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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穩(wěn)健的我被掛機成了武神 第三百零五章 許念
“季游,有十年未見了吧,除了增長了幾分血腥氣,你好像沒有多少長進啊?!?p/>
浮于半空,單手托棋簍的石定言上下打量了幾眼季游,淡笑道。
“石定言,你竟也會離開通天塔!”
季游似是極為意外,他目光陰沉的盯著石定言。
“出來散散心罷了,只是沒想到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這外界竟還有這么多瘋狗在亂跳,平白擾了心思,著實無趣?!?p/>
石定言淡淡道。
季游眼角跳動了幾下,隨即強壓著怒氣道:“沈前斬我?guī)煹埽隳且铱粗瓦@么大搖大擺的離開?”
“就讓你看著,你又能如何?”
石定言嗤笑道。
“你……石定言,當(dāng)真以為你一定壓得住我?”
季游一窒,在怒喝聲之中身上氣勢沖霄而起,那擴散而出的殺機,好似一瞬間讓空氣之中的溫度都降了幾分。
“沒錯,我就是這么認為的。”
石定言伸手一托,在無數(shù)人震撼的眼神之中,天地間忽的有黑白二色的線縱橫交錯,隱約組成了一個寬達千丈的巨大棋盤,將整個擂臺上空完全籠罩。
天地之間有大量云霧飄來,在棋盤兩端一陣變幻之后組成了兩個大字。
一為“生”,一為“死”。
“好久沒下棋了,來,我先讓你三子?!?p/>
石定言淡淡一笑,伸手道。
在那巨大棋盤出現(xiàn)之后,季游的臉色明顯一變,面對著石定言的邀請,季游的臉色陰晴不定,卻是遲遲沒有動作。
“諒你也不敢。”石定言又是嗤笑,“既然沒勇氣出手,那就滾吧……再多說一個字,這棋局就撤不了了?!?p/>
季游的臉色由通紅變成了鐵青,幾番欲要張口,但在眼神碰觸到那上空的驚天棋盤的時候,又是強行忍了回去。
他深深看了一眼石定言,身形猛地一個閃爍,卻是出現(xiàn)在了擂臺上。
動作極快的將王朔遺留的精神內(nèi)核裝入葬神棺之后,季游的身形直接消散在了擂臺之上。
直至此時,主場館內(nèi)的觀眾才意識到……季游竟是真的一言不發(fā)的溜了。
現(xiàn)場頓時起了不小的騷動。
雖然大部分人對于此刻半空對峙的這兩人沒有太具體的概念,卻也知曉兩人的身份。
一個是燕山公的四弟子,一個是靖城侯的三弟子,可想而知都是頂級山海。
但此刻石定言在肆無忌憚的羞辱季游之后,對方竟是連屁都不敢發(fā)一個,就真的灰溜溜的離開了。
這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預(yù)料。
“靖城侯不是應(yīng)該不如燕山公才對嗎,怎么兩人的弟子之間差距會這么大?”
有人忍不住嘀咕道。
重新變得空蕩蕩的擂臺在訴說著這史無前例的高校杯終于落下了帷幕。
雖然更高層次的博弈很多現(xiàn)場觀眾都看不懂,但今日所有目睹了沈前和王朔這驚世一戰(zhàn)的人,心中的震撼依舊久久不能散去。
一刀斬山海!
這就是華夏少年武者的天花板。
何等離譜,又何等讓他們與有榮焉!
“沈前!沈前!沈前……”
當(dāng)主場館內(nèi)再度漸漸響起那發(fā)泄一般的歡呼,整個主場館內(nèi)外再次陷入了沸騰,那歡呼的聲音好似瘟疫一般向外擴散,很快就蔓延了整座城市。
而可以預(yù)見,關(guān)于余波的發(fā)酵,這只不過是一個開始罷了。
正被萬眾呼喚的沈前,此時卻是獨自一人走在魔都的黃江邊上。
魔都的民眾大多還聚集在大屏幕或者賽場周圍,所以一向熱鬧的外灘此時反而是冷冷清清,恰好符合沈前的預(yù)期。
本來應(yīng)該還要參加九天杯的頒獎儀式和記者招待會等等,但沈前自覺今日出的風(fēng)頭已經(jīng)夠大了,也就直接離開了。
指不定此刻的趙克一等人心中會有多幽怨,還是把這最后的光輝讓給他們吧。
漫步江邊的沈前,正在復(fù)盤和王朔的一戰(zhàn)。
若給自己的表現(xiàn)打分的話,沈前覺得他今日可以打九十分。
在沒有系統(tǒng)的幫助下,他一式“影刃”,已經(jīng)隱隱越過了圓滿的邊界,近乎達到了毫無痕跡的地步。
否則王朔就算再猝不及防,畢竟硬實力擺在那里,也不可能直接垂死。
當(dāng)然,季游出現(xiàn)之后他斬出的第二刀,就是系統(tǒng)所為了。
雖然不知道季游的真實境界,但沈前能模糊感知到他的強橫。
那不是自己現(xiàn)階段能對抗的存在。
一重影刃不太可能奏效,唯有雙重影刃方可立功。
但這最近才被系統(tǒng)改良的武技評級已經(jīng)達到了八星,沈前暫時還掌控不了,也只能讓系統(tǒng)出手了。
大丈夫生于天地間,豈可言而無信?
