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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長津湖開始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一個都不能少
從長津湖開始《長津湖,水門橋,狙擊手》第一百八十四章一個都不能少!“萬里,萬里?”
“哎,這位同志,麻煩幫我喊一下伍萬里可以不?”
“我沒走錯,這不是作戰(zhàn)科嗎,啥?!沒有作戰(zhàn)科?”
“誤會是吧?新成立的……行,麻煩您幫我叫一下?!?p/>
“我是誰?你跟他講——我雷公,他爹,找他有事!”
徐青正坐在簡陋的木桌子旁邊,披著一件美軍大衣,點著巴掌大的柴火,屋子密封,不露出一絲光,在審閱著幾份軍事機密文件。
他眉頭深皺,因為他多次向參謀長,各位團長申請上戰(zhàn)場,但是首長們盡管已經(jīng)有所松動,考慮當中,但一面又給了他不少的軍事要務(wù)處理。
這些文件是各方匯集來的秘密情報,有中文、韓文、英文,內(nèi)容是報紙,地圖,文件袋,甚至美國人丟下的口香糖紙,五花八門,只要有文字的打掃戰(zhàn)場后都收集了,信息甚至都不明確,但在這些蛛絲馬跡當中可能就包括美軍方面的戰(zhàn)爭計劃。
因為這兩天的確有好幾條重要情報,就是在這些垃圾堆里發(fā)現(xiàn)的。
他明知道這是陽謀,卻不得不接受,因為這里很少有人像他能夠洞悉戰(zhàn)場,也懂得這些外語。
接手這些文件也有好幾天了,徐青能陸續(xù)的觀測甚至預(yù)言到戰(zhàn)爭態(tài)勢,雙方交戰(zhàn)走入了一個奇怪的焦灼程度,在水門橋炸掉以后,利大于弊,戰(zhàn)爭拐入順利視角,各地節(jié)節(jié)戰(zhàn)勝,投降者甚眾,卻也造成了美國人開始動用更大威力和堪稱禁忌般的武器。
有情報顯示,囤積在下碣隅里的大量軍隊在向古土里開進的過程當中,正蓄謀發(fā)動新的所謂“和平談判”,占據(jù)我軍根據(jù)大量線報推測,他們是借此來將這場戰(zhàn)爭拖入一壇漩渦似的泥潭中,以達到他們盡快撤離回國的目的。
于是,在下碣隅里機場難以恢復(fù)的情況下,所有的軍隊都在向古土里這邊匯集,戰(zhàn)場陰云詭譎,連他這個未來人都看不太明朗了。
正思索著,屋外同為參謀科干事的周文江翁聲翁氣的聲音傳了進來:“神槍手同志,你爹來了!”
徐青詫異的抬頭。
伍萬里的親爹遠在中國江南水鄉(xiāng)湖州的水面打船,至于他的自己的親生父母……早就殯天了。
他抬頭,看到周文江披著一身風雪走進來,開口道:“老周,你在胡說些什么?”
周文江干笑了一聲,他最近也無仗可打,心情并不是很好,隨手指著外面說:“我騙你干什么,這外面站著不就是?!?p/>
徐青放下文件,把它們掃進簡陋的抽屜,掛上鎖,然后起身離開桌子,走到門口,這才看見外面大雪紛飛中站著一個“雪人”,此時正是夜里凌晨接近四點鐘,他披著土棉衣,佝僂著后背,毛發(fā)茂密,面帶愁容,被警衛(wèi)攔著。
“雷公?”徐青馬上認了出來,“你怎么來了?”
“這,這。你們看,我沒說錯吧?”雷公招招手,裂開嘴笑起來。
徐青上前,點頭道:“兩位同志,這是我們連的排長,估計找我有事呢。”
警衛(wèi)兵于是放行。
周文江在后面喊道:“哎,他不是你爹嗎?”
徐青沒搭理他,擺擺手,把雷公身上的雪掃干凈,不過沒帶他進屋里,那里大多是機密文件,不適合會客見人。
他摟著雷公往屋子旁邊走去,帶到轉(zhuǎn)角的屋子敞篷下,這里風雨棚和白布蓋著,隱藏在大雪之間并不那么顯眼,剛好能容下他們。
兩人一路無聲,來到角落里,等周圍人沒有了,雷公馬上笑容收斂,沉聲道:“萬里,出事了。”
他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讓徐青心里咯噔一下,在這里能出什么事?!
“等等?!?p/>
他兩晚上沒睡覺了,半靠在墻角,拿下耳邊夾著的一根雪茄在鼻尖嗅了嗅,刺鼻的煙草味讓他慢慢冷靜下來。
他這才微微點頭道:“好,來,不急,慢慢的說,我聽著。”
雷公向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在附近后,靠近他耳邊,以極低的音量說:“余從戎……偷偷跑了,平河,還有你帶來的宋衛(wèi)國和一排的機槍手鐘定一,他們四個人一塊跑掉了?!?p/>
徐青心里微震,但還是馬上問:“不告而別?”
