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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你也配挑撥我們翁婿關(guān)系?嬴越的崩潰只在一瞬間

作者:想喝胡辣湯吖  分類: 仙俠 | 修真文明 | 熱血 | 想喝胡辣湯吖 | 讓你當(dāng)質(zhì)子 | 你追敵國女帝? | 更多標(biāo)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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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當(dāng)質(zhì)子,你追敵國女帝? 第一百九十三章 你也配挑撥我們翁婿關(guān)系?嬴越的崩潰只在一瞬間

地上的干尸,看起來無比猙獰。

眼球即便已經(jīng)干枯了,卻還是能從里面看出崩潰的情緒。

也不知道小逼登被親爹暴殺的時候,究竟是什么感覺。

畢竟他只是傻了,基本的本能還是有的。

幸虧自己有保命底牌。

幸虧自己沒把他當(dāng)親爹。

不然清醒狀態(tài)下肯定比他更膈應(yīng)。

“摸尸!”

嬴無忌并沒有太多的情緒,這種情況肯定摸尸最為理智,畢竟小逼登身上有不少好東西。

乾王甲。

乾王鐘……

娘的!

一個都沒有,就連身上的血都沒有一滴了。

整個人就是一坨干尸,若不是丹田殘余的真氣還在撐著,恐怕一碰就成灰灰了。

不過……

“乾王室的本源真氣!”

嬴無忌笑了笑,直接將外源真氣剝離,只留下一縷精純的本源真氣渡入經(jīng)脈暫時保存。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本源真氣。

動之便傷及本源。

除了毫無修煉基礎(chǔ)的普通人,任何人被他人本源真氣入侵,自身都會遭受無比恐怖的侵?jǐn)_。

所以本源真氣無比珍貴,但絕大多數(shù)人絲毫不能利用。

混元真氣除外!

嬴無忌沒工夫收集那么多的本源真氣,修煉的東西太雜,反而會影響自身的實(shí)力,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感受到了,除了本身的武技,法術(shù)學(xué)幾個強(qiáng)悍就已經(jīng)足夠了。

除非能夠無限真氣法力,不然搓技能的人最多只能成為難纏的憨批,碰上頂尖高手只有挨虐的份。

不過。

李采潭能用。

這次姜齊的動作,已經(jīng)讓他對姜太淵徹底失去了好感。

一些動作。

可以提前開始了。

將本源真氣盡數(shù)提取,干尸徹底化成了尸粉。

嬴無忌沒有逗留,飛快離開地宮,來到了重黎殿中。

乾黎兩個君王,再次面對面坐在了一起。

正澹笑說著什么。

趙寧站在旁邊,聽到腳步聲,回頭向嬴無忌望了一眼,示意他站在旁邊。

卻不料。

嬴越神情漠然:“接下來吾與你們父王說的事情,有關(guān)于乾黎百年大計,你等先行退下。”

嬴無忌撇了撇嘴,正準(zhǔn)備開罵。

趙暨笑著擺了擺手:“去吧!先歇一歇……”

“嗯!”

嬴無忌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卻是一沉。

趙寧扯了扯他的袖子,笑著搖了搖頭。

嬴無忌目光抬了抬,便與她一起離開了大殿。

走的時候。

看到嬴越催動了一張隔音符。

殿外。

趙寧看嬴無忌蒼白的臉上那微鎖的眉毛,不由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符紙。

“無忌,你看這是什么?”

“竊聽符?”

嬴無忌眉頭一挑:“你的膽子真大,連竊聽符都敢朝父王身上貼?”

趙寧抿嘴笑道:“我哪來的那個膽子往父王身上貼符紙?就算我真有那個膽子,以父王的修為難道察覺不到么?”

“這樣……”

嬴無忌嘴角一揚(yáng)。

卻又感覺有些氣虛。

揉了揉腦袋:“啊!我要暈倒了……”

趙寧連忙架起他的胳膊,不知道他到底是真是假,只能悄悄地白了他一眼。

殿內(nèi)。

嬴越看著趙暨,神情一如既往地平澹,但心中卻堵得要命。

這是他人生第一次體會到虧麻了的感覺。

他有兩個兒子。

一個是顓頊帝軀。

另一個也是顓頊帝軀。

這次丟了一個兒子。

也丟了另一個兒子。

別說含光劍了。

屎都沒有吃到一口。

甚至連廢掉的嬴無缺都沒辦法活著帶回乾國。

趙暨看著他手中血?dú)庥瘽M的玉瓶,神情有些玩味:“老伙計,你也開始玩火了?跟那個畫畫的合作,跟飲鴆止渴沒有什么區(qū)別。”

嬴越并沒有瞞他,畢竟這心頭血就是當(dāng)著嬴無忌的面取的,這么大的把柄,嬴無忌沒道理不告訴趙暨。

既然如此,不如堂而皇之?dāng)[在桌子上。

他神情從容:“未來的幾十年,總不能指望我們這些老家伙吧。”

趙暨身體微微前傾:“所以,你打算指望一灘爛泥?”

嬴越眉頭一蹙:“你說,無缺是爛泥?”

趙暨毫不避諱:“文韜武略,相比于無忌,難道不是爛泥?”

