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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李采潭的絕殺,姬峒懷疑人生

作者:想喝胡辣湯吖  分類: 仙俠 | 修真文明 | 熱血 | 想喝胡辣湯吖 | 讓你當(dāng)質(zhì)子 | 你追敵國女帝? | 更多標(biāo)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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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當(dāng)質(zhì)子,你追敵國女帝? 第二百七十八章 李采潭的絕殺,姬峒懷疑人生

“咚!”

“咚!”

“咚!”

李采潭的腳步聲很重,一步一步朝吳丹走去。

在她身后,十三個高手小心翼翼,只敢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生怕靠得太近,李采潭被殺氣刺激到清醒過來。

畢竟,李采潭剛才的表現(xiàn)實在嚇人。

若十三人傾力出手,必能殺之,但己方也會損失慘重。

所以最好就是讓本我規(guī)則將李采潭催入魔道,若李采潭能夠親手殺了吳丹的家人,即便清醒過來,也難逃心魔驅(qū)使,到時殺了他們易如反掌。

幸虧!

幸虧!

幸虧夫子算無遺策,這暝都盡頭,就是捕殺李采潭的天羅地網(wǎng)。

“咚!”

“咚!”

“咚!”

李采潭越來越近了。

吳丹看著她空洞的雙瞳,扭曲的面容,臉上痛苦之色愈來愈甚。

他緊握著長劍,聲音顫抖道:“采潭姑娘,你不要再接近了!”

“接近?”

李采潭腳步頓了頓,本來空洞的眼睛里,好像多出了一絲荒誕的色彩,她的聲音有些凄愴:“可是這些年,我一直都在離你很近的地方保護你。你感覺到了我了的,為什么那個時候你沒有趕我,反倒這個時候趕我?”

“我……”

吳丹有些語塞:“我沒有在趕你!”

“哦……”

李采潭松了口氣,繼續(xù)朝前走路,很快便距離吳丹三尺不到。

離得如此近,雙方能夠清晰地看到對方的神情,甚至能感受到對方呼吸帶來的微弱氣流變化。

吳丹橫劍在前,全身緊繃,痛苦道:“那個虛影在蠱惑你,你不要再來了!”

“她沒有蠱惑我!”

李采潭搖頭:“她在幫我面對從來不敢面對的內(nèi)心!”

從來不敢面對的內(nèi)心?

吳丹怔了一下,原來剛才那道虛影說的是真的。

她守在自己身邊,并不單單是嬴無忌的命令。

她……真的想跟我共度余生?

可如果是這樣,她為什么不肯出現(xiàn)?

紛雜的問題在他腦海中糾結(jié)。

但他咬了咬牙,把這些問題盡數(shù)斬斷,因為現(xiàn)在他身后站著的,是他的妻兒。

他深吸了一口氣:“采潭姑娘,我……可能不太清楚你的內(nèi)心是什么樣的。但現(xiàn)在他們才是我們的敵人,不管怎么樣,先把他們解決了才是正事!我吳丹要有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這件事情結(jié)束之后任殺任剮,不要為難我的妻兒!”

“那是你的敵人!”

李采潭語氣凜冽:“殺了他們,對我沒有任何好處。”

說罷。

向前走了一步。

腦袋微微側(cè)了一下,朝吳丹身后的妻兒看了一眼。

她的目光仿佛能夠灼人,瑤姬忍不住驚呼了一聲,三個孩子也忍不住哇哇大哭。

吳丹不由心頭一緊,下意識雙手握劍:“你不要過來了!”

“哦?”

李采潭目光凄楚:“縱我護你這么多年,你也要對我動手么?”

吳丹語塞:“我……”

李采潭搖頭笑了笑,又上前走了一步,她錯過了吳丹的劍尖,欺近吳丹身前,兩人的距離不足一寸,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撲打在脖頸和臉上。

而吳丹的劍,就在她的胸腹旁邊,好像就這么輕輕一用力,就能劈中她的要害。

李采潭問道:“你要殺我么?”

