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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中世紀,抽卡升爵 第一百二十三章阿卜杜拉的投效
蹄聲如雷。
日蝕這么長時間來,第一次撒了歡地放開狂奔,一騎絕塵,跑在最前面,就連性格桀驁,速度也不遜于它的“葡萄”,也不得不屈居它后。
讓娜輕夾馬腹,催促道:“追上去,有我在你怕它做什么?”
說完,還挑釁似地回頭看了一眼落在后面的般若。
般若騎的是一匹阿拉伯健馬,這種馬種各方面都很出色,尤其適應(yīng)圣地干旱的氣候,可終究只是一匹凡馬,跟日蝕和葡萄的速度完全沒法比。
般若頭盔下的眸子平靜地看了她一眼,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這段時間,兩人間的火藥味很濃,精英化的讓娜,實力跟般若已經(jīng)拉開距離了,她很有底氣這樣挑釁。
在洛薩背后,雅法的十字軍停在小山坡上,系著鳶尾旗或方旗的騎槍如林般指向天空,上百名披甲騎兵雖然沒有出動的意思,但帶給戰(zhàn)場中這些人的壓力,卻一點不小。
“那是西比拉公主的紋章!”
呂西尼昂的居伊冷笑道:“看來,西比拉的騎士們也想來分一杯羹,傳令大家停止攻擊,撤回來吧,這些庫爾德騎士的實力不弱,是塊難啃的骨頭,我們自己要吞下他們,怕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p/>
受封蒙吉薩男爵的居伊,可一點都不富裕。
為了爭奪話語權(quán),他拼命壓榨著這塊根本不富裕的領(lǐng)地,用來供養(yǎng)自己在圣地的開銷,原本就是個呂西尼昂破落戶的居伊,哪有什么理財?shù)母拍睢?p/>
前段時間為了置辦一身帶花紋的板甲,剛收上來的盾牌稅幾乎被他揮霍了個精光,正巧碰到一支薩拉森“商隊”,怎可能不動心。
“那個人騎的馬好高!”
“好像有點眼熟,雙頭鷹的紋章不會是那個男人回來了吧?”
“怎么可能,洛薩侯爵早就跑到君士坦丁堡享福去了,據(jù)說,連紫衣公主和女皇都對他青睞有加。”
居伊的騎士們議論紛紛,他們大多是來自歐陸的流氓騎士,居伊當初在阿基坦的刺殺行徑,雖然給他帶來了慘痛的代價,但也不是沒好處的。
有不少知道他名號,以及曾跟他廝混過的騎士,都i愿意跑到圣地來投奔他。
畢竟居伊有個做安格尼斯太后情夫的哥哥,相較于坑位早就占滿了的大貴族們,以及手底下規(guī)矩繁多,許多騎士過得跟老農(nóng)一般的洛薩而言,這些小馬駒們寧愿投奔同樣是新銳領(lǐng)主的居伊。
離得近了。
居伊才發(fā)現(xiàn)這匹馬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加高大,它起碼有兩米高,頭頂泛著金屬光澤的獨角,令人望而生畏。
“居伊男爵?!?p/>
馬背上的騎士摘下金色的面具盔,露出那張令居伊印象深刻,睡夢當中,甚至比自己苦求不得的西比拉公主和小女巫妮莎婭出現(xiàn)得更加頻繁的英俊面孔。
當然,內(nèi)容絕不旖旎,噩夢居多。
“洛洛薩爵爺!”
他有些不敢置信。
“怎么,看到我這么意外?”
洛薩笑著詢問道,他跟居伊其實沒什么過節(jié),對于這人他雖然沒什么好感,但也談不上是敵人,實際上,就算是雷納德,他都沒放在眼里過。
前世,他能登上耶路撒冷的王位,并且長期占據(jù)塞浦路斯,頗具巧合。
居伊強笑道:“我只是沒想到您會帶著西比拉公主的軍隊?!?p/>
洛薩板起臉,指了指對面正在休整的庫爾德人車隊:“說吧,為何要對我們的盟友下手?”
“盟友?”
居伊一臉詫異:“他們可是薩拉森人,而且在兩國交戰(zhàn)的時候,跑到我們境內(nèi)來,很可能是來刺探軍情的間諜!”
“薩拉森人”這個稱呼,有時候是單指阿拉伯人,或是阿拉伯海盜,但在法蘭克人的語境中,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是指代“巔峰時期的阿拉伯帝國統(tǒng)治下的所有民族”。
就跟東帝國口中的“拉丁人”一樣,狹義上指的是亞平寧人,廣義上則泛指包括日耳曼人在內(nèi)的所有西歐人。
洛薩的語氣嚴厲起來:“但他們是薩拉丁的敵人,我和高弗雷男爵都曾跟他們并肩作戰(zhàn),國王陛下還曾親自召見過他們的首領(lǐng)‘薩利赫’,并且訂立了盟約——你應(yīng)該聽過這個名字,他給薩拉丁帶來了不少麻煩?!?p/>
“那個努爾丁的兒子?”
居伊的臉色有些尷尬。
洛薩微微頷首:“沒錯,我想,他們應(yīng)該向你表明過身份?!?p/>
“他們說過?”