嬴越冷哼一聲:“他尚無根基,還未從事過政務(wù),又何見文韜?這次若非無忌那孽障下毒手……”

趙暨笑了笑:“可惜!好好的一個曠世奇才,出道即出殯。”

看著他鐵青的臉。

趙暨心中一陣暢快,心想還是自己的好女婿說話毒啊,自己就學(xué)來了一句,就能把這個剛愎自用的老伙計整成這樣。

足足十息的時間。

嬴越的呼吸才漸漸平穩(wěn)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趙暨:“今日下棋,有族叔在側(cè),很多事情我不好明說。有些事情,你沒有必要擺出故作灑脫的姿態(tài),嬴無忌瞞你的事情,可不是一般多。”

他現(xiàn)在,最擔(dān)憂的事情,就是嬴無忌徹底倒向黎國。

這樣即便自己有嬴無忌母族在手,他也會處處受黎國掣肘。

畢竟。

妖脈離黎國新地最近。

當(dāng)然。

把嬴無忌弄死也不行。

因?yàn)橐再鵁o忌的性格,很容易魚死網(wǎng)破。

所以。

最應(yīng)該做的,就是讓趙暨也瘋狂提防這個女婿。

乾黎兩國和嬴無忌形成一個穩(wěn)定的三角關(guān)系,這段關(guān)系能持續(xù)幾年,他們乾國就能最大程度享受多少年妖脈。

即便嬴無忌搬遷過去了不少平民,他也能借口威脅,把血一口一口吸走。

果然。

趙暨露出一副凝重又疑惑的神情:“哦?他居然還有事情瞞著我?”

嬴越嘴角微微上揚(yáng),笑容有些玩味:“無缺乃是圣品靈胎和顓頊帝軀,你覺得他是如何擊敗的……”

趙暨不解:“他也是顓頊帝軀,怎么了?”

他愣住了。

孽障!

你連這個也告訴,是真以為趙暨不敢殺你啊?

趙暨有些疑惑:“我早就知道了啊,還有么?”

嬴越深吸了一口氣:“那你可知道他的母族……”

趙暨搶答道:“天人族!你老小子行啊,今天之前,我還真想不通為什么一個平民家族能把你扶上去,原來是天人族。不過你辦事也是埋汰,卸磨殺驢了屬于是!”

不對!

劇本有些不對。

這小子怎么什么事情都往外抖?

說我埋汰?

這不是君王的正常操作么?

一時間。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趙暨眉頭微蹙,有些不耐:“這小子還有別的心思么?你這人也是,咋咋呼呼說了那么多,沒一個我不知道的。”

嬴越:“……”

呼哧!

呼哧!

他眼睛都開始紅了。

因?yàn)檫@件事情有些超出他的預(yù)料。

嬴無忌超出他預(yù)料的坦誠,趙暨出乎預(yù)料的大度。

在他印象里,這兩人明顯跟本身的性格不一樣啊!

難道這里面,還有別的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嬴越很難過。

這兩句話,本來是他的兩個殺招。

只要說出去,甚至都不用額外的解釋,都能讓趙暨無比添堵。

畢竟以他們黎王室的尿性,距離他大限絕對剩不下太多年,尤其是閉關(guān)沖擊圣境失敗,最多五年頂天了。

這種遲暮君王,最容易患得患失,猜忌臣子。

但他怎么都沒有想到。

兩個殺招。

居然被趙暨如此輕描澹寫地接了下來,自己甚至都不用解釋了,因?yàn)橘鵁o忌解釋得肯定比自己多。

殺招胎死腹中。

他只覺胸口都要爆炸了。

趙暨有些不悅:“還有別的么?怎么說兩句,你這老小子就啞火了?”

嬴越:“……”

還有別的么?

難不成把妖脈的位置告訴你?

他搖了搖頭,盯著趙暨的眼睛沉聲道:“總之!你好自為之!”

趙暨微微點(diǎn)頭,神色嚴(yán)肅道:“共勉!丹青之禍,意欲傾覆天下。羅偃重繪一個普通人,尚且折損近半壽元。

你重塑一個顓頊帝軀,代價定然也不會小。

我知道你只當(dāng)我這是在忌憚你們乾國有帝軀。

但其實(shí)大可不必。

這樣的帝軀,我膝下有兩個!

作為老伙計,我奉勸你一句。

重塑一坨爛泥,卻為丹青所累。

還不如考慮再生一個,反正無忌已經(jīng)將嬴趙的血脈詛咒除去了。

如果你還能生出來。

還是回去造個孩子吧!”

嬴越神情木然:“乾王室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趙暨補(bǔ)充道:“要是你支棱不起來,可以送來一個姑娘給無忌生,生了再帶回去。不過你得等等,頭胎得是我女兒的,畢竟顓頊帝軀的血脈,不能被你占了先機(jī)。”

“呵……”

嬴越覺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直接撤下了隔音符:“后會有期!”

“慢著!”

趙暨卻攔住了他,朝殿外喊道:“寧兒,無忌,進(jìn)來!”

等嬴無忌進(jìn)來以后。

趙暨笑著問道:“方才你跟你君父提出什么條件了?等他發(fā)個血誓,送他走!”

嬴越神情漸冷:“趙暨!你不要太過分!”