吳丹咬了咬牙:“我……你莫要傷我家人,我不會傷你的!”

李采潭抬起胳膊,重劍平舉,指向他的妻兒,雖然尚有一段距離,但對于這種尤其擅長真氣的高手而言,殺人只是一瞬間。

她輕輕開口:“可是我隨時能夠殺掉他們,你難道不想先下手為強么?”

吳丹顫了一下,咬著嘴唇道:“你不會!”

李采潭聲音冷冽:“剛才那個虛影說,我習(xí)得了洗去人記憶的秘術(shù),那是為你準(zhǔn)備的,你還以為我不會么?”

吳丹無比痛苦:“你不要逼我……”

李采潭沒有說話,體內(nèi)真氣卻無比紊亂,身體也微微顫抖著,似乎也陷入了極其痛苦的掙扎。

只要殺了吳丹的妻兒。

洗了吳丹的記憶。

她就能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這件事,她想過不止一次。

只是良久。

吳丹沒有出劍。

李采潭也沒有出劍。

但一眾高手急了。

他們本來小心翼翼,一步一步接近,李采潭停住腳步的時候,他們也不敢朝前面走了。

生怕驚動李采潭,讓她清醒過來。

但現(xiàn)在……

這一對男女真的好磨嘰!

而且李采潭遲遲不動手,本我規(guī)則到底行不行?

為首的瘦子看向本我虛影。

本我虛影神情凝重,微微點了點頭。

讓李采潭親手殺了吳丹妻兒,然后自行崩潰的確是最好的結(jié)局。

但現(xiàn)在,也是不可多得的戰(zhàn)機,李采潭被本我牽制住了,她就算再強,也不可能敵得過這么多高手。

得到本我虛影的暗號。

十三個高手齊齊殺了過去,他們的目標(biāo)并不是李采潭,而是吳丹。

殺吳丹,才是姬峒對他們的終極命令。

只有殺了吳丹,才能泄了姬峒的憤,并且重創(chuàng)嬴無忌。

眾高手出招無聲無息,卻又異常狠辣。

吳丹瞳孔一縮,驚駭?shù)乜此麄儦怼?p/> 李采潭卻好像還陷入掙扎中,沒有清醒過來。

可就在眾高手接近的時候,她懸空的重劍毫無預(yù)兆地動了,不過沒有對吳丹妻兒動手,反倒朝后揮去。

劍勢如泰山崩塌。

真氣如怒濤咆哮。

所有人都驚了一下,但已經(jīng)無從反應(yīng)。

猝不及防下。

只聽“噗噗”幾聲。

離她最近的四個兵人境高手被攔腰斬斷,鮮血狂涌,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朝后飛去。

三個悟神境高手離得最近,也只是險之又險地格擋住。

不論活人還是斷軀,都被這真氣浪潮震退了兩丈有余。

眾人:“???”

吳丹也驚了:“你……”

李采潭笑了笑:“你不舍得殺我?”

吳丹:“我……我知道你沒動殺心!”

“胡說!”

李采潭輕笑:“姐姐殺心強著呢,那虛影沒有一句是假話,不過姐姐壓制住了而已。”

吳丹急切道:“那你為什么還……”

李采潭打斷:“我不這樣,如何才能誘殺他們?何況……沒有它的幫助,有些話我還真沒辦法說出口。”

吳丹怔了一下,發(fā)現(xiàn)她的眸光還是有些混亂,好像并沒有她表現(xiàn)得那么神志清醒。

就這么愣神的片刻,他感覺自己的下巴被一只手捏住。

然后便是一個吻下來。

溫柔。

甘甜。

他睜大眼睛,心臟撲通撲通跳了起來,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絳城的相遇。

但很快,他就感覺自己全身經(jīng)脈都被封住了。

李采潭隨手一丟,便把他丟進了侍衛(wèi)堆里:“保護好你們的大王,修為這么低,就別讓他逞英雄了!你們也不用出手,只用死在他們前面就行。”

