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末的紳士 第十章 小鎮(zhèn)的服裝店

病化的世界，

各種超越常理的存在以及可開發(fā)能力，

以及即將前往的神秘組織，

無盡的未知等待著探索，

易辰由于太過興奮，昨晚只睡了四個小時……或許是獲得‘病化特性’的緣故，不但不困，精神樣貌均為極佳狀態(tài)。

就在他跨出墓園大門的一刻，

本以為會迎來新鮮的空氣、溫暖的陽光以及形形色色、充滿生機的鎮(zhèn)民。

然而，

街景并沒有比墓園好上多少，

迎面吹來的風(fēng)中夾雜著一股濃厚的味道，是原油、工業(yè)廢液、金屬以及各種副產(chǎn)品的味道，幾乎能嘗到其中的滋味。

隔著一排排低矮，尖聳的小鎮(zhèn)建筑，便能看到好幾根正在排放廢氣的粗大煙囪。

陽光也沒有預(yù)想中的明媚，

天空仿佛被罩上好幾層上等的面料，僅有稀疏的光耀落在地上，甚至都不足以驅(qū)散昨夜遺留的黑暗塵埃。

目光所及，鎮(zhèn)民的數(shù)量也不超過手指之數(shù)。

他們似乎不愿讓身體暴露在空氣中，采用大塊的布料裹住全身，

就連面部都戴著一張自制的簡易面具，佝僂著身體，盡可能去呼吸貼近地面的空氣。

整個小鎮(zhèn)怪異而冰冷，

甚至還混著一絲絕望，

“這個世界……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就在這時，一陣歡快的摩擦聲從肩膀傳達而來，

毛茸茸的黑色肉球仿佛剛剛睡醒，

張大著嘴，吐露其中的黑白眼球，不斷摩擦……像是在舒展懶腰。

兩條細長的黑色小手，如波浪般來回舞動著。

“終于離開這該死的墓園，真是太棒了！

在開展我們的冒險之前，先去吃點東西吧……我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進食了。”

“行，你想吃什么？”

“葡萄，大量的葡萄……”

黑色肉球在說出葡萄這個單詞時，同時指向自己的眼珠，易辰自然也就明白‘葡萄’在它口中的真正含義了。

并沒有認為有什么不妥，

想到自己生前的世界，也有不少人喜歡吃諸如魚眼睛，烤豬眼之類的食物。

“可以，不過得先去一趟服裝店。”

當前，

易辰只穿著一件邋遢、破損的襯衣，

袖臂間還留有貫穿的孔洞，腰腹、褲腿都有抓破的條痕。

搭配上威廉.貝倫斯這具已經(jīng)好幾天沒洗澡洗頭的身體，就算放在流浪漢間也是最底層的。

走在小鎮(zhèn)還算寬敞的街道間，

由于長期沒人打掃衛(wèi)生，地縫間滿是瓜子殼、臟水以及腐爛的昆蟲尸體。

人流量逐年減少，大量商鋪早已關(guān)門。

僅剩的店鋪也只是勉強維持，隨時可能倒閉。

這樣的景象讓易辰不禁懷疑，真的會有體面的服裝店存在嗎？

正當疑惑時，

街巷拐角處，一棟結(jié)構(gòu)與周圍民房截然不同的房屋闖進視野，

以黑色為主調(diào)且有著濃郁哥特風(fēng)格，高聳而瘦削。

長條形的窗戶間似乎有什么人正在悄悄窺視著外界。

整體給人一種精致、陰郁的感覺，像是大城市里才存在的貴族建筑，與這座破敗的小鎮(zhèn)格格不入。

門口的銅框牌匾上寫著-Maurice＆Sad（莫里斯與悲傷）

借由小肉球給予的視覺增幅，隔著窗便能看見其中的高端服裝。

“這應(yīng)該就是威爾伯特先生口中所說的，小鎮(zhèn)間最高檔的服裝店。

話說，這種服裝店每日開銷都得花不少錢，鎮(zhèn)民的收入應(yīng)該很難在這種店里消費。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店鋪存在？”