趙暨澹笑道:“若我們真的過分,那應(yīng)該是等到你履約以后,才會放你帶嬴無缺離開。”

兩個人就這么靜靜地對視著。

最終還是嬴越退了一步。

畢竟他在這里,只有一具身外化身,趙暨卻本尊都在。

即便自己有斬斷空間的快刀,足以應(yīng)對天下大部分的情況,但在趙暨手下卻絕對行不通。

因天就地,絕地天通。

若趙暨全力施為,效果必定比乾王鐘還要高上一截。

掙不脫。

逃不過。

嬴越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立了血誓,說十日之內(nèi)將嬴無忌母親送到。

這才掃了一眼眾人,噼開一道裂縫,消失在了重黎殿。

“嘖嘖!”

嬴無忌忍不住笑道:“父王!您的嘴還真毒,舒坦了!”

趙暨澹笑道:“不毒不足以出氣,你心情通達(dá)了,養(yǎng)傷也能順利些!”

嬴無忌笑著拱手:“那就多謝父王靈丹妙藥了!對了父王,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密牢……”

密牢是黎王宮最為看守最變態(tài)的牢房。

只有足以影響到國家未來走勢的犯人,才有資格被關(guān)進(jìn)里面。

據(jù)說李采潭被關(guān)進(jìn)去過一段時間,糖糖入宮以后才被放到李氏別院。

現(xiàn)在里面牢犯有多少嬴無忌不知道。

但他知道南宮燕在里面。

趙暨丟給他一塊令牌:“去吧!劍仙大會的事情你來做,寧兒明天開始監(jiān)國,你也該給寧兒分憂了。不過也別太累著,在身體允許的情況下慢慢來。”

“是!”

嬴無忌知道他是在表達(dá)信任,心中微暖,行了一個禮便離開了。

重黎殿,只剩下父女二人。

在嬴無忌走后,趙暨的精神頭明顯萎靡了許多。

趙寧輕嘆一口氣:“父王,您身體如何?”

趙暨哼了一聲:“嬴越那老匹夫知曉我的狀況,生怕我活得太久,在鐘內(nèi)一點(diǎn)都沒有留手,這一戰(zhàn)至少折損我三個月的壽元。”

趙寧神色有些凝重。

趙暨笑了笑:“無妨!堅持到你登基綽綽有余!”

再過幾個月新地穩(wěn)定。

再十個月,閉關(guān)生子。

即便加上產(chǎn)后恢復(fù)元?dú)猓瑵M打滿算也就一年半的時間。

足夠了!

他擺了擺手:“你的傷勢雖然比不上無忌,卻也算不得輕,回去好好歇著吧!”

“是!”

趙寧只能拱手離開。

趙暨掃視了一眼空蕩蕩的大殿。

悠悠地嘆了口氣。

體力的貴乏感,讓他感到有些無助。

這么做。

對么?

密牢不見天日。

只有石壁上搖曳的燭光才能提供些許亮度。

嬴無忌手持令牌,在獄卒的帶領(lǐng)下,穿過一道又一道的屏障,最終來到了石門面前。

獄卒激活了胸鎧上特有的陣法,石門便直接打開了,沖嬴無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嬴無忌進(jìn)了密室,石門便直接關(guān)上了。

他朝角落望了一眼。

發(fā)現(xiàn)一個身影正蜷縮在那里。

南宮燕的容貌不錯,但身材偏瘦弱,有種營養(yǎng)不良的感覺,是典型的火柴妞。

尤其是被關(guān)進(jìn)密牢以后,情緒十分低落,也不好好吃飯,看起來更瘦弱了幾分。

此刻的她,正縮在角落里面,右手五指在左臂上不停地?fù)现瑩系谜麠l手臂都血淋淋的,但她卻一臉享受的神情。

看到嬴無忌過來。

她連忙提起鎖鏈站起來,急切地向嬴無忌走來,只可惜鐵鏈上刻滿了陣紋,尾部又牢牢地嵌在墻上,被鎖住琵琶骨的她最多走到嬴無忌的三尺以外。

她臉上并沒有仇恨,反而神神叨叨地念叨著:“嬴無忌!求你!就把我關(guān)起來第一天的刑罰,再給我來一次好不好,這牢房真的是悶得讓人發(fā)瘋!”

他不著痕跡地向后退了一步。

看著南宮燕病態(tài)的笑容,他心中只有三個字:退!退!退!

他也不想害怕的。

但這也太變態(tài)了。

他也是認(rèn)識南宮燕以后,才明白不是誰都能抖S的,至少他看到那血淋淋的場景,還是會有些不適。

“嬴無忌,求求了……”

南宮燕見他無動于衷,語氣甚至變成了哀求。

嬴無忌搖了搖頭,從鐲子里取出了一個稻草人。

隨后朝地上一扔,稻草人便發(fā)生了神奇的變化。

變成了……一個更大的稻草人。

嬴無忌嘴角一抽,這個傀儡術(shù)還真抽象,好歹南宮家的撒豆成兵也是頂級的傀儡術(shù),這南宮羽的傀儡術(shù)基礎(chǔ)怎么這么差?

這怕是連河堤上下棋的老頭都打不過吧?

“見笑!”

稻草人發(fā)出了沙啞的聲音,如果不是嬴無忌提前知道這人是誰,還真想不到它是南宮羽。

南宮燕看到稻草人,癲狂的情緒飛快平靜了下來。

她冷漠地掃了它一眼,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哦?駙馬爺這是從哪撿的稻草人啊?”