吳丹:“……”

他想說話,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眾侍衛(wèi)面面相覷,頗為汗顏,剛才他們在李采潭的殺意和氣勢下,膽子都快嚇破了,竟然一步都無法朝前邁。

只好依言照做。

瑤姬張了張嘴,想對李采潭說些什么。

李采潭卻一點跟她搭話的意思都沒有,直接提著劍轉(zhuǎn)身,看向為首的那個瘦子,輕笑一聲:“姬峒還是一如既往的愛惜羽毛,現(xiàn)在你們少了四個兵人境,再想要勝過我,不拼命可是不行了!”

一眾高手神情凝重。

瘦子目光森然,看了一眼本我虛影。

本我虛影一臉震驚,沒想到李采潭竟然掙脫了自己的控制。

這,這是怎么回事?

一個曾經(jīng)能被魔種控制的人,能有多堅韌的意志?

何況魔種只是它的下游產(chǎn)物,如今他親自出手,居然無法操控李采潭的本我?

它臉色難看,沉聲道:“她沒那么好控制,但意志依舊受著我的影響。動手吧,殺了她!”

瘦子哼了一聲,點頭道:“拼命了!”

說罷。

一個個咬碎牙中藏匿的藥囊。

蠱娘死了。

但還有遺物留了下來。

一種極其霸道的氪命毒液,是從一種蠱蟲身上提取的。

這種蠱蟲,蠱娘曾經(jīng)對護送嬴無忌離黎的黑甲軍團用過,只要開始,就會一直透支到油盡燈枯。

不過姬峒舍不得他們死,提取毒液改良之后,還能留下十年左右的壽元。

僅僅片刻。

他們的修為就被憑空拔高了一截。

“殺!”

剩余九人齊齊殺了過去。

李采潭擎劍迎上,真氣又澎湃了一分,燃命的法術(shù),他們李家也有。

她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把這些人全殺了。

至于吳丹他們能不能逃離這個鬼地方,就看嬴無忌的本事了。

“鏗!”

“鏗!”

“鏗!”

刀劍交鳴的聲音嘹亮且猙獰,聽得人一陣頭皮發(fā)麻。

幾個吳國侍衛(wèi)都看懵了,他們之中也有一兩個兵人境,在吳國也算是少有的高手,但在這些人面前,卻感覺自己連提鞋都不配。

他們甚至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后怕,在吳國對姬峒不滿的人大有人在,甚至想過動手。

現(xiàn)在他們才發(fā)現(xiàn),并肩侯手下的力量竟然如此強橫。

莫說那些悟神境,哪怕是這幾個兵人境高手,都是他們難以望其項背的存在。

只能說,姬峒真是太穩(wěn)健了。

明明一個兵人境高手就能把自己這些人全都解決,卻派出來了這么多。

幸虧之前沒對并肩侯的人動手,否則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即便是這樣的高手。

被李采潭輕易斬了四個,剩下的那些拼盡全力,也才堪堪把李采潭壓制住,便是給她留下不少細(xì)小的傷口,也始終無法傷其要害,反而一個不慎,就會被她雄渾的真氣震出內(nèi)傷。

難怪李采潭不讓他們插手。

光是這逸散出來的真氣,都足夠把他們廢掉。

兵人境和兵人境的差距,真的比人和狗的差距都要大。

雙方都是搏命的打法。

看得人一陣心驚肉跳。

吳丹雙目圓睜,看得心急如焚,他清楚地知道,這一戰(zhàn)下來,李采潭可能要死。

可他經(jīng)脈都被封住了,只能在這里干著急。

一刻鐘過去了。

又一個兵人境被李采潭震得渾身經(jīng)脈盡段而死,但李采潭的左肩胛骨卻被一個悟神境劈斷。

半個時辰。

兵人境死傷殆盡,只剩三個悟神境圍攻,但李采潭右胸被洞穿,封住了大半肺經(jīng)才壓制住傷勢,雖然真氣依然澎湃,但廢掉了大半肺經(jīng),真氣運轉(zhuǎn)再難圓潤如意。

