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長孫：朱元璋求我稱帝 第673章對朱允炆的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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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麗城下。

經(jīng)過大半個月的行程，南巡大軍終于是抵達(dá)了。

“也不知道允炆在這里過得可好。”

朱元章看著城門下的迎接隊伍，輕輕的嘆息兩聲。

這個孫子可謂是一直跟在身邊長大的，現(xiàn)在遠(yuǎn)離京師繁華，來到這荒涼之地，朱元章心里終歸一直有幾分憐惜。

尤其是看到這烏麗城。

城墻并非是跟大明那般磚石制作，是泥土湖上去的。

說是城池，感覺跟村寨好像沒有太大區(qū)別。

不過南洋這等地方，大致都差不多的情況，哪怕是安南，也就東西都城跟多邦城稍微好點。

遠(yuǎn)方，看到過來的南巡大軍，朱允炆的神情變得激動起來。

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親情終歸是牽扯。

朱允炆脫離迎接的隊伍，一路小跑著向朱元章這邊跑來。

哪怕是奔跑過程中，鞋子掉了一只也毫不在乎。

朱元章看到自己的孫子，眼神中也顯得比較激動，揮手讓龍輦停了下來，看到朱允炆臨近，直接走下了龍輦。

“皇爺爺！”

朱允炆臨近，頓時就跪倒在地喊道。

“快起來快起來，咱們爺孫哪要這些虛禮，讓咱好生看看。”

“瘦了，也黑了。”

看到現(xiàn)在的朱允炆，朱元章心里沒由得來幾分心疼。

當(dāng)初朱允炆從皇宮離開的時候，還是白白胖胖的。

現(xiàn)在不僅是黑了許多，還瘦了許多。

“皇爺爺，孫兒在這邊挺好的，不苦。”

朱允炆眼眶通紅的說道。

這時，朱英也從旁邊走了過來。

朱允炆連忙作揖：“大兄。”

朱英笑著點點頭：“不錯，少了幾分書生氣，多了些男子氣概，更像個爺們了。”

對于朱允炆的一些小心思，朱英并不在乎。

不管是故意還是無意，這些都沒有影響。

“別在這待著了，上來，跟咱好好說說，你到占城后的事情。”

朱元章拉著朱允炆的手上了龍輦。

這邊烈日太大，在太陽底下真有些扛不住。

朱英也一并上去，龍輦還是非常寬敞。

烏麗城不大，自然不能容納數(shù)萬精兵，便就在外面安營扎寨，包括錦衣衛(wèi)在內(nèi)，也就五千侍衛(wèi)隨同。

這么個小城，保障安全是完全夠用了。

朱允炆在龍輦上講述自己到烏麗后的一些故事。

龍輦到城門口的時候，呂氏便在這等著，她自然不可能跟朱允炆一樣跑來。

“拜見陛下，太孫殿下。”呂氏躬身行禮。

朱元章對于自己這個兒媳，一直比較滿意，笑道：“外面太曬，一塊上來吧。”

呂氏自然沒有推脫。

上了龍輦后笑著說道：“聽說陛下跟太孫要來，允炆這幾日都沒睡好，每日清早就在問，陛下太孫還有幾天到。”

“這日夜盼著，終于是盼到了。”

呂氏的話顯然讓朱元章更加開心。

算起來，這都是正兒八經(jīng)的一家人，朱元章最是喜歡這其樂融融的場面。

“在這偏遠(yuǎn)地區(qū)，也是苦了允炆了。”朱元章下意識的說道。

這句話頓時讓呂氏眼底一顫。

或許陛下是情真意切沒有多想，但太孫聽著可就不是這么個味了。

若是因此惡了太孫，可不算什么好事。

呂氏偷偷用余光瞧了一眼，見太孫殿下面色平靜沒有變化，心里頭微微放心。

不過自家兒子似乎也沒察覺到，只能是呂氏開口了。

“我跟允炆都很慶幸，能夠選到這里的海外藩地，烏麗這邊雖說看上去是荒涼了一些，但物產(chǎn)很是豐富。”

“靠著海邊，來往的商船很多，我們這里也不需要跟占城交稅，單單海邊的貿(mào)易，就有相當(dāng)于百萬貫寶鈔歲入。”

“托太孫的福，五萬精兵的軍餉都不用這邊承擔(dān)，沿海還有水師駐守，心里最是踏實不過了。”

