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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從獵戶開始 197.融合開始,瞬息萬變
天子和國師的約定,更像是一場布局。
蓮教造反,天子許諾開啟“大周寶庫”,以向五行勢力求援。
天子后悔,與五行勢力鬧掰。
天子重用國師為代表的行骸,對抗五行勢力。
國師牽頭,天子和蓮教聯(lián)盟,然后殺死所有皇室直系血脈,并逃離玉京二十余年。
天子認(rèn)同了蓮教的理念,并且積極地投身到了其中。
可事實上,國師只是“殮衣齋”的傀儡,而蓮教的背后至少有著“奇獸園”的影子。
“殮衣齋”和“奇獸園”本就在謀劃著突破鬼街的限制,進行融合。
至于天子的作用是什么,大概和他那特有的“血脈”有關(guān),因為只有這個血脈的存在可以做天子,也只有這個血脈的人才能令忠魂回應(yīng);
又也許是和他的身份地位有關(guān),他是大周天子,乃是大義所在;
更也許和他可以掩人耳目有關(guān),如此一來,所有人都覺得這一場戰(zhàn)爭的發(fā)動是因為“天子奪回玉京”,而不是其他。
至于細(xì)節(jié),李元曾問過呂玄仙。
但呂玄仙只說天子有些秘密也瞞著他,他也不知。
可無論如何,李元至少知道這“履行約定的最終時刻”他需要做什么。
金龍樓輦的簾子稍稍掀開,里面出來淡淡的聲音。
“朕,自會守在此間。”
緊接著,這淡淡的聲音變得多出一絲狂熱和迫不及待的氣息。
“陰陽大同,亦為朕之所愿,國師快開始吧!
朕,已經(jīng)忍不住想要立刻見到新世界的模樣了。”
穿著大紅壽衣的男人發(fā)出毛骨悚然的笑聲,道:“臣,遵旨!”
說罷,趙古同取出了一個小巧的紙香爐,然后又取出三支慘白尸色的香插入這紙香爐。
隨著香的點燃,一股化不開的煙霧籠罩了此間。
遠處,謝峰神色極其凝重地看著此處,這種邪魔外道的手段他是看的不寒而栗、且極其厭惡,但此情此景,他已上了賊船,不做也得做了。
香的存在,好似加固了那古巷,使得原本還有些漂浮、游離不定的磚瓦紛紛穩(wěn)定了下來,使得那似幻非真的巷子變得真實、可供進入。
而不散的煙霧,則構(gòu)成了浮云。
至于盡頭的古代府宅則越發(fā)地顯出一種縹緲出塵的氣勢,仿如仙山之上的仙人居所
彭冥衣看了眼不遠處騎著“奇獸白馬”的長發(fā)青衣美人。
兩個玉骸雖雙目皆白,無有瞳孔,但卻顯然有看到外界的方法。
螢濯妖雙手微舉,頓時,奇獸們發(fā)出昂昂的吼叫,然后將這個“看似不存在的小巷子”包圍了起來,然后又看向李元的樓輦,道了聲:“陛下。”
李元會意,揚聲道:“謝峰,你領(lǐng)兵圍在外面,期間聽朕號令,朕讓你做什么,你立刻做便是。”
謝峰無奈地令瀚州鐵騎分成三個方陣,在外巡查。
呂玄仙則帶著飛熊軍構(gòu)成了第四個方陣。
如此一來,這內(nèi)里的鬼域便如當(dāng)初的謝府一般,處于一種理論上來說極度安全的狀態(tài)了。
此時此刻,鬼街之上,人頭攢動,每一個新死之人都眼帶迷茫和怨念,隨波逐流地往著鬼街深處走去,無論他們生前是誰,在死后都變得一樣.
他們失去所有力量,只剩下記憶在這段旅途中在腦海里來回播放,無論生前為善還是為惡,無論生前有什么缺憾,這一刻都只成了恍如前塵的回憶。
他們?nèi)藬?shù)太多,就連街頭的惡鬼店鋪都已被擠到塞滿,徹底裝不下.
而更多的人則是被推推攘攘著,往鬼街更深處而去。
已成廢墟、尸橫遍野的玉京部分土地上,
銀發(fā)的漂亮玉骸開始沿著香往這深深巷道走去,他仰著頭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這濃郁的煙霧,以至于他周身都開始散發(fā)煙霧,仿如騰云駕霧一般.