又過了一炷香。

悟神境三去其二,誰都沒有想到,入臻完滿的混元真氣居然如此強橫。

剩下的那個自知難以生還,便又取出了一份應(yīng)急的毒液,打算滅掉李采潭,殺掉吳丹。

此刻的李采潭已經(jīng)因為強行壓制傷勢運轉(zhuǎn)真氣而臟腑皆碎,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

但就是因為瘦子的心急,被她找準(zhǔn)了機會一擊斃命。

“咣當(dāng)!”

李采潭再也握不住手中重劍,在重劍墜地之后,也無力地坐在了地上。

“呼……”

她輕輕吐了一口氣,感受著自己千瘡百孔的身體,神情有些恍惚。

結(jié)束了。

這里沒人能傷到吳丹了。

以嬴無忌的手段,應(yīng)該能趕在吳丹餓死之前找到這里。

自己好像可以死了。

她感覺自己眼皮越來越重。

想睡覺。

可孤獨地睡在這里,好像有些凄涼。

她咬了咬牙,舌尖傳來的劇痛讓她清醒了不少。

強撐著殘破的身軀,搖搖晃晃朝吳丹走去。

“你……”

瑤姬神情復(fù)雜。

李采潭看著她,眼神中閃過一抹艷羨,輕笑道:“借你夫君一用,我要死一死。”

瑤姬:“……”

她眼睛有些發(fā)紅,默默退后。

她是吳丹的正妻,也是吳國的王后,成婚數(shù)年夫妻兩個琴瑟和諧,從未紅過臉。

但她知道,吳丹在睡夢之中,經(jīng)常會輕喚“采潭姑娘”。

那是的吳丹已經(jīng)坐上了吳王之位,言行舉止愈發(fā)成熟,每次呼喚采潭姑娘的時候,卻緊張得像一個青澀少年。

可聽墨家的那些工匠說,他在黎國的時候不是一個老嫖客么?

原來他口中的采潭姑娘,就是眼前這個人,她守在吳王宮這么久,為什么從來沒有現(xiàn)身過?

見瑤姬錯開身位。

李采潭勉強笑道:“多謝!”

說罷,便踉踉蹌蹌向前走去。

走到吳丹面前,兩腿一軟便倒了下去。

她艱難地翻過身,躺在吳丹腿上,扯過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

感受著久違的溫度,她感覺到無比滿足。

這個地方好。

死的時候不寂寞。

她強撐著眼皮,看到了嘴巴一張一張,卻一句話都發(fā)不出,只能焦急垂淚的吳丹。

不由笑了笑:“我知道你想說話,但我快沒時間了,讓我先說。”

吳丹怔了一下,眼淚撲簌簌流下。

閉上了發(fā)不出聲音的嘴,重重點了點頭。

李采潭嘴角不停滲著血,這是臟腑破裂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了。

她笑得很平靜:“我走之后,你不要太過記掛我,你夢中喊過我的名字,我都知道。可……你思念的那個我,并不是真的我,那是我演出來的。

呵……那種我見猶憐的女子,哪個男子不動心?

你動心了。

別的男子也動心了。

所以啊,你不用因為一個虛假的形象折磨自己。”

吳丹張了張嘴,烏拉了兩聲想要解釋什么。

李采潭聲音虛弱地問道:“你是想說,真實的我也能讓你動心?”

吳丹“嗯”了一聲。

李采潭笑容似乎明媚了些許,她想到了亂賊冢盤,自己被姜太淵蕩婦羞辱,吳丹當(dāng)時連胎蛻境都沒有突破,都憤怒地駁斥姜太淵。

還有姜太淵死的那一天,尚且年輕的吳丹,也是百般維護自己。

或許……他是真的在乎自己?