南宮羽從稻草人體內(nèi)抽了一張紙,貼在了自己的臉上,沉聲道:“我是哥哥!”

紙上畫著一張臉。

是南宮羽的模樣。

別說。

被這么一貼。

還真有了點(diǎn)代入感。

南宮燕:“……”

南宮羽輕嘆了一口氣,只是稻草人的身體漏風(fēng),有著嘩啦啦的聲音。

他看向南宮燕,聲音有些哽咽:“你受苦了!”

南宮燕冷笑一聲:“再苦,也沒有你們父子兩人帶給我的苦難多!我看你這土德之軀已經(jīng)成了吧,怎么?把你的親生兒子煉化了已經(jīng)?”

即便身是稻草。

南宮羽的身體也僵了一下,神色痛苦道:“你知道我不想的!”

嬴無忌在旁默默吃瓜。

暗罵了一句畜生渣男。

捏媽媽的。

骨科的事情都做了,還做了煉化死胎這種膈應(yīng)的事情,怎么還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tài)。

南宮燕也氣笑了:“不想?不想為什么還是做了?是聽南宮陵那個老匹夫的話么?

南宮羽,我就不明白,你為什么能夠這么懦弱?時時都要聽那對畜生爹娘的話!

你我一母同胞,我從小事事就比你強(qiáng),他們?yōu)槭裁粗黄珢勰阋粋€人?

嫌我在娘胎中吸取你一半土德之軀是吧?

行啊!

我抽血還你!

抽血不夠,胎兒夠了吧?

你是正人君子,你講人倫禮法!

好啊!我給你下藥。

現(xiàn)在你身上沒有任何罪責(zé),都已經(jīng)成土德之軀了,為什么還不滿足?

這次你過來做什么?

耀武揚(yáng)威么?”

一旁。

嬴無忌:“嘶……”

臥槽。

原來不是南宮羽變態(tài)。

而是南宮燕變態(tài)。

聽到這番話。

南宮羽情緒也是無比激動:“我想要的是土德之軀么?你知道我不想搶你的,你都從南宮家逃走了,為什么還要回來?

姬峒究竟給你下了什么迷魂藥,讓你對他如此死心塌地?連這種瘋都能發(fā)得出來?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究竟還要不要我這個兄長?

整個南宮家都被你毀了!”

“哈哈哈!這樣的南宮家,難道不值得毀么?”

南宮燕笑得癲狂:“兄長!是啊,你是我兄長,總是自稱南宮家最疼我的人!所以呢?他們從我身上抽的血,你要沒要?最后的煉胎之術(shù),你用沒用?”

南宮羽沉默了一會兒:“我這是為了整個南宮家!”

南宮燕笑得更癲狂了:“是啊!你是誰啊?南宮家唯一的男丁,要以土德之軀傳宗接代的人!為了南宮家,你什么都可以干!

每次我被抽血,你都會假模假樣地抹眼淚。

那你可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槲业难?p/> 每次我被關(guān)在牢房里,你都會去看我!

但你有沒有想過,我是因?yàn)檎l被關(guān)在牢房里?

我只是想靠自己變強(qiáng),有錯么?

這個狗屎一樣的南宮家。

我不想欠!

你不是要土德之軀么?

給你!

并肩王給了我徹底逃脫南宮家的方法,你們也得到了土德之軀,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還送我來絳城贖罪?

我都不欠你們了。

我還有什么罪可贖?

南宮羽!

你就是一個純懦夫,什么都聽那畜生爹娘的話。

既然你這么聽他們的話。

為什么不像他們說的那樣,直接把我也煉化了?

那樣你早就成土德之軀了,又何必這樣折磨我?”

南宮羽:“……”

這瓜有點(diǎn)大。

噎住了。

南宮羽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聲音嘶啞道:“對不起!”

南宮燕冷笑:“除了對不起,你還會說些什么?若你真有哪怕一絲愧疚之一,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么放我走,要么殺了我!”

“不行!”

南宮羽深吸一口氣道:“我已經(jīng)拜托了嬴無忌,會讓你在牢里吃飽穿暖,你且呆在這里安心養(yǎng)傷修煉,等我處理完所有事情,殺了了并肩王,一定過來接你!”

“就你,也配殺王爺?”

南宮燕呵了一聲,便不再說話,扯著鎖鏈回到了角落。

蜷縮在地,背對著兩人。

南宮羽注視她了許久,轉(zhuǎn)頭看向嬴無忌:“嬴兄!我要說的話說完了,咱們借一步說話!”

嬴無忌點(diǎn)頭,便領(lǐng)著稻草人離開了密牢。

尋了一處安靜的地方。

他終于忍不住了:“南宮兄,這到底是什么情況?能不能細(xì)嗦?”

