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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不做大佬好多年 576 大案
“蔡sir,顏義理晚上乘船去濠江了,伙計跟到岸上就丟了,有濠江的司警在幫他。”
情報科江警司沉聲說道。
蔡錦平面色嚴肅,沉吟著道:“不好辦了,你先讓伙計們盯住司警的動向。”
“我知道。”
江警司答道。
蔡錦平掛斷電話,再拿起私人電話,解釋道:“張生,水上總區(qū)的顏義理跑路了,可能有高人在幫他。”
“就連濠江司警都在替他打掩護。”
張國賓搓了搓手指,感覺棘手:“濠江司警出手了,要從濠江把他帶回來不容易,查出他跑路的終點。”
“我協(xié)調(diào)世界洪門的人配合,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我給他撈回來!”
以他大公集團董事長,北美大公工會會長的力量。
要聯(lián)絡(luò)世界洪門的人捉回一個人問題不大,關(guān)鍵是要拿到形成信息,倫敦方面都有大公堂的兄弟。
“好。”
蔡錦平出聲答復(fù)。
這一晚,注定要有很多人失眠。
濠江。
葡京大酒店。
顏義理穿著西裝,站在落地窗前,抽著雪茄,面色艱難。
“噠噠噠。”
敲門聲響起。
“誰?”
顏義理回頭問道。
房間門口有一組濠江司警持槍保護,雖然濠江司法警察部在199年12月3日的“一、二、三事件”中已經(jīng)威嚴喪盡,但是,司法警察作為獨立的執(zhí)法機構(gòu),在濠江依舊具有暴力權(quán)威。
港府警隊及社團不可能過海突襲。
濠江有濠江的秩序,濠江的黑白兩道,不可能允許港島人踩過界。
不管是誰!
“一、二、三事件”則是一起影響深遠的群體事件,起因為濠江凼仔市民為了辦學(xué)需要擴充校舍,葡政府久久不予回復(fù),從而造成的大規(guī)模沖突事件,警、民雙方參與者數(shù)百之眾,幾次沖突發(fā)酵到12月3日,市民沖擊葡政府,跟司警開始正面沖突。
沖突中有兩人死亡。
當夜,葡政府開始實施宵禁,政令突然,導(dǎo)致眾多市民來不及規(guī)范,數(shù)位市民出街被警方掃射至死,有一人探頭出窗外被警方流彈擊中。
事件結(jié)果,以葡政府更換澳督,新澳督“加勒比”前往濠江中華總商會禮堂,簽署《濠江政府對華人各界代表所提出的抗議書的答覆》告一段落。
這次事件的結(jié)果影響深遠,直接讓濠江在實質(zhì)上脫離葡政府的管控,讓葡殖民政府成為“服務(wù)模式”的政府,收稅歸收稅,貪也照樣貪,但鬼佬卻給華人跪下做公仆了。
“一、二、三事件”的成功則間接觸發(fā)了第二年的香江“六七事件”,不過,香江警察的暴力鎮(zhèn)壓和堅定戰(zhàn)隊鬼佬,使得六七事件實質(zhì)性失敗,僅獲得了一些微小利益,否則,香江只怕自60年代起就開始親中,不可能會出現(xiàn)后續(xù)的騷亂事件。
當然,這跟英政府的實力、港島位置的重要性,港島人口組成等也有深遠關(guān)系。
“顏sir!”
“我是尹士維。”
門口傳來一道清澈的聲音,顏義理面露喜色,上前打開門道:“尹sir!”
尹士維身穿西裝,提著手提箱,進門講道:“修sir托我來跟你談一件事。”
顏義理面色凝重,關(guān)緊門,抬手請道:“請坐!”
尹士維打開手提箱,里面是一封信,舉信遞給長官。
顏義理打開信封,發(fā)現(xiàn)竟然說一份家信,信中寫道:“雷德蒙,親愛的弟弟,我正在爭取皇家海軍中將軍銜,光榮的雷德蒙家族自1876年開始就在海軍服役,七代人的努力已經(jīng)成為皇家海軍富有實力的軍事世家之一,而當一個軍人成為將軍的時候,就將服務(wù)于政治,這個關(guān)鍵時刻我不希望雷德蒙家族的榮耀蒙上污點…”
一個雙手沾滿鮮血,劣跡斑斑,充滿罪孽的家族,換一個角度,就是充滿榮譽,值得稱贊的世家。
顏義理明白親大哥說的話,捏緊拳心,出聲說道:“雷德蒙家族不能有污點。”
他活著。
就是污點!
