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天尊 第612章 夢之界

“夢境？”

“霧夢？”吳淵煉體本尊清楚，自己遭遇麻煩了。

古夢山兩大危險，霧靈、霧夢。

霧靈針對的是身軀，是物質(zhì)攻擊，即使擋不住至少看得見摸得著能。

而霧夢，則偏向于神魄攻擊，且它不是那種直來直去的神魄攻擊，而是化作夢境，侵蝕于無形，它更傾向于‘幻術(shù)’一類。

卻又比大部分幻術(shù)更詭異些。

“我在那條神秘通道中，原以為還沒什么危險，竟是蘊含著霧夢，什么時候侵蝕的，我都完全不清楚。”吳淵煉體本尊咬牙：“源身，并不太擅長神魄方面啊。”

論對神魄方面的參悟修煉，還是煉氣一脈更為擅長。

“這諸多夢境，針對的是源身，但無形的威能余波，都直接影響到了法身、煉氣本尊。”吳淵煉體本尊微微搖頭。

兩大本尊雖有各自獨自的元神烙印，但意識唯一，自然而然受到影響。

唯有煉體本尊，身處靈江宇宙內(nèi)，和源身處于截然不同的空間維度，受到的影響最小。

“三個身軀，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夢境干擾？”吳淵煉體本尊臉色凝重。

此刻，煉體本尊意識清醒，能清晰感受到三大身軀都陷入了夢境中，又無法干擾，只能不斷嘗試喚醒。

“若一直沉淪？”

吳淵心中微微發(fā)寒：“說不定，真要死在這里。”

這就是神魄秘術(shù)的可怕之處。

一旦中招，任你神通滔天，法力驚人，也會不知不覺沉淪，直到隕落。

“這神秘通道，簡直無窮無盡般。”吳淵源身沒有絲毫察覺，在他的潛意識中，自己并沒有遭遇任何襲擊。

仍然不斷在通道中前行，而前方一片黑暗，依舊看不到頭。

忽然。

神秘通道中，忽然有無數(shù)雨滴出現(xiàn)，這些雨滴看似微小，實則比恒星都要強大不知多少倍，令整個空間環(huán)境都直接變了，在這些雨滴影響下變得扭曲。

“嗤嗤嗤”大量雨滴砸到吳淵的戰(zhàn)鎧之上，空間太過穩(wěn)固，且雨滴遍布處處，讓吳淵想避都沒法避。

眨眼間，雨滴所蘊含的恐怖沖擊力，就令吳淵源身的身軀氣血都翻騰起來。

不過，憑借超強的物質(zhì)防御，吳淵還是抵擋住了。

“好恐怖的物質(zhì)沖擊，這些雨滴從哪里來的，怎么會如此可怕？”吳淵源身為之咋舌：“不過，若我煉體本尊在此，應(yīng)該會抵擋的更輕松……煉體本尊……不對！”

吳淵源身眸子中瞬間暴射出一道精光：“雨滴？這都是夢。”

“假的，終究是假的！”吳淵源身猛然怒喝，任憑那無數(shù)雨滴滴落。

沒有絲毫動作。

嗡周遭場景如夢幻泡影般，瞬間破滅，吳淵源身徹底恢復(fù)了清醒。

“嗯？”

吳淵源身眸光掃過四方，周圍一片寂靜，自己正呆坐在崎嶇不平的通道黑色大地上。

根本沒有在飛行。

更別說什么沖擊力威能滔天的雨滴，什么都沒有。

“剛才的夢境？”

吳淵愈發(fā)冷靜，伴隨源身破開夢境，整個人恢復(fù)清醒，法身、煉氣本尊也在頃刻間恢復(fù)過來。

畢竟，最受影響的是源身，其次才是法身和煉氣本尊。

“竟然，讓我的源身、法身、煉氣本尊同時受到影響，都不知不覺墜入了夢境中，卻沒絲毫察覺。”吳淵越想越心顫：“若非煉體本尊在宇河層，宇河本源能隔絕大部分影響，這一下，說不定就全部中招了。”

像一些因果殺招，能透過法身源身直接擊殺敵人本尊。

古夢山的霧夢有著同樣的威能，且殺傷力說不定更為驚人。

“難怪歷史上，說有真圣隕落。”