旁邊的騎士們眼神也有些游移。
居伊愣了下,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只是他沒放在心上罷了。
沒辦法,他實在是窮瘋了,只要不是公教徒的商隊,就算是正教的商隊,他都照搶不誤。
這個時候,肯定也沒人會計較他這點過失。
畢竟,薩拉丁“背信棄義”,主動對耶路撒冷宣戰(zhàn)后,圣地原本已經(jīng)趨于緩和的宗教熱情,再度高漲起來,定居在耶路撒冷的異教徒,這段時間甚至都不敢出門了。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
可偏偏是洛薩撞見了,居伊可沒膽量跟洛薩對著干,兩者的財富,權(quán)勢,地位都相差太遠,就是洛薩的封臣們,許多地位都要比居伊高。
“抱歉,爵爺,我們聽不懂他們說的話,這是一場誤會。”
居伊有些生硬道。
有些騎士心中雖然不服氣,但他們顯然也沒有跟洛薩對著干的底氣,更別提洛薩來時還特意戴了那頂有“恐懼光環(huán)”的面具盔,給他們的壓迫感實在太重。
“既然知道是誤會了,就此罷戰(zhàn)吧。”
洛薩顯然也不可能因此把居伊丟進地牢里,他不是居伊的領(lǐng)主,對他沒有處置權(quán),最多也就做到這個程度了。
居伊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很老實地應(yīng)道:“我沒意見。”
洛薩“嗯”了一聲,便縱馬向庫爾德人的車隊奔去。
身后,般若跟讓娜如影隨形。
獨特造型的女性甲胄,令他們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異常之處。
“她們哪個是傳說中的‘鐵騎士?’”
“后面那個吧,我聽說鐵騎士常年戴著頭盔,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
“但前面那個女騎士好漂亮,洛薩爵爺真是有福氣?!?p/>
有些騎士一臉興奮地小聲討論著。
也有人滿臉不滿地罵道:“他憑什么要我們放棄眼看著就要到手的戰(zhàn)利品,殺異教徒是每個基督徒所應(yīng)盡的義務(wù)和職責(zé),我們?yōu)槭裁匆犓???p/>
有人指了指山坡上:“看到那些騎兵了嗎?”
“怕什么,那些又不是他的士兵,難道還會聽他的命令對我們動手?”
那人搖頭道:“我的意思是,洛薩爵爺手底下的騎兵,比這更精銳,而且是他們的十倍?!?p/>
滿臉不忿的騎士愣了下,也只好將心中的憋悶壓在心底,心中儼然已把洛薩當作在圣地只手遮天的反派來對待了。
卻聽居伊安撫道:“夠了。這伙薩拉森人是塊硬骨頭,我得承認我們挑了一個不太好的目標,趁著我們還沒遭受多大損失的時候,就此罷戰(zhàn),是最好的結(jié)果?!?p/>
“法蘭克人停止攻擊了?”
“他們難道不是一伙的嗎?”
“我早就說異教徒不可靠,我們根本就不該跑到法蘭克人的地盤來,頭兒真是糊涂了?!?p/>
車馬臨時堆成的堡壘中,庫爾德士兵們一個個神情警惕,打量著外面。
回到車壘當中的庫爾德騎兵們,也開始抓緊休息,恢復(fù)體力,時刻準備再出車壘跟敵人廝殺,他們很清楚,不把敵人打痛,根本沒可能進入到談判環(huán)節(jié)。
“有人過來了,只有三個人!”
“最前面那個人好像有點眼熟?!?p/>
“是洛薩!”
“都別放箭!”
隨著洛薩靠近,庫爾德人的車隊里,戴著黑色包頭巾的首領(lǐng)縱馬迎上:“圣火永燃,我看到又有十字軍抵達,還以為今天要葬身于此了,沒想到居然是你!”
洛薩看著阿卜杜拉身后的庫爾德騎士們,里面有許多生面孔,熟人已經(jīng)不剩幾個了。
許多人原本對洛薩非常警惕,聽到同伴們的介紹后,才稍稍鎮(zhèn)定了下來,但仍是緊握著手中的武器,將身子藏在車壘后,隨時準備迎接襲擊。
洛薩在胸前畫了個十字:“阿卜杜拉,你不是追隨你的主人在北面抗擊薩拉丁嗎,怎么跑到圣地來了?”
“我們在安塔基亞(安條克)城外兵敗?!?p/>
阿卜杜拉的神情有些黯然:“吾主被薩拉丁囚禁了起來,整個阿勒頗地區(qū),都在通緝我們這些‘叛逆’,我們不得不重新為自己找一條生路?!?p/>
洛薩輕嘆了一口氣:“我發(fā)現(xiàn)你的隊伍里,少了許多熟面孔.”
“是啊,他們都死在了戰(zhàn)場上?!?p/>
阿卜杜拉滿臉慚愧:“這都是我的責(zé)任,我沒想到薩拉丁的力量會這么強,他的馬穆魯克禁衛(wèi)數(shù)目眾多,裝備也比我們更精良,我們聚集起來的軍隊根本不是對手?!?p/>
“他們會回歸圣火的,阿卜杜拉?!?p/>
洛薩簡單安慰了一句,便道:“我已命那些十字軍離開,你們暫時已經(jīng)安全了,但是恕我直言,以你們的身份在圣地還是太敏感了,有什么打算嗎?”
阿卜杜拉有些無奈道:“洛薩,我本來想帶著小伙子們投靠你的?!?p/>
洛薩反問道:“本來?”
阿卜杜拉看著洛薩,苦笑道:“我擔(dān)心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需要我們這支殘兵敗將了,自從離開耶路撒冷后,到處都是你的傳說?!?p/>
“不,我很需要?!?p/>
洛薩來到阿卜杜拉的近前,極具壓迫感的日蝕嚇得他的坐騎下意識向后躲去。
“歡迎加入我的麾下,阿卜杜拉?!?p/>
阿卜杜拉愣了下,心中的慚愧更深了,他當初怎可能看不出洛薩想要招攬他們的想法,雪中沒去送炭,如今洛薩已有如此權(quán)勢,再來投靠,令他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洛薩拍了拍阿卜杜拉的肩膀:“不用想那么多,我們曾是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無論何時,我都歡迎你加入到我的陣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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