對于南宮羽,他不好評價。

畢竟被家族束縛的人,很多事會身不由己。

究竟算不算懦弱,是見仁見智的事情。

這聲“南宮兄”,是他對瓜的尊重。

南宮羽嘆了一口氣:“家門不幸,也是我太過懦弱,讓嬴兄見笑了!此事說來話長……”

也許是曾經(jīng)因?yàn)檫@件事被嬴無忌整破防過,隱瞞已經(jīng)沒有了意義,他干脆直接攤牌。

南宮羽和南宮燕其實(shí)是雙生的龍鳳胎。

父母分別是南宮陵和一個李家女子。

懷胎三月的時候,他們就感覺到腹中的男胎有覺醒土德之軀的潛質(zhì),夫妻倆欣喜若狂,但后來驚恐地發(fā)現(xiàn),女胎居然正在把男胎的先天之氣慢慢吸走。

夫妻倆試過各種方法阻止,卻無可奈何,只能等兩個孩子生下來,那時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晚了,只能從太史寮中尋得了一個煉化血脈的秘法。

南宮燕從小展現(xiàn)出來的天賦都要比南宮羽高。

但卻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被煉化一次血脈。

她死活不依,但每次反抗都會被關(guān)在暗無天日的牢房里,那里什么都沒有,沒有光沒有聲音,讓人寂寞得發(fā)狂,她也是從那時養(yǎng)成自殘習(xí)慣的。

南宮羽也不依,每次都會向父母求情,每次換來的都是一頓家國教育或者是毒打。

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南宮燕送一日三餐。

后來,南宮燕因?yàn)槌檠貍刮#俪橐淮谓^對會丟命。

南宮羽只能強(qiáng)闖監(jiān)牢,把她放了出去。

后來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只知道南宮燕跟了并肩王。

再后來。

南宮燕不知從哪學(xué)的煉胎之法,給南宮羽灌了藥,通過死胎把最后一點(diǎn)土德之氣逼了出來。

“嘶……”

嬴無忌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并肩王,手段下流得很啊,有點(diǎn)像……”

南宮羽問道:“你是不是想說有為我教的影子?”

嬴無忌點(diǎn)頭:“嗯!”

南宮羽冷笑:“因?yàn)椴⒓缤醯拇_跟為我教關(guān)系密切,現(xiàn)在周王室跟為我教聯(lián)合行動極多,就是因?yàn)橛胁⒓缤踉谥虚g牽線搭橋。”

嬴無忌點(diǎn)頭。

并肩王和南宮家是周王室麾下唯二的派系。

利用南宮燕搞出這個倫理大戲。

便是隨時將南宮家的把柄掌握在手中。

這個并肩王姬峒,是個他娘的狼人。

南宮羽沉聲道:“這次多謝嬴兄,舍妹就交給你照顧了。你能相助我感激不盡,但更多的回報我已經(jīng)沒有了,只能給你一個忠告。”

嬴無忌點(diǎn)頭:“請講!”

南宮羽語氣低沉:“為我教對各國的滲透,遠(yuǎn)遠(yuǎn)比你想象中的要強(qiáng)得多。

你三番四次破壞姬姓和為我教的行動,他們已經(jīng)把你當(dāng)成了頭號公敵。

總之……你跟你身邊的人一定要小心一點(diǎn)。”

嬴無忌點(diǎn)頭:“多謝!”

南宮羽重復(fù)交代道:“千萬不要讓她去找并肩王!”

“那是自然!”

嬴無忌想了想,又問了一個問題:“你說的是肉身,還是精神?”

南宮羽童孔一縮:“你什么意思?”

嬴無忌笑道:“姜樂清在我這里!”

南宮羽:“……”

一刻鐘后。

嬴無忌乘著馬車,悠哉悠哉回了駙馬府。

明天就能放南宮燕離開了,不出意外的話,十天內(nèi)就能回到并肩王的身邊。

他內(nèi)視而去。

腦海里面一共有七面鏡子,其中有一面里面就關(guān)著南宮燕。

里面倒不是特別痛苦,因?yàn)橘鵁o忌用意念給他準(zhǔn)備的很多東西。

皮鞭。

辣椒水。

老虎凳……

足夠她自娛自樂很久了。

但嬴無忌還是放了很多書,希望她能在自虐之余,洗滌一下心靈,找到人生的意義。

這便是姜樂清斡旋造化碎片造成的結(jié)果。

不過少了姜樂清的法器,他不論鏡子數(shù)量,還是捕捉難度都要明顯高一截。

若不是聚神十三層凝成的靈胎具備碾壓的實(shí)力,這真是一個純雞肋技能。

還好。

現(xiàn)在的“南宮燕”,具備南宮燕的所有記憶和習(xí)慣,外人根本看不出任何差別,但它實(shí)際上已經(jīng)被嵌入了嬴無忌的意志。

這類似于夢境。

鏡影不是新的神魂,它只是南宮燕的意識投影,并且這個投影受嬴無忌控制。

就像很多夢境,你能清楚地認(rèn)識到自己是自己,但并沒有控制夢境中決定的意識,只能被動跟著夢境推劇情。

而嬴無忌,就是那個掌控劇情走向的人。

不能具體到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但主線無比明確。

“這個技能,有些變態(tài)!”

嬴無忌想都不敢想,若是被姜樂清控制,自己的生活究竟會變成什么樣。

來到地下密室。

他剛一進(jìn)門,就看到一只漂亮的小白狐正在呼呼大睡。

不過睡姿有些奇怪。

以前都是趴著的,現(xiàn)在卻是躺著的,敞著雪白的小肚皮,時不時地發(fā)出“咕咕”的聲音。

狐臉皺著,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

嬴無忌好奇地環(huán)視了一圈。

地上躺著一只木頭人,身外化身自然是已經(jīng)毀了。

但是……

姜樂清在哪?

