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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火紅歲月,我在空間里種田 第787章 滯留德綏縣
從羊城出發(fā)的火車一路向西。
隨著海拔的越來越高,氣溫也越來越低。
等到火車駛入塞北的交通樞紐,德綏縣火車站,一眾疲憊不堪的家具廠職工們,終于松了一口氣!
兩天一夜的硬座呀,真的是座的人頭大
這次家具廠出來的所有干部職工當中,沒有一個人夠那個級別去做臥鋪。
哪怕這列火車的臥鋪車廂,其實過了太原之后,臥鋪大部分都是空著的。
但是沒辦法。
規(guī)定就是規(guī)定,不夠那個級別、沒有單位的證明,哪怕臥鋪車廂空著,也不會對普通職工開放的。
而這次出行,其實省府是給了羅旋一個乘坐飛機的指標。
但其實即便是去坐飛機,也得受老罪了
首先如何從市區(qū),跑到白云機場去?那就只能坐公交啰。
而此時正值廣交會的高峰,往來的外賓很多,就憑自己那點小小的一個公社工業(yè)辦主任?
踩不起別人的腳不說。
哪怕被別人踩了腳,還不敢吵,要不然的話哼!
與其去受那窩囊氣,羅旋覺得還不如跑去坐火車。
坐火車,自己其實也有一張臥鋪票的指標。
但是那里面坐的,都是些大佬人物。也不是說特別大塊頭夠大的,都在軟臥里。
但硬臥車廂里面那些人物,雖然比不起軟臥車廂里的大佬,但人家個頭兒也不太小。
反正砸在腳背上,還是挺疼的那種
自己要是跑到臥鋪車廂里面去,說點話都不能出錯,更不敢胡說半句。
要不然的話,被人家老資格一頓劈頭蓋腦的講解人生大義、板著臉給自己上堂原則課?
那得把人給愁死!
想來想去,羅旋索性和所有的家具廠職工們,干脆都擠在硬座車廂里面算了。
身體雖然受點罪,但是至少精神上自由。
只是辛苦了胡茵。
這個小媳婦兒坐了這么長時間的火車,不僅讓她那雙大長腿,因為長時間缺乏運動,血液下沉。
以至于胡茵的小腿,都開始腫脹起來,嘴皮子又用的多,整個人都感覺有點浮腫了一樣。
隨著火車逛吃逛吃前行,經(jīng)過漫長的旅途之后,終于緩緩駛入德綏火車站。
此時,正值深夜。
德綏縣火車站雖說是一個大站,可到了這個點兒了,廣場上的燈早就熄滅。
這里位于毛烏素沙漠邊緣,晝夜溫差大。
大家出了車站,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股冷颼颼的寒意。
放眼整個火車站廣場四周,只有一些“深夜商店”,零零星星的亮著幾盞昏暗的白熾燈。
讓人看過去覺得多少有點心生凄涼,感覺不到一點人間煙火氣。
尤其是大家剛剛從羊城那種最繁華的地方,突然回到最為落后的塞北。
其所帶來心理落差、和對人心靈的沖擊力。
無疑是非常巨大的。
但好在德綏縣土地貧瘠。
以至于自古以來,這里的人都有很強烈的商業(yè)意識,他們走西口、闖內(nèi)蒙挖煤、去關中當“麥客”
他們啥錢都敢賺,啥苦都能吃。
要不然也不會有“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這句話流傳于世了。
所以德綏縣的人,他們敢到處去做點兒小生意,也敢在火車站附近開一些私人的小旅館賺錢。
這種情況和這股子拼勁,在廣袤的塞北大地還是比較少見的。
所以等到火車一靠站。
這些前來招攬顧客,去他們的小旅館住宿的大爺大媽們,他們熱情的招呼聲。
反而還給寂靜的夜晚增加了一點人氣、讓人心生溫暖。
可惜他們叫人去住宿的時候,倒是很熱情。
只是讓那些旅客掏錢的時候,他們的臉色,可就不一定有那么好看了呢!不過坐地漲價這種事情,他們也是看人下菜。
遇到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尤其是塞北洲子人,這些開小旅館的當?shù)厝耍€是不敢宰人家。
等到羅旋領著家具廠的職工,一行20來號人出了火車站廣場,卻發(fā)現(xiàn)無地方可去。
長途汽車運輸服務是國營的。
他們可不會在深更半夜的時候,組織客車過來,看看旅客有什么需要。
——多拉一趟,少拉一趟,對于運輸服務社的全體干部職工來說,工資都是一個樣。
既然如此,
哪一位客車駕駛員和售票員,又愿意深更半夜的出車呢?
