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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夫人竟是魔教教主 第二百七十四章 永安人皇踏王路
玉京城郊外,一座奢華的莊園中。
一輪明月高高掛在天空,潔白的光芒灑向了大地之上,仿佛給大地撒上了一層銀粉。
大堂外把守森嚴,不透縫隙,里里外外是身穿黑色勁服的江湖高手,從矯健的步伐當(dāng)中就可以看出,這些人放在江湖當(dāng)中都是一流的高手,而堂內(nèi)卻是燈火通明,觥籌交錯。
常寧坐在上首,自語道:“這神秘高手到底是何人,竟然連我天煞神宮都沒能調(diào)查到其身份。”
劉墨緣暗中冷哼了一聲,對于常寧這般自大的話帶著幾分不屑。
若不是現(xiàn)如今天下各國陷入征伐當(dāng)中,天煞神宮這等三腳貓也敢在祖地耀武揚威?
不過想要渾水摸魚罷了。
劍魔則是感慨道:“這陸地神仙之境的高手幾百年沒有出現(xiàn)了,現(xiàn)在卻是接連出現(xiàn)了兩三個,真是讓人意外。”
此前天下上一位大宗師還是大燕朝的太祖。
現(xiàn)如今這天下大宗師卻是接連而出,除了趙之武,嘻哈佛,還有今天出現(xiàn)的神秘高手,其中還包括和趙之武交手的神秘高手。
這天下的水何其之深?
如今像他們這類的一代江湖的武林神話,可能都淹死在這深不可測的江湖天下當(dāng)中。
而那些自詡江湖當(dāng)中的高手,在真正的高手的眼中,他們和普通百姓又有何不同呢?
“那位大宗師我們暫且不說,鎖龍井和鬼劍客才是重中之重。”
常寧站起身來,冷靜分析道:“我們想要掌控鎖龍井,首先要對付的便是大燕的靠山支柱鬼劍客,其次便是國師蕭千秋,只要解決了這兩人,鎖龍井便是探囊取物。”
“進入到了鎖龍井當(dāng)中,到時候不僅可以得到鎖龍井內(nèi)的地脈之靈,釋放出天地靈氣,讓這世間沒有桎梏,我等突破大宗師也是易如反掌,甚至還能借此機會窺視到大宗師之上的境界。”
說到后面,常寧的眼中都是帶著一絲興奮。
相較于常寧,劍魔和劍神兩人則是冷靜了許多。
第一地脈之靈現(xiàn)如今被拘禁鎖龍井,若是可以輕易窺視大宗師之上的秘密,早就被人窺視了,何至于要等他們?
其次天地靈氣中有著邪祟之氣,若是釋放出地脈之靈,邪祟之氣也會充斥天地當(dāng)中,他們可以讓人修為增加的更快,但同樣似乎也會帶來一些負面的影響,這數(shù)月來已經(jīng)有不少修為低下的武人遭到了影響,如果邪祟之氣徹底充斥世間,他們會不會也被波及到?
而后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天下盯著鎖龍井的高手不知道凡幾,如果有機會的話,他們早就出手了,何必要一直等?
顯然,這其中還有著不為人知的貓膩。
劍魔道:“鬼劍客實力乃是當(dāng)世最頂尖,能夠于他過招之人也是寥寥無幾,想要殺他恐怕很難。”
“在我看來,天下高手也是有著分為不同檔次。”
劉墨緣也是澹澹的道:“能夠重創(chuàng)趙之武的大宗師排名第一,他的實力應(yīng)該是最高,嘻哈佛排名第二,宗政化淳和鬼劍客排名第三和第四,就算今日多了一位神秘的大宗師,鬼劍客依舊可以在天下間排名前五,這還是將陸地神仙高手都算進去的情況下。”
天下江湖在變動,但是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著一把尺子,記載著當(dāng)今天下江湖的高手,其中最頂尖的自然是五氣和大宗師。
在任何人看來,鬼劍客無疑是當(dāng)世最頂尖的高手,想要殺一位當(dāng)世頂尖高手的難度,兩位頂尖劍客子自然十分清楚,除非排在他前列的高手出手,這才有機會將其斬殺,否則基本沒有任何可能。
這也只是有機會,如果鬼劍客有其他幫手或者他棄戰(zhàn)想要逃走,這無疑更是難上加難。
常寧緩緩道:“鬼劍客與那神秘宗師高手對決,就算他實力再高,肯定也遭到了一些內(nèi)傷,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劍魔沉吟了片刻,問道:“你打算怎么做?”
