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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十萬億舔狗金 554 八仙過海
“懷疑,車昌民,你已經(jīng)是一個老檢察員了,怎么能從你嘴里說出這么幼稚的話?”
首爾最高檢察院。
帶傷趕回的車昌民坐在椅子上,拐杖放在一邊。
他的對面,坐著三位穿著白褂的男人,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不怒自威的無形氣質(zhì)。
檢察官在高麗確實權(quán)利很大,但也沒到無法無天的地步,這么多條人命,如此惡劣的影響,事發(fā)之后,作為行動的負(fù)責(zé)人,車昌民甚至來不及住院,就被通知立即趕回首爾,接受內(nèi)部審查。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通過司法考試的,你難道不知道,作為檢察官,最重要的原則就是不能依靠自己的主觀進(jìn)行判斷,凡事都得講證據(jù),更何況你居然懷疑我們的同志會給犯罪分子通風(fēng)報信,車昌民,是不是外界的贊譽(yù),讓你心理膨脹了?”
這話不可謂不嚴(yán)厲。
“我覺得他的顧慮不無道理,小心不是什么壞事?!?p/>
一名高級官員輕咳一聲。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人落井下石,希望風(fēng)頭正勁的車昌民身敗名裂,當(dāng)然也有人不想看到一位想干實事的檢察官就此栽倒爬不起來。
“他這不是小心,他這是多疑,是自大!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擅自行動,怎么可能會有這么重大的犧牲?并且最后還給目標(biāo)跑了!車昌民,這件案子,你負(fù)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聞言,那個為車昌民說話的高級官員也沉默下來。
這個世界就是唯結(jié)果論。
慘烈的事實擺在那里,容不得人辯駁。
“我愿意接受任何處分,但是我有一個要求,讓我把那伙匪徒抓回來?!?p/>
“抓回來?你還嫌死的人不夠多?”
主審官員冷厲道:“從現(xiàn)在開始,暫停你的檢察官職位,后續(xù)怎么處理,等詳細(xì)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再說?!?p/>
不給車昌民爭取的機(jī)會,主審官員立即起身離開。
另一位官員緊隨其后。
會議室里只剩下兩個人。
“唉。”
中立態(tài)度的那位官員嘆息,看向車昌民,眼中充滿惋惜。
“昌民,這次,你確實太草率了。”
“再給我一些時間,一個禮拜。”
車昌民沒有被停職的落寞,偏執(zhí)的道。
對方搖了搖頭。
“我很想幫你,但是你也看到了,死了那么多人,必須有人為此負(fù)責(zé),我也無能為力。”
車昌民抿嘴。
“我眼睜睜的看到他們倒在我面前,我要為他們報仇。再給我一點時間,等我抓到那些匪徒,怎么處置我,我都接受,我看到過那些匪徒……”
“現(xiàn)實點吧。”
對方打斷道:“決定已經(jīng)下來了,我沒有能力改變,而且,即使再給你多長時間,結(jié)果也是一樣。你回家休息吧?!?p/>
很少產(chǎn)生情緒波動的車昌民攥緊手。
“我怎么休息?”
這名高級官員沉默。
他很清楚車昌民的為人,也很清楚,對方擅自行動,肯定不是因為自以為是或者想獨攬功勞。
相反。
死了這么多人,最難受的,恐怕非他莫屬。
“昌民,這么長時間,你都沒怎么休息過,這次歇歇也好,就當(dāng)放個假……”
車昌民置若罔聞,貌似冥頑不靈:“抓到那些匪徒后,我主動辭職?!?p/>
“你能不能清醒點!”
高級官員拍了下桌子,加重語氣,沉聲道:“你這次能活著回來,逃過一命,就應(yīng)該感到慶幸了。抓?怎么抓?你知道對方是什么人嗎?!”
“不知道,所以要查?!?p/>
高級官員怒極反笑,忍了下,壓低聲音。
“我告訴你,不用查了。通過現(xiàn)場留下來的彈藥分析,那些武器裝備,很可能是出自……駐韓安全部隊?!?p/>
駐韓安全部隊?
車昌民瞳孔收縮,失聲呢喃道:“美軍?!?p/>
高級官員面色深沉。
巴雷特。
反坦克火箭筒。
突擊步槍。
這些重武器,是不可能輕而易舉入境的。
所以這些裝備的來源,就引人深思了。
“你還要繼續(xù)查下去嗎?”
車昌民頭腦發(fā)空,不自覺,下屬們慘死的畫面重新浮現(xiàn)眼前。
“難道他們就白死了嗎?”
