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者密續(xù) 第一百八十三章 阿迪勒是……救世主?

與血天司不同——血天司在隕落之前，主動轉(zhuǎn)化了所有的月之子。

但墮天司卻并沒有消滅全部的惡魔。

在原本的時間線里，這是得到了墮天司的天司碎片的環(huán)天司所做的事——他將惡魔分解、重構(gòu)，轉(zhuǎn)化成了元素之靈。而如今，這些惡魔們?nèi)匀贿€在夢界茍活，僅僅只是因為惡魔學(xué)者失去了力量，而被迫遣散回了夢界而已。甚至連契約本身都沒有被切斷。

但惡魔們?nèi)缃褚呀?jīng)失去了墮天司的領(lǐng)域，沒有了自己的家，就只能在其他天司的領(lǐng)域里、或是在沒有任何天司庇護的夢界荒原中茍活。

并且失去了大罪之力之后，幾乎所有上位惡魔的力量都大幅衰減了。

具體表現(xiàn)，就是那些原本是上位幻魔的大惡魔都失去了能夠無條件加一優(yōu)先級的“神性”，并且也因為失去了大罪烙印而無法再繼續(xù)變強。

不過說是這么說，但惡魔還是客觀存在的。而且繼承了墮天司權(quán)柄的維涅斯也能一定程度的操控惡魔。

不管那三個儀式師生前有沒有被儀式或是詛咒束縛，讓他們無法背叛阿迪勒……只要把他們轉(zhuǎn)化成惡魔，就繞過了這個限制。

注視著胸口嵌入蘊藏著儀式與詛咒之力的鐵牌，因而被奪走了神智、成為了活體儀式中樞的巨魔儀式師，艾華斯眉頭微微皺起，念著那個鐵牌上的名字：

“阿迪勒的仁慈……阿迪勒……”

思考了一會，艾華斯終于想起來了……自己到底是從哪里聽過這個名字。

在他尚未成為教皇的時候，他從教國那邊接觸到了一些巨魔。有一位老巨魔，是水平相當(dāng)不錯的大儀式師……他被那個巨嬰版完人之胚綁架，打算賣到安息古國。

當(dāng)時他偶然間聽到有位樞機順口提及過這件事——那個買家就是個安息古國的善主，他就叫做阿迪勒。

“我想起來了——”

一旦想起了這件事，其他的記憶也接連浮現(xiàn)——那位善主據(jù)說是需要一些特別值得信賴的巫師，所以才打算購買來自南方大陸的巨魔巫師。因為他們無依無靠，絕對不可能是其他善主的奸細。

——但其實這件事里是有古怪的。

為了防止自己的詛咒師能夠便捷的收集到自己的隨身物品，從而咒殺自己，在得到詛咒師投誠的時候，善主就會將自己的生命與詛咒師和巫師們單向捆綁——你們死了我不死，我死了你們都得死。

而在這種情況下，與自身不是一個種族、又是被抓過來的巨魔巫師反而不穩(wěn)定。

因為人家本來就不是投誠過來的巫師，而是被綁架來的奴隸。這人生地不熟的，萬一哪天想不開和自己爆了呢？退一步講，大家都不是一個種族，審美、交流與文化也會有阻礙——人類看巨魔丑，但巨魔看人類也丑啊！

人類儀式師可以賜予好看的女奴作為獎勵，給巨魔儀式師都不知道賞賜點什么。人又無法理解巨魔間的審美，自然也不可能特地去抓“巨魔認為好看的女巨魔”——那總不能賜予好吃的女奴吧？

