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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了,快回家練琴吧 460.李安的A計劃,派遣特工琳【上】
次日一早湯景仁正在院子里收拾桌子,隱約聽見廂房傳來了手機鬧鐘的聲響。
大約過了五六秒,沒動靜了。
隨后他繼續收拾起來。
將院落徹底恢復如初,時間來到八點整。
他又聽到了廂房傳來的手機鬧鐘聲。
這一次鬧鐘的鈴聲一直響到結束。
他估摸著李安一時半會是起不來了。
昨晚到了最后大家都喝多了,但要說喝得最多的人,那一定是李安。
原本計劃是六個人四瓶酒,后面他又從屋里拿了兩瓶。
剛才收拾桌子的時候,他發現還剩小半瓶,也就是說昨晚六個人一共喝了將近六瓶白酒。
李安一個人應該喝了一斤半。
酒局結束馮助理叫代駕把眾人送了回去,最后就留下了他和李安二人,一直聊到快三點才睡覺。
有些話要是不喝點酒還真不好說。
尤其是送孩子去蓉城這件事,李安答應得還那么痛快。
唐景仁從得知老爺子有想法把唐小星送到蓉城的時候,就在等和李安見面這一天。
看似這件事一直是由唐老爺子和唐千峰在主導,其實背后真正的支持者是他。
他愿意并且也希望能把唐小星送到蓉城,因為蓉城離家不近,也不遠。
離家不近意味著孩子不會過多受到家庭的直接干預和影響。
離家不遠意味著孩子想家的時候也方便回來待兩天。
在唐小星學習音樂的問題上,唐家周圍所有人都認為是來自唐老爺子和唐千峰的逼迫,認為唐家老二兩口子對于孩子的問題插不上手。
其實這一點一直都是外界的誤解。
要說三十年前,老唐家最叛逆的存在就是唐景仁。
唐老爺子這一代兄弟姐妹六人,唐景仁這一代堂兄弟姐妹十五人,只有他自己沒有學過音樂。
是壓根一點音樂都沒有學過。
叔叔伯伯問他為什么不學音樂,他說不喜歡。
一句不喜歡就是他對抗所有質問的全部態度。
唐老爺子不止一次逼迫他走上音樂學習的道路,可最后都無功而返。
是甜棗也無效,大棒也無效。
有一次在和唐老爺子因為不想學音樂的事情發生激烈爭執之后,他跑到二伯家待了一個月。
從那以后,家里再沒有人提過讓他學音樂這件事。
接著沒過多久,他就拿起了畫筆。
兄弟姐妹們都說他是為了故意氣三伯才要學畫畫!
而實際上還真不是,他就是喜歡畫畫,打小就喜歡。
就像唐小星從小就喜歡學音樂一樣。
唐景仁看起來文質彬彬,談吐儒雅,可骨子里狠著呢。
他自己都不甘接受家族的安排,又怎么會讓自己的寶貝女兒接受。
在還沒有唐小星之前,他就暗自做了決定,等他有了孩子,他絕對不會逼迫孩子學音樂,孩子喜歡什么他就讓孩子干什么。
結果唐小星從幼兒時期就表現出了對音樂的濃厚興趣。
然后就到現在了。
就好像一眨眼的工夫,孩子就長大了,馬上要參加肖邦大賽了。
在唐小星的整個成長過程中,其實沒有遭到任何人的逼迫。
就像昨晚最后他和李安說的那樣。
“一直都是她自己選擇的。”
但是這種選擇又是在一種壓抑的情景下。
“就像去年她去莫斯科。”
“李老師不瞞您講,她知道自己能去莫斯科學習特別高興。”
李安:這從某種程度上也算是脫離了家庭的干預。
唐景仁說是的。
唐景仁接著又告訴李安,他原本以為唐小心出國之后能夠真正快樂起來。
因為他一直覺得唐小星在國內不能真正快樂的原因是爺爺和大伯。
“她沒有和我抱怨過不能彈自己想彈的曲目,但我知道這種情況一直存在。”
“李老師你知道為什么嗎?”