呂氏完全沒有訴苦的意思，反而是不斷在講述烏麗這邊的好處。

聽著的感覺，就好像世外桃源一般。

朱元章臉上的笑意都要溢出來了，他先前還覺得允炆在這里過苦日子，現(xiàn)在這般就安心多了。

聽到娘親這般說，朱允炆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附和說道：“是啊皇爺爺，你可不知道，這里肯定是沒有京師繁華，可這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好處。”

“吃的穿的也都不缺，從大明過來的商船可多了呢，好多都是從京師來的，賣什么都有。”

“在這里孫兒感覺好像就跟是在京師旁邊一樣，就是想要些什么，就跟來往的商船打個招呼，沒多久就能給送過來了。”

這話朱允炆沒說錯。

占城這邊本來就是大明的第一站，南洋的海貿(mào)基本都要從這里停留。

自從開海之后，參與海貿(mào)買賣的大明家族越發(fā)多了起來，港口的商船來來往往從來就沒有停過。

包括是朱允炆這里，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買船參與到海貿(mào)的買賣里來了。

最主要的是，作為朱允炆藩國的烏麗，也就是現(xiàn)在的吳城，是直接歸屬于大明，與占城沒有直接的關(guān)系。

這里頭有個最明顯的好處，那就是關(guān)稅。

沿海有一小塊，就是屬于吳城的范圍，呂氏跟朱允炆已經(jīng)是準(zhǔn)備建設(shè)個小港口出來，這樣關(guān)稅這塊，也會是一筆很可觀的收入。

有五萬精兵在手，也不用怎么去顧忌占城。

占城那邊忌憚都來不及，又哪里敢過來招惹。

朱英皺眉問道：“怎么這次迎接的隊伍里占王沒來？”

往重了說，這也算是大不敬了。

朱允炆連忙接道：“是我私心，沒給他消息，特意讓他晚點過來，想皇爺爺跟大兄多在這里住幾天。”

朱英這才點點頭。

隨著龍輦進(jìn)入，吳城的面貌也展現(xiàn)了出來。

大量百姓夾道歡迎，高呼陛下萬歲，場面比較熱鬧。

只是這話語里的口音很重，顯然是臨時交代的。

朱英的目光也在這城內(nèi)流轉(zhuǎn)。

對于一個城池來說，主道自然是城內(nèi)最為繁榮的地方。

吳城的主道兩側(cè)，明顯是翻新過的，建設(shè)的方式，大概可以看到京師正陽大道的一些影子。

當(dāng)初朱允炆過來的時候，也是帶了不少工匠一起。

其中水泥技術(shù)自然也是有的。

只是從視線上看，除開主道左右，后邊的房屋依舊是七零八落，甚至還有不少茅草屋，顯得較為破敗。

夾道歡迎的百姓仔細(xì)看去，大多數(shù)也是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眼神中帶著幾分麻木。

從這些狀況朱英可以猜出，朱允炆的重心并沒有放在百姓這里。

或許更多是放在了海邊貿(mào)易上。

這點其實也能理解。

如今吳城根本不需要太多耕田去種植，不管是經(jīng)濟(jì)收入還是其他方面，完全都可以從海上貿(mào)易中獲得。

對于吳城的百姓，顯然也不需要招兵之類的，沒什么人口依賴。

城內(nèi)把守的士兵，幾乎看不到一個占人，全部都是漢人。

這些士兵看到陛下跟太孫，顯得非常的激動，只是由于職責(zé)不能吶喊。

朱英對于這樣的情況，其實是有幾分不滿意的。

因為現(xiàn)在吳城的發(fā)展，顯然是脫離了當(dāng)?shù)匕傩盏幕A(chǔ)，完全依附在海貿(mào)，大明的照顧上。

這跟朱英想要發(fā)展的海外藩國有些出入。

至于學(xué)堂什么的，是完全沒有看到，那就更別談什么教化了。

從正道進(jìn)入，很快就到了城中央的吳王府。

吳王府很是氣派，完全是按照跟宮廷的標(biāo)準(zhǔn)來修建的。

這里頭有著很濃烈的京師皇宮特色。

“允炆這是按照咱們京師的標(biāo)準(zhǔn)來打造的吧。”朱英笑著問道。

呂氏心中咯噔一下，她關(guān)注的重心一直是在太孫這里，因為呂氏心里非常清楚，往后的大明誰來做主。

朱允炆并沒有多想，反而是帶著幾分驕傲回道：“是啊，當(dāng)初這城主府，真叫個破敗不堪，左思右想也沒什么好改造的，干脆是將其全部推倒重新建設(shè)。”

“建造這府邸，可是花費了我不少心思，就是這邊的百姓太愚鈍了，連好的工匠都找不到，還是耗費了大力氣，從大明那邊招的工匠才建好。”

