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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回 諸方之會

作者:牧水道人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牧水道人 | 八關(guān)鎖鳳邑 | 公子褐裘來 | 更多標(biāo)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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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關(guān)鎖鳳邑,公子褐裘來 第156回 諸方之會

而在城中桓府內(nèi),此時(shí)小公爺正在款待幾位遠(yuǎn)方來客。如果陸英在這里,一定會驚得掉了下巴。

胡僧那迦阿周陀,倒虎山九靈真人,無異門崔岳、鄭雷,還有吐谷渾王子烏紇提。

反倒是申屠景純并不在座,只有桓敬道心腹郭銓與另一個(gè)中年男子陪座末席。

這男子滿臉濃須,低著頭無聲無息,也看不清究竟是誰。

桓敬道無甚言語,郭銓小意陪著幾位客人閑話,時(shí)而舉杯品茗,時(shí)而側(cè)耳聆聽窗后的絲竹管弦之音。

看情形,這幫來自五湖四海的豪杰是在等待什么人。然而江陵城中有什么人能值得這些人物等待,答案呼之欲出。

陸英跟慧遠(yuǎn)大師走到城中一處佛寺,入得僧舍,慧遠(yuǎn)倒了兩杯清茶請他二人飲用。陸英重新施禮謝過,靜坐在下首等著大師先開言。

慧遠(yuǎn)和尚眼觀鼻、鼻觀心,約過了一刻鐘,才道:“二位施主,看你們珠聯(lián)璧合,因緣早定,如今也到了修成正果之時(shí)。貧僧恭喜了!可惜沒有什么賀禮可送,就送你們兩個(gè)字吧。”

朱琳琳笑道:“多謝大師吉言,不知有什么金玉良言教我!”

慧遠(yuǎn)道:“貧僧要說得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話,無外乎老生常談。我佛家講究一個(gè)‘緣’字,你們自然是有緣的,而且緣深義重,乃是千萬年修來之果。這第一個(gè)字貧僧不過借你們之‘緣’,將話說透,也當(dāng)送你們個(gè)吉利。”

陸英與朱琳琳起身謝過,又問第二個(gè)字是什么。

慧遠(yuǎn)從容道:“三界眾生皆有佛性,不論人與禽獸,其性皆純,其心皆愿善。人生不滿百,總懷千歲憂。若是不能依性而為,妄求妄念,便終不能解脫。

“置身紅塵,猶如在火宅中炙烤,這一生一世過得太也唏噓。萬物‘性’空,猶如塵土,緣來則聚,緣滅則散。你看樹木花草、飛禽走獸,何物不將化作腐朽,肉胎終要落入輪回,再做他山之木。”

陸英皺眉思索,朱琳琳忍不住問道:“大師,你講得道理定是不錯(cuò)的。您是要勸我們放下恩怨情仇,安安心心做個(gè)普通百姓,不要糾葛國事戰(zhàn)事嗎?”

慧遠(yuǎn)笑道:“女施主慧根深種,果然是佛門有緣人!”

琳琳笑道:“大師,我已經(jīng)誤上小道士賊船,可不想再做尼姑了!”

慧遠(yuǎn)捋須笑道:“有佛性不一定非要出家為僧尼。許多緇衣念佛之人,未必就是真信佛,在家讀書耕田,也未必不能成菩薩成佛!”

琳琳又道:“弟子明白了,多謝大師開示!”

陸英道:“大師,你此來江陵,真是受桓敬道所請嗎?”

慧遠(yuǎn)道:“受誰所托有何干系?從心而為便是善念!”

陸英點(diǎn)頭贊許,慧遠(yuǎn)又道:“觀小施主氣色,好似體內(nèi)郁積不通,氣息導(dǎo)引不暢……難道是有傷在身?”

陸英道:“勞煩大師掛心。在下一時(shí)岔了氣息,不礙事的!”

慧遠(yuǎn)道:“既然岔了,何不就順路走去!誰知是不是天意!”

陸英心中猛震,這句“既然岔了,何不就順路走去”,如同在他眼前推開了一扇窗戶,耀眼的光芒背后仿佛若有所得。

但是自己的內(nèi)息是阻住了,通不下去,又如何往前走去呢。

陸英一時(shí)失神,忽而又靈光一閃,既然不能往前走,能不能轉(zhuǎn)頭往后走呢?內(nèi)息不能順周天通任脈,那能不能從任脈倒著往上通鵲橋呢?