李元心跳有一點加快,他掀著簾子,注視著彭冥玉遠去的身影。
他知道,這片大地未來的走向很可能會在之后的短短時間里被徹底定下來。
這已經(jīng)到了歷史關(guān)鍵之關(guān)鍵的時刻。
慢慢的,李元忽地也開始看到幻覺。
他眼中,那巷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通天石階。
那詭異的古代府邸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美妙仙境。
他看到不少仙子仙人在云間騰云駕霧,灑然而行。
他看到瓊樓玉宇,云氣縹緲,靈花靈木,仙子飛天。
他看到銀發(fā)的黑蓮教教主在仙人們的簇?fù)硐拢箪`鶴,右玉兔,攀登仙山,拾階而上,在繚繞云霧中一步一行,面帶歡喜
終于,彭冥衣在仙人們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仙山的正下方。
他對那位端坐浮云蒲團的仙人行了禮,仙人身后有一個個娃娃探出臉龐朝著他“嘻嘻”地笑。
仙人好似被他的誠意感動,抬手指了指。
這一指,便是一片水域“嘩啦啦”地開了。
靈霧繚繞,草木朦朧,卻見一片美不勝收的乳白色天池出現(xiàn)在所有人面前。
那天池上,有仙女正踏清水撐蘭舟,見到來人還掩唇嬉笑。
那天池上,有巨大的桃樹生著,其上果實已然碩碩,嬌嫩欲滴,似已到了采摘的季節(jié)。
一名白衣仙女來到桃樹下,抬手摘下最大的一顆仙桃,繼而乘船來到了池邊少年身前,捧桃,贈桃。
彭冥衣接過桃子,卻未立刻吃,而是從懷里捧出一朵玄妙的黑蓮,繼而雙膝跪倒在那池水邊,在仙女們甜甜的微笑間,將黑蓮緩緩地緩緩地.插入了池水中。
隨著插入,整個池水開始“咕嘟咕嘟”地冒泡。
緊接著,彭冥衣舉起桃子,一口吃了下去。
整個仙境忽地開始發(fā)生某種變化。
那位端坐浮云蒲團的大仙人如是獲得了某種力量,匆匆起身,往仙境深處走去,背影很快不見。
緊接著,那些原本在大仙人身后笑著的娃娃也排起了隊,往遠而去。
再接著,那瑤池之中本在撐舟的仙女,也停船靠岸,纖纖玉足踏上泥土,緊隨著娃娃們的步伐
另一邊,在遙遠的伏江道最深處。
那是一個隱世于大霧中的古代村落。
村民有的正在睡覺,他們嘴角帶笑,可這笑卻是充滿欲望的笑容。
隨著他們的笑,一滴滴漆黑如墨的口水從他們嘴角滑落。
怪異的濃霧里,傳來“哧哧”的怪異聲響,好像有一條難以想象的巨大蟒蛇在游動.
而另一邊,則還有豬傳來的“呼呼”怪聲。
在這怪聲的影響里,不少夢境中的人則在饑不擇食地吞吃著他們?nèi)魏文芙佑|到的東西,無論泥土,石頭,狗屎,刀刃,還是一切的東西
當(dāng)然,除了這蛇豬之外,還有不少怪異之物,譬如老鼠,兔子.
而這一刻,所有的動物都忽地沒有了動靜,然后紛紛往這古代村落的深處走去。
與它們一同行走的,還有那些沉睡在夢中的諸多村民。
伏江道鬼街.
鐘府。
紅衣男人感受著最深處傳來的悸動和喧鬧,輕輕嘆息一聲。
“開始了。”
伏江道,藏龍道,兩道鬼街的盡頭已是站滿了人。
這些人盲目地繼續(xù)往前而去,沖擊著那盡頭。
而在藏龍道人群中,則是混雜著一個穿著大紅壽衣的男人;
一個個漂浮的人頭燈籠;
還有全身在冒水、好似浸泡了不知多久的老尸,那老尸皮膚慘白,哪里還有半分仙女的模樣?