“不,余從戎那混蛋倒還留了塊牌子?!?p/>
“事前有預(yù)兆嗎?”
“有,他找我問過。但我勸了勸,沒當回事,不用說,他太耐不住性子,肯定偷偷跑前線去打仗了?!崩坠珦u頭道。
徐青聽著沒有立即表態(tài),面無表情,讓人看起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平河平時最冷靜,不可能跟著他胡鬧,他應(yīng)該是追了上去?!彼阕阆@個信息好幾秒,然后冷靜分析起來。
“我也覺得是這樣,大家都想去打仗,可是就這么偷跑走了太容易出事?!崩坠珱]有明確說,但內(nèi)中意思不明而喻,他說著臉上皺紋都更加深了。
作為一個七連現(xiàn)下最老的兵,雖然平時不常說出口,但沒有人比他對七連的感情更深,更沒有人比他更關(guān)心戰(zhàn)士們的情況。
徐青腦子里急轉(zhuǎn),盤算可能的后果后,問道:“他們離開多久了?”
“從午夜值班的戰(zhàn)士發(fā)現(xiàn)開始,已經(jīng)有三個鐘頭?!?p/>
“三個小時……”
徐青默默計算著,以他們的腳程,從這出發(fā)到前面古頭里黃草嶺大面積的對壘戰(zhàn)場,大約三公里不到,哪怕夜里雪很大,也只要兩個小時就能到達。
打心眼里,他是贊成余從戎他們的做法,有血性,敢打,敢拼,但是出于組織考慮,脫離群體,甚至違背紀律,并不可取。
“不慌,我們現(xiàn)在還有……”
徐青心里想著,忽然遠處的山邊夜空上陡然亮了起來,把他要說出的話憋了下去。
他和雷公茫然的抬頭,就看到一輪如同太陽似的光芒在山嶺線間升騰而起。
過了幾秒之后,天崩地裂般的轟天巨響才從遙遠的山際傳了過來,迎面風雪亂舞。
轟轟轟……
像是打雷,又像是天空炸出了洞,更像是大地在怒吼,聲音壯哉,威勢恐怖,掃蕩在崇山峻嶺之間,更掃在眾人的心頭上。
徐青和雷公眼里藏不住的震驚,兩人不約而同道:“出事了?!?p/>
這下恐怕真出事了,大事!
夜間如此爆發(fā)出如此明亮的光芒,除了爆炸,襲擊,炮轟,沒有別的可能。
上一次出現(xiàn)這樣的動靜還是在水門橋上,而現(xiàn)在再次發(fā)生,參謀科就是情報最發(fā)達的地方,徐青可沒聽說哪里派下這樣的任務(wù),甚至他們有沒有足夠當量的炸藥能達到這樣的威力,都是個問題。
他倆對視了一眼,心里沉重。
他們都很明白,發(fā)生爆炸的方向正是古土里的正式戰(zhàn)場,靠近黃草嶺,也是這一階段志愿軍部隊和美國陸戰(zhàn)隊交戰(zhàn)最密集、焦灼的地方。
這遠比余從戎那破事要嚴重的多。
雖然現(xiàn)在戰(zhàn)況還尚不明確,但是他已經(jīng)聽到附近團指揮部里各處的人員,走動聲越來越密集,士兵們緊急抱槍,嚴陣以待,所有人員都緊急動了起來。
這場爆炸的背后,恐怕發(fā)生了連他都難以想象的變化。
“那里……”雷公咽了一下口水,欲言又止道。
徐青壓住心思,努力把視線轉(zhuǎn)移過來,打斷他道:“我哥和指導(dǎo)員他們知道余從戎的事了嗎?”
“還沒說,我了解他們,他們知道了一定發(fā)火,你跟余從戎關(guān)系好,所以想先找你來看看這個事怎么解決?!崩坠珦u搖頭道。
他也慢慢平靜下來,但是眼光還忍不住往那光亮的余波處瞄,“最好是把他們先找回來,外面很危險,要打仗我們大家一起打?!?p/>
徐青嗯了一聲,忽然道:“走,跟我來。”
雷公于是跟著他走,只是走了一截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這個方向不是回戰(zhàn)地醫(yī)院,也不是回參謀部,還是拐進了山谷里的另一處偏僻地方。
周圍隱藏的崗哨眾多,徐青像是早已摸清,帶著他走一步探一步,熟練的繞過這些崗哨,分毫不差。
他忍不住小聲問:“這是去哪?”
“拿槍。”徐青平靜的道。
“你也準備要……”雷公一驚,停下腳步。
“不,就是你說的,我們是去把他們找回來?!?p/>
“這兩天我做了很多回報告,跟首長說,跟總部聯(lián)系,都沒有結(jié)果,我也有些不耐煩,再等下去,鐵樹不開花,槍管先生銹?!?p/>
“最重要的是,七連來的時候多少人,回的時候就得多少,一個都不能少?!毙烨嗤腔鸸馑纳涞奶祀H,斬釘截鐵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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