想至此處,陸英將內(nèi)息小心引導(dǎo),由下丹田緩緩經(jīng)中脘、膻中、天突、廉泉調(diào)至鵲橋之下。

如此試了半天,十成中能有一成真能倒過鵲橋,達(dá)泥丸、通靈臺,經(jīng)督脈重返丹田。陸英心中暗暗喜悅,或許自己的傷勢能好了。

只聽慧遠(yuǎn)道:“二位小施主,貧僧今日就要返回廬山,此地危機(jī)四伏,你們多加小心。”

陸英驚道:“大師如此匆忙,今日就要離去?”

慧遠(yuǎn)笑言道:“龍?zhí)痘⒀ǎM可久留!”

陸英與琳琳一齊被此話逗笑,雖知他所言非虛,卻不信大師真會懼怕。

二人辭別慧遠(yuǎn),又來在街上。琳琳一直在咂摸方才對答,陸英卻暗暗運(yùn)功,使內(nèi)息不停地反過鵲橋,兩人都漫無目的地走著。

前方遠(yuǎn)遠(yuǎn)傳來爭吵聲,有兩人不知因何故在湯餅攤上叫嚷了起來,直待離得近了陸英才扭頭望去。

這一看不要緊,驚得他差點(diǎn)喊出聲來。面沖外一人個(gè)子高大,身軀健碩,面皮黑紅,虬髯鋼須,赫然是北漢陽平公蒲巍。

再看旁邊拉著他小聲勸導(dǎo)的女子,身披紅色斗篷,穿著緊束胡服,腳下踩著皮靴,卻是順陽公主蒲珍。

陸英正要出聲,琳琳扯了扯他衣袖,使個(gè)眼色讓他三思而行。

的確,蒲珍、蒲巍出現(xiàn)在此處,難保不與荊州兩大勢力有關(guān)聯(lián),時(shí)移世易經(jīng)年不見,不清楚他們?nèi)缃竦准?xì)、心中所思,也難怪琳琳有所顧忌。

陸英放慢腳步,側(cè)耳傾聽他們爭吵,原來不過是蒲巍被人踩了腳面,而對面漢子仗著是本地人,卻對他這個(gè)外來異族故意羞辱。

陽平公一時(shí)不忿,差點(diǎn)當(dāng)場拔拳揍他。幸而公主在場,死死拽住他不讓他莽撞。

陸英還在猶豫要不要出言招呼,卻聽一聲驚呼道:“陸華亭!朱琳琳!你們怎么在這里?”

陸英笑著轉(zhuǎn)身,拱手道:“公……蒲小姐,好巧啊!”

四人找了處清凈茶館,坐在角落中慢慢聊起。公主口快,將前后因果都告訴了陸朱二人。

原來公主與太子蒲宏到了吳國后,皇帝允他們在江州居住,雖然不似以往富貴,好歹平安和樂。

北漢國宗室舊臣多有走投無路來尋他們的,是以過得也甚不錯(cuò)。

蒲巍卻是自被帶到倒虎山后,頗受了些苦楚。好在元象宗王老道士人老心慈,對他多有照看,才沒有喪身殞命。

年前,趁著山中空虛,他也混得熟了,才僥幸從倒虎山逃出。一路輾轉(zhuǎn)南下,好不容易尋到蒲宏。

此番來荊州,是蒲宏受南郡公所邀過來論事,蒲珍與蒲巍沒有好好逛過江陵,是以也一并來此。只是蒲宏入了公府,他們卻不愿受約束,來在市集上游逛。

陸英本對蒲巍多有歉疚,無奈沒有去倒虎山相救。如今見他自己逃出,很是為他高興,說了許多鼓舞的言語。

琳琳除了初見時(shí)客套幾句外,一直靜靜聽著他們交談,只低頭飲茶,好似變了個(gè)人。

終究是蒲珍心里藏不住事,笑問道:“琳琳,你與華亭成婚了嗎?看你們濃情蜜意的樣子,好不讓人艷羨。”

琳琳害羞得紅了臉,一時(shí)也未答言。

陸英瞅了瞅她,笑著說道:“我娘子面嫩,莫要羞著她!”

