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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砍三國之御寇 105、司馬懿
曲阿的俘虜?shù)诌_壽春的當(dāng)日下午,便有一隊商旅乘馬出城,出得城后,夤夜奔馳,直向北面而去。
他們的目的地,是位于豫州的許都。
許都,原名許縣,自西周開始便作為封國存在,公元前481年,楚惠王封姜結(jié)于許國君主,傳五世,在戰(zhàn)國初期并入楚國。
秦漢時期設(shè)許縣,屬潁川郡,至劉秀建立東漢,定都洛陽,許縣便作為了帝都的東南門戶,聚集了大批世族。
世族們憑借自身的政治地位與經(jīng)濟實力,形成了自給自足的大莊園經(jīng)濟,擁有自己的武裝,同時興辦教育、大興儒學(xué),經(jīng)過百年的財富積累和文化積淀,潁川郡成為了大漢首屈一指的繁榮郡縣,經(jīng)濟發(fā)達、人才輩出。
在原本的歷史上,曹操奉迎天子后遷都許縣可以說是當(dāng)時地盤(兗州小半豫州)里的最優(yōu)解。
其一,避開袁紹。
在呂布聯(lián)合陳宮等人攻襲兗州時,曹操危難之際,袁紹已經(jīng)表露出想要兼并的意圖,所以與冀州直接交壤的兗州肯定是無法考慮的,距離太近,強鄰在側(cè),沒有安全感。
其二,為求發(fā)展。
大爭之世不進則退的道理,人人皆懂,再說便是想要偏安一隅,除了西南的益州之外,其他州郡本也沒有這個地利條件,而曹操要想發(fā)展,首先便要排除東北面,無論袁紹還是公孫瓚,在當(dāng)時可都算上最難啃的骨頭了,定都許縣,便是將中心放在了潁川,接下來無論去攻打西南面的南陽,西北面的馬騰,抑或是東南面的豫州,都很是方便。
其三,地理條件優(yōu)越。
許縣不僅是中原地區(qū)重要的產(chǎn)糧區(qū),受戰(zhàn)火波及較少,另外還位于潁水東岸,而潁河南下匯入淮河,有了潁水這條運輸線,許縣就很容易得到周邊物資的供應(yīng),后面曹操采用棗祗和韓浩的建議,在許昌附近試行屯田之計、通過軍戶屯田得到了大量糧食,解決了供給問題。
且許縣自身三面環(huán)山,可利用嵩山、伏牛山、大別山的地勢有效阻擋住來自馬騰、劉表、袁術(shù)三面的攻擊。
當(dāng)然,許縣其實是有一個致命的軟肋的。
便是它的東面乃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帶,若是有敵從東面來犯,一旦跨過幾個縣邑,便可直搗黃龍。
這一點曹操和麾下的謀臣們并非沒有看到。
之所以最終依舊選擇遷都許縣,便是因為東面乃是徐州勢力。
在他們看來,無論是陶謙,劉表還是后面的呂布,都是自顧尚且不暇,哪還有多少反
攻、西進的可能?
原本的歷史也的確如此,徐州數(shù)度易主,始終未曾給許縣造成過半點實質(zhì)的威脅。
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因為徐州落入了王政的手里!
一統(tǒng)徐州,兵強馬壯的王政若是大舉西進,直搗黃龍,甚至比袁紹還要輕松,畢竟袁紹若要南下,起碼還要先攻克陳留這一道北面的門戶。
思慮至此,曹操可謂是寢食難安,甚至生出了再次遷都的念頭。
這也是曹操明明對王政甚為忌憚,更清楚若讓此子得揚州后,將會愈發(fā)難制,最終卻還是選擇和其合作,共擊袁術(shù),便是為了將汝南掌握在自家的手里,屯駐重兵,以為防范。
同時對于王政的一舉一動十分關(guān)注,在壽春城內(nèi)廣布暗探,搜尋情報,生怕猝不及防,被對方來個突襲,直接偷家。
而從壽春出城的這隊「商旅」,便是去給曹操報訊的最新一路使者。
使者們一路向北,沿途經(jīng)過數(shù)條大河,翻過幾座重山,也不知迎來多少日出,又送走了幾何日落,經(jīng)過一座座的城鎮(zhèn),又穿過
一片片的曠野,幾乎是馬不停蹄,不舍晝夜,終于在第五日時進入了潁川境內(nèi)。
到達許都時,已是夜半時分,他們在城下亮出令牌,出示了荀彧親筆所寫的路引、軍文。
因有前幾股信使的來報,輪值守城的將官也已知道了揚州最近兵馬調(diào)動頻繁,似有動作,當(dāng)下不敢怠慢,忙放下了吊籃,將他們拉入城內(nèi)。