李安當時下意識地回答說:因為唐老爺子和千峰大哥。
唐景仁卻給了李安另一個回答:“這點她隨我了,敏感,倔強,其實家里沒有人要求她不能彈什么,甚至老爺子有時還會鼓勵她去彈一些自己想彈的東西。”
唐景仁的回答確實讓李安一下刷新了對于整件事情的看法。
李安一直以為唐小星的被動是來自家庭結構的“壓迫”。
而經過夜里和唐景仁的溝通,他才知道原來這個枷鎖的根源還是來自唐小星自己。
從唐景仁描述的過程中,李安清晰地看到這樣一幅畫面。
敏感的小星能夠感覺到爺爺大伯并不希望她在初期的學習過程中擁有過多的自主,盡管爺爺和大伯并未主動要求過她什么。
但是秉著自打出生便被賦予的家族光環,她的倔強逼迫她必須按照一條對的路去走。
這條路就是爺爺和大伯隱匿在關懷下的想法。
漸漸地在這種與自我對抗過程中,隨著年齡的增長,她變得更加矛盾。
一邊是自我需求,一邊是所認為的被希望。
在這種極度的矛盾中,也就誕生了李安所聽到的第一版大波蘭舞曲的錄音。
其中明顯能夠聽出唐小星在掙扎中尋求平衡的各種細枝末節。
如果沒有昨天聽到的第二版錄音,李安很難在得知這一切之后不為唐小星的心理狀態感到擔憂。
如果任由孩子繼續在這種自我矛盾中繼續內耗,恐怕后果會不堪設想。
這也應該是唐老爺子想即時讓唐小星回國的原因。
但問題依然不算樂觀,唐小星的第二版錄音雖然給人一種掙脫束縛的感覺,可是音樂只能反映演奏者的部分情緒。
誰知道一個正處于青春期少女的內心想法變化得有多快。
更何況還是一個如此敏感倔強的女孩子。
李安現在既然已經接手了唐小星接下來的鋼琴教學工作,他要做的第一步自然是了解到孩子目前最真實的心理狀態。
可孩子目前還在國外,他有什么辦法不那么刻意地悄悄融入孩子的狀態之中呢。
琢磨了片刻,李安從床上坐了起來。
恐怕這件事還得讓小車幫幫忙。
這種事李安有經驗,孩子之間往往更好交流。
給海濤回完休息,李安下床找鞋,腿一軟險些沒有站穩。
昨天到底喝了多少他已經記不清了,躺下的時候他感覺還好,他還和陳璇打了會視頻,可這一覺睡醒反而感覺后勁上來了。
是口干舌燥腦仁疼,四肢無力胃難受。
在李安的印象里,這是他第一次喝完酒第二天那么不舒服。
李安摸出廂房,唐景仁正在院子里澆花。
“醒啦。”唐景仁忙放下花灑朝李安走來,關心問道:“昨晚睡得還好?”
李安:“挺好挺好,二哥有手機充電器嗎,手機快沒電了。”
給手機充上電,二人說笑著來到飯桌。
“沒有吧。”對于自己喝了一斤半這個說法,李安有點疑惑,他覺得自己最多也就喝了一斤。
“絕對有了,都有數的,早晨我一看最后那兩瓶就剩小半瓶了。”
唐景仁遞上湯匙,“來趕緊喝點醒酒湯。”
李安驚:“咱們昨天喝了五瓶半?”
唐景仁笑:“要不是太晚了我估計就喝出來了,你的酒量是真得到了魏老師的真傳啊。”
李安擺手:“我喝不了急酒,要是按照我老師那個喝法,我早歇菜了,這湯真好喝。”
關于昨天究竟喝了多少酒,李安是真記不清了。
要是真喝了五瓶半,那他差不多真得喝了一斤多,后面就他和唐景仁馮助理一直在喝。
兩碗熱湯下肚,李安整個人都舒服不少。
“二哥上午沒事嗎?”
“我沒事,閑人一個。”
這可真讓李安羨慕了,不得不說唐景仁的生活就是他所向往的。
“下午七點的飛機?”
“對。”
“今天還有什么安排嗎?”