蒲珍一口茶噴了滿桌,笑得差點(diǎn)流出淚來。朱琳琳使勁掐他一把,少不了又打又鬧。

南郡公府內(nèi),貴客終于來臨。

只見荊州刺史殷仲康滿面春風(fēng)的走入廳中,輕裘緩帶,頭頂烏巾,拱手沖桓敬道笑道:“敬道,我來遲了!”

他身后跟著兩名少年,異族服裝,身軀高大,隨著殷刺史施禮。但面目冷峻,緩緩掃視場中眾人一圈,便挺立在當(dāng)?shù)亍?p/> 桓敬道起身降座言道:“使君,法會做得如何?聽說城中格外熱鬧!”

崔岳、鄭雷與烏紇提三人起身答禮,其余旁人只是微微點(diǎn)頭。

殷仲康邊攀扯邊拉著桓敬道落座,望見兩名外族少年還在廳中站立,便伸手指著他們笑道:“這二位是酒泉公呂世明大將軍的使者,沮渠蒙遜、禿發(fā)延孤……快來見過南郡公與諸位貴客!”

二人原來正是沮渠蒙遜與禿發(fā)延孤,不知受呂世明所派來荊州何事,當(dāng)下依言重新施禮道:“突厥沮渠蒙遜,鮮卑禿發(fā)延孤,見過南郡公、諸位大人!”

桓敬道拊掌笑道:“原來是酒泉公的貴使!快請坐,快請坐!”

二人謝過,在殷仲康下首落座。

殷仲康又道:“春風(fēng)料峭,但此處暖意融融,恰好方才見自家園中梅花盛放,想著與諸君共享,便親手摘下數(shù)枝,如今獻(xiàn)于諸君,還請莫要見笑!”

話音未落,早有刺史府從人捧入兩個(gè)竹籃,掀開棉布,露出嬌艷欲滴的梅花來。就在廳中席前,分別贈與在座諸人。

殷仲康也是心細(xì),還為每支梅花準(zhǔn)備了瓷瓶。從人將瓷瓶一一放在岸上,霎時(shí)間滿室春光,香氣隨著暖風(fēng)陣陣飄蕩。

桓敬道介紹過諸位客人,又笑問道:“聽說雍州郗使君在貴府中,何以不曾一同邀來?”

殷仲康道:“郗使君回襄陽了……”

桓敬道心頭一動,看在座眾人各個(gè)神色有異,仍不動聲色問道:“聽聞郗使君得到了一件寶物,是來與仲康兄共賞的嗎?”

殷仲康道:“嗯……不錯(cuò),道胤從慕容永手中得到一方玉璽,乃是北漢國主蒲剛所刻,如今我二人已經(jīng)聯(lián)名派人送往京師,呈與陛下收管!”

眾人嘩然,說好是始皇帝的傳國玉璽,怎么成了蒲剛自己刻的璽了?這不是胡言亂語嗎?

桓敬道見眾人或有慍色,或有失望,不由沉吟道:“仲康兄沒看錯(cuò)了?真是蒲剛的玉璽?”

殷仲康笑道:“愚兄雖然才疏學(xué)淺,這等寶物卻不會看錯(cuò)。那慕容永洗劫了長安宮殿,手中有此玉璽也不足為怪!”

烏紇提是桓敬道舅兄,又是外國之人,忍不住問道:“聽聞前任雍州刺史朱旭得到了傳國玉璽,還被人強(qiáng)逼索要。如今那傳國璽去了哪里,怎么郗暉大人沒提嗎?”

殷仲康不悅道:“什么傳國玉璽?自從前晉國滅后,傳國璽便不知所蹤。如今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傳言,當(dāng)真謬之千里!”

桓敬道攔住烏紇提,笑道:“仲康兄說的是,我等只聞傳國玉璽之名,卻久不知其在何處。若是蒲剛曾經(jīng)握有此寶,想來定要大肆宣揚(yáng),何至于到現(xiàn)在才傳出風(fēng)言!”

九靈真人騰地起身,沖上首遙施一禮,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去了。

崔岳、鄭雷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那迦阿周陀笑瞇瞇坐在那里,好像一切都漠不關(guān)心。

此時(shí),桓敬道轉(zhuǎn)向末席的中年男子道:“蒲兄,你是長安人,你可聽說過北漢國主手中有始皇帝的傳國璽?”