尤其是塞北的交通條件又不太好,而且到了冬天之后,那種刺骨的寒風真的會要命的。
所以,
即便是長途運輸服務社的領導,他們也不好一直強求那些客車駕駛員和售票員,晚上必須要出兩趟車。
去把這些剛剛下火車的旅客,給及時送到目的地。
只因為能夠在長途運輸服務社里面當司機,售票員的那些人。
誰還沒點兒關系,沒點靠山吶?
以至于哪個領導,也不愿意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破事。
先不說究竟惹不惹得起、人家的靠山。
就是“在單位里引起眾怒”這一條,也沒人能夠受得了
所以等到羅旋他們下了車之后,卻發(fā)現(xiàn)找不到回脂米縣的班車。
那今天晚上,大家就只能在德綏縣城里滯留了。
畢竟現(xiàn)在才晚上12點。
大家伙兒總得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才行。
可要是去住那些小旅館吧,羅旋嫌那里面的被褥枕頭,實在是太臟。
但去國營的招待所住。
因為自己這一行人當中,大部分都是最為普通的車間職工。
他們的級別不夠住2人間,多半也就只能擠3人間,4人間。
甚至是10幾個人的大通鋪。
住在這種房間里,就別指望那些公家的服務員那臉子,會有多好看。
也別指望他們的服務態(tài)度,會有多好。
以前要是擱在以前吧,大家伙兒還覺得很正常,畢竟人家是公家人。
但現(xiàn)在這些人,已經(jīng)在羊城的小賓館里,親身見識過了什么才叫服務、什么才叫對旅客溫暖如春。
所以現(xiàn)在要想讓大家伙兒陡然轉變過來,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怎么辦?”
李娜依偎在羅旋身邊低聲問,“現(xiàn)在走又走不了,住也沒個地方住,該怎么辦呢?”
聽到李娜這么一問。
羅旋想了想,“都跟我走吧,我去給你們找一個地方。”
以前,自己和張曉麗剛剛來塞北的時候,出了火車站是住在那個叫做旦旦的小男孩兒家。
在他們家住宿呢,不說別的。
一家人在泰州還是挺好的,然后旦旦家的兩張大炕,平常還是拾掇的挺干凈的。
去他們家擠一擠,不管怎么說,總比住在那些黑招待所里,睡得更安心,也更舒服一些。
按照以前留下來的記憶。
羅旋帶著一大群人,七拐八扭的來到旦旦家。
敲門。
沒一會兒,小男孩旦旦就披著一件棉襖出來開門了。
“咦,羅旋哥?”
他一見到羅旋顯然吃了一驚,“您怎么來了?”
羅旋一笑,“你要拉話,你也得讓開門,好讓我們進去坐下來再說啊,哪有你這樣擋著門,然后問東問西的呢?”
旦旦撓撓頭,“嘿嘿,我這不是斗然見到羅旋哥您過來了,開心的忘了嗎?”
等到一群人進了屋子。
只見外面那間堂屋,兼廚房,還能客房的窯洞里面,已經(jīng)被粉刷一新。
羅旋笑著問,“怎么,你準備尋修子了?居然把屋子收拾的這么干凈。”
“哪有啊。”
旦旦臉一紅,“現(xiàn)在是客運淡季,額就尋思著把屋子粉刷一下。
等到旺季的時候,額再出去找旅客回家來住,人家也能住的舒服一些。”
這小子!
倒是還挺會規(guī)劃,挺有頭腦的嘛。
旦旦家雖然說收拾的很整潔,很干凈。
但他家里面畢竟只有兩張床炕,要想安排下20來號人,那是不可能的。
好在干他們這一行的,多半都是莊子里面的熟人。
很多時候他們之間不僅會互通消息,時時刻刻防備著“糾私隊”的突襲。
而且他們這些開家庭小旅館的人,彼此之間還會互通有無。
也就是說張三家,如果來了一大幫子旅客安排不下去的話,他就會帶著其中一部分旅客去李四家。
然后李四會適當?shù)膹氖杖〉淖∷拶M當中,拿出來一小部分,分潤給張三家。
這就有點類似于,后世那些私營班車之間相互倒騰旅客一樣。
今天晚上來的人太多。
旦旦家本身有個老娘有個妹妹,他們家的最大容量也就是13位。
而長余出來的9位旅客。
旦旦就只能先出去問問,看那些同樣也是干這一行的人家里,能不能接手?
