久,他們中不乏有認(rèn)識你的人,因而也會知道你是具備著人性的。”
李元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然后一字一頓道,“之前他們也許沒有那么重視你,但現(xiàn)在他們會發(fā)動一切資源來試圖找出你是什么人。
然后,用你的家人來威脅你,讓你同意繼續(xù)完成陰陽大同,與吸收了奇獸園另一段兒的殮衣齋融合。
小琞來了,他們甚至不用去找,直接就可以威脅你。”
“他們敢?!”
冷漠無比的三個字從閻玉口中吐出。
她周身散發(fā)出一股恐怖的氣勢。
而李元周身那紅色的火泡泡又受擠壓,而變得越發(fā)之小,越發(fā)之脆,好似海濤怒潮之中隱沒風(fēng)波的小舟。
李元看著閻玉這鬼娘娘的模樣,他越發(fā)清晰地認(rèn)知道閻玉作為人的理智正在慢慢散去,對鬼來說,存在生命之物若敢挑釁,那就殺了。
至于中間的彎彎繞繞,惡鬼不管。
它們的思索頂多局限在對殺人規(guī)則的利用里,可是這種利用必然是粗淺無比、甚至在人看來是無比可笑的。
所以,它們才需要玉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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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奇獸園才需要彭冥衣,殮衣齋才需要趙古同。
而閻娘子比較特殊,她是從真正的人演變成惡鬼的,而不是惡鬼開了靈智。
所以她信任過龐元花,然后龐元花幫她收伏了大半的云山道行骸,組建了判官司;現(xiàn)在她又開始信任小白和小黑,只不過小白小黑對閻娘子的態(tài)度則是一種真真正正的崇拜,一種對神的崇拜。
這兩位曾經(jīng)卷入過拜香教的謀劃中,被送到了鬼街,本該死去的他們卻因?yàn)椤百p善罰惡”的行為,而被閻娘子贈予了鬼錢,從而買得了一命,并且成了行骸。
可不管如何,任何一個有了靈智的惡鬼,都依然需要為它出謀劃策的人。
閻娘子的范圍卻更廣一些。
李元苦笑道:“閻姐,你就別生氣了。”
“相公.”
閻娘子垂首不再多言,她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于是問,“那我們該怎么辦?”
李元分析道:“現(xiàn)在沒有人能殺死你,只要他們無法用我們威脅你,那么你就永遠(yuǎn)無礙,并且會掌控越來越多的優(yōu)勢。
殮衣齋既然可以衍生出拜香教,閻姐你又何妨壯大一下你的判官司呢?
除此之外,無論殮衣齋還是奇獸園都制造了玉骸,以替它們行事,甚至是具體負(fù)責(zé)有關(guān)人類的事。閻姐,你為什么不再造一個玉骸出來?”
閻玉聞言,沉默了會兒,道:“判官司我會壯大。
但玉骸.”
她搖了搖頭,“到現(xiàn)在,我已明白。
無論奇獸園還是殮衣齋想要造出玉骸,都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在孕婦懷孕之時,將自身陰氣悄悄渡入其腹中。
但這是在殺人.
孕婦根本不可能承受陰氣。
胎兒更不可能。
也許,孕婦臨盆之時便是母嬰死亡之時。
又也許,孕婦會誕下一個青面獠牙、毫無理智的鬼仆,但絕不是玉骸。
奇獸園和殮衣齋必定是嘗試了許多許多次,這才成功了一例,而這一例便成了彭冥衣,趙古同之流。”
“那算了吧。”李元凝重的搖搖頭,這種畜生不如的事,真就只有惡鬼才做得出來,但凡有點(diǎn)兒人性都不會去做。
可想著想著,他忽地又道:“閻姐,我和你說過狼母,你還記得嗎?”
閻娘子點(diǎn)點(diǎn)頭。
李元道:“狼母.便是玉骸,那她是如何產(chǎn)生的?”
黑裙閻娘子思索了會兒,緩緩搖了搖頭。
李元瞳孔縮了縮,喃喃道:“看來神靈墓地的水.真的很深”
旋即,他又一笑道:“不過,這也證明了,玉骸是可以用其他方式造出的。”
黑裙閻娘子道:“我會想想。”
李元這才從土坑里一躍而起,拍了拍屁股,道:“那你想著吧,我先去做件事兒。”
閻娘子詫異道:“什么事兒?”
李元道:“我找龍脈聯(lián)盟。”
閻娘子奇道:“不是已經(jīng)聯(lián)盟了嗎?”
李元解釋道:“那時候,你不是沒融合奇獸園的豬嗎?
那時候,龍脈不是即將大獲全勝了嗎?
可現(xiàn)在,我懷疑玉京城已經(jīng)徹底被蓮教控制了,無論是呂玄仙還是其他人怕是都已經(jīng)不行了
弱者和弱者聯(lián)盟,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么?”