那男子抬起頭望向上首,竟然是北漢國太子蒲宏,但見他搖搖頭,言道:“不曾聽過!”

桓敬道笑道:“這就是了!不知是哪個(gè)好事之人放出風(fēng)聲,惹得四方騷動……”

殷仲康道:“此事暫且不提,今日難得有許多英雄豪杰相聚,乃是荊州盛事!敬道,你可不要吝惜好酒,快快取來我們痛飲一場!”

陸英問過蒲珍、蒲巍在此地留幾天,約定改日叫著蒲宏一同飲宴,便帶著琳琳返回龍亢園。

他有許多疑惑,迫切想與申屠景純探討。回了園中才知申屠景純與桓敬道都不在,直等到傍晚時(shí),才等回神棍申屠先生。

陸英正于房內(nèi)休息,申屠景純來找,叫他出外散步。他未及多想,便與申屠景純步至湖邊。

與昨夜小公爺在水榭吹簫不同,今日沒了英俊瀟灑地公子,卻多了一名黑紗蒙面的美人。

陸英見到那人,驚呼道:“柔影小姐!你來尋哥哥?”

申屠柔影看了看申屠景純,輕輕嗯了一聲。

申屠景純笑道:“陸公子,柔影說有要事相告,我看你也在園中,便叫你來一起聽聽……”

陸英道:“泰山郡一別,久沒有柔影小姐消息,不曾想竟在此地重逢!你們蘇先生也知道了傳國……寶物的事?派你來捕雀嗎?”

申屠柔影冷冷道:“捕雀?你是螳螂還是蟬?”

陸英尷尬道:“在下一介匹夫,談不上,談不上!”

申屠景純圓場道:“柔影,你不是有要事嗎?講給我與陸公子聽聽,一起參謀參謀!”

申屠柔影道:“誰讓你叫這人來的?不嫌煩!”

申屠景純咳嗽一聲,心中暗道:“女子與小人……唉!你非要找他來,這會兒又讓我當(dāng)惡人。”

但似乎平日寵慣了妹妹,仍笑道:“陸公子也不是旁人,既然來了,就一起合計(jì)嘛!還是說正事要緊。”

申屠柔影翻了個(gè)白眼,不情愿地道:“殷仲康與桓敬道今日在江陵城中會見,席間有許多不尋常人物,你們聽說了嗎?”

她頭上罩著竹笠,肩部以上全部被黑紗遮擋,此刻又是黃昏,表情根本無人看得清楚,不知她這白眼翻給誰看。

陸英道:“都有什么人物?申屠先生知道嗎?”

申屠景純掐指道:“讓我來算上一算……想必有倒虎山的什么九靈,有北漢國的故太子蒲宏,有恒山的兩個(gè)年輕人,一個(gè)姓崔一個(gè)姓鄭,還有西域的胡僧,叫什么周陀……這是南郡公的客人。

“殷荊州那邊似乎有涼州來的兩個(gè)外族少年,禿發(fā)什么,蒙遜什么的……哦,對了,還有夫人的兄長,吐谷渾王子烏……烏合……”

陸英聽得心驚肉跳,這么多絕不可能湊到一起的人,忽然湊在一起,究竟是要干什么。

他急忙問道:“九靈真人?崔岳?鄭雷?那迦阿周陀?禿發(fā)延孤?沮渠蒙遜?!”

申屠景純搖搖頭,道:“這些名字亂七八糟,我也記不清楚。聽著好像大差不差。”

陸英還未發(fā)言,柔影道:“你說得不錯(cuò),就是這些人。”

陸英道:“柔影小姐從何處探聽來消息,難道刺史大人和小公爺獨(dú)獨(dú)沒有邀請行一學(xué)院的人?”

柔影道:“你可知他們?yōu)楹卧诮晗鄷俊?p/> 陸英道:“難道是要對抗吳國朝廷?”

柔影道:“行一先生豈肯與他們同流合污!”

陸英道:“桓敬道雖然素有非份之望,但他還不至于有這么大手筆,能邀請來北方數(shù)國的勢力站樁。可能這些人也都各懷心思,為了那寶物而來罷了!對了,方才你沒提及雍州刺史郗暉,是忘了還是……?”