只可惜很不巧的是,現(xiàn)在正是農(nóng)忙。
這些城里面的居民們,會被街道辦組織去支農(nóng)。
或者是他們自愿下鄉(xiāng),去幫助村里的那些親戚們,幫他們做做飯,帶帶孩子什么的。
也好讓那些生產(chǎn)隊的親戚社員,勞累了一天回家之后,也能吃上一口現(xiàn)成飯。
就不用忙著生火做飯、搟面之類的了。
所以本身就是因為淡季,而且有不少的人又下鄉(xiāng)支農(nóng)去了。
因此有不少開家庭小旅館的人家,現(xiàn)在都關門閉戶的,做不成生意。
搞得旦旦出去逛了一大圈,最終也只找到了6個鋪位。
剩下有3個人的住宿問題,實在是沒辦法解決了
這次出來的家具廠職工里面,女多男少。
身為領導,又是一個男人,羅旋只好擺出一個高姿態(tài)來。
所以先表示自己出去另想它法,自己再想想辦法,找到一個落腳之處。
李娜看著羅旋要走,她當然會跟上。
結果等到臨出門之際,胡茵也跟了出來,“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你別看我不怎么聰明,可我也不是真的蠢誰不知道跟著羅主任走,怎么都能吃上肉?
今天晚上這里住不下。
我跟著你們走的話,肯定羅主任最后能找到更好的住處對吧?”
李娜噘嘴:“吃肉?給你一棒子!你還沒吃夠?”
原來胡茵在火車上那些小動作,全被李娜看了個清楚。
別人因為行李,還有兩排座位中間那個小案桌,加上又有胡茵的長頭發(fā)遮擋。
所以胡茵趁著別人睡著了的時候,偷偷摸摸在那里耍嘴皮子,這些事情別人看不見。
但全都被躲在羅旋身后、打瞌睡的李娜看的明明白白
當時她還在訝異不已:居然還可以這樣玩?
現(xiàn)在她看見胡茵又跟了出來,所以李娜頓時不高興了,“可討厭了!
我姐夫本事大,可你只要拿出你的真本領來,好好干,以后你在工作上自然就會有前途。
至于其他的歪門邪道,你就不要搞了嘛!”
胡茵臉皮也是夠可以的,聽到李娜這么一說,胡茵嬌笑道:“我就是在好好干,努力的干呢。至于工作上?
我一不懂技術,二不像你二姐那樣懂外語,更沒有你大姐李雪那么敬業(yè)我除了這樣,還能怎么體現(xiàn)出我的價值呢?
我又怎么能夠在羅主任的心目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呢?而且我做的事情,能夠讓羅主任放松,我覺得這就是工作的一部分。”
李娜畢竟是個小姑娘,嘴皮子耍不過像胡茵這樣的小媳婦。
如今被人家這么一扯,李娜頓時無話可說
這個胡茵,她其實心中是有所圖的:一個是她的本能,出門在外時間久了。
誰也有一些必要的需求。
另外一個更重要的是,她家里還有個弟弟一個妹妹。
眼看著胡茵的弟弟,已經(jīng)在家里閑了兩年多了,也不知道拖了多少人,卻總是找不到工作。
實在是讓人看著都心慌。
塞北這邊比較重視男孩,如果一個男孩子家里,不能跟他落實工作的話。
那么他以后娶媳婦兒的時候,就沒資格挑挑揀揀的,更談不上娶一個同樣也是有工作的好媳婦。
從此讓小兩口過上那種,生老病死都有保障的好日子。
所以有一份好工作,不僅僅表現(xiàn)在收入上,其實還可以搭載更多、更深層次的東西。
這個才是胡茵主動獻祭出她自己,也得給羅旋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等她以后瞅準了時機,說不定還能向羅旋求助,看能不能討到一份工作的根本原因。
離開旦旦家,在昏暗的路燈下,羅旋帶著李娜胡茵出了德綏縣城。
然后來到公路邊,一個很大的院子里。
在這個院子之中,停著有七八輛大貨車。
院子側面有幾間屋子。
此時夜已深,到處都是黑燈瞎火的,那幾間屋子里悄無聲息,想必里面的人早已經(jīng)睡著了。
羅旋帶著她們,開始使勁的搖晃大院子的那扇鐵門。
“誰?!”
突然,院子的黑暗角落里傳出一聲厲喝,“來這里干什么?快點老實交代,要不然我開槍了!”
“嘩啦”一聲。
拉動槍栓、把子彈上膛的聲音響起。
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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