“也難怪之前那幾位闕羅族不朽，不敢直接闖進來。”吳淵呢喃自語。

的確兇險。

若換一位普通主宰來，剛才的霧夢侵蝕，弄不好就隕落了。

“我都如此，嵐焰君主，還活著嗎？”吳淵心中愈沉。

稍加思索。

呼！呼！

吳淵的兩大身軀瞬間變幻，源身重新回到了洞天世界，選擇法身留在外界。

源身的物質(zhì)防御更恐怖，即使遭遇圣者突襲，都不至于瞬間身死。

但面對霧夢攻擊，法身應(yīng)對起來，會更容易。

“留在這里，殺機只會更多。”吳淵心中有所明悟：“這通道明顯是某位強大存在開辟的，若他想殺死我，只要動手即可。”

“沒必要這么麻煩。”

“這說明，只要一直沿通道走下去，大概率是有生機的。”吳淵如此判斷。

前提，是能活著走到盡頭。

也有其他可能，但吳淵已經(jīng)沒有其他選擇，只能冒險一搏。

“嗖！”

吳淵法身起身，周身九柄裂天劍環(huán)繞，盡可能保護著自身。

同時，吳淵源身躲在洞天內(nèi)，也做好了隨時爆發(fā)現(xiàn)身的準(zhǔn)備。

時間流逝。

僅又走過十多億里。

“嗡”又是無形波動浮現(xiàn)，侵蝕而來，但吳淵法身卻精準(zhǔn)察覺，立刻做好了準(zhǔn)備。

“來了。”吳淵眼神凝重。

面對神魄攻擊，做好準(zhǔn)備，和完全沒做好準(zhǔn)備遭遇突襲，是兩個概念。

這一次，吳淵法身中招，連帶著源身也受到了影響，但早有準(zhǔn)備的煉氣本尊，卻保持了清醒。

因此，僅瞬息后，吳淵法身和源身就徹底恢復(fù)了清醒。

吳淵法身臉上，卻有著一絲絲后怕，呢喃自語：“這夢境，更為可怕，更為真實了。”

比第一次的夢境侵蝕，來的更強。

依舊是潤物細(xì)無聲。

“若依舊是源身在外，這一次，我至少有三成可能難以蘇醒。”吳淵暗道。

只是。

“這夢境？”

“當(dāng)真是玄妙啊，構(gòu)架起來，怎么能做到如此真實的？”吳淵微微皺眉。

實在太真實，真實的不像話。

吳淵眼界夠高了，得到過大量主宰、永恒層次的傳承感悟，其中有不少有記載神魄攻擊手段、幻境秘術(shù)的。

但是，就算真圣的神魄攻擊手段，在威能上或許更可怕，能瞬間滅殺不朽強者，但論玄妙程度，似乎都不如眼前的霧夢攻擊。

“這一霧夢手段，給我的感覺，運用的道之奧妙不算太強。”吳淵暗道：“若清醒后回顧，能夠發(fā)現(xiàn)其中有許多粗糙之處，但若身處夢境中時，卻根本察覺不到。”

就像普通人做夢時，醒過來后能察覺到夢境的種種不合理之處。

在身處夢中，卻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在做夢。

明顯。

這是一極度高明的神魄攻擊手段。

“若能夠真正窺見這霧夢手段的真諦，就好了。”吳淵心中本能閃過一念頭：“或許，對煉氣本尊創(chuàng)造出永恒絕學(xué)，都會有巨大幫助。”