逃了?

她又不是倦子哥,沒有肉身能逃個雞毛。

還是沒有可以附著的地方,神魂直接消散了?

“咕咕……”

嬴無忌瞅著小白狐鼓囊囊的肚皮,陷入了沉思。

思索了一會兒,試探地揉了揉。

“嗝……”

隨著一陣長長的打嗝聲,小白狐的身體放松了下來,變換睡姿趴在了地上,嘴角也泛起幸福的笑容,好像終于舒服了。

而那一陣嗝。

放出了一道虛影。

嬴無忌當(dāng)即就用李家的拘魂秘法抓住了她。

姜樂清神色無比萎靡,被他這么抓住,頓時大驚失色。

“嬴無忌,你能不能換個地方抓?”

“的確翹,還真有些抓不住。”

嬴無忌不得不感嘆羋星璃的眼光,隔著這么厚的衣服,居然能看出她是翹臀。

也幸好這個拘魂秘術(shù)能讓他感覺到神魂的觸感,不然還真不好抓她。

這回?fù)Q抓住手腕。

他玩味地看著姜樂清:“無冤無仇的,你差點(diǎn)害我死,我弄死你一百遍都不過分。你好好想想,怎么向我求饒,才能讓我饒你不死。”

姜樂清訕訕地看著嬴無忌:“你答應(yīng)過我堂兄,說會盡余力幫助我們姜齊復(fù)國,我對姜齊復(fù)國有用……”

嬴無忌擺了擺手:“別整這些有的沒的,血誓是我發(fā)的,所以‘盡余力’的解釋權(quán)在我這。我認(rèn)為,你們這對堂兄妹很蠢,對姜姓復(fù)國只有阻礙。

所以我為了復(fù)國著想,可以選擇把你殺了。

也可以把姜太淵殺了。”

說著。

他右手緩緩捏緊。

“別捏!再捏就捏爆了!”

姜樂清慌了:“你提條件,只要不是特別過分,我都答應(yīng)你!你想要我身體都可以,我還有清白之身,甚至可以不要名分,只要你答應(yīng)幫我們復(fù)國,什么都行!”

嬴無忌嗤笑了一聲:“你特娘的倒是有身體啊!現(xiàn)在你的肉身還在齊國使團(tuán)昏迷呢,為了區(qū)區(qū)一個身子,冒那么大風(fēng)險不值!”

姜樂清也知道自己的處境非常不好,神情不由有些悲戚,小聲道:“求你……”

嬴無忌切了一聲:“我也不明白,你們這群人復(fù)國復(fù)魔怔了,為了復(fù)國什么缺德事兒都能干得出來!”

姜樂清低下頭:“抱歉!但我還是想解釋一下,臨行前堂兄說過,若是能把你關(guān)在鏡子里,一定要全程善待。”

嬴無忌都要被氣笑就連:“那我要是把你關(guān)起來當(dāng)奴隸,除了不讓你離開和必須各種花樣陪床外,都會對你全程善待,你同意不同意?”

姜樂清小聲道:“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答應(yīng)幫我們復(fù)國……”

捏媽媽的!

沒完了是吧?

他瞇了瞇眼:“幫不幫你們復(fù)國是我的事情,你沒資格指揮我。現(xiàn)在我有用到你的地方,我問,你答,我滿意了,可以留你一命。”

姜樂清趕緊點(diǎn)頭:“你問,我定然言無不盡!”

倒是特娘的識時務(wù)。

劍仙大會的時候差點(diǎn)把我坑死。

現(xiàn)在跟特么的乖寶寶一樣。

“你跟為我教熟么?”

“熟!很熟!”

“魔種什么原理,你知道么?”

“魔種……這個物什有些復(fù)雜,跟斡旋造化這么神通有關(guān),有些難給你解釋。”

“你只管解釋便是!”

“好!”

姜樂清老老實(shí)實(shí)地解釋,果然言無不盡。

整個暝都,都是斡旋造化的產(chǎn)物。

它甚至可以稱得上斡旋造化最完美的作品,將現(xiàn)世一切規(guī)則都臨摹了下來。

但只是臨摹,卻沒有新東西,便只可能是現(xiàn)世的附屬品,而不能稱之為一方獨(dú)立的世界。

所以暝都就跟現(xiàn)世的鏡像一般。

只能作為現(xiàn)世的投影。

里面沒有生機(jī)的物體,甚至還要被現(xiàn)世影響。

所以。

里面必須有新規(guī)則。

也不知道創(chuàng)造出暝都的人究竟怎么想的,總之……第一個自創(chuàng)的規(guī)則,便是無論是誰進(jìn)入,都會感受一股剝離之力,這股力量會試圖把你除本我以外的所有東西都給剝走。

而魔種,只是這個規(guī)則的副產(chǎn)品,效果卻跟規(guī)則不完全一樣。

它同樣能夠剝離本我以外所有的東西,但力度很弱,剝離不開,但卻會讓本我以外的東西化作肥料,慢慢滋養(yǎng)本我。

“魔種能解除么?”

“能!只要你能臨摹出這段規(guī)則并且掌握,便能取消魔種。”

“怎么臨摹,去哪臨摹?”