她搖頭,慘笑一聲:“謝謝你,可那只是同情吧?”

吳丹嘴里嗚啦著,似乎在反駁。

李采潭:“讓我說!”

吳丹:“……”

李采潭周身生機漸漸消散,用最后一口氣強撐著,也不知道能撐到什么時候。

她笑了笑:“我活了這么多年,除了娘親和妹妹關(guān)心我,好像只剩下你一人了。說起來也可笑,我從小都在反抗李家,試圖去追尋真愛。

到頭來卻被人騙了身子,丟進陷阱。

被他吃干抹凈,卻連真愛的樣子都沒有見過。

我妹妹因為我進了深宮,我卻為了復(fù)仇自甘墮落,在男人群中惹上了一身的污穢。

我知道你心疼我。

可那些曾經(jīng)墮落的過往,是假的么?

我能忘記么?

你能忘記么?

若我能忘記,姜太淵死后,我應(yīng)該就會沒臉沒皮地纏在你的身邊。

若你能忘記,那時候可能你也主動踏出了那一步。

你在書房的時候,常常向角落凝望,其實我就在那里。

但我不敢出現(xiàn)。

因為我知道我出現(xiàn)之后,迎來的只會是一時的歡愉,以及一生的晦暗。

我不敢啊!

倒不如讓你惦念著,至少這世上有人惦念著我。

被姜太淵遺棄之后,我真的好迷茫,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活著。

我想復(fù)仇。

也想有一個真正愛我的男人。

可那個男人……究竟是什么樣子?

你曾對我有過真情,可那個時候,你真不是我喜歡的樣子。

后來的你,慢慢變得成熟,那團模糊的身影,在我心中漸漸有了模樣。

我看著你,心中歡喜。

你成了優(yōu)秀的工匠,你成了合格的君王,你成了偉岸的丈夫,你成了慈祥的父親。

雖然不是對我。

可我心中依舊歡喜,至少我知道了什么樣的男人值得我愛。

很久的時間,我在發(fā)瘋。

我在想這個男人為什么不屬于我。

我想殺了你的妻兒,洗去你的記憶,把你據(jù)為己有。

可我又害怕,怕那樣的你我就不喜歡了。

我從來不是一個好女人。

以前不是。

現(xiàn)在也不是。

哪怕在剛才,我對你妻兒的殺心都不是假的。

好在我要死了。

沒有毀掉你,也沒有毀掉我。

你說……”

李采潭忽然劇烈地咳了咳,鮮紅的血液帶著臟腑的碎片大口大口從喉嚨里涌出。

臉頰被嗆得通紅,眼睛也被嗆出了淚水,但她的臉上卻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你說,我就這么死在你的懷里,會不會讓你一輩子都忘不了我?”

吳丹:“……”

李采潭笑道:“忘了,你說不了話。”

她顫顫巍巍地伸起右臂,試圖解開吳丹喉舌被封住的經(jīng)脈。

只是她早已脫力,胳膊搖晃了兩下便垂了下來。

“算了,我知道答案。”

她嘴角含笑,閉上了眼睛,朝吳丹懷里蹭了蹭,聲音愈發(fā)虛弱:“我懷里有一樣?xùn)|西,留給你了。”

吳丹眼淚撲簌簌流下。

他動不了。

瑤姬連忙趕過來,從李采潭懷里取出一樣?xùn)|西。

是一片彩色的剪紙。

吳丹認(rèn)出來了,這是從自己做的花燈上拆下來了。

李采潭氣息越來越弱。

滿足地躺在他的懷里,說出了最后一句話。

“以后我忌日,在我墓前放煙花吧。”

“很美。”

“我愛看!”