煉氣本尊自創(chuàng)出主宰極限絕學(xué)，一直在嘗試自創(chuàng)永恒絕學(xué)，只是相對煉體本尊，煉氣本尊的積累的確淺薄些。

參悟時罪孽花時，那一份深淵本源運轉(zhuǎn)感悟，對兩大本尊都大有裨益。

當(dāng)初。

也是仗著這份深淵感悟，吳淵煉氣本尊才那么快創(chuàng)出兩門主宰極限絕學(xué)。

“深淵運轉(zhuǎn)，霧夢……”吳淵思索著。

就像煉體本尊自創(chuàng)永恒絕學(xué)，是以生命、死亡兩大法則為基石，以造化大道為核心。

煉氣本尊若想走出自己的路，一樣得以時空為根基。

而夢境的構(gòu)架，本質(zhì)是一種虛幻世界的創(chuàng)造，創(chuàng)造世界，自然會牽扯到時空。

“時空之環(huán)，便是一方獨立的時空，若是在時空之環(huán)中構(gòu)架夢境……”一念間，吳淵煉氣本尊生出諸多念頭。

這種強大修行者的本能。

修行之路，是感悟天地，而諸多空間維度的一切奧妙，盡皆有望觸動自身。

吳淵思索間，心中不敢放松絲毫，依舊在向前飛行。

時間流逝。

隨吳淵深入這神秘通道愈遠，他也遭遇了更多霧夢的攻擊，一個個夢境侵襲、降臨。

每個夢境都截然不同，都是從不同角度，引導(dǎo)著吳淵法身不知不覺就沉淪其中。

吳淵意志和心靈修為終究不凡。

尤其是之前為法身換取的神魄防御類中品先天靈寶，此刻立下了大功勞。

一次次在最關(guān)鍵時刻，幫助吳淵法身、源身清醒過來。

只是，隨次數(shù)增多，吳淵陷入夢境，沉淪其中的時間越來越長。

開始時，只是數(shù)息、數(shù)十息，很快就變成了一天、兩天、數(shù)十天……吳淵的煉氣本尊也逐漸跟著沉淪，都難以第一時間清醒。

而最終，吳淵都一次次熬了過來。

不久后，吳淵的臉上除了擔(dān)憂和后怕，更多出現(xiàn)了——欣喜！

“霧夢？單純的神魄攻擊？”

“不！”

“這些夢境看似可怕，不知不覺引導(dǎo)著我進入其中、沉淪其中，但似乎沒有太強的攻擊性，并不是要湮滅我的神魄來的。”吳淵逐漸意識到了這一點。

吳淵自問，若這些霧夢只是要單純滅殺自己，恐怕早就能做到。

根本不必等到現(xiàn)在。

“那這條神秘通道的意義，到底是什么？這是霧夢又是為了什么？”吳淵若有所思，想不通其中緣由。

有太多未知。

只是。

在吳淵意識到?jīng)]有太大危險后，他一方面依舊保持警惕，另一方面卻開始按最初想法，法身、煉氣本尊有意識開始推演起來。

“構(gòu)架世界。”

“夢境！”

“類似的招數(shù)，我若是研究足夠深，一樣能夠施展，不求直接令敵人沉淪、隕落，只要能干擾影響片刻，便能讓源身瞬間重創(chuàng)乃至滅殺敵人。”吳淵若有所思，逐步嘗試構(gòu)架推演著。

時空大道，天然就契合幻境之路，而之前數(shù)萬年，吳淵推演‘長河之環(huán)’開辟獨立世界，同樣無比契合夢境的創(chuàng)造基礎(chǔ)。

最重要的，還是那一份深淵本源運轉(zhuǎn)感悟。

“憑空想象的夢境，終究是夢境……真實，敵過一切虛幻，而深淵，卻是宇河本源運轉(zhuǎn)下最真實的一面世界，殘酷、血腥。”

“感悟深淵本源運轉(zhuǎn)奧妙，這是絕大部分真圣、至圣都未曾有過的機會。”

吳淵逐漸將深淵感悟、時空奧妙逐漸結(jié)合，同時受一次次霧夢指引，無數(shù)感悟念頭逐漸涌上心頭，使得他在這一方面的成就開始飛速提升。

逐漸的。

吳淵也開始能施展出一些幻術(shù)，這些幻術(shù)的威能也愈發(fā)驚人，逐漸從一開始的君主初階層次不斷攀升。

對幻術(shù)、夢境、神魄攻擊的理解加深，使得吳淵能更清晰感知到霧夢的本質(zhì)。

時間流逝。

吳淵一次次受到霧夢的攻擊，他穿梭在這條神秘通道上，通道仿佛沒有窮盡般。

光陰似水。

轉(zhuǎn)眼，六百多年過去，吳淵不知自己前行了多少光年，依舊沒走到神秘通道盡頭。

而他從一開始的擔(dān)憂、焦躁，漸漸變得平靜下來。

“急？”