既然如此，那為什么特地要高能級的巨魔巫師呢？

既不安全、也不便利，而且對方的實力未必比本土巫師強大。看看這三個忠心耿耿的人類儀式師就知道了……這種大型石化儀式對身體一定有損害。

而他們也顯然不是監(jiān)督、保護這個巨魔巫師完成儀式的……否則他們就不可能毫無準(zhǔn)備，也完全沒有布置陷阱。

他們倒更像是來進行測試與采集數(shù)據(jù)的。

這簡直就像是在核彈剛炸完的地方進去采集數(shù)據(jù)一樣——他們明明可以采集完一輪就直接走?？伤麄儏s完全不應(yīng)付，而是一直在這座空城中持續(xù)守候著。

所以阿迪勒絕對是有籠絡(luò)人心的能力的。這種程度的忠誠，不是奴隸契約就能完成的。

而如今，艾華斯終于知道了——為什么阿迪勒要特地花大量的金錢購買第四能級巨魔巫師。

——正因為人類不可能同情吃人的巨魔，所以他可以將銘刻咒文的巨魔巫師派遣到任何地方，而不必擔(dān)心他們逃走或是被人收容！

讓啟動大儀式的儀式師自己逃不出去，顯然也是交易的一環(huán)——就如同種子公司賣優(yōu)質(zhì)種子的時候，也會讓農(nóng)民無法自己制作下一茬可用的種子一樣。

要是賣一輪，就能以后再也不用買了、甚至可以自己無限生產(chǎn)種子，那他之后賣給誰呢？

阿迪勒也是這樣的思路——就是要讓這些巨魔巫師在啟動儀式之后直接不可逆的燃盡自我，他所開發(fā)的大儀式才不會泄露出去，其他人才無法掌握這份秘密！

想到這里，艾華斯就有些繃不住……這居然是阿迪勒對自己知識產(chǎn)權(quán)的保護。

或者說，既然這種事能夠順理成章的納入考慮……那說明安息古國的儀式抄襲很顯然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潮流。不過這倒也正常，畢竟大家用的是同一種語言、同一種文化、同一種材料，想要復(fù)刻他人發(fā)明的儀式并不算難題。就算無法反向破解，也可以通過買通奴隸來竊取情報。

艾華斯萬萬想不到，作為儀式與詛咒相關(guān)神秘技藝的發(fā)源地、以及相關(guān)技術(shù)最興盛最發(fā)達的地方，安息古國的儀式師們在進階到第六能級后，第一件事居然是先開發(fā)屬于自己的儀式加密技術(shù)……

從他招募巨魔巫師的時間來看，阿迪勒準(zhǔn)備這件事應(yīng)該已經(jīng)很久了。

艾華斯在得到確切的情報之前，也不敢強行讓巨魔巫師將儀式停止——他也擔(dān)心出現(xiàn)些許問題，從而導(dǎo)致那些居民被永久石化或是無法解除。

雖然他也可以變成司罪獸來祈禱奇跡，但艾華斯的同步率已經(jīng)太高了。如果再肆無忌憚的使用司罪獸的力量，他的靈魂也很快就要徹底變質(zhì)了。

不過維涅斯雖然是第一次制造惡魔，但手藝還是挺穩(wěn)的——在那些儀式師已經(jīng)慘叫都發(fā)不出來之后，她又折磨了一會他們、便將他們的靈魂捏成了惡魔。

三個儀式師中，有兩個變成了眼魔——那是嫉妒之罪的惡魔，另外一個則變成了代表暴食之罪的裂口魔。

變成裂口魔之后，他的腦袋已經(jīng)完全裂開、并且失去了思考能力。但好在眼魔還是能正常交流溝通的。

對繼承了墮天司權(quán)柄的夜魔，兩只眼魔沒有任何遲疑便獻上了絕對的忠誠。

但他們卻給出了完全在艾華斯預(yù)料之外的答案——

“阿迪勒是……救世主？”

一旁的麗姬婭難以置信的重復(fù)著，直言不諱的罵道：“你們是傻逼嗎？你們知道救世主是什么意思嗎？”

這些天堂城的儀式師們，對自家善主忠誠無比的答案找到了。

——他們居然將阿迪勒視為救世主，并且瘋狂的崇拜著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