閻娘子道:“就你鬼點(diǎn)子多。”
李元笑道:“比不得娘子,隨便一個點(diǎn)子都是鬼點(diǎn)子。”
他這話一語雙關(guān),卻也表明了他一點(diǎn)兒都不在乎閻娘子是人是鬼.他們是一家人,所以便是這樣的玩笑也可以隨便開,而沒有所謂的敬畏。
閻娘子被逗得笑了起來,她輕輕招手,示意李元靠近。
“近點(diǎn),再近點(diǎn).”
宛如鬼娘娘般的閻娘子對李元招手。
李元靠近,然后按著她的吩咐把臉貼在了紅膜于黑膜的邊界處。
閻娘子緩緩靠近,高高踮腳,艷麗如火的紅唇隔著邊界輕輕貼向他的側(cè)臉。
可是,她眼神里卻有幾分隱晦的黯淡。
可就在即將貼上的一刻,李元忽地扭頭,從唇對臉頰,變成了唇對唇。
前所未有的場景,隔著界膜的親吻,這一剎那里閻娘子眼中的黯淡變成了驚詫
緊接著,又成了嬌羞和喜悅。
兩人安靜地親吻著。
明明誰都吻不到誰,明明兩人之間隔著陰陽不容的規(guī)則,明明他和她該難過,但這一刻他和她卻是顯出前所未有的深情和認(rèn)真。
李元吻的很認(rèn)真。
閻娘子也很認(rèn)真。
閻娘子回身。
李元討打地嚷嚷道:“還沒夠呢。”
閻娘子揮揮手道:“要死了,怎么突然轉(zhuǎn)過臉!”
李元嬉皮笑臉。
閻娘子抬手欲打。
可是,依然都是隔著界膜。
忽地,李元神色往旁邊瞥了瞥,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古怪之色。
閻娘子回頭瞅了瞅,這一瞅,她竟掩唇而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原來在她身后,不知何時,那些惡鬼居然都幽幽站著,一個個在近距離觀賞著她和李元的親吻,好像在思索“自家老板娘這是在發(fā)動什么攻擊”。
李元轉(zhuǎn)身,道:“閻姐,我先走了。
除了找龍脈試探聯(lián)盟之外,我還得盡快帶著小琞她們搬遷。
因?yàn)椤?p/>
他眼中閃過寒光:“龍脈知道她們在哪兒。
而若是蓮教調(diào)查你,保不準(zhǔn)他們也會被查到。
我們不可以露出半點(diǎn)漏洞。”
被抓著破綻,然后被威脅,從而再苦大仇深地復(fù)仇,從來不是什么好事,也與熱血無關(guān)。
“相公.保重。”閻娘子站在界膜前,雙手交垂,相送.卻止步于此。
李元走遠(yuǎn),回了回頭,又繼續(xù)往遠(yuǎn)而去,漸去漸遠(yuǎn)。
片刻后,李元手握“九道臨時巡令”,隨意變幻了模樣,出現(xiàn)在了萬人坑旁。
從外看,萬人坑依然是青山綠水間山居小屋的模樣,內(nèi)里門扉一如既往的打開,探出一張美人的臉兒,笑著問:“客人找誰呀?”
這曾經(jīng)很是恐怖的一幕,在李元眼里已經(jīng)啥也不是。
李元甚至調(diào)笑了句:“找你們家大英雄。”
“大英雄?我們這兒可沒有大英雄。”美人笑道。
李元想了想,繞到樹后,不一會兒變成了天子的模樣,重新出來,問:“美人,現(xiàn)在有了嗎?”
美人靜靜地瞧著他,笑道:“還是沒有,不如客人進(jìn)來自己找一找?”
李元愣了下。
他往前踏過一步,周邊風(fēng)景頓時如遭地震。
黑色的界膜被一桿紅色的槍刺入,如海洋里多出了個空洞,一切陰氣匯聚成的力量便向這空洞而來,從而發(fā)生劇烈沖突!!
青山綠水的小屋頓時變成了蟲豸枯蠅亂舞的深坑。
坑里,血染黃土,紅壤卷漩,內(nèi)里騰起濃濃腐臭,一陣陣骸骨瘴氣隨風(fēng)如白色鬼魂,在陽光里一頓一段地飄著。
美人化鬼仆,一個個兒往他飛速爬來。
李元張口一吐,便是錐狀高溫陽火滾滾而出。
這些試圖爬到他身邊的鬼仆頓時沐浴在火里,一個個被燒成森冷灰燼。
但這種消失只是暫時性的,只要時間長了,這些鬼仆便還會在鬼域中重新出現(xiàn)。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萬人坑深坑里爬出的鬼仆的品次越來越高
許久,又許久。
萬人坑深處傳來詭異的“噔噔噔”的沉重腳步聲。
這熟悉的聲音讓李元顯出凝重之色.