“急也沒有用，我除了繼續(xù)前進尋找出路，只有分心修煉。”吳淵暗道：“不過，這些霧夢并不蘊含可怕攻擊，我即使沉淪，也沒有徹底滅殺我，若嵐焰君主和我遭遇相同，應(yīng)該不至于身死。”

當(dāng)然，吳淵并無絕對把握，說不定嵐焰君主已經(jīng)隕落呢？

唯一讓吳淵有信心的，是時空道界尚未傳遞來嵐焰君主隕落的消息。

按黑真君主、紅羿君主他們所言，若嵐焰君主真的死去，道界一定會知曉。

因為，那是時空道主布下的手段。

“道主，手段逆天，感知到嵐焰君主生死，應(yīng)該不難。”吳淵暗道。

只要不死，就有救回的可能。

“繼續(xù)吧。”

“這才六百多年。”吳淵心知急也沒用，許多險地里被一困上億年都是常事。

吳淵在前行中不斷感悟推演。

一次次霧夢侵蝕，威能越來越恐怖，但吳淵清醒所用時間卻越來越短。

因為——他自身感悟境界變高了。

“如今，我一念施展幻術(shù)，恐怕君主巔峰強者，都得愣神一瞬，才能恢復(fù)清醒。”吳淵露出笑容，眼眸中有著一絲光芒。

這條道路，似乎也是一條很可怕的路，蘊含著無盡可能，且很契合自身。

古夢山外域，在吳淵進入的那一座黑色山體外，無數(shù)黑色霧氣環(huán)繞。

三道散發(fā)著雄渾浩瀚氣息的身影，匯聚于此，正是闕羅族趕來的四大圣者中的三位。

遠處虛空，還有十余位主宰強者，不斷巡狩四方。

此刻。

闕羅族三大圣者，臉色都無比難看，眼眸中甚至蘊含一絲驚懼。

“燭木。”

“竟然，隕落了！！”冬鑾圣者聲音低沉，咬牙道：“他到底遭遇了什么危險？怎么可能直接隕落？”

燁星圣者和另一位闕羅族圣者，都是沉默不言，不知該說什么。

沒錯。

他們一行人中，實力最為強大，連源身都能爆發(fā)出辟道境門檻實力的燭木圣者，在闖入這座黑色山體近六百年后。

就在剛剛，突然隕落了。

不止是源身隕落，而是待在圣界中的本尊一起隕落。

“近六百年前。”

“我們按格龍不朽、永渾不朽的情報指引，來到了這里。”燁星圣者聲音冷峻：“我也詢問過其他主宰，位置和時空坐標(biāo)不會有錯。”

“就是在這里。”

“我們先是派遣了三位主宰法身進入，接連隕落。”

“最后，燭木才忍不住，源身主動闖了進去，然后便失去了聯(lián)系。”燁星圣者咬牙道。

冬鑾圣者他們都靜靜聽著。

燭木圣者闖入其中后，不止是源身失去聯(lián)系，連燭木圣者本尊也陷入了沉睡，仿佛是中了某種可怕招數(shù)。

這一沉睡，嚇到他們都不敢再闖，唯恐步了燭木圣者后塵，只能在外等待。

而最出乎他們意料的，是近六百年后，也就是今天。

一直沉睡的燭木圣者本尊，無聲無息隕落，讓他們措手不及。

“古夢山，除主山之外，其他小型黑色山體無數(shù)，且無盡歲月中，這些小型黑色山體常常變幻時空位置。”燁星圣者咬牙，仰頭望著這座黑色山體：“這座黑色山體，過去不在這片區(qū)域，肯定是直通內(nèi)域深處的。”

“有大危險。”

“我們不能再闖了。”燁星圣者搖頭道：“就算是真圣來，也未必愿意強闖。”

幾位圣者都不由點頭。

燭木圣者，本尊乃圣者巔峰實力，他遠在圣界中，本尊都悄無聲息隕落了，可以想象遭遇了何等危險。

真圣們，雖比燭木圣者強得多，卻恐怕也不敢說一定能活下來。

“按真圣傳訊來，數(shù)千萬年后，應(yīng)該就能重新凝聚燭木的真靈，令其回歸。”冬鑾圣者搖頭輕嘆：“只是，他這無盡歲月積累，生命印記恐怕會消耗干凈，算是徹底成空了。”

