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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導(dǎo)演,我不比爛 081.因?yàn)橄矚g,所以克制
林助理走到許鑫房間時,發(fā)現(xiàn)門是開著的。
他有些意外,不過并沒說什么,而是禮貌的敲了敲門:
“咚咚。”
許鑫抬頭看到站在門口的他后,笑著站了起來:
“林助理。”
“許老師您好。”
“別別別,您喊我小許就行。”
許鑫趕緊從桌后面走出來,而林助理也看到了從床上坐起來的楊蜜。
進(jìn)屋后關(guān)上了門,打眼往屋子里一看……
床不是鋪好的……
也不知道是保潔沒來收拾屋子,還是收拾好了又“亂”了。
但他也不問,只是拿著手里的劇本,走到了楊蜜面前。
“林老師您好,我是楊蜜,咱們剛才見過的……您喊我蜜蜜就行。”
楊蜜可不敢讓這位喊自己老師……
開玩笑呢。
會得罪人的。
而林助理也自然而然的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蜜蜜你好……是這樣的,許老師……”
“小許!”
“……許鑫老師。”
“……好吧。”
許鑫徹底無語了,卻見林助理笑瞇瞇的說道:
“這里這份劇本,是《黃金甲》里一個重要配角“蔣嬋”的劇本。“
嗡嗡嗡!
楊蜜就覺得自己的天靈蓋在跳,腦漿子要沸騰了。
而許鑫也懵了……
呆呆的看著林助理:
“蔣嬋?我看演員表里,不是一個叫李漫的演員飾演的么?”
“對。”
林助理應(yīng)了一聲,繼續(xù)說道:
“但這個演員……許老師,我和二位說個實(shí)話,您二位別往外面說就行,可以么?”
“……好,林助理您放心,這件事我們絕對不會往外說。“
臉上還殘存著無法消去的震驚,但許鑫還是第一時間給出了保證。
得到了許鑫的答復(fù),林助理這才點(diǎn)點(diǎn)頭:
“是這樣的……李漫昨天晚上到的橫店,然后……被蚊子給咬到了眼睛這邊,出現(xiàn)了過敏反應(yīng)。目前正在醫(yī)院,但傷情的話……許老師您可以跟沈哥打聽一下,我這邊還沒得到消息。”
“呃……”
在楊蜜那疑惑的目光中,林助理繼續(xù)說道:
“但聽說過敏反應(yīng)挺厲害的,這邊的蚊子挺毒的……然后為了穩(wěn)妥起見,張導(dǎo)吩咐,給蜜蜜一份蔣嬋的劇本。但不是說這個角色人選已經(jīng)換了。如果說李漫后面恢復(fù)的好,那蜜蜜的角色應(yīng)該就是侍藥宮女里的一個,但如果不好……蜜蜜。”
他看著楊蜜,語氣鄭重,表達(dá)著其中的含義:
“這是程導(dǎo)特意吩咐的,好好看劇本,有什么不懂的就及時問,你的時間不太多,一定要把握住這個角色。同時……暫時不要告訴你的經(jīng)紀(jì)團(tuán)隊(duì),這件事要求保密,但你放心,待遇片酬的話,我們會按照李漫相同的條件給你,可以么?”
楊蜜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份劇本:
“蔣……蔣嬋這個角色……”
她還不太了解。
就聽許鑫解釋了一句:
“看過《雷雨》吧?她的人物角色就是《雷雨》里的魯四鳳。”
楊蜜開始吞口水。
開玩笑呢……學(xué)表演的人怎么可能不看《雷雨》?
而從許鑫的說明里,明白了這個角色的定位后,她都不敢看許鑫了。
他……他怎么就這么……
旺我呢……
難不成他真的是我公司樓下的保安?