入得城內(nèi),自有專人引帶,先送去城中府衙,一層層報上去,不多時,有一文士從外進來。
此人大約二十出頭,年紀(jì)雖輕,卻是氣度沉凝,面目陰鷙,進來后也不說話,只是先環(huán)顧一下全場,淡淡問道:「誰是南方而來的信使?」
被他視線掠過,幾個信使人人心中一凜,只覺對方的眼神銳利如鷹隼般,紛紛慌忙起身,「小人等即是。」
那人微微頷首,又問道:「誰是主事?」
信使中有一人出來,道:「小人乃李校尉帳下都伯,是此次送信的主事。」
「那且隨我來,將軍要見你。」
年輕人說了便就轉(zhuǎn)身,大步往外走去,那都伯疾步跟上,剛剛邁出府衙,便覺眼前驟然一亮,那都伯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外頭竟來了有百十騎兵,他們立在馬側(cè),高舉火把,將黑夜點成燈火通明。
這些人身形高大,望之便是勇武之士,不僅如
此,他們立在夜中,各個立身形筆直,一動不動,更是面無表情,毫無聲息,打眼一掃,便覺黑壓壓一片,殺伐之氣撲面而來。
兩人方一出來,騎兵們不約而同,齊刷刷轉(zhuǎn)目去看,被他們眼光一掃,饒是那信使也是一個久經(jīng)沙場的老卒,也不由渾身汗毛倒豎,只覺一股冰冷,直浸入肺腑,不由失聲叫道:「這莫不是將軍的親軍?」
「不是。」
聽到那話,那年輕人淡淡地道:「這是將軍新組建的一支營兵,名曰虎豹騎。」
「虎豹騎?」
那都伯聞言一驚,心中想到:「去年回許縣時,似乎聽人說過,將軍有意從軍中挑選英武驍銳,都伯將官,組建成一支精銳強軍,以為來日可以抗衡袁紹的大戟士,和王政的天誅營,莫不便就是這虎豹騎嗎?」
想到這里,他不由偷偷瞥了那年輕文士一眼,心中暗忖:「若真是以百人將組建成的強軍,當(dāng)會成為將軍的精銳之師,按道理必由親信來率領(lǐng)才是,這位公子莫不是也是姓曹?是將軍的子侄一輩?」
曹操信任同族,明眼人皆看得出來,便是普通士卒也知,所謂的親信,便是只有「親族」才能「信任」。
覺得自家猜中了真相,那都伯越發(fā)恭謹(jǐn)。
年輕人雖是文士打扮,動作卻很利落,也不用侍衛(wèi)幫忙,翻身上馬,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諸人,淡淡地說道:「走罷。」
一聲令下,百十人動作整齊,二三十騎提前開道,二三十人退后壓陣,又有兩側(cè),分別各有一二十騎扈衛(wèi)。百數(shù)十騎,前呼后擁,潑剌剌放馬行奔,如一陣疾風(fēng),風(fēng)馳電掣間,已來到了曹操在許都的府邸。
雖已夜深,府邸依然燈火輝煌,將內(nèi)外照的分明,那都伯便瞧見進門的地方,兩邊擺了長長的胡椅,分別各坐有數(shù)十條的壯漢。
這些人遠遠看去都是虎背熊腰,近處一看卻可以發(fā)現(xiàn),幾乎人人都帶有傷殘。不是少了只眼睛,就是斷了只手臂。其中最嚴(yán)重的一個,面目全非,手殘臂斷。這要放在外邊去,生活怕都難已自理。
但這些人坐在那里,卻都沒有半點傷殘的消沉,相反,卻都是一副大咧咧、意氣風(fēng)發(fā),十分驕傲的模樣。
那都伯見他們的穿戴,皆是下人裝扮,心中想道:「早就聽說,將軍府中的下人們,十有五六都是從軍中來的。凡有卓越戰(zhàn)功的傷殘士卒,若是愿意
都可以來將軍府中,軍中私下里認(rèn)為這是‘榮養(yǎng),,這些人想來便是‘榮養(yǎng),之卒了。」
這些大漢
瞧見了一眾騎兵過來,卻也不去盤問,紛紛起身,打開府門,有個帶頭模樣的,隔著幾行人笑與那年輕人說道:「小哥兒回來的倒快。」
面對這人時,那年輕人不再保持冷臉,當(dāng)即展開笑容,「豈敢讓將軍久等?」
說是在笑,嘴卻沒有咧開,唇薄的像一條縫,好似有人用剃刀在他臉上輕輕劃出來般,令這笑容中并無多少笑意,反而顯得冷冽。
「將軍還在書房么?」
「在的,一盞茶前還派管家出來,詢問小哥兒回來了沒。」
年輕人點點頭,不再多說,下了馬把韁繩交給一個奴仆,旋即對那都伯?dāng)[了擺手,示意跟上,踱步入內(nèi)。
連過了三四個或大或小的院子,來至一處獨門院外。這處院子不大,紅墻白瓦,周遭有竹林掩映,夜風(fēng)一吹,竹葉沙沙。顯得很是清靜。院門口兩掛燈籠。那都伯識得幾個字,抬起頭,瞧見院門上兩個字:「止戈」。