“沒什么安排了,中午再和燕哥說說夏令營的事情,趕個兩點我就往機場走。”
“下午我去送你。”
“別別,二哥你就讓我自己走,我還想再轉轉。”
見狀唐景仁沒再堅持,其實他自己也是這樣,不趕時間的話,喜歡一個人出行。
“那我把你送到酒店吧,也快十點半了,你再收拾收拾休息一下。”
“不急二哥,我還想和您溝通一下小星的問題。”
唐小星去蓉城對于李安不是小事,同時李安也認為這對于老唐家更是大事。
“我就直說了,二哥您這么客氣,我自己倒。”
起身從唐景仁手里接過茶壺,李安給二人的茶杯都倒上了。
“我覺得目前最重要的是我們得先了解到孩子的具體想法。”
唐景仁也嚴肅了起來,“是,我也是這么想的。”
李安:“但這事我們都不好開口,她那么敏感,大人一問,難免她又有什么聯想。”
唐景仁:“問題就在這,其實昨天下午我想給她打個電話,就是怕她多想,她昨天給她媽發信息說沒練琴。”
李安點點頭:“唐叔說之前小星只要錄音就會給家里發一份,這次她沒主動發。”
唐景仁:“赫夫教授主動問她要的。”
李安:“您說小星她現在知不知道咱們已經聽過她的錄音了。”
唐景仁:“她肯定能猜到。”
李安:“所以我們現在問她干什么,她會多想的,我覺得就她回國之間的這一段時間,我們就什么都別問,就當什么都不知道。”
“這件事情上她猜她心里是希望得到回應的,因為她做了一件自己之前不敢做的事情,還是一件她認為正確的事情,孩子都這樣,希望得到認可嘛。”
“可是同時她又會擔心,因為她既想得到認可,又怕得到的認可不是她想要的。”
唐景仁完全贊同李安的這番分析,他就是這么想的。
唐景仁:“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具體想得到什么樣的回應。”
李安一聽這話心說不愧是當爹的,“所以與其給一個她自己都不明確的回應,我覺得不如就不給她任何回應,這樣她至少能明確一點,大人知道她做了些什么事情,但是什么都沒有說。”
唐景仁:“被默許。”
李安:“讓她先自己適應一下自己的狀態,您剛才說她昨天沒有練琴,我想這種情況能夠發生在她身上,應該是罕見的,挺好,她需要讓自己稍微停下來休息休息。”
唐景仁對此的擔心是:“我就擔心她靠自己調整不過來,這個孩子有時候也挺氣人的,就這一點,什么都不說。”
李安笑:“現在哪個孩子不這樣,其實大人也一樣,我們不是也在這竊竊私語不讓她知道嗎,孩子們也會認為大人什么都不會他們說呢。”
唐景仁跟著一笑,想想也確實如此,“那您肯定有好辦法了。”
“好辦法倒也不算不上,”李安不是賣關子,只是湯稍微有一點點咸,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但這事我得和您先溝通一下。”
唐景仁:“您現在是小星的老師,需要我做什么您只管吩咐。”
這話李安聽著自然是非常舒服,“您這邊什么也不用做,剛才咱們不是說了嘛,這件事大人聊大人的,孩子只能和孩子聊。”
唐景仁微微一愣,“孩子?”
李安:“我打算讓車琳最近多和小星溝通一下。”
唐景仁聞言便明白了李安的想法,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去年夏令營結束的時候,唐景仁還想邀請李安師生一行一起吃個飯。
就是因為他聽X老板說整個夏令營期間小星和這群孩子相處得特別好,當時他非常意外。
因為這在唐小星的成長過程中從來沒有出現過,只是奈何李安師生一行著急要趕回蓉城,他只能作罷。
后來他更是常聽唐小星在家提起車琳如何如何。
李安繼續說道:“我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兩個孩子這一年來陸陸續續都有聯系,時不時相互發一條信息彼此關注一下對方的近況。”
唐景仁:“小星沒給我說過。”
李安:“那您就繼續假裝不知道。”
唐景仁:“好!”
李安:“根據兩個孩子的溝通,我們大概也就能掌握小星目前的想法了,到時候我們也好對癥下藥,算算也就二十多天了。”
唐景仁:“拜托您了。”
孩子之間的友情最為純粹,經常提起誰,說誰好,那誰就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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