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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傀儡皇子到黑夜君王 221.絕望未來,萬佛舍利琉璃塔
皇都,北方城,天心湖莊,一亭臺,乃是觀景圣地。
即便不是佳節(jié),百花湖上也是極美的。
十二花神廟如珍珠點綴在沿岸,紙船載著燭火在黑暗而平靜的水流里飄向深處,紅塵鬧市已歇停,天籟之聲四處起,如此風(fēng)景,白淵覺得如果能來點烤串那就更好了。
烤串是比較適合和兄弟一起吃的,不適合和小郡主這種,而墨娘的話畫風(fēng)就更不對了。
至于和“家人們”,那也是不現(xiàn)實的,“家人們”是原始派,吃法粗獷野蠻,且極具視覺沖擊力...
白淵很怕大兇抓著長棍子,小兇把人一個個打死然后插到長棍子上,接著大兇把一串串人放在火上烤,然后再淡定地分給他一串。
這種事想想就是噩夢。
但這種畫風(fēng),才是“家人們”的飲食畫風(fēng)。
穿越前,白淵很喜歡擼串,穿越后,他還沒好好擼過。
此時在這一亭臺上,他實在是萌發(fā)了這樣的心思,只要想到在這寒煙籠罩、萬籟俱寂的地方擼串兒,心情都放松了許多。
最近壓力太大,動不動就爆發(fā)個大事,激烈的戰(zhàn)斗更是稀松平常,所以心態(tài)一定要好,不能崩太緊,否則會成變態(tài),到時候天天就想著稱王稱霸那種沒意思的事,人生就算是白活了...
白淵如此地告誡自己。
可是,一個人擼串,多孤獨啊?
但沒有知心好友,如之奈何?
在見到孔老師前,白淵是不信“一見鐘情”的,只不過隨著他和小郡主關(guān)系的確立,他已經(jīng)把這“一見鐘情”給拋諸腦后了,畢竟他是個專一的男人,雖說他還不知道如何對待墨娘。
而在見到白月皇前,白淵也不信“情投意合”這四個字。
可不知為何,他對白月皇感觀卻相當(dāng)?shù)暮茫幸环N格外親切的感覺,就是莫名地覺得此人適合做兄弟。
此時,看到白月皇對他如此,他哪里還猜不到過去的六皇子對白月皇做了什么。
他同樣半跪在白月皇,雙手?jǐn)v扶她,同時問道:“燕兄,那畜生對你做過什么?”
白月皇聽到“畜生”兩字愕然了下,只覺這話不似作偽。
再接著,她發(fā)現(xiàn)兩人這對跪的姿勢也頗為詭異。
白淵微微運力道:“起來再說。”
白月皇很有原則,白淵不答應(yīng),她就是不起來。
白淵無奈,于是,和她對跪,然后順勢往后一坐,呈跪坐姿勢,然后岔開話題道:“燕兄,還不知你全名,可否告知?”
白月皇:
她覷眼看著面前的男人,話到口邊,卻猛地一轉(zhuǎn),鬼迷心竅般地道:“無名兄,某姓燕,名...”
此時,一亭臺正是坐北朝南,觀望的也是南方的風(fēng)景。
白月皇瞥了一眼南邊的天穹,道:“名南天。”
“燕南天?”白淵贊道,“好名字!”
這個名字他是知道的,這乃是穿越前一本里被稱為“天下第一大俠”的人物,嫁衣忍辱,神劍驚世,上無愧于天,下無愧于人,乃是一等一的大英雄。
能夠擁有這樣名字的人,再加上白淵最初的觀感,實在覺得眼前這跪著的實是忍辱負(fù)重的熱血好男兒。
他已經(jīng)完成了邏輯推理。
過去的六皇子必然不簡單。
燕南天則是他的部下。
但六皇子為非作歹,甚至以“地獄圖”引動了白影懸案,同時將佛土眾人都坑慘了,導(dǎo)致人族文明出現(xiàn)了一個大豁口。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但燕南天卻為了人族而向六皇子跪下了,因為在他看來自己還是過去的六皇子。
白月皇靜靜看著他,發(fā)現(xiàn)他是由衷稱贊“燕南天”這個名字,實在是有種難以言喻的奇特之感。
那泣血白虎面具下的俏臉古怪無比。
若是有上帝視角,自當(dāng)發(fā)現(xiàn)一張面具和一身白金斗篷里裹著的竟是儒門孔大學(xué)士的千金——孔嫣!!
孔嫣深吸一口氣,道:“無名兄見笑了。”
白淵道:“為何稱我為主上,燕兄可否將此事細(xì)細(xì)說來?”
孔嫣實在是有些困惑了,眼前這男人到底是在裝瘋賣傻,還是真的不知,亦或另有深意?