在伏江道那些閉目行走的人群里,則由蛇在游動;
有兔子,老鼠各種動物在奔跑,這些各色動物看似紛雜,個個兒恐怖,其實又恍如一體,整體的構(gòu)成了“獸群”;
豬則是獨立地掛在最后,哼哧哼哧地打著響鼻,鼻中冒出慘白色的煙霧。隨著煙霧的籠罩,豬之前那些行尸走肉般的人越發(fā)發(fā)出“嗷嗷”叫聲,強烈的饑餓感驅(qū)動者這些人瘋狂地往前撲去。
這一幕,恢弘,史詩、詭譎又令人毛骨悚然。
隨著人數(shù)增多到了一個夸張的程度,鬼街盡頭終于顯出了模樣。
那是兩扇高入云端、踟躕灰霧之間的斑駁青銅大門。
門頭銜環(huán)已腐破不堪,便是那銜環(huán)之獸的模樣也已破破爛爛、瞧不分明,一副年久失修的樣子。
這門在時間里,不知存在了多久。
而此時,在伏江道,藏龍道終于各自顯形。
下一剎,人們撲在青銅大門前,擠擠攘攘,想要將這門推開。
但門紋絲不動。
不過數(shù)息,好似觸碰了什么規(guī)則。
但凡碰到青銅之門的人,開始慘叫著撲倒在地,明明已經(jīng)死掉了的他們,好像在繼續(xù)死去。
地面很快堆積起了尸骸的小山。
紅衣壽衣的男人陰惻惻地觀察著青銅大門。
另一邊的奇獸們也在觀察。
最前的壽衣男人和巨蛇好似察覺了契機的到來,它們紛紛往青銅大門而去。
剩下的人頭燈籠,滲水老尸,以及奇獸們,豬則在繼續(xù)等待。
青銅大門在無數(shù)死者的沖擊之下,也顯出了一種“鬼店被暫時塞滿”的感覺,這倒不是青銅大門失效了,而只是在這短短的瞬間,它已經(jīng)無法再容納更多了。
而壽衣男人已經(jīng)拾階而上,踩踏過詭譎的尸骸構(gòu)成的階梯,然后將手放在了青銅巨門上,一股強大的力量爆發(fā),好似要越過這門去攻擊巨蛇。
那巨蛇也是扭動身軀,順著骸骨游動而上,旋即口中噴吐出濃郁的黑色液汁,這些液汁“哧哧”地落在了青銅巨門,它要腐蝕這門,去攻擊門后的壽衣男人。
蓮花種入了瑤池,這是奇獸園對殮衣齋的巨大侵犯。
按照規(guī)則,當(dāng)一個惡鬼道具對某個惡鬼直接發(fā)動攻擊時,將會促使兩個惡鬼之間互相攻擊。
而此時此刻,這蓮花卻在瑤池里發(fā)出“咕嘟咕嘟”的聲音,每一剎都好像在產(chǎn)生“無數(shù)次攻擊”,所以殮衣齋必定對奇獸園發(fā)動無數(shù)次攻擊。
而彭冥衣的作用顯然非常特殊,他吃下了那可巨大的“仙桃”,效果竟是直接傳達到了奇獸園。
他面帶幸福的微笑,一口一口的吃著那飽滿多汁的桃肉。
而每一口吃下,那“桃肉”就在他體內(nèi)化作不知何等的模樣,產(chǎn)生著和“蓮花入池”同樣的效果,每一剎都好似斂衣齋對奇獸園在發(fā)動無數(shù)次猛烈攻擊。
所以,按照規(guī)則,奇獸園也會對殮衣齋發(fā)動無數(shù)次攻擊。
黑蓮種瑤池,玉骸吃蟠桃。
皇都為煉獄,仿徨鬼街中。
大勢已成!
此刻,兩邊惡鬼紛紛出手,骸骨開道,沖擊鬼街,意圖.使得打通這兩條根本不會相連的道路,然后開始融合。
極度刺耳的響聲傳來。
嘎!!
青銅大門開了一條縫。
壽衣男人毫不猶豫地邁入了門中,巨蛇亦是“嗖”一下竄入其中。
時間忽地停止了。
除了那被推擠,被控制的人還在撞擊著青銅巨門,剩下的人頭燈籠、滲水老尸,奇獸們,豬,卻是開始等待。
想當(dāng)初鳳兒和小販鬼融合都花費了極長時間,這兩位的融合又豈會一蹴而就?
巷道外,士兵們被奇獸攔住了視線,誰也不知道那內(nèi)里在發(fā)生什么。
只是,謝峰的臉色很不好。
他感到自己為虎作倀了。
若只是人與人之間的相殺,那沒什么。
可這一刻,卻是人與鬼.
他作為瀚州鐵騎的首領(lǐng),對鬼域之事自也知道許多。
他面色很難看,可卻已經(jīng)無法違逆自己的立場。
他謝家已經(jīng)和皇帝綁定在了一起。
皇帝為惡,助鬼,他也必須幫著皇帝。
可謝峰不知道的是,他心中那位“為鬼作倀”的天子正細(xì)細(xì)觀察著幽騎。
固然,此刻的幽騎好似還維持著完整,但那些青蓮秘兵下的奇獸卻開始生出各種不協(xié)調(diào),恍如一個原本堅不可摧的魔像上忽地生出了細(xì)微難查的裂痕。
這是因為,奇獸們此時已經(jīng)失去了的彭冥衣的控制。
換句話說,幽騎的兵陣僅能靠那熒濯妖來維持了。
這般的維持,很是脆弱
所以,蓮教和國師才需要那三萬瀚州鐵騎,以及飛熊軍在再外一層進行守護。
就在這時,呂玄仙的聲音忽地響起。
“陛下可累了?”
