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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說書人 第三百零三章齊聚
大周四方,北有雪原極地,南有蠻荒群山,西見孤煙大漠,東出無盡汪洋。
云州地處東南,一接?xùn)|海之濱,一接南山之脈。
“海外廣闊,萬國林立,雖大多是一島之國,但也不乏豪雄人物,統(tǒng)納諸多大島,治下疆域可比一州,同樣也有潛龍之命,王道運(yùn)勢?!?p/>
馬車之中,老者撫須,向兩名少年講述秘辛之事:“東海諸國之中,有不少是前朝遺族,因?yàn)榫渎?,江山易手,不得不遠(yuǎn)走海外,保全自身,又依昔日皇者底蘊(yùn),占得諸多大島,仍是一方諸侯?!?p/>
那男裝少女好奇詢問:“那南荒呢?”
“南荒?”
老者搖了搖頭,說道:“南荒為蠻族之地,盡是窮山惡水,靈氣稀薄,瘴氣遍布,不為我中原修者所喜,反倒是旁門左道,乃至妖邪圣地,內(nèi)中蠻族野性難馴,不受我儒法教化,只奉那巫蠱之術(shù),雖然難攻,但也難出,不為王基也!”
“原來如此!”
少女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是問道:“那東海諸國之中的前朝遺族,可有成功復(fù)國之例?”
“君失其鹿,主失其格!”
“再想復(fù)國,談何容易?”
老者搖頭,澹聲說道:“能有一地存身,已是天命遺澤?!?p/>
“確實(shí)!”
少女輕笑說道:“滿天下都是當(dāng)年推翻前朝的人,怎能容許前朝復(fù)國,秋后算賬?”
“你啊你……”
見少女把話說得如此直白,老者也是無奈,繼續(xù)說奧:“即便如此,這東海也是亡命避禍之地,聽聞云州宋氏在其中經(jīng)營多年,如今應(yīng)該也有幾島在手了。”
“宋氏?”
少女點(diǎn)了點(diǎn)頭,釋然說道:“難怪他們敢暗蘊(yùn)潛龍,原來早早就鋪好了后路。”
“宋氏蘊(yùn)養(yǎng)潛龍,也是無可奈何?!?p/>
老者嘆息一聲,再揭秘辛:“五百年前,天路未斷,靈機(jī)尚存之時(shí),宋氏之主宋疾,乃是一代天驕,更為兵家軍魁,遠(yuǎn)征東南外疆,擴(kuò)下云州之土,真正威震天下!”
“那時(shí)的宋疾,是天下最強(qiáng)幾人之一,又是兵家軍魁,戰(zhàn)無不勝,已有功高震主之勢,因而受皇室所忌,最終被迫飛升,如此才保得宋氏基業(yè),但為皇室猜疑?!?p/>
“最終,本是九州大族,祖地世家的宋氏不得不背井離鄉(xiāng),遷至云州避禍?!?p/>
“那時(shí)的云州窮山惡水,云州之民與宋氏更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沒有宋疾支撐的宋氏,付出了巨大代價(jià),才在云州站穩(wěn)腳跟,其中艱辛,外人難知。”
“所以,自那時(shí)起,宋氏便暗行王道之法,蘊(yùn)養(yǎng)潛龍?jiān)跍Y,皇室驚覺之時(shí),宋氏氣候已成,又有宋疾后手,為免一州叛亂,天下人人自危,皇室只能視而不見,放任宋氏在云州做大?!?p/>
“如此,才有這云州宋氏!”
聽完老者講述,二人亦是感嘆。
“宋疾雖是先天絕頂,幾近通玄的人物,但他修的是兵家之法,一身實(shí)力七成都在軍勢之上,破界飛升,孤身而去,不說生死難料,也是前途未卜?!?p/>
“如此,也難怪宋氏暗生不臣之心,皇室這般做法,實(shí)在太過傷人。”
“皇者之道,本就如此,不行帝王平衡之術(shù),那大位安能坐到如今?”
兩人感嘆一陣,再看老者:“宋氏如今怕是寢食難安吧?”
“這是自然?!?p/>
老者撫須一笑:“誰能想到這小小云州竟會出此驚天人物?”
白衣少年更是感嘆:“一步錯(cuò),步步錯(cuò),最終滿盤皆輸啊?!?p/>
“這也未必?!?p/>
老者搖了搖頭,目光之中,隱含憂慮。
如此這般……
“老爺,到金陽府城了!”
老仆低沉的話語聲傳來,那男裝少女即刻將車簾揭開,向外觀望。
只見窗外,車水馬龍,正是城門關(guān)口。
城門處大排長龍,除去衣衫樸素的小民百姓之外,還有眾多錦衣華服的富貴人家,以及扮相不同,各有奇異的修者。
所有人,都在排隊(duì),隊(duì)列之外,還有諸多馬車停放。
“這……”
少女回過頭來,滿眼不解:“是要干什么?”
話音方落,就見一名身穿皂衣,腰胯長刀,官差衙役似的人來到車前,宣聲告道:“入城者,下車排隊(duì),過關(guān)檢查,車內(nèi)不得藏人,否則,依法查辦!”
說罷,也不管幾人如何反應(yīng),便向后方趕來的馬車走去,照此流程,繼續(xù)宣告。
“這……”
見此,那趕車的老仆也只能回過身來,揭開門簾,請示老者。
望著城門前大排長龍的隊(duì)伍,老者沉聲不語,片刻之后,方才起身:“入鄉(xiāng)隨俗,都下車吧!”
三人下車,來到隊(duì)伍末尾排上,再轉(zhuǎn)眼打量四周。
“嗯,道士,和尚,都來了!”
“那是法家之人?”
“衛(wèi)明,法家大修,下任巨子的有力人選!”
“這等人物都來了,看來法家對此是勢在必得??!”
“王道必法,但治國卻需儒術(shù),法家雖盛,卻始終居于人下??!”
“道佛爭宗,儒法爭名,歷來如此。”
“皆看人主所向,重道抑佛,重佛抑道,尊儒治法,尊法治儒……”
“聽聞那人甚重法度,最合法家之理念,如此,也難怪法家大修前來?!?p/>
不止兩人暗語,四下亦見議論。
畢竟,隊(duì)列之中,奇人太多,三教百家之士具在。
若無議論,才叫奇怪。
唯有老者不語,將目光投向城關(guān)之處,落在關(guān)口盤查的差役之上。
一隊(duì)差役,修為都在一境,為首的差頭也不過堪堪二境。
此等修為,莫說老者這般的先天大儒,九州名士,便是云州本地的修者看來也不算什么。
但……
“這般氣象……”
老者眼神一凝,心有所感,將目光轉(zhuǎn)向他處,恰好迎上另一人眼神。
正是那位法家大修——衛(wèi)明。
“龐山先生久違了!”
“衛(wèi)子別來無恙?”
兩人目光一對,皆是點(diǎn)頭見禮。
看著兩人目光交流,點(diǎn)頭示意,后方的少女即刻向少年問道:“爺爺與那人認(rèn)識?”
少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是自然,儒法爭名,夫子與這位衛(wèi)明先生可是亦敵亦友?!?p/>
“原來如此?!?p/>
少女恍然大悟,隨即蹙眉:“那這次他可要壓過爺爺一頭了,此地的法度之力比九州主府還要森嚴(yán),弄得我渾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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