“車昌民,你要搞清楚,你只是一個檢察官而已!別說你,哪怕是我,哪怕再往上……”
高級官員忍住,沒再說下去。
“回去休息吧?!?p/>
言罷,他起身,最后看了車昌民一眼,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開。
空蕩的會議室里。
車昌民獨坐良久,然后才抓住拐杖,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曾經(jīng)前途無量的檢察官,走出檢察院的時候,身影看上去竟然顯得那般落魄。
巍峨莊嚴(yán)的檢察院上。
代表正義與光明的徽章閃耀。
陽光照在車昌民的身上。
他瞇起眼,慘然的笑了笑,拄著拐杖,蹣跚的朝臺階下走去。
“這次鬧得動靜這么大,你們需不需要避避風(fēng)頭?”
村莊中。
江辰悠然的散著步。
“不用?!?p/>
道恩回應(yīng)得相當(dāng)干脆。
江辰看了他一眼,不禁好奇道:“為什么?”
不得不承認(rèn)。
一分錢一分貨。
這些雇傭兵還真是名不虛傳,沒讓他失望。
對比普通的黑勢力,以及基本的執(zhí)法機(jī)關(guān),這些經(jīng)歷過真實戰(zhàn)場洗禮的狠人,無疑是降維打擊。
“因為這里是高麗?!?p/>
江辰越發(fā)不解。
這次死了這么多人,而且都是執(zhí)法人員,在某種程度上,等同于對當(dāng)權(quán)政府的嚴(yán)重挑釁。
面對這種行為,任何一個國家,恐怕都無法忍受。
“這和是不是高麗有什么關(guān)系?”
“黑水公司和駐韓安全部隊有著良好的合作關(guān)系?!?p/>
道恩回應(yīng)道。
貌似答非所問,可江辰瞬間領(lǐng)會了他的言外之意。
“呵。”
江辰不禁失笑。
是啊。
這里是高麗。
是一個主權(quán)不完整的國家。
為了祈求庇護(hù),它可是花重金,邀請老大哥在家里駐扎了不少人手。
這些人來到高麗后,與其說是保鏢,不如說是大爺,犯下的不法之事,難以計數(shù)。
可作為地主,高麗只能忍氣吞聲,敢怒不敢言。
輕笑過后,江辰不由自主感受到了一絲悲哀,感慨的嘆了口氣。
有駐韓部隊背書,即使高麗再如何憤怒,恐怕也是不敢摸老虎屁股的。
走了一段,江辰心下微動,突發(fā)奇想。
“你們黑水既然和駐韓安全部隊交情,那有沒有辦法,幫我和高麗政府搭搭橋?我不想繼續(xù)在這打擾人家老人了。”
道恩沒有任何猶豫,“只要江先生愿意出錢就行?!?p/>
江辰莞爾。
他喜歡道恩的性格。
直率。
坦誠。
首爾第一看守所。
看著隔著一層玻璃,從看押區(qū)走出來的蘭佩之,江辰眼神復(fù)雜。
蘭佩之坐下。
他拿起話筒。
“蘭小姐,我見過安在榕和崔在野了?!?p/>
和鄒克釗不同,雖然被羈押,但蘭佩之并沒有被戴上手銬腳鏈,氣色也相當(dāng)不錯。
“血拼的事,崔在野愿意出面攬下,安在榕也承認(rèn),他是受人指使,背后是一個神州人?!?p/>
沒有任何廢話與客套,江辰知道對方不需要,見對方拿起話筒后,直奔主題。
聽到一系列勁爆消息,蘭佩之臉色沒有任何波動,連絲毫意外都沒有,一語不發(fā),沉默聽著。
“我和那個神州人通過話,他好像認(rèn)識我,還說要與我玩一局?!?p/>
江辰繼續(xù)道,一五一十。
“我覺得那個人聲音有些耳熟,你知道他是誰嗎?”