略作思索...
她確定了。
假的。
都是假的!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眼前男人的奸猾狡詐,黑暗陰邪,滿口謊言了,只要信了他,那就是噩夢的開始。
而這個男人自從從荒山歸來后,演戲就越發(fā)拔群了,短短相處的時間里,竟然給了她許多次“他是不是真的失憶了”、“他可能不是六皇子”的錯覺。
這等手段,這等功夫,實在是深不可測,簡直讓人一不小心就著了道兒。
孔嫣越發(fā)警惕,同時做出了判斷,面前男人是在演戲。
但她也無奈,演就演吧...
她永遠(yuǎn)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于是,她坐在白淵對面,準(zhǔn)備把“地獄圖”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說之前,白淵則是尋了此間的那位老莊主,問他要了些食材、烤架和酒水。
老莊主自是認(rèn)得無名先生。
他也早明白那日在漁村里救他的人便是無名先生。
而無名先生已經(jīng)變成“英雄”般的人物了,其事跡和“四劍之說”已經(jīng)流傳開來。
規(guī)則不為俗世而變,但卻可為英雄而變。
于是,雖是深夜,老莊主聽聞無名先生來訪,也是興奮地起身,再難如水,繼而親自烤魚,然后令他那小孫女端著托盤送上。
白淵也是心情頗好,讓那小姑娘演練招式。
小姑娘資質(zhì)正常,功法乃是一門六品劍術(shù)《青山劍訣》,乃是龍下學(xué)宮里“群山學(xué)堂”教授的功法。
群山學(xué)堂,乃是群山劍派設(shè)立的學(xué)堂。
“群山劍派”則是和曾經(jīng)的呂純元、如今的陸元所在的“孤星劍派”同為“一家二宮三閣四會五派六幫七門”中的“五派”之一,也算是大門派了。
可,白淵如今對于武道一途,實是神人,他讓小姑娘演練了一番,然后便點撥了幾處。
只是幾處,就使得小姑娘若是撥云見日,甚至隱約覺得這六品的功法都快要達(dá)到七品的威力了。
小姑娘連連拜謝,白淵也樂在其中。
一旁戴著白月皇面具的孔嫣默默看著,她真的希望這一切不是演技...
小姑娘離開后,白淵笑道:“燕兄,不吃烤魚么?”
孔嫣指了指面具。
白淵道:“微抬半邊即可,如若不便,下次換個款式便是了。”
孔嫣略作思索,抬手,在泣血白虎面具的嘴唇位置劃過。
頓時,一道口子出現(xiàn)。
她將烤魚拆下,然后送入口中,同時開始講述“地獄圖”的事。
白淵靜靜聽著。
去,是不可能去的。
但了解下,還是可以的。
三日之后,午夜。
白淵穿著無名套裝,揣著50點氣運儲備,站在了一處密林的入口。
密林外,有著各種隔離,還有著各種木牌。
牌子上用血色大字寫著:平安森林。
字體兇煞,和“平安”這兩個字完全搭不上關(guān)系。
而若是詢問一下當(dāng)?shù)氐拇迕瘢蜁肋@平安森林還有著諸多的別名。
這些別名包括:招魂路,望鄉(xiāng)門,賞善罰惡林
而當(dāng)?shù)卮彐?zhèn)還有個奇特的習(xí)俗,那便是如果某人無法被證明有罪還是無罪,那就用十里長繩將他捆綁,然后讓他進(jìn)入這森林,只要能走到長繩繃緊,就可以返回。
而若是此人能活著返回,那就說明他無罪,否則...他就會因為所犯之罪而被森林中的惡鬼拉入地獄。
這個法子很奇特,而正常來說,一個人在繩索拉長的過程里是不會出事的,他只需走過十里路,再快速返回,就能被證明無罪。
但事實上...疑犯還真的是有生有死。
有的回來了。
有的,則只能在長繩盡頭找到一具尸體,而尸體兜里的物件依然還在,這便可以排除盜匪的可能,而尸體從外看亦是完好無損,這又可以派出野獸妖獸的可能。
當(dāng)?shù)厝嗽桨l(fā)迷信,卻又在恐懼之中用豬血寫下“平安森林”四個大字,豎在密林入口,以防止有小孩或是無知路人進(jìn)入。
有趣的是,這平安森林正是在云泰城以東。
而云泰城則是靠近江北道。
這城在八年前曾試圖著樹立帝像,只是忽有一夜,帝像崩塌,當(dāng)時社稷閣的方副閣主也因為此時而流放,其女方媚亦流落教坊司,現(xiàn)加入組織,在白淵的皇子府中。
白淵皮膚表層乃是林小玉,皮膚外層乃是兇無忌,
左側(cè)的是裹著白金斗篷的燕南天大俠,右邊則是戴著斗笠、裹著錦袍亦不見面容的小尼姑,
后邊的老樹下則是老林的棺材車,車?yán)镒鈴埻拇髢矗€有“海外常山趙子龍”。
雖然此處有八位存在,然而...從外看,這里就只有三個人。
三人來此,乃是隱秘?zé)o比之事,自不能被外人知曉。
尤其是小尼姑,她現(xiàn)在可是被限足不可離開皇都的。
“世尊還是不肯親至嗎?”小尼姑有些失望。
白淵道:“世尊不見外人,不過已授我如來妙法...除此之外,世尊還賜我底牌,關(guān)鍵時刻可以動用。”
小尼姑忽道:“這里的東西,其實需要你來破...”