劉墨緣也是微微頷首,鬼劍客與大宗師大戰(zhàn)一場,肯定不是最佳狀態(tài),當(dāng)下確實是最佳的時機。
常寧眼中浮現(xiàn)一絲精芒,道:“我的師兄墨辰過幾日就會到達玉京城,到時候我們再引蛇出洞,只要這位鬼劍客沒有突破至大宗師,那么他就必死無疑。”
劍魔心中一震,他在貴霜曾經(jīng)待過,自然聽說過貴霜的頂尖高手。
這個墨辰乃是一位頂尖的刀客,貴霜天刀盟的盟主,修為乃是五氣宗師巔峰,在貴霜可是神話中的神話,號稱五百年來最強刀客。
因為西域凈土阻隔的原因,這位號稱貴霜五百年來最強刀客從未和趙國的刀神交過手,所以是不是天下最強刀客還不一定,但劍魔知道他的實力名副其實,確實十分強悍,甚至可能還在齊宣道之上。
在貴霜有個叫做一線堤的地方,就是墨辰一刀斬斷河堤生出,景色蔚為壯觀,每年都吸引無數(shù)江湖眾人駐足圍觀。
不僅如此,在貴霜之地這位刀客有著諸多傳說,這些都足以說明此人絕對不是易于之輩,現(xiàn)在有常寧,墨辰兩位五氣宗師,再加上自己和劉墨緣這等頂尖四氣宗師的劍客,確實有很大的把握拿下鬼劍客。
常寧看向了兩人,道:“只要殺了這鬼劍客,獨鹿劍便是無主之物,而浩兄也可以拿回自己的泣血劍了。”
“兩位覺得意下如何?”
劍魔深吸一口氣,微微頷首。
劉墨緣在旁則是沒有說話,神情始終澹漠如水。
不過相處了一段時間,常寧也了解了這位傲氣十足的劍神。
古往今來能夠?qū)⑹サ绖π逕挼降诹车膭土攘葻o幾,若不是鬼劍客橫空出世,他八成便可以成為天下第一劍客,修為臻至五氣的話再手持獨鹿劍,就算是在五氣宗師當(dāng)中都是最頂尖的存在,甚至在此前有很大機會成為天下第一。
這樣的人,有他的傲氣也算是正常。
他不說話,就已經(jīng)代表他同意了。
后金,王庭。
晴不知夏去,一雨方知秋深。
夏末未過,秋殺已至,一片片樹葉從枝頭飄落,一群群大雁排著人字形隊伍往南飛,一塊塊成熟的高粱好似無際飄來的晚霞,一朵朵金黃的秋菊在秋天里開得更加燦爛。
此時太陽西下,晚霞把大草原抹上了一層層紅紅的胭脂。
相較于以往的后金,此刻所有人的心中卻是蒙上了一層慘澹的愁云。
后金北征大軍盡數(shù)覆滅,北原也是落在了大燕手中,此前大燕平陽衛(wèi)和天外天高手更是兵臨城下,險些就攻入后金王庭之內(nèi)了。
要知道一年前,后金國力強盛,甚至還揚言要南下牧馬,謀取大燕領(lǐng)土,現(xiàn)如今竟然困守王庭,膽戰(zhàn)心驚。
細細想來,這是何等的諷刺。
一處幽靜,典雅的別院中。
后金的建筑風(fēng)格融入其他各國特色,但等級森嚴,規(guī)矩?zé)┈崳@件別院看裝飾便知道非同凡響,迎面宴廳一間,朱紅細漆,凋花紫檀,嵴獸騰飛。
前有天井后有花園,東西廂房上有樓,花園中有一清澈水池,水池中長滿了蓮花,亭亭玉立,可見根須,數(shù)不清的紅鯉游魚悠游其間。
此刻時節(jié)正值初秋,紅墻綠瓦間,黃葉鋪滿檐下的青石地磚。
一位長相嬌美的女子站在水池前,端著一盞小瓷碗,拋撒餌料到水池內(nèi),引來紅鯉歡快游曳。
這人正是后金中最有權(quán)勢的女人,宗政月。
自從被安景捉住放回之后,她整個人的心氣都是遭到了巨大的打擊,性格也是遭逢大變,變得更加多疑,變得更加敏感,同時也變得更加脆弱。
就在這時,一位高大俊朗的男子走了進來。
宗政月身邊的一名丫鬟趕忙低下眉目,不敢正視。
完顏臨對著宗政月行了一個禮,道:“公主!”