我倆……應(yīng)該沒什么婚約吧……
巨大的狂喜被死死壓抑的后果,就是思想不可抑制的跑偏。
而見她開始發(fā)呆,許鑫來了一句:
“行了,趕緊接劇本啊……林助理,我閨女從小在鄉(xiāng)下長大,頭發(fā)長見識短……”
“……哈哈。”
林助理被這玩笑話給逗笑了。
但還是對許鑫說道:
“一定得保密,許老師,蔣嬋這個角色……很重要的,牽扯的東西很多……”
“放心吧,只要別人不說,那這消息走漏了風(fēng)聲就算我的。”
許鑫給出了自己的保證。
只是在保證完后,經(jīng)過了一番寒暄感謝,送別對方出門后,背對楊蜜……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橫店鎮(zhèn)醫(yī)院門口。
沈助理站在醫(yī)院門口處,目光落在了那帶著墨鏡、鴨舌帽,口罩的女孩身上。
看著她那脖頸與墨鏡邊緣的紅斑,一聲不吭。
直到被幾個人護(hù)送著上了車后,剛才護(hù)送的人里面,一個中年女人走了過來:
“沈?qū)В覀儸F(xiàn)在去東陽那看一下……您放心,問題不大的。”
說著,她摸向了自己的包。
從里面摸出來了一個信封:
“辛苦沈?qū)Ц傩倪@么久,耽誤您中午吃飯了,這是一點(diǎn)心意,您收著。”
“不不不……”
沈助理趕緊搖頭。
可中年女人似乎早就遇見到了一般,說道:
“您別跟我們客氣,我們這邊還得和張總說一聲呢,真是讓您費(fèi)心了。”
一提“張總”,沈助理臉上也出現(xiàn)了一絲笑容:
“都是自己人,那就更別客氣了。”
“哎呀,您快拿著,一點(diǎn)心意。”
強(qiáng)行把信封塞到了沈助理的手里,中年女人打了個招呼,快步走到了商務(wù)車上,汽車直接往醫(yī)院外開了過去。
車內(nèi)。
摘掉了墨鏡口罩的女孩眼里全是淚水:
“劉姐……沈助理收了嗎……嗚嗚……”
“收了收了,放心吧,我還提了一句張總,他會明白的。”
中年女人看著流淚不止的女孩,眼里全是被壓抑住的沸騰怒火。
而女孩一邊哭,一邊又問道:
“……那萬一張導(dǎo)派別人過來問醫(yī)生情況怎么辦啊?”
“放心,醫(yī)生那我也塞了紅包了……等出結(jié)果,出了結(jié)果咱們就和張總說一下這個事,你放心吧……快把藥先抹上……”
面對她的安慰,女孩哭的更厲害了:
“可剛才那醫(yī)生說最少半個月……嗚嗚嗚嗚嗚……”
“別哭了,寶貝,乖啊,不哭不哭……”
一邊安慰,一邊她扭頭看了一眼醫(yī)院。
就看到拿著信封的沈助理直接往車上走后,長舒了一口氣。
“鄭院長,是我,小沈”
車上,沈助理拿著電話,語氣異常客氣:
“誒誒,是啊……這邊張導(dǎo)不是開戲了么,我就過來了……是這樣的,鄭院長,我們劇組這邊有個演員被蚊子給咬了一下,臉都腫起來了……然后咱們醫(yī)院的醫(yī)生給看的……我想了解一下情況,您看能不能幫我問問是哪個醫(yī)生,莪去拜訪一下。”
說著,他聽著電話那邊的人說了幾句后,語氣里滿是感激:
“太謝謝您了,鄭院長……嗯嗯,行,等您從金華回來,一定咱們得好好喝一杯……哈哈,好,那我等您消息……嗯,好,再見。“
電話掛斷,沈助理打開了信封。
一沓紅色。
估摸有個五千左右。
他也沒數(shù),抽出來了一小部分,遞給了開車的司機(jī):
“拿著。”
“謝謝沈哥”
司機(jī)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收好錢后,問道:
“沈哥,我替您去找醫(yī)生?……您畢竟好多醫(yī)生都認(rèn)識,讓人家看到不合適吧?”