申屠景純搖頭答道:“郗暉已經(jīng)離去了……這傳言才流出沒多少日子,遠(yuǎn)方之人恐怕來不及聽聞……”

陸英心中疑惑,當(dāng)下不動聲色道:“申屠先生,你怎得沒去坐席?”

申屠景純道:“我今日有旁的事情,故而沒去城中。再說我也不喜歡虛禮應(yīng)付,去做什么?”

陸英又道:“柔影小姐,你可知他們今日大體談了些什么?”

柔影道:“我又沒去公府,怎能知道!”頓了一下又道:“你可知京口王孝伯又打算起兵了?還是聯(lián)絡(luò)的殷仲康?”

陸英道:“略有耳聞。申屠先生,還是要想辦法知道,這些人白日所論何事。你妙算無遺,就拜托你了!至于王孝伯,書生起兵,十年不成。不必太過操心。”

申屠景純道:“我能有什么妙算?”

陸英笑了笑,拱拱手。申屠景純嘆息道:“好吧,我少不了跟夫人的兄長,什么烏合啼套套話罷了。你們先聊著,我去看他回來沒有……”

柔影道:“今日你在城中與慧遠(yuǎn)大師聊得不錯(cuò)吧?還有前朝公主,嘖嘖,真是風(fēng)流成性,到處招惹……咳!你那鮮卑公主日日掛念你,難道你把人家忘了?”

陸英越聽越難堪,只得撓撓頭,望著湖面道:“柔影小姐,在下不日就要成婚了。這些話以后千萬不要對我夫人提起……”

柔影道:“你夫人?還沒成婚就叫夫人?真不知哪家姑娘瞎了眼,竟然看上你!”

陸英更加尷尬,正要反駁,卻聽身后琳琳冷聲反譏道:“瞎了眼的人恐怕不止本姑娘一人吧!有些女子偷偷私會人家夫君,孤男寡女說些酸溜溜的話,真不知道羞臊嗎?臉上遮塊布就能不要面皮了?”

陸英忙道:“娘子,來得正好,我來為你引薦,這位就是我提過的申屠柔影……這位如花似玉的小姐,正是我未婚妻子,朱琳琳……”

朱琳琳道:“這就是幾次三番想要害你的人?夫君快到我身邊來,小心他暗箭厲害!”

申屠柔影笑道:“朱姑娘果然蕙質(zhì)蘭心,伶牙俐齒。我先恭喜你們新婚之喜,只是今日不曾帶得禮物,要往后補(bǔ)上了。

“朱姑娘放心,就算我眼瞎了,也絕不會對陸大人有非分之想,我與他之間清白似水,并且一生一世清清白白。”

說著從頭上摘下一支木釵,舉在手中道:“若是話不作數(shù),我便有如此物!”

喀喇一聲,木釵折斷,被她拋入湖水。

朱琳琳拉著陸英,言道:“申屠姑娘倒是爽快!既然如此,我就不追究你害我夫君的事。今夜你來此,又是為何?”

申屠柔影道:“以前多有得罪,多謝朱姑娘寬宏。今日嘛,我是來尋哥哥的,并非與陸大人私會。”

陸英道:“申屠先生有事剛走……”

朱琳琳又問道:“你說的鮮卑公主指誰?白靈兒嗎?她掛念我夫君,說明陸郎英才出眾,何用你來抱不平!”

申屠柔影道:“朱姑娘說得好!我還有事,就不打攪你們了,告辭。”說罷點(diǎn)點(diǎn)頭,就要邁步離開。

忽聽得遠(yuǎn)處申屠景純喊道:“陸公子,柔影……救命啊!”

三人大驚,在這南郡公莊園內(nèi),還能遇到賊人不成。

申屠柔影一個(gè)轉(zhuǎn)身,當(dāng)先奔去。

朱琳琳拉起陸英手臂,兩人小跑著朝發(fā)聲處走。便聽得申屠景純叫喊不停,好似被人折磨一般。

又聽得有一女子大呼小叫,卻原來認(rèn)得申屠柔影。陸英聞聲已知,那女子不是別人,又是無異門盧月。

看樣她與申屠柔影仇人相見,現(xiàn)在早斗在一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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