吳王宮。

兩人再拼一記,各自向后退了好幾步。

嬴無忌已經(jīng)遍體鱗傷,化身的肉身幾欲崩毀。

姬峒也好不到哪去,嘴角不停滲著血,已經(jīng)是傷了本源,而他的幾個手下,早已經(jīng)被嬴無忌順手解決了。

他雙目圓睜,怎么都沒有想到,才幾年的時間,嬴無忌已經(jīng)強到了這個地步。

再打下去。

嬴無忌的化身會崩,自己也會受更重的傷。

“鏗!”

姬峒天子劍回鞘:“不打了,以傷換傷,沒意義!”

嬴無忌抹了抹嘴角的血,眼神中厲色不減,卻也收起了兵刃。

他是真的想要殺了姬峒。

而且苦修多年,只從招式布局,已經(jīng)能穩(wěn)壓這個身居高位太久的并肩侯。

但畢竟姬峒是圣人,與天道的契合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界限,自己在外人看來強無敵的神通,對姬峒作用并沒有那么大,反倒是姬峒的神通對自己的作用極強。

況且。

這只是自己的一具分身。

姬峒贏不了,卻也能立于不敗之地。

屠圣,應(yīng)該是行不通了。

而且自己還要留著這具分身,持含光劍打開暝都盡頭。

不打了!

姬峒瞥了一眼嬴無忌:“怎么?大局上你已經(jīng)贏了,難道只是死一個吳丹,你都不愿意么?”

“呸!”

嬴無忌一口血痰啐在了他的臉上:“你自詡圣人,自以為尋出了一條盛世之路,卻連什么是人性都不知道。你成圣就成圣,能不能把那個‘人’字摘了?”

不得不說,姬峒這狗東西是真的惡心。

剛才自己跟他搏殺,嘗試了不少方法傳訊給花朝讓她通過畫卷營救。

但卻一一被姬峒破解。

“人?”

姬峒忍不住一笑:“是真正的人,還是你印象中那個刻板的人?你憑什么覺得自己有資格去定義‘人’是什么?你很聰明,想必已經(jīng)猜到了他們在哪里!

剛才你很急,是不是你也覺得,李采潭在那種情況下,必殺吳丹?

人就是會嫉妒啊!

這才是人的本性,人為什么不能遵循本我呢?”

嬴無忌嗤笑一聲:“既然你滿嘴為我教義,那你現(xiàn)在做的又是什么?以偽墨治國,以為我毀人?這邊是你自我矛盾的圣人之路?”

姬峒笑著搖頭:“只能說你不懂我!人便是本我,遵循的是本我,修煉的也是本我。如吾妻與李采潭,他們本我已經(jīng)太強,理應(yīng)順從與成全。

天下百姓皆渾渾噩噩,只曉在欲望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卻不知本我為何物。

既然如此。

那便改造一下他們的本我,我麾下黑甲軍團數(shù)萬,皆盛世之基。

如今天下愚民千萬,圣人之路尚且行不通。

但數(shù)代之后,盛世必成,又何必急于一時?

你年輕。

思想淺薄。

不理解這是墨學(xué)與楊朱之學(xué)的融合,只覺這是自相矛盾,我也不怪你。”

嬴無忌:“???”

他感覺姬峒有點太癲了,把天下人都變成沒有感情的黑甲軍團?

殘缺的本我沒有欲望,自然會節(jié)葬節(jié)用非樂。

這特么墨學(xué)砍一半,楊朱之學(xué)砍一半,黏在一起就是融合了?

即便真的所有人都變成生產(chǎn)工具,讓天下物質(zhì)極度繁榮。

但這盛世,究竟是人的盛世,還是鬼的盛世?

這個人已經(jīng)瘋了。

瘋到讓嬴無忌懷疑圣人標(biāo)準(zhǔn)的地步。

難道只要讓人族變強的路,不管用的是什么手段,都能有成為圣人之路的潛質(zhì)?

這特么跟數(shù)字生命相比都不遑多讓了吧?

他想弄死姬峒。

只可惜。

殺不掉。

他冷笑一聲:“你當(dāng)真以為本我便是‘我’?”