“嗯,去問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有鄭院長在,他們也不敢撒謊。”
“您放心吧。”
片刻。
司機(jī)回到了車?yán)铮紱]等沈助理問,直接就說道:
“蟲咬性皮炎引發(fā)的過敏反應(yīng),沈哥。挺嚴(yán)重,那醫(yī)生說這種過敏反應(yīng),大多數(shù)是什么……中華按蚊給叮出來的,因人而異,有的人只是起個包,但有的人就會引發(fā)過敏。而這個李漫的過敏反應(yīng)挺重的,還有些發(fā)燒……但不危及生命,不過想要恢復(fù)如初,少說得十天半個月……”
“……那么久?”
“對,那醫(yī)生說她應(yīng)該是抓撓的時候引起水皰感染。”
沈助理想了想,點(diǎn)點(diǎn)頭:
“跟那醫(yī)生說了沒?”
“您放心,都說過了,鄭院長在這,他也不敢胡來,保證死死的,誰都不說。”
“……好,回去吧。”
“嗯。”
汽車發(fā)動,沈助理撥通了一個電話:
“嘟嘟,喂,小沈,情況怎么樣?”
“張導(dǎo),問清楚了,情況不是太樂觀。人肯定沒事,但因?yàn)樽テ屏藗谝鸬乃捀腥荆@醫(yī)生說最少十天半個月……李漫的經(jīng)紀(jì)人沒讓我跟上去,下來后給我塞了個紅包封我的嘴,還給了那醫(yī)生一個紅包。不過我提前給了鄭院長打電話,問清楚了。而且她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了……臉都腫起來了,脖子上也都是那種疹子……挺嚴(yán)重的。”
電話那頭,張一謀眉頭緊皺。
想了想,說道:
“好,我知道了,回來吧。”
“好的。”
電話掛斷,坐在副駕駛上的沈助理點(diǎn)了一顆煙,又給了司機(jī)一顆。
倆人開了窗戶,吞云吐霧。
司機(jī)忽然問道:
“沈哥,那蔣嬋這個角色該咋辦啊?”
“誰知道呢”
沈助理搖搖頭,但忽然來了一句:
“這幾天……你和小姚他們都說一聲,就昨天那個我親自帶過來的漂亮女孩,記得吧?”
“嗯嗯。”
“和她湊湊近乎。”
“……誒,沒問題。不過……沈哥,您的意思是……“
“我也不清楚,但你林哥剛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了些事情……聽我的,準(zhǔn)沒錯。”
“行!”
“誒,你還記得上一次我和你說,我看著劉天仙他們拍打戲,然后我說我也想學(xué)武的事情么?”
國貿(mào)大廈門口的小飯館里,舀著一勺餛飩,楊蜜看著坐在對面的許鑫問道。
剛才林助理走了之后,楊蜜自己就陷入到了一股巨大的狂喜與茫然之中。
這機(jī)會來的太突然,也太……莫名其妙了。
讓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做什么。
反倒是許鑫,直接提出來了:
“咱倆吃餛飩?cè)グ桑俊?p/>
于是,倆人就下了樓。
一路上,她幾次想主動提起來剛才的事,但都被許鑫給遮掩過去了。
她不知道為什么。
明明……我能被這個大運(yùn)氣砸中,最起碼百分之九十,是你的功勞。
你干嘛卻不想……和我說這些事呢?
她不解。
可確定許鑫似乎真的不想聊后,坐在飯館內(nèi),索性就開了另外一個話題。
似乎有些心事的許鑫一愣……
想了想,點(diǎn)點(diǎn)頭:
“記得,你說你看他們拍戲,覺得好颯。”
“嗯嗯。然后……我問你,你知道于誠惠老師嗎?”
“誰?”
許鑫納悶的問道。
楊蜜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沒聽過,繼續(xù)說道:
“就我們劇組里演東邪黃藥師的一位老師。”
“嗯……他怎么了?”
“我前幾天,就你還沒來的時候,我早上去的早,就看到于老師在那打拳……”
“……能演黃藥師的人,應(yīng)該歲數(shù)不小了吧?”
“于老師是40年生人。”
“……六十六了?”