這一次,他沒有離開,而是安靜等待。
腳步聲越來越近,而萬人坑的紅壤之下一個纏著裹尸布的手彈了出來,緊接著目標(biāo)整個兒出現(xiàn)了。
那是個外披破敗俠客衣裳,內(nèi)里纏著森冷裹尸布的瘦削尸骸。
只是,這俠客尸骸看起來格外的重,肉質(zhì)的每一點(diǎn)都顯出致密,而頭頂則是漂浮著“5006108267”的數(shù)據(jù)。
這俠客尸骸的腰間還別著一把腐銹欲斷的長刀。
顯然,這尸骸強(qiáng)則強(qiáng)矣,但卻比不上呂玄仙。
李元并不想交手,于是道:“我是來聯(lián)盟的。”
咔.咔咔咔.
俠客尸骸并不答話,而是拔出了長刀。
李元瞬間退出此間,站在了萬人坑鬼域之外。
內(nèi)里場景變幻,那位腐爛的俠客尸骸也變成了個眉眼冷厲的嚴(yán)肅男子。
這男子雖然冷肅,但卻生的堂堂正正,周身散發(fā)著英雄氣度,想來生前也確是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膫髌嫒宋铮徊贿^.舊事萬千,卻被一抔黃土掩埋。
李元從懷里掏出那漆黑的令牌,將“六道臨時巡令”在界膜前晃了晃,再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道:“我是來聯(lián)盟的!看清楚!”
嚴(yán)肅男子只是冷冷盯著他,一言不發(fā)。
李元看向這位“前朝大英雄”身旁的鬼仆,道:“他怎么不說話?”
那已經(jīng)化成了美人兒的鬼仆嘻嘻笑道:“喲,是官爺呀,官爺來屋里坐坐唄。”
李元:.
龍脈不認(rèn)識他了?還是說,龍脈“死機(jī)”了?再或者說,這里的龍脈不認(rèn)識它?
可是,龍脈也只是呂玄仙的一面之詞,這地方真的存在嗎?
他雖然親眼看到呂玄仙在阻攔兩鬼融合,但看到的東西代表的意義便一定不會被誤導(dǎo)么?
若龍脈是鬼街,又有著許多強(qiáng)大忠魂,還具備灌頂之力,那么.它表現(xiàn)出的力量應(yīng)該更強(qiáng)大才是。
除非龍脈只能用極小的力量來應(yīng)對此時的危機(jī),更大的力量則需要對付其他存在?
又或者說,龍脈根本不存在。
不是!
‘我鉆牛角尖了。’
李元搖搖腦袋,甩出胡思亂想。
‘也許,我還可以用另一種方法再試一試。’
事情緊迫,李元也不知玉京那群人和鬼什么時候會到,他深吸一口氣,手指動了動,出現(xiàn)在了謝瑜附近。
但此番來,他卻不是要見謝瑜,而是謝薇。
此時,他乃是天子模樣。
一到此間,他則又迅速使用幻身術(shù),然后開始觀察周邊的氣。
他固然無法用氣來辨認(rèn)具體目標(biāo),但他卻能辨出七品氣,六品氣,五品氣,四品氣的區(qū)別.
以人間變帶來的辨氣法,再加上敏銳的視力聽力。
一炷香時間后,李元確認(rèn)了一件事:謝薇不在謝府。
他無奈之下,只能退去幻身的狀態(tài),去找謝瑜。
謝瑜正在一處僻靜的亭子里修行。
謝家所在也是個肉田附近,雖然不是四品,但謝瑜也只是六品而已。
李元并未隱藏腳步聲,所以他才靠近,謝瑜便猛然睜眼。
兩人大眼瞪小眼,謝瑜嚇得尖叫一聲,然后連連拍著胸口,直接起身,警惕道:“姐姐夫,您您什么時候回來的?”
李元道:“朕找皇后。”
謝瑜詫異地看著李元臟兮兮的衣裳,道:“您您身上怎么這么”
李元擺手道:“先別管這個,皇后呢?”
謝瑜也是個鬼機(jī)靈,見這天子突然到來,也不去多說,而是轉(zhuǎn)道:“大哥回來了,他說您在玉京時突然消失現(xiàn)在,他要是知道您回來了,一定會很開心。要不,我們先找大哥?”
“謝將軍回來了?”李元好奇地問。
謝瑜保持著距離,恭敬道:“是的,大哥把三萬瀚州鐵騎還有八千飛熊軍都帶回來了,他好像受了什么刺激,此時正沒日沒夜地苦訓(xùn)那八千飛熊軍呢呵呵”
李元愣了下。
謝峰為什么會全身而退?
不過,他現(xiàn)在有更急的事要做。
“朕先找皇后,隨后再尋謝將軍。”李元道。
謝瑜支支吾吾道:“二姐.二姐她.”