姬峒點頭:“天下無人能逃脫本我,便是當(dāng)時的你,也是用投機取巧的方式壓制了本我的影響。”

嬴無忌哼了一聲:“那你篤定,李采潭真會殺了吳丹一家?”

“定然!”

姬峒微微一笑:“明日暝都開啟的時候,你我便能見證答案了。”

此時,夕陽已經(jīng)下山。

暝都之門關(guān)閉了。

嬴無忌冷笑一聲,直接取消了絕地天通:“你自己等明天吧,沒空陪你!”

說罷,直接擎起含光劍。

劍身與劍靈同時激發(fā)起劍意,強行打破了兩界的壁壘。

嬴無忌沖天而起,焦急地奔向天邊的缺口。

姬峒悚然一驚,想要追上,卻被嬴無忌劈出的漫天空間裂縫擋住了去路。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嬴無忌的身體沒入缺口之中。

他有辦法直接去暝都。

但之前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本我規(guī)則一次,再強行闖入的話,代價可能會有些大。

“砰!”

嬴無忌踏入暝都盡頭。

看到眼前的一幕,眼皮劇烈地跳動了好幾下。

好多高手!

姬峒還真舍得啊!

他快步趕過去,在李采潭鼻前探了探,已經(jīng)是沒了氣息。

飛快解開吳丹被封住的經(jīng)脈,便感覺自己大腿被抱住了,隨后聽到一陣嚎啕痛哭。

嬴無忌有些煩躁,飛快取出藥瓶攝出李采潭的心頭血,一腳把吳丹踹到一邊:“別特娘的哭了,花朝的丹青渡魂馬上就要修成了,一切還不晚!”

他沒說謊。

這些年花朝日日夜夜都在苦修,已經(jīng)突破了兵人境,距離悟通丹青渡魂只有一步之遙。

少則五年,多則十年,必能習(xí)得神通。

而且要遠(yuǎn)超丹青這個傻籃子。

肯定能活過來。

但可能會面臨更棘手的事情。

干特娘的姬峒。

自己已經(jīng)做了一切能做的事情,還是被這個受害妄想癥用這種奇招防住了最后一手。

“真的?”

吳丹擦了擦鼻涕眼淚,一臉期望道。

嬴無忌點頭:“真的!把剛才的情況給我講一遍!”

“嗯……”

吳丹神情愴然,把剛才的情況一五一十全都講了一遍,又忍不住問了一句:“烏雞哥!她……真的能活過來么?”

嬴無忌聲音有些低沉:“我什么時候騙過你?我說能活過來,就是能活過來!”

他看了吳丹身后的人一眼:“快些準(zhǔn)備吧,我們還要趕到安邑。”

“嗯!”

吳丹重重地點了點頭,便起身抱起李采潭的尸身。

現(xiàn)在不是沉浸過去的時候,一天的時間足夠黑甲軍團的主力找到大批量的鏡子了。

只是抱著這尸體,他還是忍不住眼中發(fā)酸。

嬴無忌回頭看了一眼。

天空中的本我規(guī)則連忙縮了一下,它知道嬴無忌馬上就會對他做出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但它一句話都不敢說。

嬴無忌沒有搭理他,直接用秘法尋出丹青畫卷,強行撐起裂縫,讓所有人盡數(shù)離開。

“隆隆隆……”

裂縫的擴張,讓這片空間劇烈顫動。

本我虛影頓時駭然,這次裂縫被嬴無忌強行擴了十倍。

它……已經(jīng)被大世界發(fā)現(xiàn)了。

緊接著就是大世界對它的傾軋,便是姬峒也難有救回它的方法。

嬴無忌冷笑了一聲:“本我?”

“來了來了……”

本我虛影慌慌張張地溜了下來。

嬴無忌神情漠然:“這次你跟姬峒合作,他答應(yīng)了你什么?”