蘭佩之沒有回答,也沒問江辰為什么敢堂而皇之的公然露面。
“把我的刀取回來。”
江辰微怔,然后點了點頭。
“好?!?p/>
猶豫了下,他輕聲道:“我有辦法把你弄出來?!?p/>
他已經(jīng)和道恩溝通過。
要幫蘭佩之脫困,不是什么難事,只要錢足夠。
而錢對他來說。
根本不是什么問題。
可關(guān)鍵的是。
蘭佩之本人,究竟愿不愿意。
時至今日。
江辰越來越覺得,這件事遠(yuǎn)比他想象的要復(fù)雜。
甚至不知道是是不是臆想,他甚至感覺,現(xiàn)在被逮捕,蘭佩之好像都是有意為之。
當(dāng)時那種情況。
以蘭佩之的武力值,如果真的想走,崔在野那些手下,根本攔不住。
“不需要。取回我的刀后,你就可以離開?!?p/>
江辰沉默。
蘭佩之的回答,并沒有超出他的預(yù)料。
如果真的只是想要保平安,在被捕之前,對方多的是機(jī)會回國。
充其量。
只是“潛逃”而已。
“我說過,這件事和你沒有關(guān)系,不要再來了?!?p/>
蘭佩之再度強(qiáng)調(diào)。
江辰置若罔聞,平靜道:“可是那個家伙,指名道姓,要和我玩一局?!?p/>
蘭佩之一言不發(fā),看了他一會,旋即直接撂了話筒,起身離開。
江辰只能眼睜睜目送她走進(jìn)關(guān)押區(qū),有些無奈。
他認(rèn)識的女人。
還真是一個比一個驕傲。
“時間到了,請馬上離開?!?p/>
獄警提醒。
江辰只能放下話筒,起身。
走出第一看守所,站在森嚴(yán)的鐵門前,他呼出口氣,然后掏出手機(jī),翻查通訊錄,猶豫了片刻,還是對著存下后從未打過的號碼撥了過去。
“嘟…嘟…嘟……”
七八秒后。
電話接通。
“喂?!?p/>
“王中校,是我,江辰。”
沒錯。
電話那頭,正是在錦官城由蘭佩之介紹認(rèn)識的王鶴亭。
一位年紀(jì)不到三十的中校!
“我知道,我存了你的號碼?!?p/>
對方聲線溫和,背景煊赫,自身成就也駭人聽聞,可是卻無半點跋扈氣焰。
“江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對于這種人物,不需要太多虛偽的客套,江辰開門見山。
“蘭小姐在高麗出事了。”
對方安靜了會。
“我聽說了?!?p/>
江辰并不意外。
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完全不走漏風(fēng)聲。
更何況對面還是那種手眼通天的角色。
“王中校,我希望你能勸勸蘭小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p/>
“江先生,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蘭姐的脾氣,我哪里勸的動?!?p/>
江辰聞言也不失望,其實他本來也只是隨口一提,根本沒報任何希望,他給對方打電話的目的,也并不在此。
“王中校,我在高麗待了這么久,我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背后,好像是神州有人在搞鬼?!?p/>
“那你知道是誰嗎?”
王鶴亭似乎并不意外,很快反問。
“不知道?!?p/>
雖然不清楚蘭佩之與對方是什么關(guān)系,但至少有一點江辰可以確定。
肯定是友非敵。
這也是他打這通電話的主要目的。
“所以我想問問王中校你,蘭小姐在國內(nèi)有沒有什么仇家?!?p/>
“木秀于林,而風(fēng)必摧之。像蘭姐那樣優(yōu)秀的人物,有仇家再正常不過。你要我說具體是誰在幕后操控,我真的說不出來。”
江辰微微皺眉。
透過對方的語氣可以聽出,貌似隱瞞了些什么。
那個要和他玩一局的家伙,難道生猛到連三十不到就當(dāng)上中校的人物都不敢得罪嗎?
“不過能讓大使館都袖手旁觀的人,國內(nèi)應(yīng)該也不多?!?p/>
電話里安靜片刻,又傳來王鶴亭的聲音。
大使館?
“我得到消息后,立即聯(lián)系了駐高麗大使館,想把蘭姐接回來,但是,沒有成功?!?p/>
言簡意賅。
江辰心念急轉(zhuǎn)。
他確實一直感到疑惑,以蘭佩之在國內(nèi)的人脈,不至于這么簡單的被高麗限制出境才對。
現(xiàn)在疑惑得到了解答。
站在那樣的高度,蘭佩之注定不僅僅只代表了她一人,她的身上,牽扯了太多勢力。
事發(fā)之后,肯定有很多力量在八仙過海,相互博弈,只不過他沒有看到而已。
“江先生想知道那人是誰,或許可以從這方面入手?!?p/>
江辰?jīng)]有再為難對方。
人得識趣。
對方透露這么多,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
“我知道了,打擾王中校了。”
“沒事?!?p/>
目前為止只在錦官見過一面的王鶴亭語氣變得認(rèn)真了幾分。
“江先生,我挺敬佩你,你是個爺們?!?p/>
江辰笑了笑。
“蘭小姐對我有恩,做人得知恩圖報不是。”
王鶴亭笑。
“說的對,做人確實得知恩圖報。江先生,祝你成功?!?p/>
“借王中校吉言。”
電話掛斷。
江辰緩緩放下手機(jī),轉(zhuǎn)頭,看了眼高大緊閉的看守所鐵門,沒有過多留戀,很快回過頭,揮手?jǐn)r下一輛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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