“暝都盡頭!”

“暝都盡頭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

姜樂清搖頭嘆息:“傳言暝都與現(xiàn)世一樣浩瀚無垠,應(yīng)當(dāng)沒有暝都盡頭的說法,但在為我教那群人口中,它好像的確存在。

它是斡旋造化創(chuàng)造暝都的起點(diǎn),是暝都內(nèi)所有規(guī)則的起始地,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xiàn)一次,只要占據(jù)暝都盡頭,便能成為暝都之主。

如此離斡旋造化最近,能參悟到更多的東西。

我們姜姓的先祖姜太公,便是在暝都盡頭偶有所獲,所以才能建造出牧野碑。

我的能力,也是從他帶來的鏡子碎片中悟出來的。

前段時間,暝都牧野碑被人斬掉。

導(dǎo)致兩方世界的連接少了一束,暝都盡頭出現(xiàn)的時間要提前了,好像就在一年以內(nèi),具體什么時候,我也不太清楚。

不過你放心,只要你能放我離開,我有辦法幫你打聽出來。”

“嘖!”

嬴無忌笑了笑,放你離開?

放你離開你還能這么老實(shí)么?

這一番話倒是詳細(xì),跟嬴無忌了解到的事情沒有絲毫出入。

最主要的。

她對斡旋造化這部分沒有絲毫隱瞞,完全符合嬴無忌對它的理解。

底牌交出來了,別的地方撒謊必要比較小。

姜樂清也不敢催促嬴無忌,只能小聲問道:“有關(guān)魔種,我就知道這么多了,你還有別的要問的么?”

當(dāng)然有!

嬴無忌羊裝不知:“你的這個詭鏡的能力,跟丹青和紅塵的能力十分相似,就跟畫出了靈魂,然后奪舍他人一樣,這內(nèi)里有什么區(qū)別?”

“的確有些區(qū)別,但本質(zhì)并無不同!”

姜樂清咬了咬牙:“其實(shí)我懷疑,丹青渡魂與紅塵皆我,與我的能力乃是同源所出。

丹青渡魂,重塑肉身與神魂。

紅塵皆我,短時間內(nèi)強(qiáng)制將本魂虛影投射在他人身上,并鳩占鵲巢。

我的則是封印本魂,以本魂虛影投射在本體身上。

丹青和紅塵兩人也這么認(rèn)為,曾數(shù)次聯(lián)系我,想要一同參悟,不過被我堂兄拒絕了。”

“嗯?”

嬴無忌注意到了里面的信息,忍不住問道:“你說,丹青渡魂是重塑肉身與神魂,所以說……它是真正的復(fù)活?”

姜樂清也不確定:“在我看來……應(yīng)該是吧?”

嬴無忌繼續(xù)問:“哪怕重塑出來的人格,只是他人心中無比片面的形象?”

姜樂清思索良久,問出了一個問題:“那你覺得,你是客觀存在的,還是主觀存在的?換句話說,所有人心中的主觀拼湊在一起,是否等同于客觀?”

又開始研究這些蛋疼的問題了。

嬴無忌不想問,他只想問幾個自己比較關(guān)心的問題:“丹青畫出來的人,能生孩子么?實(shí)力又能恢復(fù)幾許?畫出來之后遠(yuǎn)古體質(zhì)也能復(fù)蘇么?這般復(fù)活一遍又一遍,跟特娘得跟刷怪一樣,是不是太變態(tài)了點(diǎn)?”

千里之外。

一片森林。

一間竹屋。

一個相貌俊朗卻神情木然的男子正在一絲不茍地作畫。

旁邊一個氣質(zhì)冷酷卻陰郁的中年男人正在不停地問著問題。

“畫出來之后的人,能生孩子么?”

“實(shí)力能恢復(fù)幾許?”

“圣品靈胎和顓頊帝軀能恢復(fù)么?”

“若是再死了,還能再畫出來么?”

這中年男子,自然就是前些天從重黎殿離開的嬴越。

而那個作畫的男子。

正是丹青。

丹青筆鋒片刻沒有停頓,語氣漠然地回復(fù)道。

“有本人心頭血足夠的話能生孩子。”

“實(shí)力至多十成,靈胎和帝軀能恢復(fù),但是得加錢!”

“再聲明一點(diǎn),我是陰司之主,可以無限復(fù)活,但你們的心血量,大多只夠復(fù)活一次。”

他收起畫筆,紙上已經(jīng)多出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女子。

一個手下跑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將畫卷卷好,送了出去。

丹青抬頭看了一眼嬴越,依舊面無表情,聲音也沒有半點(diǎn)情緒波動:“乾王,是為我教主動聯(lián)系你的不假,但卻并非我求助于你。

吾乃陰司之主,若祈愿復(fù)活,便按規(guī)矩來。

若心存疑慮,自行離開便是!”

嬴越神情肅然:“只是貴教開出的價格太高,嬴某不得不小心謹(jǐn)慎一些,還請丹青先生告知。若無法為嬴某解惑,那嬴某只能去找你們教主了。”

丹青思索片刻,問道:“那若我為你解惑,那這單便成交了?”

嬴越點(diǎn)頭:“那是自然!”

丹青重復(fù)了一遍:“整個七月,將趙氏主力牽制在新地?”