話音未落,不遠(yuǎn)處卻忽的傳來男子聲音打斷了此處的交談。
“臣,謝建安,參見陛下。”
聲音落下,一道儒雅的身影飄然而至。
謝建安來了,他臉上再無頹廢,周身再無胭脂味和酒味。
謝瑜趕緊退到謝建安身側(cè)。
謝建安雙目灼灼地盯著李元,然后道出一句:“陛下突至,還請先沐浴洗去塵埃。”
李元忽地明白了什么,他有些無語,道:“那快點(diǎn)。”
謝建安暗暗舒了口氣,道:“是。”
片刻后。
李元沐浴完“四品血浴”,身形未曾變化,待到重?fù)Q了套干凈衣袍,才道:“岳丈啊,可有什么信物給朕?如此省的每次都要沐浴,你家這血應(yīng)該也不夠用吧?”
謝建安聽到李元如此親和地口稱“岳丈”,笑道:“陛下,臣有一塊雙子玉,若是貼合,便可辨真?zhèn)巍!?p/>
說罷,他匆匆吩咐了身后謝瑜幾句。
謝瑜如得大赦,急忙跑開。
她是一秒鐘也不想待在天子身邊。
不一會兒,她拿來了雙子玉。
謝建安將半塊交給李元。
李元收好,問:“皇后呢?朕有急事。”
謝建安道:“老臣只是擔(dān)心有人心懷叵測,欲打皇后腹中龍子主意,所以才讓她暫住到了清瀾小筑。”
清瀾小筑,李元聽謝瑜說過,是謝家的一處產(chǎn)業(yè),環(huán)境清幽,頗為雅致,而外人不知。
“速速帶朕去。”
“是”
次日。
李元在謝建安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一處湖畔。
幽致小筑,傍湖而建。
湖邊空地上,一個腹部微鼓的美婦正在散步,她面帶溫和的笑,神色流轉(zhuǎn)之間,滿是年輕母親的慈愛。
這時的女人,或許是一生中最美的時刻之一。
只是,這美婦卻不是他的妻子。
然而,李元不可能放棄“天子身份”這個重要的棋子,所以.他只能是這個美婦的男人。
他迅速走近。
他來時的動靜,讓美婦緩緩回頭,然后見到來人,眼中閃過一抹隱晦的詫異,繼而道了句:“參見陛下。”
謝峰歸來,已經(jīng)大致將玉京的事說與她聽了。
“小德有虧,大節(jié)不失”,乃是謝峰對天子的評價。
因?yàn)檫@個,謝家人對天子的真實(shí)態(tài)度也有了稍稍的改變,已然不是最初的仇恨了,但卻也絕談不上親近。
李元上前,道:“皇后,你隨朕去一次將軍廟,事情很重要。”
謝薇看了眼謝建安。
謝建安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謝薇這才道:“是,陛下。”
又次日.
兩人坐車馬車,在護(hù)衛(wèi)簇?fù)硐聛淼搅舜蠹t的將軍廟前。
李元讓人奉上早備好的祭品,然后開始祭祀。
從始至終,他讓謝薇站在他身側(cè),和他一起祭祀。
謝薇推辭不過,也遵從照做了,同時心底生出一種奇異的情緒。
祭祀,從來只有天子能做。
天子為何讓她做?
這是認(rèn)可她么?
許久,一套祭祀流程走完。
李元開始靜靜等待。
他記得,若是皇家血脈祭祀忠魂,那么.忠魂便會回應(yīng)。
只要忠魂給了回應(yīng),他就可以循著忠魂找到“失蹤的龍脈”,或者得到更多的消息。
又片刻.
廟中沒有半點(diǎn)動靜。
謝薇輕輕撫摸著小腹,卻莊嚴(yán)地?fù)P首,站立在李元身側(cè)。
李元心中暗暗嘆息:‘算了,也許是孩子還未出生,所以才不給回應(yīng)吧,這很正常。’
想罷,他便準(zhǔn)備離去。
而就在這時,大紅將軍們傳來“吱嘎”一聲怪異的響聲。
身著黑色兜鍪的將軍手握血紅腐銹長槍,緩緩走出
它半邊身子先走了出來。
緊接著,李元才看到它左手竟然捏著一根韁繩。
韁繩上牽著一批披著重甲的馬。
馬眼幽幽,閃爍著綠光,兜鍪空隙,隱見骸骨,一個響鼻打下,竟宛如虎嘯雷鳴。
將軍牽馬,走出廟宇,然后又走出鬼域,繼而.來到了謝薇身側(cè),甕聲道了句:“見過主母,臣高開平愿為姬家世代赴湯蹈火。”
附:人在囧途,更新可能暫不穩(wěn)定,但返回后會盡可能多更,抱歉,大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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