幾位圣者心中都沉甸甸的。

開辟己道，隕落后有歸來的機會，但代價之高足以讓任何一位圣者心顫，不愿去嘗試。

“現(xiàn)在，我們還要等嗎？”冬鑾圣者輕聲道：“連燭木都死了，那夏魔皇就算闖進入，恐怕也早就死了。”

“而且，我懷疑夏魔皇根本沒進去。”

在進入前，吳淵已攪亂周圍時空，令這些圣者無法施展光陰回溯。

所以，闕羅族幾位圣者，只能通過時空回溯被干擾，猜測吳淵應(yīng)該來過這里，卻無法判斷他到底有沒有進入山體內(nèi)部。

“等吧。”

“說不定有一線生機。”燁星圣者輕聲道：“玄黃宇界即將開啟，也就十一萬年了，若那夏魔皇進入黑色山體，又還活著，肯定會想盡辦法出來的。”

十一萬年？

幾位圣者心中都一動。

“十幾萬年，等一個機會，也無妨。”冬鑾圣者點點頭：“好，那就再等等。”

對他們而言，有時為了某件寶物或某個大機緣，別說十幾萬年，等上千萬年都很正常。

年復(fù)一年。

闕羅族的三大圣者，一直守著那一座黑色山體，耐心等待著。

古夢山發(fā)生的一切，不為外人所知。

反倒是燭木圣者隕落，傳播的很廣，域海中不少勢力都在猜測他隕落的原因。

就這樣。

整整六千年，悄無聲息過去。

吳淵所處的那一方神秘通道內(nèi)。

如今，吳淵已不知自己前行了多遠，一次次承受霧夢侵蝕，全身心投入對夢境、幻術(shù)、時空奧妙的結(jié)合推演。

到現(xiàn)在，吳淵幾乎快忘記自己此行來的目的。

不是他真忘記，而是他的確尋不到出路，自身都難保，更別說去救嵐焰君主。

自然只能竭盡全力感悟修煉。

甚至于。

吳淵都已做好最壞的打算——法身源身最終隕落在這里。

“能來到這里，的確是一次好機會，令我的煉氣本尊進步巨大。”

“近七千年修煉，為我指明了一條路。”

“若是在煉氣本尊獨自修行，恐怕三五萬年都未必有這般進步。”

“只是，若最終尋不到出去，法身源身徹底被困在這里，也只有自爆一途，舍棄這一身寶物。”吳淵心中頗感無奈。

法身源身攜帶的寶物，是很重要。

可是，唯有法身源身自爆，才能由兩大本尊重新孕育。

“至少，得等到煉氣本尊在幻術(shù)夢境方面，進無可進再說。”吳淵心中暗暗道。

當(dāng)然。

吳淵心中也有一絲慶幸，幸好沒有讓兩大本尊進入古夢山。

這也是吳淵能一直較為鎮(zhèn)定的緣故，無論如何，都不至于陷入絕境。

時間一天天過去。

吳淵心中無數(shù)念頭想法碰撞，無數(shù)感悟涌上心頭。

到他這一層次，對天地，對世界都已有獨屬自身的認(rèn)知，尤其是原初規(guī)則的感悟、對深淵本源運轉(zhuǎn)的認(rèn)知，更讓吳淵的感悟之高明遠超尋常主宰。

這七千年來。

一次次受到霧夢侵蝕，吳淵經(jīng)歷了不知道多少次霧夢侵蝕。

就像學(xué)習(xí)打架，必先學(xué)會挨打。

吳淵欲要創(chuàng)出獨屬自身的幻術(shù)殺招，一次次霧夢侵蝕，堪稱給了他最佳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和借鑒。

終于。

當(dāng)又是數(shù)百年過去，吳淵徹底將時空奧妙、深淵本源運轉(zhuǎn)感悟、原初規(guī)則奧妙等諸多方面結(jié)合，形成了一種嶄新的認(rèn)知時。

就是這一刻。

“真正的夢境幻術(shù)，并非是主動侵蝕。”吳淵心有所悟：“而應(yīng)該是引導(dǎo)，是創(chuàng)造……引導(dǎo)一位位生靈的內(nèi)心世界，將其接引延伸至我所創(chuàng)的夢境中，令其在其中徹底沉淪。”