許鑫滿眼的驚訝:
“六十多歲的老人還能打拳?”
“對!”
楊蜜用力的點(diǎn)點(diǎn)頭:
“你知道什么叫形意拳么?”
“岳飛的武穆十三槍,脫槍為拳,是為形意拳。好像是這么解釋的,我記得我聽過評書里說過。”
“對對對,就是那個……我就看于老師在那打,就……帥呆了,你知道么?他看起來就沒怎么動地方,然后……身子會做一個像POPPING的震顫動作,就……這種。”
她弄出了一個……在許鑫看來有點(diǎn)像身子觸電一樣的機(jī)械舞姿勢,就那種全身震顫的模樣。
“……你不是跳爵士的么?”
“我也懂一點(diǎn)啊……你別打岔,聽我說完。”
女孩搖頭:
“我就看他用那種動作,然后搭配一種……哼!哈!那種呼吸在那打拳……然后就好奇嘛,于老師對我們這些小孩子特別好,很和氣。我就問他這是什么,他告訴我這是形意拳里的發(fā)勁……我說我也會,就給他做了幾個動作,他還挺開心的,說我是練武的好苗子……然后這幾天我查了下資料,我才知道……你知道于老師被人叫什么嗎?”
“……大師?”
“劍圣!”
許鑫嘴角一抽……
“會劍刃風(fēng)暴不?”
“誒”
女孩滿臉的嫌棄:
“我就知道,我說這個稱呼的時候,你得往魔獸上面靠……我和你說真的呢,他真的被人叫做劍圣誒”
“……好吧,然后呢?你想跟他學(xué)?”
“對呀!他挺喜歡我的,說等回燕京了,想學(xué)就讓我去找他。到時候你和我去看看不?”
“看啥?練武?”
許鑫二話不說直接搖頭:
“你可放過我吧。你沒聽過評書,還沒看過小說么?人家練武都是從小打熬身體……就不說我,你這種半路出家的能咋學(xué)?在說,武術(shù)不都是套路么?穿著錦緞面兒的衣服,拿個劍在那練套路……”
“……你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啊!”
一下子,楊蜜的優(yōu)越感出來了:
“我和于老師聊的挺多的,他說了,真正的武功和套路什么的不一樣,那是能殺人的……”
“所以,咱們的楊大明星好好的演員不做,要去當(dāng)俠客?”
“都和你說不是不是了……反正到時候你陪我去看看唄。真的……于老師那套形意拳打出來,我就看呆了……主要是我缺這個,你知道吧?你是沒看過劉天仙做動作,于老師說她有底子,但和我一樣,都是舞蹈的底子。但她是真的很努力啊……我是來了之后才知道的,她為了演好小龍女這個角色,去年在武當(dāng)山待了好幾個月。”
“干嘛?學(xué)武?”
“對!”
女孩重重的點(diǎn)了一下頭:
“跟著一些老師學(xué)武,然后……我第一次見她的打戲,她拿著水袖……就那個動作……颯!往外一甩,那種味道立刻就出來了。還有她和黃小明的那個雙劍合璧的舞劍……我和你說,以前我覺得她就是幸運(yùn)了點(diǎn),被選到了《仙劍》劇組才成名……
但這次我是看出來了,她背后的努力……別人看不到的那種,是真的下功夫了。所以……我也想學(xué),于老師這邊我真和他說好了,他也特別喜歡我,讓我回燕京后就去找他學(xué)……這次我算是明白了,這圈子或許有人可以一夜爆紅,但想紅的持久……背后真的需要好多倍的努力!”
聽到這,許鑫逐漸琢磨出來不對來了,好奇的問道:
“我怎么覺得……你話里有話呢?”
“嗯!”
