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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了康熙 第997章 漢人的春天
第997章漢人的春天
“奉上諭,茲后所有奏折,均先呈于軍機處閱處,欽此!”
旨意明發(fā)天下后,軍機處搖身一變,成為了凌駕于內閣之上的中樞相權機構。
首屆軍機大臣,共有四名,即:張廷玉、馬齊、周筌和蔣盛。
三漢一滿,象征意味極為濃厚。
朝中的聰明人,已經(jīng)嗅到了異常之味,暗暗竊喜不已。
漢人掌權的春天,在不久的將來,也許就會來臨了呀。
直隸巡撫,原本駐于保定。
保定到京城,接近四百里地,且只能走陸路。
照玉柱的意思,直隸巡撫將來肯定會升為直隸總督,駐于天津。
因為啥呢?
天津的大沽口碼頭,已經(jīng)是整個大清朝最大的對外貿易港口,其戰(zhàn)略意義和經(jīng)濟意義,格外的不同凡響。
保定那疙瘩,除了農業(yè)之外,還有啥?
套句現(xiàn)代話語,天津大沽口的統(tǒng)戰(zhàn)價值,明顯高于保定嘛!
近代以來,全球主要發(fā)達國家的發(fā)達城市,幾乎都靠海。即使不靠海,也靠著通海的大河。
海運及河運的低廉運輸成本,決定了,既不靠河,也不靠海的內陸城市,其經(jīng)濟發(fā)展前景極其一般。
在天津和保定的pk之中,占據(jù)了外貿港口先開發(fā)之利的天津,完勝也!
不過嘛,直隸巡撫移駐于天津,為將來的遷都,埋下了伏筆。
作為過渡的方案,玉柱打算仿效明朝,搞出兩京制度。
除了北京之外,另尋南京。
不過,江寧是絕對不可能被選為新都的。
江寧,也就是金陵,名為六朝古都,王氣看似沖天,實則衰到了極點。
自古以來,凡是曾經(jīng)定都于金陵的大小朝廷,除了前明之外,最后都迅速的被滅了!
更重要的是,金陵太過靠近東部了,不利于朝廷控制中部和西部地區(qū)。
就玉柱的內心深處而言,選定武昌府為南都,恰好合適。
從湖北省出發(fā),到全國各地的距離,都差不多。
即使去遼東,也可以坐船去嘛,不僅方便,而且也比陸路過去,快捷得多。
當然了,定都武昌府最大的問題是,長江中上游的水患。
不過,這個問題,其實很好解決的。
長江上游的水患,主要問題是,長江荊州段地勢地洼,蜿蜒曲折,水流平緩,河堤高于城市。
一旦上游發(fā)大水,荊州段的長江河堤,就要潰堤,水淹千里。
在清初時期,由于湖廣填四川的移民政策執(zhí)行得很徹底,荊州和宜昌兩地的農民,被強行驅趕走了一大半。
這就導致了,荊州府當前的總人口,少得可憐了。
人少,才好辦事嘛!
只要朝廷下旨,把長江荊州段的南部地區(qū),全部變成泄洪區(qū),則難題迎刃而解。
看過湖北地形地貌的人,就知道,荊州府南部的枝江縣、松滋縣、石首縣和監(jiān)利縣,恰好被夾在了長江、洞庭湖和洪湖之間。
目前,這四縣的原住民,大多被遷移去了四川,人煙稀少,正好搞成泄洪區(qū)。
正所謂,淹四縣而盤活整個長江流域是也。
后世,就算是最大洪峰來襲之時,為啥不敢開閘泄洪呢?
沒辦法,那是地方政府的失職,放任大量的人口,遷移進了泄洪區(qū)。
想想看,原本規(guī)劃的泄洪區(qū)里,竟然居住了上百萬人,那還怎么泄洪啊?
除了這個辦法之外,別無任何辦法,應對長江發(fā)怒時的洪水大爆發(fā)。
洪水最危險的那年,防汛的口號是:犧牲小荊州,保衛(wèi)大武漢!
現(xiàn)在,只要提前規(guī)劃好,犧牲四縣的農業(yè)用地,就可以起到比三峽大壩,還要管用的防洪效果。
一勞永逸,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從此后,整個長江流域,都不再懼怕大洪水了。
軍機處正式開張后,玉柱又當起了甩手掌柜。
實話說,擁有現(xiàn)代人靈魂的玉柱,真不耐煩,成天批閱小農社會的各種折子。
小農社會里,本就不重商,各地的事情,大多圍繞著發(fā)水災的救災,旱災的賑濟災民,再不就是哪里鬧民變了。
就這么點事情,玉柱根本懶得搭理,索性都交給軍機大臣們去商議。
與其天天批閱無意義的請安折之類的玩意兒,玉柱更樂意和倫敦來的洋人冶金工程師們待在一起。
反正吧,玉柱定好了規(guī)矩,四名軍機大臣投票,誰票多,就聽誰的。
如果,票數(shù)是2:2,再提交給玉柱裁決。
不過,涉及軍事的領域,軍機處無權處置,必須直接提交給玉柱裁決。
張廷玉何等精明,他馬上意識到了,將來的朝廷之上,很可能再次出現(xiàn)北宋時期的東府和西府。
嘿嘿,張廷玉確實很聰明,玉柱早就打算把軍政分離了,軍是軍,政是政,互不混淆。
讓文官們具體指揮打仗,那不是胡扯嗎?