既然說了是分生死,那當(dāng)然就得有一個人變成尸體。
遺憾的是,若非季游出現(xiàn),沈前本來打算連同著對方的精神內(nèi)核一起磨滅,徹底斷絕對方的所有生機。
但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沈前心知肚明。
別忘記在現(xiàn)場的還有北武校長,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這些人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王朔就此隕落。
當(dāng)然,從這點來說,兩人是公平的。
因為沈前在現(xiàn)場的后臺也不少。
不提石定言,還有二師姐程青青、隱匿在暗處的四師兄巫珺,寧之垣教授,以及可能出現(xiàn)的澹臺沁等等……
呃,沈前理智的思考了一下,還是把澹臺沁剔除了。
自己砍的可是人家的師弟。
就算燕山公真能耗費大代價把王朔救回來,沈前其實也無所謂。
不過是再出一次刀罷了。
“今日若說有什么損失,大抵也就是暴露了‘影刃’這一底牌?!?p/>
沈前琢磨著。
以前見過他施展影刃的活人,基本都死了。
這算得上沈前十分強力的一張底牌。
但今日連著雙重影刃都施展了出來,尤其親身體驗的還是沈前以后可能的敵人,不算特別明智。
沈前知道自己還有一百種方法擊敗王朔,但他實在是煩了。
當(dāng)然,走到今天,“影刃”其實已經(jīng)不能算沈前的底牌了,暴露了其實也沒什么。
他還有更強更離譜的手段沒有動用。
大道投影、十方造化體、災(zāi)厄佛……在這些真正的底牌面前,“影刃”只是弟弟。
唯一麻煩的只是他曾在那靈巫世界里施展過影刃,若是那三個同伴有看電視,一定會聯(lián)想到什么。
但好似也沒那么所謂了。
沈前站在江邊凝視著江水,任由江風(fēng)凌亂了他已經(jīng)偏長的頭發(fā)。
此刻殘陽如血,水流濤濤,遠處天水一線,紅云如火,沈前內(nèi)心也莫名起了一些波瀾。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fēng)流人物。”
沈前喃喃道。
今日這一刀過后,就好似合上了人生的某個篇章。
沈前隱隱覺得,不管此事有沒有結(jié)束,他都將踏上一個全新的征程。
只是此刻,前路未知。
“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p/>
忽的,自沈前背后響起了一道輕笑,“小師弟,怎么出盡風(fēng)頭之后卻在這里感傷了,這《赤壁懷古》講的是壯志磨盡之后的感慨,但此刻的你,應(yīng)該是躊躇滿志才對啊!”
“三師兄……”
沈前轉(zhuǎn)頭,見石定言漫步而來,便撓頭不好意思道,“本來是想念那句‘鯤鵬水擊三千里’的,但一時間實在想不起下半句了,當(dāng)年沒背過?!?p/>
石定言一愣之后,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沈前頭一次見到石定言如此開懷的笑容,一時間也不禁被感染,同樣是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兩人的笑聲驚得那黃江之水波濤起伏,無數(shù)魚兒飛躍,好似壯闊畫卷,可惜卻無人得緣欣賞。
好一會,石定言笑聲漸歇,拍了拍沈前肩膀感嘆道:“我是著實沒想到,你竟真的能當(dāng)著季游面將王朔給斬?!?p/>
“三師兄,這季游有多強?”
沈前問出了最想知道的問題。
“怎么,就開始有想法了?”石定言瞥了一眼沈前,隨即搖頭,“不是我說你,我知道你天賦無雙,沒人能被你放在眼里,但你修煉的時間還是太短了……”
“季游,不是你現(xiàn)階段能對抗的存在?!?p/>
“我今日雖然出言羞辱了一番對方,但他并非真的十年毫無長進,從外溢的氣機來判斷,他只怕已經(jīng)踏入了山海七重天?!?p/>
“山海七重天?”