真正的神魄攻擊，不應(yīng)該是主動攻擊，而應(yīng)是潤物細(xì)無聲。

圣源珠憑空出現(xiàn)，置于吳淵的頭頂，朦朧浩瀚的時空氣息波動掠過，瞬間在吳淵周身形成了時空之環(huán)。

與此同時。

嘩啦啦這一重時空之環(huán)卻又有了詭異的變化，吳淵周身形成了一縷縷玄妙至極的時空波動，這些時空波動隱隱構(gòu)成了一龐大的虛幻世界。

虛幻中，又隱隱帶著真實。

“夢即心。”

“夢有多大，這個天地便有多大。”吳淵若有所思：“這便是我的心，我的夢界。”

吳淵感受著到了一股特殊力量，在這朦朧虛幻世界內(nèi)，自身就仿佛無所不能般。

一旦意識到自己在夢中，又能掌控夢中世界，自然可以變得無所不能。

“但夢，終歸是虛幻的。”

“我自認(rèn)無所不能，也只是在夢中無敵。”吳淵若有所思：“必須令敵人不知不覺沉淪在我的夢界中，才能悄無聲息殺死敵人。”

若敵人清醒過來，掙脫夢界束縛？那吳淵自然無可奈何。

“這一招。”

“源自霧夢，亦是我開辟出的夢界，便稱之為——夢之界吧。”吳淵暗道。

這也是他創(chuàng)出的第三門主宰級絕學(xué)——夢之界。

第一門，《五行絕禁手》，最是擅長鎮(zhèn)封、大范圍攻擊。

第二門，《裂天》，是最強的單體攻擊。

第三門，《夢之界》，是一門獨特的神魄攻擊手段。

而像長河之環(huán)這一招，勉強稱得上永恒絕學(xué)，但它是圣源珠所蘊含的招數(shù)，并非吳淵自創(chuàng)的。

唯有自創(chuàng)的，才是真正掌控的。

“創(chuàng)出夢之界這一招，讓我對時空，對這茫茫天地有了更清晰認(rèn)知。”吳淵心中暗自感慨：“距離創(chuàng)出永恒絕學(xué)，倒是又近了一步。”

欲創(chuàng)永恒絕學(xué)，乃至辟道。

若沒有很特殊的頓悟機緣。

就只能不斷積累、感悟，努力創(chuàng)出更多更強的主宰級絕學(xué)，待積累足夠深厚，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吳淵法身心念一動。

龐大的時空之環(huán)消散，周遭一切景象恢復(fù)正常，吳淵起身，繼續(xù)向前飛去。

忽然。

嗡一股無形波動掠過，霧夢再度降臨，試圖侵蝕吳淵法身。

“霧夢？”吳淵法身嘴角卻露出了一絲笑容。

之前，他覺得這些夢境攻擊高深莫測，但創(chuàng)出了夢之界后，再感知這些夢境攻擊，輕而易舉便能察覺到其中漏洞了。

并非說吳淵的‘夢之界’就更高明。

只是因破壞比建設(shè)容易，吳淵只要專門尋找這些神魄攻擊漏洞即可。

此刻，這些霧夢，已再無法侵蝕吳淵分毫。

悄聲無息的。

“嗯？”吳淵眼眸中閃過一絲驚異，莫名的時空波動掠過。

剎那間。

“這？”吳淵法身震驚的環(huán)顧四周，他只覺一眨眼，自己已置身于另外一方天地。

周圍，是一望無際的汪洋。

浩浩蕩蕩的海水，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島，島上堪稱寸草不生，吳淵就站在島嶼上的。

“這里的空間？”

“我在哪里？”吳淵警惕環(huán)顧四周，這里的空間極度穩(wěn)固，恐怖的壓迫讓吳淵覺得想要飛行都無比困難。

這種空間穩(wěn)固程度，簡直駭人。

“別擔(dān)心。”

“你有女媧石碎片，至少在我這里，你不會死的。”一道溫和聲音忽從遠處響起，緊跟著一道白袍身影，手握一把羽扇子，不知何時出現(xiàn)，搖頭晃腦的踏著海水走向了島嶼來。

“扇子？白袍？”吳淵眼神微瞇，看著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