沒想到,面對許鑫的問題,女孩很實(shí)誠的點(diǎn)點(diǎn)頭:
“從今天開始,我要變得比任何人都努力!……你太旺我了,就往你身邊一站,我就感覺那些以前想都不敢想,高不可攀的東西噼里啪啦的往我頭上砸!……但我好害怕我會接不住,你明白么?接不住,砸到身子上,就把我砸死了……”
看懂了她眼里的認(rèn)真,許鑫輕笑了一聲:
“哈可以。所以……想怎么努力?有什么計(jì)劃沒?比如說什么三更睡五更醒干嘛的……”
女孩眼里的認(rèn)真逐漸變成了尷尬。
在許鑫那同樣逐漸變成無語的目光中,她搖搖頭:
“還沒想好……但我要努力!”
結(jié)果當(dāng)她看到許鑫那憋著笑的模樣時,她也笑了:
“嘿嘿……你是不是以為我是三分鐘熱度?”
“那倒沒有……”
“沒事,你隨便想!但我認(rèn)準(zhǔn)了的事,我就絕對不回頭了!……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和你說這個嗎?”
“為什么?”
“因?yàn)椤遗履阌X得我冷淡了……”
“呃……”
“但是并不是,我一會兒回去就要給自己定個目標(biāo)了……所以你別覺得我冷淡,就像是你在燕京忙……那什么那會兒。”
因?yàn)槿硕啵龥]法大聲說奧運(yùn)會的事情。
“大概和那個一樣。所以……懂了吧?我沒和你開玩笑,我是真的要努力的!不過……只要我忙完,你找我我肯定在,行吧?”
對于她這種……算是半袒露心聲半……意有所指的話,許鑫沒給出特別強(qiáng)烈的回應(yīng)。
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
“道理我懂了,但我覺得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
“……什么?”
楊蜜有些納悶,然后就看到對面的短發(fā)男生用一種充滿了疑惑的目光來了句:
“你該不會以為……我也很閑吧?”
“呃……”
“你看啊……別的不提,就說剛才哪件事吧。要是真成了,你在劇組,我也在。你不在了,我還要在。你殺青了,我還會在,而可能你都睡覺了,我這邊還在開會……我好像……比你忙多了吧?”
女孩一怔。
怔怔的看著他,眼神有些莫名。
過了好幾秒,她沒頭沒腦的來了句:
“你勝負(fù)心挺強(qiáng)啊……”
“你以為呢?”
餛飩吃光了,他開始就著餛飩湯和涼菜吃肉餅。
端起碗來喝湯的功夫,來了句:
“和周杰侖打球我都沒慣著他,打了個2比0呢。”
“咣當(dāng)……”
女孩的勺子掉落,下意識的張大了嘴巴,直勾勾的看著他:
“啥!?你和周杰侖一起打過球!?”
她這動靜是真沒憋住,弄的一個小吃鋪里的幾個趕著飯點(diǎn)過來的年輕人都扭過了頭。
許鑫嘴角一抽。
你個瓜皮女子!
“趕緊吃你的飯吧。”
無語的搖搖頭,他專心對付眼前的餅。
其實(shí)他是明白楊蜜的心思的。
就如同那所謂的“旺夫”之言一樣。
確實(shí),似乎……她來到了自己身邊后,真的就莫名其妙的被自己一路帶飛,從一個為了一個郭襄還得到處給好處費(fèi)的演員,成了如今忽然就要出演這么大制作的一個重要配角的地步……
許鑫能理解她心里那股慌亂。
但也正是因?yàn)檫@種慌亂,他才不想要去聊這些事情。
因?yàn)椤ο矚g這姑娘的。
或許是那個夢,又或者真的是他真的在去年的散伙飯上喝高了,一朝宿醉后頓悟人生。
有些人吧……
只要看一眼,大概就清楚對方是怎么樣一個性格。
尤其是女孩。
比如說韋姐,從倆人第一次去辦工作證時的那種無名關(guān)懷,到聊天相處的那種方式,他就把對方和那種可以依靠的聰明姐姐形象掛了勾。
而別的不說,就昨天那張從她手里遞來的工作證,已經(jīng)證明了韋姐那看似大大咧咧的外表下面,懷揣著怎樣一個玲瓏心思。
再比如黃金甲劇組里的事情。
誰都沒覺得龔麗這姐姐表情很冷,好像在生氣。