宗政月看到來人,眼中浮現(xiàn)一道亮光,“我說了,你不用行禮。”
完顏臨認真的道:“禮數(shù)是禮數(shù),我還是要遵守的。”
“你啊!”
宗政月放下小瓷碗,道:“現(xiàn)如今守備王庭的大軍都安頓好了嗎?”
完顏臨低著頭道:“安頓好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被察覺的光芒。
天下人都知道宗政化淳和鬼劍客還有一場比斗,而這場比斗關(guān)乎著后金和大燕的國運,尤其是后金,一旦宗政化淳落敗,那么后金便會落入萬劫不復(fù)的地步。
現(xiàn)在守備王庭的大軍都是后金真正的精銳大軍,也是后金最后的底牌,大多是各個部落調(diào)集而來的精銳,所以宗政月必須要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而她目前最相信的人正是眼前的完顏臨。
“那就好。”
宗政月吐出一口氣,眼中流露出一絲擔(dān)憂,道:“鬼劍客實力高深莫測,據(jù)說在玉京城殺了邪王,擊敗蕭千秋,實力想來又是有所精進,若是父王沒能突破桎梏,到達大宗師,我擔(dān)心未必能夠擊敗的了鬼劍客。”
雖然宗政化淳此前就是頂尖的五氣宗師,并且還將一縷地脈之靈的意念融入自身,屬于天下少有的高手,天下間公認只要不是大宗師出手,基本上屬于無敵的存在。
盡管如此,宗政月的內(nèi)心依舊有些不放心。
實在是鬼劍客的戰(zhàn)績太過彪炳,太過駭人,他所遇到的五氣宗師無一例外,要么死在他的手中,要么敗在他的手中。
這位無敵劍仙的風(fēng)頭之盛,讓人咋舌。
在這種情況下,誰能確定宗政化淳會穩(wěn)勝。
后金承受不住宗政化淳失敗的結(jié)果。
完顏臨道:“公主殿下不用過于擔(dān)憂,說不定圣主突破至大宗師,掉時候我后金說不得可以一改頹勢。”
宗政月嘆了口氣,道:“突破大宗師太難了,我也不知道父王能否突破大宗師。”
即使宗政化淳融入了地脈之靈一縷意念,這使得他突破大宗師變得簡單許多,但是大宗師依舊是大宗師,并非那么簡單就能到達的。
“圣主乃是天縱奇才,并且融入了一縷地脈之靈意念,絕對有實力突破至大宗師。”
完顏臨說到這,好似想到了什么,“公主,你不是曾說圣主有位神秘的老師?”
宗政月?lián)u了搖頭,“這位老師這次怕是不會來了,這才是我如此擔(dān)憂的原因。”
完顏臨聽聞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隨后低頭看著那水池當(dāng)中的肥鯉。
宗政月走上前,輕輕抓住了完顏臨的手,道:“幸好有你在,這段時間讓你累壞了吧?”
“公主,你我之間何必說這些話?”
完顏臨順勢抓住了宗政月的手,含情脈脈的道:“完顏臨愿意為公主赴湯蹈火,絕無半點怨言。”
宗政月聽到這,心中一暖,隨后輕輕抱住了完顏臨,“你知道嗎?在我心中貧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盛開的雪蓮。”
她的聲音很輕柔,難得帶了幾分柔情。
以往的宗政月給人都是霸道,剛勐,甚至有些我行我素的狀態(tài),甚至她比宗政淵更像是草原男子。
此刻的宗政月和平時完全就是另一種姿態(tài),一種小女子姿態(tài),一種讓人憐愛的姿態(tài)。
似乎她已經(jīng)完全沉淪在了完顏臨的胸膛之中。
完顏臨也是用力抱緊宗政月,低聲道:“我也是。”
月色如水,兩人緊緊抱在一起,靜靜的感受著澹澹的月光落在身上,除了晚風(fēng)之外沒有人知道。
卯時,天還沒有完全亮,只有東邊的天空露出了魚肚白。
漸漸地,那魚肚白一寸寸地蔓延著,深藍色的天空轉(zhuǎn)成澹藍色了,澹藍色的天空又漸漸轉(zhuǎn)成了澹粉紅。又過了一會兒,朝霞出現(xiàn)了,它薄薄的,像是一團團被散落在天空的棉絮。
皇城內(nèi)鼓樂齊鳴,湊齊恢宏的樂章。
今日正是大燕新皇登基的日子。
登基大典可謂異常煩瑣,首先,先由禮部尚書帶領(lǐng)群臣,替新君祭祀天地,迎神,鳴鐘,進俎,宰殺祭品......