朝廷的政務,今后就都歸軍機處辦理了。
至于,軍事領域嘛,將來肯定要成立大本營,統(tǒng)管全國的軍事。
近代國家,和封建國家,最本質的區(qū)別,也是最容易被忽視的區(qū)別,其實是戰(zhàn)時動員能力。
鴉片戰(zhàn)爭之時,道光坐擁百萬大軍,卻在每次對英作戰(zhàn)時,都是以少打多。根子問題,就是大清朝幾乎沒有動員能力。
第一次鴉片戰(zhàn)爭都打完了,雙方代表正在協(xié)商喪權辱國的《中英南京條約》,從廣西動員來的土司狼兵,還在集結的路上。
一戰(zhàn)時,羅剎國本不想打仗,卻發(fā)布了全國總動員令,企圖恐嚇德皇威廉二世。
德皇怕吃大虧,也毫不示弱的發(fā)布了總動員令。
說白了,也就是,近代國家,誰晚動員誰吃虧,必須搶先完成動員。
結果,整個歐洲都認為打不起來的一戰(zhàn),奇跡般的掐了起來。
玉柱悄悄的離開了京城,帶著隨員們,坐船經(jīng)海路,逆灤河而上,抵達了灤州。
比較有趣的是,跟隨玉柱一起去灤州的隨員們,絕大部分都不是正經(jīng)人。
風水先生,算命先生,煉丹術士,玩丹的假道長,玩火藥的假和尚等等,都是下九流的歪才。
實話說,也就是玉柱不介意他們的下九流身份了。
換個掌權者,怎么可能帶著他們這種人,公費出來學習找礦呢?
傳統(tǒng)的小農社會里邊,造神的土壤根深蒂固。
儒門弟子,尤其喜歡編造圣人出天下治的謊言。
實際上,翻開史書,哪來的圣人?
吹捧得很厲害的孔圣人,當年不也公報私仇的濫殺人么?
玉柱的心胸極為寬廣,有才無德的技術人員,照樣重用。
有德無才之人,以玉柱的見識和閱歷,一個都木有。
這個世界上,有才之人,必然有德性方面的缺陷,無一例外。
李白有才吧,卻狂妄自大,忘乎所以。
德是啥?
在玉柱看來,遵紀守法,就是最基本的德!
不守法的人,所謂私德吹得再好,也是道貌岸然的無恥之徒!
人的動物性決定了,寬以待己,嚴于律人,乃是鐵律也!
同樣的事情,發(fā)生在別人身上,就是漢奸。
發(fā)生在嘔像的身上,就是你懂個球,他另有苦衷,不得不犧牲你們,成全國家。
德,這個玩意,只能用于自律,并無統(tǒng)一的標準。
即使打嘴炮,吵一億年,也吵不清楚的。
相反,玉柱根本不在乎德不德的問題。
因為,整個全國范圍內,真正忠于他的人,肯定都是一小撮。
怎么可能每個官員都忠誠于他呢?
所以,玉柱看得很通透,定好規(guī)矩和制度,差事辦成了就賞,辦砸了就罰,對事不對人。
對人,就沒法子干實事了!
下船之前,玉柱親自召集隨員們開會。
玉柱很認真的叮囑說:“你們圍著洋人的礦師,牢牢的記下他說的每句話。誰記得最清楚,最完整,就可以實授官職。”
在官本位的社會,這些不入流的歪才們,一聽說記個筆記,就可以做官,哎喲喂,情緒立即被調動了起來。
道長,算個球,做官才是上等人吶!
只要有了官服打掩護,將來再去招搖撞騙,那就便利多了呀。
跟著玉柱一起來的人,有近三十人,玉柱給他們每人發(fā)了三百兩的腐蝕經(jīng)費,不對,招待經(jīng)費。
洋礦師喜歡喝酒,就給他買酒。
洋礦師喜歡女人陪著喝酒,就讓他從隨船來的洋馬之中,隨便的挑選。
洋礦師愛占小便宜,就讓他去占。反正吧,拿著白條子,也可以找玉柱報銷。
但是,拿著白條可以報銷的前提是,洋礦師的說話記錄里,必須有玉柱感興趣的閃光點。
下船了之后,這幫歪才們,分頭行動,死死的纏住了洋礦師、洋人煉鋼技師、洋人高爐操作工們等等。
不懂煉鋼,怕個啥呀?
先抄后學,再超越嘛!
玉柱還真不信了,只要踏實肯學肯干,還搞不出來一爐十幾噸的煉鋼高爐?
煉鋼這玩意,至關重要。
羅剎國的煉鋼技術不行,12磅炮就重達四千多斤。
英國的煉鋼技術,暫時領先全球,12磅炮也就是兩千多斤而已。
眾所周知,火炮越輕,越容易拖拽著機動。
把隨員們都撒出去之后,玉柱帶著牛泰,去了一處既熟悉又陌生的故地。
那一年,最疼玉柱的三舅,就是率領部隊,進駐唐山的救災現(xiàn)場時,不幸犧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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