可偏偏……他就有種感覺,龔麗在對某個人不爽。
接著下午就瞧不見張維平了……
再通過一些細(xì)節(jié),他更加佐證了一件事,那就是龔麗和張維平的關(guān)系絕對是水火不容的那種。
再比如周杰侖的那個助理。
幾句話的功夫,許鑫就感覺出來了……雖然鬧了些不愉快,可對方對周杰侖的那種維護(hù)是發(fā)自真心的。
他不敢說自己看人多準(zhǔn)。
但至少……自己本身能拎的清。
而拎的清之下,眼前這個姑娘就成為了他不敢跨越的那一步雷池。
他能看得清這姑娘的為人。
聰明、伶俐、有著自己非常堅(jiān)定的主觀思想與性格。
她以后一定會在這個圈子里混的很好。
因?yàn)槟鞘菈艟忱锏捏@鴻一瞥,與現(xiàn)實(shí)相處而得出的結(jié)論。
她這種人……
是真正能把聰明用到正地方的那種聰明。
可也正是因?yàn)檫@種聰明,讓他自己有些擔(dān)心。
擔(dān)心這個姑娘自己拎不清楚……現(xiàn)在,這個叫做“許鑫”的同學(xué)對她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一夢之后,許鑫真的覺得……
自己渣不下去了。
因?yàn)閴衾锏哪莻€自己……在某些方面,確實(shí)挺讓人討厭的。
他不想成為那樣。
所以,他覺得……對象……或者說伴侶這東西,應(yīng)該是雙向奔赴的一種喜歡。
他確實(shí)是有意成全這姑娘,不然昨天也不會“狐假虎威”的和那王海虎說出“介紹張導(dǎo)和她認(rèn)識”的話語。
而他的本意,是讓這姑娘在劇組里好過一些。
但從昨天到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情……無論是試鏡,還是蔣嬋這個角色……
讓他也有些措手不及的意思。
事情的發(fā)展,超出了他的預(yù)料。
說白了……
不是別人給的少。
而是……給的太多了。
謀女郎……
這個稱號背后的意味,太濃了。
但諷刺的是……第一代謀女郎和張一謀的情感糾葛,似乎也成了一段很有意思的隱喻。
預(yù)示著許鑫……
或者說讓他不得不思考一個問題。
他喜歡這個姑娘,不假。
而這個姑娘那有時悄然無聲暴露出來的東西……
是喜歡?還是一種被動的接受呢?
要是互相喜歡,許鑫希望從一而終。
因?yàn)樗靼资裁唇袕?qiáng)扭的瓜不甜。
但這姑娘每次和他聊“初戀”的時候,給他的感覺卻始終是一種沖動戀愛型的人格。
所以,最壞的結(jié)果,可能就是倆人成為可以維持一輩子的朋友。
而最好的打算,就是不要在這種對方陷入巨大狂喜的情緒時,表露出任何有傾向的東西。
說白了,越是在這種時候,越不能跟個干柴遇烈火一樣轟轟烈烈,結(jié)果等這把火焰熄滅后,大家發(fā)現(xiàn)……
除了滿地灰燼和千瘡百孔,其他的……什么都不剩。
他堅(jiān)信對方不是那種腦子一熱,飄起來后就下不來的那種人。
他也堅(jiān)信,這姑娘在過一段時間后,一定能重新恢復(fù)到那種冷靜。
冷靜下來后,多聊,多了解。
最后如果搞清楚了自己的心意,對方的心意后。
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許鑫很抗拒那個最壞的打算。
所以,他現(xiàn)在的避而不談,就是為了那他最希望……也是最好的結(jié)果,在努力著。
因?yàn)橄矚g,所以才珍視。
而不是激情一夜后,無盡的后悔與空虛。
他不清楚別人是否是這樣。
只是在那個夢之后,進(jìn)行了深刻的自我審視后……
他覺得這是一個最能對對方,以及自己負(fù)責(zé)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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