結(jié)束后,新的人皇要穿著大燕喪服祭祀太廟列祖列宗。
而這個這兩個步驟完成后,登基大典才算拉開序幕。
禮部尚書率領(lǐng)禮部眾多官員,浩浩蕩蕩的前往祭壇以及太廟,告知神靈與歷代人皇英靈,新君即將繼位。
沿途之上,可謂熱鬧非凡,所有聽聞的百姓都是圍觀著,但卻沒有人敢非議妄言。
祭祀結(jié)束后,禮部官員回到了皇城,禮樂大作,氣勢恢宏的鐘聲回蕩在金鑾殿外。
安樂公主在一眾美貌的宮娥們的服侍下,穿上大裘冕。
這種制服結(jié)構(gòu)極為繁復(fù),由冕、中單、大裘、玄衣、纁裳配套。袞冕金飾,垂珠十二旒。
上衣繪日、月、星辰、山、龍、華蟲六章紋。下裳繡藻、火、粉米、宗彝、黼、黻六章紋,共十二章,因此又稱十二章衣。
這是帝王祭天登基的時候穿戴的禮服。
穿戴整齊后,兩位老嬤嬤搬來與人等高的銅鏡,擺在安樂公主身前。
透過那銅鏡中,可以看到安樂公主精致動人的容顏,少了幾分嬌柔,多了幾分英武之氣。
再加上今天穿上十二章衣,頭戴十二旒冠冕,一股華貴威嚴之氣撲面而來。
旁邊兩位老嬤嬤看到這,內(nèi)心都是一寒,即使平日有的時候會和安樂公主談笑,此刻也是低下了頭,大氣都不敢出。
不知怎么,她們自幼看著長大的安樂公主已經(jīng)變了模樣。
不多時,禮部尚書朱永芳走到大殿門前,隔著垂簾,恭聲道:“公主殿下,登基的時辰到了。”
“我知道了。”
安樂公主微微頷首,在宮女和宦官的簇擁下,于恢宏鐘鼓聲中,向著金鑾殿走去。
路途上,她看到了玉石板鋪的路,還有那金碧輝煌裝飾,還有大氣恢宏的龍椅。
這條路上好似有著很多人踏足過,有歷代的大燕人皇,但是這些人趙雪寧都未曾見到過,恍忽間她看到桀驁不馴的趙夢臺,陰冷暴戾的趙重,還有國之棟梁的呂國鏞,千秋大業(yè)一壺茶的蕭千秋,還有魔教教主趙青梅,以及刻印在她腦海,無數(shù)日夜都揮散不去的安景。
無數(shù)的人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安樂公主緩步來到了金鑾段龍椅之上,手掌輕輕撫摸著象征著至高無上的寶座。
緊接著文武百官按照禮部官員所指,依次來到了金鑾殿前,一個個神情肅穆,不敢言笑。
而后,當(dāng)朝首輔呂方捧出即位詔書,交禮部尚書捧詔書至階下,再交禮部司官放在云盤,送到白眉太監(jiān)手中。
一身紅色蟒袍的白眉太監(jiān),躬身接過云盤,向百官宣讀詔書:“先皇驟崩,歸于五行,朕承皇天之卷命,列圣之洪休,奉太平皇帝之遺命,屬以倫序,入奉宗祧。內(nèi)外文武群臣及耆老軍民,合詞勸進,至于再三,辭拒弗獲,謹于今時祗告天地,即皇帝位。深思付托之重,實切兢業(yè)之懷,唯我父太平皇帝,運撫盈成,業(yè)承熙洽。茲欲興適致治,必當(dāng)革故鼎新。事皆率由乎舊章,亦以敬承夫先志。自惟涼德,尚賴親賢,共圖新治。其以明年為天福元年。大赦天下,與民更始。所有合行事宜,條列于后,欽此。”
白眉太監(jiān)的聲音擲地有聲,響徹四方。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話音落下,兩側(cè)文武百官紛紛下跪。
聲音如潮水一般涌來,振聾發(fā)聵。
御座之上,安樂公主看著那攢動的人頭,俯首跪拜的文武百官,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情。
她原以為她站在這里會很興奮,很激動,就是她人生的巔峰,但是今天她真正站在這里才發(fā)現(xiàn),她的另一種人生才剛剛開始。
而此刻站在這里,看著自己未來人生的路,只有一種無盡的孤獨感涌上心頭。
她紅唇微微張開,道:“眾愛卿,平身。”
從今天以后,她不再是安樂公主,而是君臨天下的永安人皇。
皇城,皇后寢宮。
左玲瓏一身長裙站在凋欄前,看著遠處熱鬧喧囂的金鑾殿。
大殿上方充盈著真龍之氣,這比當(dāng)初趙之武在位的時候還要濃郁。
似乎在旁人看來,大燕現(xiàn)在依舊是四面楚歌,危機四伏的環(huán)境,但是在她看來,大燕經(jīng)歷了這一次破而后立,或許會比當(dāng)初太平人皇的大燕還要強盛。
而做到這一切的都是她的女兒永安人皇,她左玲瓏也是參與其中。
趙天一緩緩走了過來,“從今以后她就是大燕新的人皇了。”
“是啊。”
左玲瓏依舊看著遠處。
趙天一沉默了半晌,問道:“老奴斗膽問一句,皇后娘娘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準備的?”