懷揣著疑惑，

易辰越過骯臟的街道，在戴有面具的居民注視下，推開服裝店的前門。

鈴~

連接著門框的銀質(zhì)鈴鐺同時響起。

清淡的幽香快速簇擁著鼻息感官，淹沒掉殘留于鼻腔間的工業(yè)氣息。

這樣的氣味瞬間將易辰從破敗的小鎮(zhèn)間過濾出來，牽進這間高雅靜謐的服裝店。

各式各樣的手提燈分布于店鋪各區(qū)域

衣柜之上，

邊墻角落，

或是作為裝飾品單獨陳列在某處展臺上，

燈火交織，將服裝店的全景傳遞給顧客，同時賦予溫暖與安全。

一位戴著鑲花禮帽，面部隔著薄紗，長裙席地的女士由內(nèi)間走出。

火光能隔著薄紗，描出一張仿如畫作般的美麗面龐。

易辰本以為自己這般寒酸的模樣會被老板瞧不起，甚至被趕出去。

然而，

女人卻在他面前停下腳步，

隔著薄紗，輕輕嗅動，

掠取著獨屬于易辰身上的墓地氣味，

“真是少見，已經(jīng)很久沒有活人能離開墓地了……是威爾伯特讓你來的吧？”

“是的。

威爾伯特先生讓我在乘上馬車前，先來這里購買一件合身的服裝。”

易辰立即從褲兜間取出金屬名片。

“今天就需要急著離開嗎？”

“是的。”

“既然這樣，只能選取成衣……等到你通過組織的審核，再去那邊的裁縫店進行全定制吧。”

老板娘提及‘組織’一詞，想來她本身以及這家服裝店應(yīng)該都與組織相關(guān)，其背后的經(jīng)濟支撐也就說得通了。

“不知道我身上這些錢，足夠嗎？”

易辰拿出在墓園打工的全部家當-塞滿小口袋的銀幣。

然而，

老板娘根本不看這些零碎的錢幣，

而是一把捏住易辰的手腕，鋒利的指甲近乎快要戳入皮膚。

通過這樣簡單的接觸，

老板娘既完成了對身體尺寸的測量，同時還讀取到一些體內(nèi)信息。

“難怪能活著走出墓園，而且還得到威爾伯特的名片與墓園產(chǎn)物，原來你主動接納了病化，挺有意思的。”

老板娘的話語隨著手掌一同收回，

還順便將布袋間近一半的銀幣取走。

“我這里剛好有一件符合你身體尺寸的成衣套裝。

不過，試裝前你有必要‘凈化’一下肉體，洗去由墓園間帶出的亡者塵埃。”

在老板娘的牽引下，來到服裝店間的浴室。

清洗結(jié)束后，

由老板娘親自為其修面與理發(fā)，

對于外貌的修飾結(jié)束后，易辰終于能在梳妝鏡內(nèi)一探自己的樣貌。

精修的細碎黑發(fā)下，面容五官竟與原本的自己相差不大。甚至可以說，就是在原本的樣貌基礎(chǔ)上添加了一些西方特征。

如更高的鼻梁，與深邃的眼窩。

仔細看來，居然有些近似年輕時的基努.里維斯……雖在細節(jié)差了點，但整體還是很不錯的。

我與這副身體原主人的相似性還真的挺多，或許都與穿越有關(guān)吧。

接下來便是試裝服。

白襯衣，

帶有墨綠條紋的小馬甲，

黑色具備一定彈性的西褲，

以及一件類似于墓園間的工作服，能包裹全身、遮住面容的黑色風(fēng)衣……給人一種陰郁感。

綁好黑色牛津鞋的鞋帶，

由老板娘親自系上一條黑色領(lǐng)帶，

當見到鏡面內(nèi)的全新形象時，易辰的精神都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