本我虛影:“……”

嬴無忌把長劍架在它的脖子上:“你雖然必死無疑,卻還有幾年可活,但如果不配合,我現(xiàn)在就弄死你。”

本我虛影知道他不會立刻弄死自己,因為只要所有規(guī)則被斬斷,暝都就徹底斷絕了與大世界的聯(lián)系,暝都安邑對他很重要,安邑要是沒了,吳丹逃走也就沒了意義。

但他還是哆哆嗦嗦道:“現(xiàn)在的我,是他圣人之路的一部分。”

“哦……”

嬴無忌微微點頭,姬峒愈來愈極端化,的確與本我規(guī)則不謀而合。

也不對!

應(yīng)該是姬峒本來就那么極端,只不過是本我規(guī)則屈服得遲了些而已。

不過暝都的崩壞是不可逆的,暝都只要一崩壞,姬峒必受重創(chuàng),也沒幾年了。

自己只需要在暝都崩壞之前,把安邑的人撤出去就行。

“啪啪!”

嬴無忌拍了拍他的臉:“下次見姬峒,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都講一遍,順便告訴他……他的圣人之路就是一坨屎!”

說罷,直接從畫卷之中離開了暝都盡頭。

本我虛影神情復(fù)雜,聽著無法逆轉(zhuǎn)的隆隆之聲,不由微微顫抖了起來。

一日之后。

暝都盡頭再次出現(xiàn)了兩個人影。

是姬峒和南宮燕。

昨日南宮燕收集到了三千多面鏡子,帶著黑甲軍團最精銳的部分,配合著為我教的余黨強行截殺吳國人,但還是被突圍了,在黎楚兩國的軍隊趕到之后,便徹底失去了截殺的希望。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吳國人朝暝都安邑趕去。

她在暝都等了一天,終于等到了姬峒,兩人便一起來到了暝都盡頭。

看到這滿地的尸骸。

聽著暝都盡頭隆隆的響聲。

姬峒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了極點,“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這次……

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僅沒有殺掉吳丹,反倒暴露了自己強融本我規(guī)則的事情。

這次……

大敗!

必須得想一個辦法阻止暝都崩潰。

不然自己必受重創(chuàng)。

但他不知道,為什么事情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

李采潭……

那個賤女人,居然能抵擋得住本我規(guī)則?

他怒斥一聲:“本我,下來!”

本我虛影飛快墜下。

姬峒咬牙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本我虛影沒有說話,只是揮了揮袖子,昨日的場景便在光幕中出現(xiàn)。

看完之后。

姬峒神情陰郁到了極點。

他不明白為什么。

難道真如嬴無忌說的那樣,“本我”并不是“我”?

昨日身體受創(chuàng),他心中并未有太大波動。

但今日,他如磐石一般的心境,似乎都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

南宮燕有些動容,神情迷茫了許久。

姬峒神情慢慢恢復(fù)了平靜:“燕兒,你怎么看這件事?”

南宮燕不確定道:“這……也許是個意外?”

姬峒沒有回答,只是揮一揮衣袖,臨時封住了暝都盡頭的所有裂縫,徹底隔絕了鏡影與本魂的聯(lián)系。

他沉聲問道:“嬴無忌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的本魂與鏡影已經(jīng)置換了?”

“應(yīng)當(dāng)沒有!”

南宮燕頗為確定:“測試鏡影的那個秘法,他從未對我使用過。”

“很好!”

姬峒微微松了一口氣,咬了咬牙道:“等姬肅回來,休養(yǎng)一年,全力攻楚!”

南宮燕嚇了一跳:“王爺!是不是太急了?”

“不急!”

姬峒冷笑:“這個小子愈發(fā)狂妄,趁著他還沒入圣,當(dāng)盡快滅了他!到時候我賣一個破綻,讓他篤定你能幫他反敗為勝的時候,徹底殺了他!”

南宮燕沉吟片刻,重重點了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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