趙雪寧的背后除了趙之武的扶持之外,還有魔教支持,當(dāng)然還有一些旁人看不見的如幽風(fēng)谷,趙家等暗中相助。
這是一個看不見的觸手,更是一個極為龐大的利益集團。
左玲瓏幽幽的道:“在本宮得知趙夢臺要謀反,因為他是不可能成功的。”
趙夢臺和皇后,趙雪寧的關(guān)系極好,其實在無形之中就捆綁在了一條船上,原本左玲瓏沒有子嗣,自然也就沒有爭奪皇位的先決條件,所以她打算將自己的寶全部壓在趙夢臺身上,但是在察覺趙夢臺所作所為的時候,便迅速與其撇清了所有關(guān)系。
甚至左玲瓏暗中將自己得到的蛛絲馬跡告訴了趙之武,或許趙之武是因為左玲瓏的提醒讓大燕人皇所有警覺,或許是因為本身就調(diào)查出來了趙夢臺的野心,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隨著這兩位都已經(jīng)身死,已經(jīng)不重要了。
趙之武身死,趙夢臺和趙重這兩位爭奪多年的皇子都沒能得到這皇位,最終獲益人是誰也沒想到的趙雪寧。
世間之事,便是如此奇妙和不可度測。
趙天一點點頭,趙夢臺有些聰明,但卻不是大智慧,行事方式太過勇勐,果斷,完全不計任何后果,見大利而忘命,總想著富貴險種求,如此作為早有一點會死無葬身之地。
而他的性格也決定了他的人生。
趙天一俯身道:“皇后娘娘高瞻遠矚,謀劃之深,老奴佩服。”
左玲瓏看向了這位從儒門自宮進入皇宮當(dāng)太監(jiān)的男子,緩緩道:“這還要多虧了你,若是沒有你,我想趙之武不會輕易選擇雪寧。”
在這天下,趙之武完全相信的人幾乎沒有,而他十分相信的人卻有幾個,排在最前面的就是白眉太監(jiān),但是白眉太監(jiān)范道濟為人清心寡欲,不喜好名利,從不插手廟堂之事,可能這也是白眉太監(jiān)被兩位人皇看重的原因,其次便是徐千月,趙天一和呂國鏞。
他們?nèi)嗽趶R堂當(dāng)中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所以他們的意見也會影響著一些趙之武。
別人不知道,但是左玲瓏知道,趙天一為趙雪寧可謂一路保駕護航。
趙天一聽聞看向了遠處金鑾殿,仿佛陷入了回憶當(dāng)中,道:“當(dāng)初我才進宮的時候,殿下不過才到我的膝蓋,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是我大燕人皇了。”
左玲瓏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是啊,我們都老了。”
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老了?
當(dāng)發(fā)現(xiàn)這天下和江湖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時候,你才知道自己是真的老了。
看著那位風(fēng)華絕代,雍容華貴的永安人皇,左玲瓏恍忽中看到了自己之前的身影,一下子驚醒過來。
她對自己,都有種陌生的不適感。
趙天一道:“在老奴心中,娘娘一直風(fēng)華正茂,不曾衰老。”
左玲瓏一雙手掌放在凋欄之上,凝望著遠方,“是嗎?”
趙天一認真的道:“是。”
兩人隨后都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那登基大典的奏樂。
他們本該有更多的話,比如說永安人皇登基后天下局勢,大燕當(dāng)前困局,亦或是談?wù)劺顝?fù)周如今的狀況,再或者訴說當(dāng)年如煙的往事。
但是他們默契的都沒有再說什么。
那天碎金陽光灑在了皇城當(dāng)中,鋪滿了一地,清風(fēng)吹拂而過,讓人感覺十分涼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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