這聲音乃是暗號,意思是動手。
呂玄仙剛說完,他就直接動手了。
飛熊軍上方顯出一道威壓恐怖的戟影,這戟影極其突兀地向幽騎轟去。
李元也不藏了,直接沉聲道:“謝峰聽令!速速絞殺幽騎!!”
謝峰一愣,但旋即想到之前天子發(fā)布的命令。
————“謝峰,你領(lǐng)兵圍在外面,期間聽朕號令,朕讓你做什么,你立刻做便是。”————
“朕讓你做什么,你立刻做便是”原來是這個意思。
“臣,遵命!!”
謝峰忽地明白了什么,他頓覺熱血沸騰,頓覺這樣的天子雖然小德有虧,但大義卻是不曾失去!!!
他大吼一聲,“兒郎們!列陣!屠魔!!”
他長槍生寒,凝聚兵氣,往前揮出一道龐大無比,經(jīng)天而過的槍影。
一點寒芒如神虎,旋即便是狂風(fēng)大作,鼓掠地天地里的碎瓦爛石如龍旋舞!
在李元眼中,飛熊軍上浮現(xiàn)出“20萬”的數(shù)據(jù),瀚州鐵騎上浮出“35萬”的數(shù)據(jù),而幽騎之上原本的“75萬”則是在快速消退,有一種即將徹底崩裂的感覺。
果然,隨著這兩道突兀先發(fā)而至的戟影和槍影的轟擊,那幽騎之上“75萬”的數(shù)據(jù)則被“轟地幾近粉碎”。
螢濯妖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試圖重新指揮兵陣,但她僅能掌控青蓮秘兵。
而青蓮秘兵胯下的奇獸們卻已經(jīng)雜亂地跑動起來。
這使得幽騎根本無法發(fā)動有效的回?fù)簟?p/>
但飛熊軍和瀚州鐵騎卻像是發(fā)了瘋一般,繼續(xù)攻擊幽騎。
而就在這時,街道之上,忽地出現(xiàn)了一個又一個行骸。
這些行骸藏在鬼街之中,而入口則是定在了此處,他們都是“國師”趙古同的人。
而這些人中,還有曾與李元打過交道的“常戚”,還有之前那位在綿州道刺殺朱怒陽的“劉一手”。
這些都是行骸中的精英。
可幾乎同一時刻,原本殘破無比的街道拐角,極其突兀地走出了些詭異的人,這些人實力有高有低,卻好似完全不顧死活般地奔跑向那些行骸,還有的則是跑向國師
其模樣,便如之前萬人坑中的鬼仆外出尋仇一般。只不過少了委婉,更多的是短兵相接的直接。
“陛下,待我斬殺國賊!!”
呂玄仙的一聲大吼撕破了這嘈雜的氛圍。
李元迅速掃了一眼,卻見幽騎的“75萬”數(shù)值已經(jīng)徹底粉碎了。
所以呂玄仙便身形閃動,一瞬間出現(xiàn)在了巷口以紙香爐焚香的趙古同身邊,睚眥欲裂地喊道,“國賊,受死!!”
趙古同雖身上道具無數(shù),可此時也因焚香之舉而無法動彈。
固然,他也有些防御性的底牌,但面對呂玄仙這種層次的存在,他的底牌又有何用?
更別說呂玄仙對他其實也勉強算是“知根知底”。
大戟以趙古同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的速度插入他心臟,又旋即一挑,將這大紅壽衣的玉骸挑到半空。
嘭!!
趙古同炸裂,粉碎!!
趙古同一死,紙香爐的焚香就斷了。
香爐一斷,那通向巷道的路徑便顯得越發(fā)朦朧。
呂玄仙忙沖向巷道里,同時喊著:“陛下坐鎮(zhèn)在外,待臣入內(nèi)一探!”
他速度極快,在巷道變得徹底朦朧前,已經(jīng)趕到了在“瑤池”邊吃“仙桃”的彭冥衣身前。
彭冥衣好歹有了反應(yīng)時間,他面上依然帶著微笑,然后在戟影掠至前,便果決地縱身跳入了“瑤池”。
這么一番極其突兀的折騰,讓原本順利的融合產(chǎn)生了一絲裂縫。
青銅巨門前,正在等待的惡鬼猛然轉(zhuǎn)頭,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人性化的震怒。
可惜此時它們卻已無能為力。
附:今天就只有這么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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