都伯不解其意,思忖想道:「大將軍文武雙全,可稱儒將,這‘止戈,料來該是有些意味的,也許是出自什么典故?」
正在猜測,聽見那年輕人說道:「將軍便在院內(nèi)書房,你且隨我進來吧。」
都伯忙收拾思緒,打點精神,畢恭畢敬地隨著那年輕人走入院中。
與前邊經(jīng)過的幾重院子不同,那里都有許多下人、仆役垂手而立,這一處卻是一個人也沒有,很安靜。左邊和中間的廂房也沒燭火,黑漆漆的;只有右邊,透過窗紙,可見一燈如豆。
那都伯不敢細(xì)看,一瞥眼間,只隱約看到窗紙上還有兩個人影映襯出來,那年輕人輕輕扣了扣門,稍頃,室內(nèi)有一個聲音傳出,不大,很是清雅,問道:「是仲達回來了么?」
「是的荀君,從壽春的來使,在下已帶來了。」
這青年人自然便是未來的晉高祖司馬懿了,在原本的歷史上,他本會在四年之后的建安六年,才會被正任司空的曹操聽說名聲,主動派人征辟,因見獻帝已為傀儡,曹操漢賊之名遐邇,司馬懿不想屈節(jié),便借口自己有風(fēng)痹癥而拒絕出仕,隨后直到建安十三年,才被已為丞相的曹操使用強制手段征召為文學(xué)掾。
但因為本該接替戲志才的郭嘉轉(zhuǎn)投了王政,曹操缺乏長于軍略的謀士,荀彧便第二次推薦了一個人選,正是剛剛及冠不久的司馬懿。
而司馬懿也做出了和歷史上截然不同的選擇,也不知是因為曹操此時的名聲尚可,還是別的什么緣故,竟對魏武的首次征辟沒有拒絕,反而欣然出仕,
被辟為左將軍主簿。
聽到這話,房內(nèi)另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進來罷。」
「是。」
司馬懿帶著那都伯推門而入,方才發(fā)現(xiàn)室內(nèi)其實不是兩人,而是三人,只因這第三個人方才埋首漆案,所以影子沒有能映在窗紙之上,正是曹操。
司馬懿躬身一禮,退開一邊,都伯拜倒在地,口中說道:「小人李校尉麾下都伯嚴(yán)三,見過將軍。」
「起來罷。」曹操微微擺手,旋即直接開門見山:「軍報呢,拿來吾看。」
因怕在路上丟失,軍報被那都伯貼身所藏,當(dāng)即站起身子,取出來雙手呈上,曹操接住,專注地看了起來。
在他看的時候,室內(nèi)靜悄悄的,諸人沒一個開口說話,那都伯悄悄打量,認(rèn)出了左側(cè)之人乃是侍中荀彧,對面的另一人留著八尺長須,則是尚書程昱。
這兩人皆是曹操的謀主,都伯自然識得。
荀彧不必多說,天下人皆知他是如今曹操帳下的第一眸主,甚至嚴(yán)格說起來,荀彧其實并非純粹的
下臣,而是類似于合伙人的性質(zhì),地位非常超然。
但其實程昱此時地位也十分之高,對曹操而言,亦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從他除了尚書之外,還有一連串的其他頭銜便可見一斑:
東中郎將,領(lǐng)濟陰太守,都督兗州事...
尤其是最后一條,都督兗州事,儼然便和張昭的那個揚州刺史一樣,實打?qū)嵉奈桓邫?quán)重,程昱能以一個外姓人的身份,獲得曹操這樣一位雄猜之主的充分信重,真是實打?qū)嵉目恐憩F(xiàn)爭取來的。
比如曹操征徐州時,陳宮張邈等人作叛,迎呂布入兗,四周郡縣紛紛響應(yīng),最后只剩下鄄城、東阿尚未失守,情勢可謂危機萬分。
當(dāng)此時也,正是程昱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先是前往范縣游說縣令靳允,說動其叛而復(fù)降,倒戈呂布,又前往東阿,遣別騎占住倉亭津,令陳宮軍無法渡河,隨后率吏民拒城堅守,抵御呂布,終于等到了曹操歸來,險死還生的曹操激動的差點哭了,握住程昱的手半天都不愿撒,「若非程卿之力,吾無所歸矣。」
后面曹操與呂布在濮陽交戰(zhàn),數(shù)度失利。又有蝗蟲災(zāi)害,內(nèi)憂外患之下,袁紹派人前來游說,嘴上說是聯(lián)合,其實就是吞并。
此時軍糧將盡,呂布虎視眈眈,曹操無奈之下,本已準(zhǔn)備答應(yīng)袁紹,又是程昱力排眾議,陳訴利害,方才讓曹操放棄了這個想法。
(本章完)三五第一_www.35wx.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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