嬴越肅然:“有何不可?”

丹青表情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變化,畢竟他也沒想到嬴越居然真的答應(yīng)了。

這是一個大單子。

而且是跟所有為我教眾都密切相關(guān)的大單子。

只要能成。

七月暝都盡頭重現(xiàn)之時,自己便能搶占先機(jī),參悟規(guī)則成為真正的陰司之主。

他在為我教呆了這么久,為的不就是這個么?

于是他又問了一句:“乾國國力尚未恢復(fù),乾黎邦交也不能輕易破壞,乾王當(dāng)真同意?”

嬴越冷哼一聲:“吾乃君王,說話又豈有反悔的道理?”

丹青追問:“你打算用何方法?”

嬴越面色一沉:“孤打算如何做,也需要告訴你么?”

丹青這才不問,而是說道:“立個血誓吧,不然我是不會把事情告訴你的!”

嬴越知道事關(guān)重大,血誓肯定躲不過。

便沒有磨嘰。

直接立誓。

丹青這才緩緩解釋道:“本尊之心頭血,乃是復(fù)活的重中之重,若是沒有它,即便能夠活蹦亂跳,也最多只能成為某些人的心靈寄托,只是玩偶,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人。

心頭血之中,不僅蘊(yùn)含人之心智,更潛移默化記錄了許多本尊都不清楚的細(xì)枝末節(jié)。就如同靈胎與帝軀,尊公子只知其神妙,卻不知其中奧秘,但這些在心頭血中卻有記錄。

所以恢復(fù)靈胎帝軀不難。

唯獨(dú)消耗無比嚴(yán)重。

不知乾王準(zhǔn)備了多少心頭血?”

嬴越直接拿出了兩瓶。

一瓶是嬴無缺的全部。

另一瓶是林清的一半。

然后指著心臟問道:“還有我的一半,如此這般,可保無缺幾年壽元?”

丹青感受著其中的血?dú)猓浪懔艘粫海o出了一個數(shù)值:“二十年!”

嬴越眉頭緊鎖:“吾與他母親各折損四十年壽元,只能換來他的二十年?”

丹青神色平靜:“若復(fù)活不需要代價,我這竹樓早已門庭若市,丹青渡魂又怎么會背負(fù)邪法惡名上千年?

何況這是圣品靈胎,顓頊帝軀!

若乾王不滿,自行離開便是!”

嬴越冷哼:“我血誓都發(fā)了,你讓我自行離開?”

丹青:“……”

他停頓片刻,補(bǔ)充問道:“若是可以,最好將林鐵牛的心頭血也取來。”

嬴越臉色一沉:“沒必要!”

丹青搖頭:“對于尊公子的人格,很有必要!”

嬴越重復(fù)了一遍:“孤說,沒必要!”

丹青:“你說的對!”

二十四個時辰以后。

嬴越看著面前與印象中別無二致的嬴無缺,終于松了口氣。

又過了一刻鐘。

嬴無缺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嬴越之后,條件反射地向后挪動了好幾步,直到后背抵住竹墻,才驚恐道:“父王!別殺我。”

哪怕那時是傻的,而且還死了一次。

他都還記得嬴越殺他時冷酷無情的模樣。

嬴越眉頭微皺:“孤那是殺你么?孤是救你,你看你現(xiàn)在是不是活得好好的?”

嬴無缺這才反應(yīng)過來,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腿,又摸了摸自己的臉。

欣喜若狂:“父王!您是怎么做到的?”

“這個你不用管!”

嬴越神情肅然:“你只需記得,二十年之內(nèi),你要掃平天下,手刃嬴無忌那個孽障!”

嬴無忌……

聽到這個名字。

嬴無缺頓時童孔一縮,神情變得無比驚恐,仿佛回想起了驚天的恐怖。

這是聽到了這三個字,他的腦袋就仿佛挨了三記足以敲碎腦殼的重拳。

明明嬴無忌沒有在眼前,他卻仍然看到了這人渾身浴血揮拳的猙獰模樣。

隨后。

只覺下身一陣溫暖。

嘁哩卡噗……

刮風(fēng)加閃電。

嬴越:“……”

他聞著空氣中的腥臊惡臭,臉色已經(jīng)陰沉到了極點(diǎn)。

這個兒子。

怕是要廢了!

這需要費(fèi)多少功夫,才能幫他走出陰影?

也正在這時候,他明白了曾經(jīng)聽公孫棣說的“沉沒成本”。

據(jù)說這四個字,是嬴無忌曾經(jīng)總結(jié)出的姬肅書局失利原因。

當(dāng)時他還在想。

這些商人怎么這么蠢。

但現(xiàn)在,他體會到了!

這是自己做的選擇!

萬不可自亂陣腳!

急不得!

嬴越搖了搖頭道:“橫掃天下的事情不急,手刃嬴無忌的事情也不急!先回乾國,孤立你為太子,孤給你安排了兩個李家的妃嬪,等誕下子嗣之后再謀劃別的事情。”

聽到這話。

嬴無缺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父王!我不要妃嬪!”

嬴越眉頭緊鎖:“為何?”

嬴無缺雙拳緊攥:“只有娘炮才干女人,真男人只干男人!”

他踉蹌后退了兩步。

捂住了心口。

感覺這么多心頭血白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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