說到這個話題,小尼姑周身毛孔大張,一團(tuán)團(tuán)黑煙直沖而出,化作一個個詭異的人頭,發(fā)出凄厲而怨毒的咆哮,“卑鄙小人!人族叛徒!死!死!死!”
這諸多煙身人頭的黑煙浮騰在小尼姑周身,宛如沸騰的萬鬼雕塑,很是可怖。
小尼姑深吸一口氣,諸多黑煙便縮了回去。
小尼姑淡淡道:“今次若能從地獄里帶回迷途的佛陀,你我仇恨,一筆勾銷。”
白淵暗暗苦笑。
他之前聽了白月皇的講述,知道六皇子確實不是個東西。
六皇子為了一己私利,而欺騙了天曌公主,繼而利用天曌公主的信任,而讓她將萬佛大殿的萬佛舍利琉璃塔偷了出來。
萬佛舍利琉璃塔,據(jù)說乃是利用南國的“芥子手段”而制作出的一尊佛塔,塔高百丈,卻縮于方寸,供于萬佛大殿。
而這萬佛舍利琉璃塔中供奉著諸多佛陀、古佛的舍利。
這些舍利于佛土承受香火。
白淵覺得“偷出這么個東西,應(yīng)該是超地獄難度”,但天曌能夠偷出來,也足以證明她的水平。
可白淵又覺得,“居然把萬佛舍利琉璃塔偷出來,這天曌公主怕不是個只有戀愛腦的低能吧”,但在知道后面原因后,他有了部分的了解。
只是部分的了解,覺得有一定道理,但就跟沒了解似的...
天曌為什么偷?
原因很簡單,因為她看到了未來。
燕南天,也看到了未來。
據(jù)說這個未來,是一片黑暗無光的未來,是人間淪陷的未來。
人類終究是敗了。
屆時,山河破碎、蒼生為奴,
香火供奉的神龕上端坐的不再是人類先賢,而是魑魅魍魎的異族。
天曌公主以身為祭,耗命三十年,看到了三秒的契機(jī)。
這契機(jī)就是...偷偷帶萬佛舍利琉璃塔來此處。
于是,天曌公主就帶了。
她以為她是在將萬佛帶往新的凈土,可事實上,她卻讓萬佛陷入了萬劫不復(fù)。
那問題來了。
白淵很好奇,這是過去六皇子的力量恐怖到了能設(shè)計萬佛的地步嗎?
或者說萬佛難道就不擔(dān)心他們的舍利留在人間會出事?
但很快,他明白了。
這不是六皇子的力量,而是和萬古識海中一個名為“白影”的恐怖文明的力量。
萬古識海,介于現(xiàn)實世界和輪回世界之間,乃是一切時間長河里的客觀之識,以及不愿去往輪回的主觀之識的集合,其中詭譎無比,遠(yuǎn)非人能夠想象。
恨念,怨念,咒念,不過是其中一部分的依然“有著主觀能動性”的存在。
但這些存在并不是所有。
“白影”文明就是這樣的一個特殊的文明。
這個文明,存在于萬古識海,但卻沒有咒念,就如同日月星辰、風(fēng)地水火等自然之物般,在萬古識海里遵循著某種未知的規(guī)律在進(jìn)行著“運動”。
據(jù)燕南天說,六皇子察覺了“白影”文明的恐怖,想要利用這個文明。
可利用文明,就需要做實驗。
這個實驗品自然不可能是簡單的東西...
于是,六皇子就用了“萬佛舍利琉璃塔”來做實驗。
雖然不知道那未來是怎么回事,但毫無疑問...六皇子在這個實驗里是有收獲的。
而地獄圖...則是這次實驗造成的“污染”。
天曌公主也死在這污染之中。
但是...她又爬回來了。
這個爬回來的她,極可能已經(jīng)不再是天曌公主,而是一個和她有著一樣意志、一樣相貌、一樣過去的她...
這樣的她,非男非女,非人非鬼,難以定義,但是...她卻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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