“尹sir。”
“我現(xiàn)在要回香江。”
尹士維根本不知道信里寫著什么,就像顏義理不知道兄長正面臨著多大的政治壓力,他同兄長一起讀書,一起參軍,一起長大。
并肩而戰(zhàn),關(guān)系好過父母。
不過,他的兄長更有軍事才華,升遷速度很快,五十歲已是將軍,而他退役后只能在香江警隊任職。
正因二人的關(guān)系好,他才更能領(lǐng)會這封信背后的力量,要么倒一個,要么兩個都倒。
要么死一個,留一個。
貪污罪可能是不會死,堂堂將軍也不可能被人槍殺,但一個入獄,一個退休,或者兩個都入獄,家破人亡。
要知道,兩個孩子都不少,祖家的企業(yè),更需要具有實力的人保護。
逼他去死的是權(quán)力!
而能夠逼他們?nèi)ニ赖臋?quán)力,仔細想想,該有多大?
誰都想象不到一起警隊貪污案,能夠牽涉出這么龐大的利益網(wǎng)絡(luò),這并不可怕,只是悲哀,爛到根子了!
尹士維道:“yes,sir!”
第二天,清晨。
蔡錦平剛剛停車進入總署大樓,刑事情報科江警司就跑步迎上前,氣喘吁吁的道:“蔡sir!”
“顏sir在辦公室等你!”
蔡錦平蹙起眉頭,問道:“顏義理?”
“對!”
“他拿著槍!”
江警司道。
蔡錦平左右一掃,發(fā)現(xiàn)大廳警員們的表情都很緊張,總署大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硝煙味,當即知道事態(tài)嚴重,進入電梯按下樓層,出聲道:“他又回來了!”
“韓sir呢?”
江警司道:“韓sir正在現(xiàn)場,不過顏sir指名要見你,溫sir帶著保安部的人正在現(xiàn)場!”
“好!”
蔡錦平點點頭。
電梯門打開。
蔡錦平加快腳步,表情嚴肅的來到現(xiàn)場,只見韓禮榮穿著白色的處長制服,同溫啟仁警司一起站在高級助理處長辦公室門口。
管理副處長修允時,財務(wù)及財政處長麥高賢,數(shù)位警隊高層白制服在旁觀望。
“蔡sir。”
“蔡sir。”
警員們打著招呼。
保安部警員身穿西裝,雙手持槍,加上一組沖鋒隊員,總計十八人正舉槍對著顏義理。
顏義理站在自己的辦公桌前,身穿黑色西裝,右手抓著一把警槍,輕輕把警槍靠在腿旁。
他嘴角掉著雪茄,四十七歲的中年人,流露出玩世不恭的神態(tài)。
“韓sir。”
“什么情況?”蔡錦平向一哥問道。
一哥搖搖頭。
蔡錦平扭頭望向顏義理,目光犀利,直言道:“顏sir!”
“有什么事情坐下來聊,用不著拿著槍。”
顏義理嘴角露出些許掙扎,但很快就變?yōu)閳远ǎ骸安体\平!”
“昨晚,麗景酒店門口洗國良,尤德夫人醫(yī)院戴志剛,紅磡隧道五個人,我承認,人都是我指使的,事情是我一手策劃的,錢我收了,人我殺了,現(xiàn)在我來認罪。”
蔡錦平心生不安,上前兩步,勸道:“顏sir,香江沒有死刑的,我想,你也不想死吧?”
“在香江坐牢比死了還難受!”顏義理忽然大吼:“我是英國人,你是中華人,這里是英國的殖民地,你們無權(quán)審理一個英國人,我告訴你,錢我收了不少,要查貪污,來查我啊!!!”
蔡錦平目露兇光。
“這里只是英國的租地!”
顏義理轉(zhuǎn)身望向前方的城市建筑,舉起手中的槍,罵了一聲:“FCUK,香江!”
“上!”溫啟仁一聲令下,五名警員持槍撲進現(xiàn)場,顏義理卻用手槍對準腦袋,扣下扳機:“嘭!”
一聲響槍。
一位高級助理處長腦袋開花,直直砸在辦公桌面,鮮血染紅了文件、鋼筆。
警員們沖上前的動作緩住,開始放下武器,收拾現(xiàn)場,警務(wù)處長韓禮榮輕輕嘆了口氣,右手搭住蔡錦平的肩膀,拍拍他肩,出聲道:“蔡sir,到我辦公室聊一聊。”
“好。”蔡錦平輕輕點頭。
尤德夫人醫(yī)院。
張國賓坐在一間病房門口,用蝴蝶刀削著蘋果,出聲講道:“未想到,我有一天會替差人削蘋果,不過洗sir,你是來參加酒席的時候受傷,和義海有責任護你平安!”
“來,吃顆蘋果,平平安安。”這份寓意也是蘋果在大中華區(qū)醫(yī)院門口暢的原因。
洗國良氣色還算不錯,啃了一口蘋果,感嘆道:“這次揭開的不是一個貪污案,是一個在歷次警隊換裝當中都存在的貪污網(wǎng)絡(luò),涉及的人已經(jīng)不止在警隊內(nèi)部,也不僅是一個財務(wù)及財政處長,捅馬蜂窩的不是他們,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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