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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劍修 章一百五六 新仇未結(jié)舊怨起
改修一身功法,其中萬般艱難可想而知,陸洪源并非愚笨之輩,如此施為亦不過是受心中執(zhí)念所驅(qū)。轉(zhuǎn)世重修之人多數(shù)有此矛盾,若不知前世之身便罷,一旦知曉前世如何,今世又難以企及的話,心頭驟生的失落、憋悶之感,便會使得他們愈發(fā)偏執(zhí),心境動搖。此般情狀,業(yè)已在陸洪源身上初現(xiàn)端倪。“服用這降云丹三載有余,體內(nèi)的降云之氣卻始終達(dá)不到滿盈之態(tài),”他心中郁悶難平,握住掌心丹藥時,又有另一個念頭浮了上來,“此丹雖是一月一服,但每回服用后不消三日,我便能將之完全煉化,此后身上也未見疲乏之態(tài),如若改為一月兩回、三回,會否能快些達(dá)到滿盈之態(tài)?”他根基扎實,一月服食一枚降云丹,對肉身經(jīng)脈全無影響,更不覺難以負(fù)荷,故而對柳萱叮囑之言,也有了些輕視。抱著嘗試之念,陸洪源將手中丹藥送入嘴中含下,他月初時已經(jīng)服用了一枚,眼下正值月中,離服食丹藥之日已過去了十余天,只要此回不出岔子,未來便可繼續(xù)試試心中想法。丹藥甫一入口,立時就化成一股水意,自喉頭流下后,如陸洪源之前所感那般,化成一暖一寒兩股氣息,在經(jīng)脈中游走穿行,叫人悶痛難安。只不過這點痛楚尚還能夠忍受,他遂暗暗咬牙撐下。未過多時,兩股氣息開始交織一處,融合為柔軟輕盈的云霧之感,頓叫陸洪源飄然若仙起來。他心中因試驗成功而生的喜意還未騰起,四面八方便席卷而來一陣肅殺暴虐的兇厲氣息!這氣息如洪水崩岸,地倒山傾,以不可阻擋之勢迅速彌漫開來,陸洪源只覺有一雙無形大手,將自己喉頭扼住,體內(nèi)臟腑有若下墜一般,通身都被沉在這般氣息當(dāng)中,未有幾息功夫,背脊襲來的寒意,便將身上冷汗都逼了出來。是誰,敢在居望樓中動手!?受到驚動的遠(yuǎn)不止陸洪源一人,這兇厲氣息既能穿透蘊靈府禁制,籠罩整個居望樓自也不在話下。分明是正午烈陽,函虛峰上卻好似寒冬臘月一般,雖無冰雪之狀,卻深陷凜寒之中。歸合修士便罷,一些境界稍低的分玄、凝元受此壓制,已是嚇得魂不守舍,體內(nèi)真元剎時暴沸起來,才能使自身不至于軟倒在地。居望樓內(nèi)有真嬰坐鎮(zhèn),又俱都是久經(jīng)沙場的英武之輩,是以見狀并未失了冷靜,在微微感知了番這凜冽殺機(jī)的來源后,不由驚異抬眉,起身向函虛峰上踏行而去。才站起身來,那氣息就轟然止下,等到三位真嬰翩然站定于蘊靈府外,趙莼亦理了理衣擺,從府中走了出來。她見人先躬身一揖,神情端正而謙遜,溫聲道:“適才晚輩于劍意之上有所突破,氣息滿盈而出,倒是勞煩三位前輩趕往過來了。”說話間不卑不亢,身量頎長而挺拔,當(dāng)真站如青松,氣度出塵。三位真嬰琢磨了她口中所言,便不難猜出眼前女子的身份,居望樓中身懷劍意之人不過兩位,除卻太元道派的嵇無修外,就只有三年前來此歷練斬魔的昭衍劍君趙莼了。他等對望一眼,心中暗道,方才那劍意連歸合后期修士都要避退三舍,真若交起手來,這昭衍劍君豈不是能做到越階斬敵?當(dāng)真是不容小覷!還以為這數(shù)十年間涌現(xiàn)出的天才弟子,能有與之齊名之輩,現(xiàn)在看來,仍舊是差之遠(yuǎn)矣。這三人遂恭賀趙莼幾句,見此處無異,便返回居望樓中安撫受驚修士去了,且不管旁人聞聽方才景象乃趙莼突破所致會如何作想,趙莼自身倒是轉(zhuǎn)而向柳萱所在的蘊靈府行去。她積攢得來的軍功已然能兌換不少奇珍異寶,此番交由師姐煉制,能得些許有益于蘊養(yǎng)元神之力的靈丹當(dāng)是最好。劍道上短時內(nèi)難有進(jìn)境,修煉元神之力,一是能夠早日凝實道臺神像,突破歸合后期,二則是為了凝聚劍心作準(zhǔn)備。而趙莼在丹道之上終究是個外行人,倒不如詢問一番柳萱,看有什么丹藥適用于她。才近府門,便先有辯駁爭吵之聲入耳,趙莼步履一慢,聽出其中一人的聲音乃是柳萱座下記名弟子,那位在自己面前總顯得有些拘謹(jǐn)?shù)拈h繡。少女聲音清脆悅耳,此時夾雜著幾分急切與擔(dān)憂,向一男子道:“上回陸真人要的靈丹,乃是三月的量,如今才過了一月有余,怎的又來要了?家?guī)熡羞^叮囑,此丹一月一枚不得多用,如若因此出了岔子,我棲川門這般小門小戶,可向貴派賠罪不起。”閔繡被逼問得急了,卻又顧忌于陸洪源的身份,眼下氣得面色漲紅,竟也不敢高聲與面前男子爭論,只能反復(fù)念叨著方才之言。她只得凝元境界,陸洪源派來的人乃是分玄修為,或許也是因為此故,閔繡說話時亦少了幾分底氣。“如何服丹,自有我家真人斟酌考慮,姑娘只需拿了藥和靈玉,請柳真人出手煉丹就是,緣何又要多此一問呢?”淳于琥見她百般推拒,心下又不住罵她狗仗人勢,竟敢在自身面前拿捏作態(tài)。“我非是——”“陸洪源要什么丹藥,給了他便是。師姐既將話都說明白了,改日他若出了事,月滄門自也沒有臉面來登門問罪!”閔繡微微一愣,循著聲音望向來人,才恭謹(jǐn)?shù)攸c了點頭,喊道:“見過趙真人。”而淳于琥驟聞此言,亦覺得開口之人甚是狂放囂張,等瞧見閔繡行禮,才回過神來,察覺出眼前修士正是那位昭衍劍君。他稽首一禮,知曉此人得罪不起的同時,又想憑著這話繼續(xù)向閔繡討要丹藥。卻見趙莼雙眼微瞇,在他面龐上下一掃,語氣微冷道:“你姓甚名誰,壬陽教的淳于歸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她觀這人面容和淳于歸有七八分相似,除卻身形更為魁梧以外,幾乎就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般,而其丹田內(nèi)翻涌的血氣,亦與壬陽蟲蠱一道有所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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