聽到石定言所說,沈前的臉色瞬間凝重了不少。
他可是前不久才和一個山海七重天的強者交過手的。
那靈巫族大長老的戰(zhàn)力,最起碼也在三萬以上。
而同等級的武者,那必定是更加恐怖的存在。
就算系統(tǒng)出手也沒卵用。
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四師兄巫珺才沒有貿(mào)然出手,而是石定言直接現(xiàn)身。
從那季游暴躁的性格來看,如果不能完全壓服他,只怕免不了一場大戰(zhàn)。
不過沈前念頭一轉(zhuǎn),倒是想到了另外一個層面。
“三師兄,那季游既然如此忌憚你,你肯定比他還要強出不少吧?”
沈前雖然先離開了,但兩人對峙的全過程他還是看完了的。
“你想說什么?”
石定言瞥了一眼沈前。
“嘿嘿,那三師兄怎么如此輕易的就放他走了?”
沈前也沒避諱。
石定言雖然一貫儒雅隨和,但這可不意味著他是什么好脾氣。
柳長青別看整天咋咋呼呼,有時候連老師都敢腹誹兩句,但在石定言面前,柳長青可是出了名的有禮貌。
所以原本沈前以為,石定言至少會給季游一些教訓(xùn)。
而且這里面其實還牽涉到一件事。
石定言和季游是有舊怨的,這是之前柳長青給沈前梳理梅苑關(guān)系的時候提及的。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恩怨,但從柳長青的語氣判斷……不一般。
“這也是我今日來找你的一個原因?!?p/>
石定言忽的吐出一口濁氣。
“什么?”
沈前一愣。
“我之所以會臨時改變主意放季游離開,是因為我感知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p/>
石定言不知想到了什么,臉色竟然凝重了不少,“如果我沒感應(yīng)錯的話,是……那個人回來了?!?p/>
“那個人?”沈前更納悶了,“哪個人?”
“許念?!笔ㄑ跃従?fù)鲁隽艘粋€名字。
“許念……燕山公的二弟子?”
沈前搜索了一下記憶,很快找到了這個名字,但沈前發(fā)現(xiàn)他關(guān)于對方的認知卻很少,準(zhǔn)確的說,是柳長青的描述很少。
他除了知道對方很多年前就去了海外,從此銷聲匿跡,其他近乎一無所知。
“他很強嗎?”
但看看石定言凝重的臉色,沈前還是意識到了什么,當(dāng)即問道。
“強?”石定言搖搖頭,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變得復(fù)雜起來,“這個字并不能準(zhǔn)確形容他,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魔都最高處的塔樓上。
同樣是殘陽如血。
一個青年男子正在中心處來回踱步,雖然面色平靜,但凌亂的步伐多少還是透露了他內(nèi)心的煩躁。
“三師兄!”
某一刻,伴隨著一聲大喊,一道人影落了下來。
“三師兄,我盡力了,可那石定言……”
臉上兀自殘留著憤恨之色的季游落地之后,走到踱步的青年面前,只是剛一開口就被揮斷。
“我已知曉,此事怨不得你。”
郭周遠的臉色并不好看,他接過了季游手中的葬神棺,略一查看之后不由寒聲道:“好一個沈前,還真是一點都不將我梅苑放在眼中!”
“三師兄,這一次能否請老師出手,總不能再讓王朔的命格沾染上沈前的因果……”
季游將自己的憂慮說了出來。
有了“造化”丹藥,救回王朔并非毫無可能,但荒謬的是,因沈前而死的王朔,卻會反過來再欠沈前一條命。
“老師出不了手,但我們也不能再用‘造化’了?!?p/>
郭周遠搖頭。
“那怎么辦?”季游一怔,“難道真的就看著小師弟去死?”
“他死不了?!?p/>
一道嘶啞的聲音驟然自季游的背后響起,那聲音帶著某種嘎吱作響的摩擦聲,好似來自地獄,讓人毛骨悚然。
季游霍然轉(zhuǎn)身,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塔頂還有一人,或者說,早有一人。
只是季游,竟一直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存在。
他就面朝著夕陽盤膝坐在塔邊,黑色斗篷遮蔽了他的全身,卻是看不清他的樣貌。
或是察覺到了季游的眼神,那身影微微側(cè)身,掩藏在斗篷之下的臉龐便顯露了出來,甚至還展露出了一絲“笑容”。
“還是人間的夕陽更美啊,季游,你說呢?”
“二……二師兄?!”
當(dāng)看清了那張臉的模樣,季游的瞳孔劇烈一縮,控制不住的失聲叫道。
若仔細辨別還會發(fā)現(xiàn),季游的嗓音之中竟是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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