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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可敵國 第二六八章 出發(fā)啦
“唉,你們離境之后,大哥就真的鞭長莫及,只能幫你們這點兒了。”太子又提起一人道:
“還有個人,肯定能幫上你們。”
“誰?”老六當(dāng)然不嫌幫手多。
“老黃,叫黃奇,是個太監(jiān)?!碧拥溃骸八呛槲湮迥?,奉旨送歸德侯陳理、歸義侯明升去高麗的中官?!?p/>
歸德侯陳理,是陳友諒的兒子;歸義侯明升,是割據(jù)川渝的明夏皇帝明玉珍的兒子。
而且這倆貨還都稱過帝……
投降后,朱老板本來把他們都安置在南京,但這倆小子跟李后主犯了一樣的病,都郁郁不樂,時不時口出怨言。
朱老板就很不爽了,咱又沒像趙光義那般,睡伱們老婆……好吧,咱睡了陳理的后媽,但總之沒對不起你們的地方吧,還滿腹牢騷是不是想步李煜后塵???
不過哥倆比李煜幸運,朱老板沒賜他們毒酒,而是把他們遠遠打發(fā)到了高麗,來個眼不見為凈。
細心的太子還抄了父皇給高麗國王的上諭,給兩個弟弟過目。
老五老六便見那帶著濃烈個人色彩的圣旨上寫道:
‘于今命中書省收拾紗羅段子四十八匹,差元朝舊日老院使送去。選海船一只,用全身掛甲的軍人,在上面防海,就將那陳皇帝老少、夏皇帝老少去王京,不做軍,不做民,閑住他自過活。王肯教那里住呵,留下;不肯,時節(jié)載回來,恁省家文書上好生說得仔細了。’
“因為父皇有言在先,他們?nèi)粝牖貋恚S時還能回國。是以圣旨中那位元朝舊日老院使……黃太監(jiān)一直留在那里,每年都跟朝廷保持聯(lián)絡(luò)。”太子解釋道。
就像大明的官員基本都是元朝舊臣來的,大明的太監(jiān)也基本都是元朝就干這行的。譬如汪媽和吳公公,都是當(dāng)初在金陵的王府太監(jiān)。那位黃公公也一樣。
“這樣啊?!敝鞓E點點頭,知道那黃太監(jiān)的作用了。
一是時刻監(jiān)視兩個廢帝,二是就近監(jiān)視高麗的動向,好讓朝廷及時掌握這個不老實的藩國情況。
“我對高麗的了解,也大都來自黃太監(jiān)。”太子緩緩道:“他幾次表達過,想要回國養(yǎng)老的念頭,這次你們就把他帶回來吧,他肯定會全力幫你們的?!?p/>
“嗯,這個比那個高麗進士靠譜。”朱楨高興的點點頭。
“再就沒有人給你們了。”太子歉意的嘆氣道:“我朝跟高麗太遠了,聯(lián)系太少了,影響力其實有限。那高麗王又頗有梟雄之姿,我看他對元朝口蜜腹劍,抓住機會下手比誰都狠??峙挛幢貢市淖鸱钤蹅冞@個‘天朝正統(tǒng)’?!?p/>
“嗯,他是把蒙古人得罪狠了,不得不倒向咱們而已?!崩狭终J同道。他還是很清楚小西八‘畏威而不懷德’的操行的。
“對,為兄就是這個意思。”太子贊許點頭道:
“高麗王已經(jīng)徹底得罪蒙古人。把他國內(nèi)親元勢力都鏟除干凈了,沒法回頭了。眼下他尊奉大明,實乃不得已為之,我們再索取耽羅島,肯定會引起他強烈的抵觸?!闭f著他拍了拍老六道:
“我知道耽羅島是我們的,但用你的話說就是,靠嘴炮要不回來的。得等到咱們收拾了納哈出,他們自然就會奉還耽羅的。所以這次,就別節(jié)外生枝了?!?p/>
“……”朱楨想說,那可未必,大哥你低估思密達不要臉的程度了。但太子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自己再反駁就有頂嘴的感覺了。所以他還是把話咽回去,點頭道:
“是,大哥?!?p/>
“好弟弟。難得有個你念念不忘的地兒。大哥保證,早晚把那耽羅島封給你?!敝鞓?biāo)微笑許諾道。
“嚇。”一直很安靜的老五,聞言嚇一跳道:“大哥,你要把老六移封海外?”
“別瞎說。”朱標(biāo)白他一眼道:“我怎么舍得呢?我說的是額外的封地?!?p/>
“哦,嚇?biāo)牢伊恕!崩衔暹@才松口氣。
“好,大哥,咱們擊掌為誓,一言為定!”朱楨神情一振,與太子擊掌。
他心情十分愉悅。一是大哥并不是看上去那么軟,實則霸氣內(nèi)蘊。
二是他忽然想到‘移封海外’,好像真是個不錯的思路唉……
大明的宗室那么能生。
太子此時不宜公開露面,只好在車上目送著弟弟們登上巨大的封舟。
封舟,即是寶船。乃朝廷欽差的座船,因為有宣示天威、震懾藩邦的作用,所以整艘船造得高大威武、富麗堂皇。
整艘船長十五丈,闊二丈六尺,深一丈三尺,前后豎五掩大桅,巨大的船頭還雕刻著華麗繁復(fù)的龍紋圖案,令人望之生畏。
朱楨站在后甲板上,仰頭望著高高的五根大桅桿,還有那緩緩升起的巨大船帆,只覺自己分外渺小。
真是難以想象,三十年后鄭和下西洋的寶船,居然還要比這艘封舟大一倍。大明的造船水平,在這個年代,絕對是天下第一?。?p/>
怪不得父皇放心讓他們坐船去高麗呢。
這樣的巨艦確實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而且為了防止在海上出意外,還有一艘同樣大小、只是沒這么華麗的大海船,跟封舟一同出發(fā)……
在十幾條‘小船’的拖拽下,封舟和它的姊妹艦,終于緩緩離開了碼頭,駛?cè)肓私纳钐帯?p/>
兩條巨大的海船這才放下船帆,乘風(fēng)順?biāo)驏|駛?cè)ァ?p/>
漸漸的,江東門碼和碼頭上送行的家屬,全都消失在地平線處。
船上眾人才悵然若失的收回視線,該干嘛干嘛去了。
卻也有那癡情的種子,依然立在那里,久久不愿收回目光。
譬如老四。
他才成婚不到半個月,和王妃正是食髓知味、蜜里調(diào)油之際,自然難舍難分了。
“舍不得媳婦啊?”老三站在他身邊,笑嘻嘻道:“沒想到,你個傻大黑粗的小子,還挺兒女情長?!?p/>
朱棣白他一眼,懶得搭理他。
“別想啦。想也不能跳下船游回去?!崩先{(diào)笑道:“等到了高麗,哥讓你見識見識,啥叫家花哪有野花香?”
“瞎,瞎說,野,野花哪有家花香?”老二也眺望著南京城的方向,癡癡道:“哪,哪個也沒有俺敏敏香,俺都想敏敏了?!?p/>
老三一腦門子黑線。怎么一個個都這么癡情,顯得自己好花心的樣子……
ps.先發(fā)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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