朱元章臉上的笑容，聽著朱允炆說著，慢慢的就澹了幾分。

很顯然，到了這邊的朱允炆，開始變得注重享受起來。

呂氏有幾分著急，只是這時候也沒法說些什么。

朱允炆顯然沒有意識到氣氛的變化，依然笑著說道：“還有大半個月就是正旦了，皇爺爺跟大兄這次就在孫兒這邊過年吧。”

朱元章本就是這么想的，自然也沒有什么反對的意思。

只是轉(zhuǎn)頭看了眼朱英。

跟老爺子在一起這么久，只是個眼神，朱英就知道老爺子的意思了。

這是要對朱允炆訓(xùn)戒一番。

朱允炆對于這次皇爺爺跟大兄過來，自然是非常重視。

不管是迎接隊伍，還是宴會等各方面，都花費了很大的心思。

“允炆，你讓為兄很失望。”

晚宴過后，朱英自然招來朱允炆，沒有留半分情面。

朱允炆頓時就懵了。

“大兄，我...”

朱英抬斷：“我問你，當(dāng)初你來占城前，在京師為兄是怎么交代于你的。”

“是否要你好生盡教化之職責(zé)。”

“可你告訴我，你現(xiàn)在是怎么做的。”

“別的不說，就單單這吳城里面，是有幾個漢學(xué)堂，這些百姓，又有幾人懂得漢話。”

朱允炆慌了，連忙道：“大兄，我錯了。”

朱英看著朱允炆這般摸樣，直接說道：“如果你只是貪圖富貴享樂，又何必來到這遙遠(yuǎn)占城，在京師里當(dāng)個富貴王爺，豈不是要舒服得多，什么事都不用操心。”

“在兵力上，你完全是依賴于我給你的五萬精兵，我已經(jīng)派人到軍營去問詢過了，自從來到吳城之后，你連一個兵員都沒有召過，對于當(dāng)?shù)匕傩眨呛敛焕聿恰！?p/> “城墻那般模樣，也沒有要修整的意思，反而是大肆修建府邸。”

“這些也就算了，我還聽說，你上次去軍營，已經(jīng)是三個月前的事情了，現(xiàn)在軍隊里的事務(wù)，都還是你娘在幫著管理。”

朱英是真沒想到，朱允炆會這般擺爛。

要知道歷史上的建文帝對于國家政務(wù)，也算是勵精圖治。

他原本以為朱允炆來到占城，也會好生治理，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結(jié)果。

其實會有這樣的變化，多數(shù)還是受到了朱英的影響。

不過話說回來，歷史上大部分外放的藩王，基本上都是這么個情況。

聽到這般訓(xùn)斥，朱允炆已然是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回答。

心里頭更是生出幾分委屈。

我都已經(jīng)外放占城了，你還要我怎樣。

難道我就不能貪圖享樂一下嗎。

太孫的位置已經(jīng)是拱手相讓了。

這些外族又不是我大明百姓，我為什么要去管他們的死活。

你給了我精兵，又有水師駐守，我為什么要去發(fā)展自己的兵力。

是不是我發(fā)展私兵，你又覺得我對大明圖謀不軌了。

終歸是左也不對，右也不對。

這些話，朱允炆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當(dāng)著大兄的面說出來。

到這點上，其實朱英也放棄了。

其實通過情報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吳城內(nèi)做主的，已經(jīng)不是朱允炆了，而是呂氏。

朱允炆這樣的情況，跟呂氏有著不小的關(guān)系。

那五萬精兵的軍官，很大一部分都是從大明軍事學(xué)院結(jié)業(yè)的，還有一些甚至是曾經(jīng)玄甲衛(wèi)成員。

他們最忠誠的對象，當(dāng)然是太孫殿下。

從那里了解到，目前軍營里下令最為頻繁的，已經(jīng)是呂氏了。

簡單點說，兵權(quán)在很早之前，已經(jīng)從朱允炆的手里過渡到了呂氏這里。

最開始其實這些將士們還比較方案，只是吳王也不管事，慢慢也就這般了。

包括是沿海港口的建設(shè)，也都是呂氏在把控。

可以說呂氏才是目前吳城的城主，朱允炆只是個掛名的傀儡。

占城其實對于朱英的南洋計劃，是屬于橋頭堡的地位，自然是要完全掌控在手里的。

尤其是在教化這塊，必須要抓緊實施。

因為占城先前并不屬于漢文化圈子，教化起來的難度比之安南還要大一些。

目前這個情況，朱英也明白找朱允炆沒多大意義了。

最后的落實只能是在呂氏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