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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醒,我的時代 第二百七十七章、正義的背后
仲浦先生家的院子,也如湯皖家一樣,在正中間蓋了一個大號的草棚子,剛好在炎炎夏日,起到遮陽的作用。
草棚子里已經(jīng)來了一個人了,仲浦先生此時,正在作陪,兩人正喝著涼茶,聊著事情。
而其中的一人,湯皖進(jìn)了院子,定眼一瞧,赫然便是留學(xué)歸來的胡博士。
哦!不對,準(zhǔn)確的說,此時的胡氏直還沒有拿到博士學(xué)位,因為其論文答辯還沒有通過。
仲浦先生站起身來,朝著湯皖等一行三人打招呼,招招手,喊道:
“快來,太陽大,進(jìn)來喝涼茶!”
草棚子下面,一張茶幾邊上,湯皖尋了個地方坐下,抹抹額頭的汗?jié)n,接過錢玄遞來的涼茶,一口飲盡,方才長嘆一口濁氣。
隨即,看向了一旁正襟危坐的胡氏直,臉上掛著微微笑意,向湯皖輕輕點(diǎn)頭致禮一番。
大概是,仲浦先生還未介紹的緣故,也有可能是出于拘謹(jǐn),胡氏直似乎有些緊張。
仲浦先生大笑,拍著胡氏直的肩膀,引薦道:
“適之,我給你介紹介紹。”
“這位便是湯皖之。”
隨著仲浦先生的手示意的方向,胡氏直不禁大囧,原來皖之先生早已悄然而至。
胡氏直眼眸里醞釀出一絲神采,恭敬行禮道:
“皖之先生,您好,我是胡氏直!”
“你好,我是湯皖之,很高興見到你!”湯皖隨即還禮。
不待仲浦先生繼續(xù)介紹,胡氏直開口言道:
“那么這兩位想必便是德潛先生與豫才先生了,久仰久仰!”
“你胡氏直的大名,我們也是早有耳聞!”錢玄笑道,伸出了手,與胡氏直握在了一起,打趣道:
“適之于霉國生活已久,那我便用西式握手禮吧?!?p/>
“誒.....”胡氏直拉成了聲調(diào),被錢玄捧的尷尬的搖搖頭,笑道:
“遠(yuǎn)不及三位先生,我在霉國的時候,留學(xué)生圈子就已經(jīng)傳開了,言及新文化,必定先言三位先生之名,為此,留學(xué)生們還給三位先生起了一個別號?!?p/>
“哦?”錢玄大感興趣,直接問道:“給我們?nèi)巳×藗€什么別號?”
“桃園三結(jié)義!”胡氏直道。
湯皖與錢玄和迅哥兒三人相顧一眼,頓時哈哈大笑,仔細(xì)想來覺得這個別號有那么一絲味道了。
不過,這個桃園三結(jié)義太過籠統(tǒng),卻是沒分出個大哥二哥來。
于是,錢玄帶著期望,繼續(xù)問道:
“適之啊,羅貫中先生可是給排了順序的,我們?nèi)撕沃^劉,何謂關(guān),何謂張?”
“這.....”倒是難倒了胡氏直,畢竟文人好臉嘛,對這個還是比較在意的,一時頓挫,不禁求救似的看向了一旁默默看戲的仲浦先生。
“哈哈?。?!”仲浦先生大笑,看著一臉窘迫的胡氏直,頓時起了考教的心思,繼續(xù)添柴加火,道:
“適之之前有言,言及新文化,必定先言三位先生之大名,可是讓我好一陣吃味,難道我滬市程仲浦不配擁有派面么?”
湯皖明白這是仲浦先生對胡氏直臨場應(yīng)變的考察,就沒有去救場,而是端起了一杯涼茶,小口的品著,淡定的笑著。
胡氏直稍稍沉思一番后,便張口答道:
“仲浦先生之名不必去說,有目共睹,南有《新年輕》,北方有《星火》?!?p/>
“至于三位先生之于劉關(guān)張,德潛先生之于張,乃是秉性正值,脾氣火爆,眼里容不得沙子?!?p/>
“是一言不合就噴人吧?”湯皖道。
“皖之,你怎么老是拆我臺子,我錢玄為人正直是有目共識的!”錢玄自夸,又言:“那皖之呢?”
“皖之先生為人沉穩(wěn),之于劉!”胡氏直道。
“切。”錢玄心里不禁蜚語道:“那不是沉穩(wěn),那是茍!”
“豫才先生之于關(guān),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刀鋒所向,寒氣逼人?!焙现钡?。
總而言之,這個回答算是勉強(qiáng)過關(guān),也說明胡氏直至少是對新文化做過一些了解的,不是夸夸其談之輩。
倒是錢玄對于自己排行老三始終心里不舒服,與湯皖和迅哥兒爭辯了好一會兒,惹得一眾笑聲。
日頭已經(jīng)完全升了起來,即使起了一絲微風(fēng),也不免有些燥熱,因為吹來的風(fēng)也是熱的。
然而,胡氏直今天穿的則是正裝,估計是第一次見面,顯得鄭重一些。
何謂正裝,便是一整套的西裝領(lǐng)帶加皮鞋,里面還有裹了一件小馬甲。
而身穿長衫的湯皖等三人,倒是無所謂,即使感到炎熱,不過是卸下幾顆紐扣而已。
倒是正裝不宜如此,免得不雅,這些話時常飄在上層人之中,大概是胡氏直于霉國久矣,還未習(xí)慣國內(nèi)下層人的生活。
因此,只得頂著炎熱,不停地流著汗,可惜了一身昂貴的正裝,沾染了一身的汗?jié)n,讓人惋惜。
不過,現(xiàn)場胡氏直年齡最小,心氣還有些高,落到幾人眼中,難免會有死要面子活受罪之嫌,只是憑白惹來了幾聲笑話。
好在,熱心的君嫚見到了,回房中,取來了一柄扇子,就這樣,正裝的胡氏直解了暑,又能與幾人交流了。
只是這扇子乃是手動的,需費(fèi)些氣力,既借了扇子之功,費(fèi)些氣力也應(yīng)理所當(dāng)然,卻是惹來了胡氏直的不快,懷念道:
“要是有霉國的電風(fēng)扇就好了,無需手動?!?p/>
“都怪這天氣太熱了,想來霉國的夏天應(yīng)該沒有這般熱!”迅哥兒于外人前,一向不愛說話,但只要是一說話,必然會讓人下不來臺。
湯皖背地里輕輕踢了一腳迅哥兒,意思是初次見面,多原諒下這個年輕人。
但貌似胡氏直熱的心發(fā)慌,大概是沒能領(lǐng)會迅哥兒話里之諷刺意味,稱口答道:
“霉國的夏天與華夏不逞多讓,不過有電風(fēng)扇,會涼快些?!?p/>
湯皖低頭不語,淡定了喝著涼茶,偷著笑,瞥了一眼迅哥兒,意思是點(diǎn)到為止,免得讓仲浦先生尷尬。
草棚子下面的仲浦先生,只得拎著茶壺,不停的倒著茶水,掐摸著時間,隨即岔開話題,說道:
“首常怎么還沒來,這都快到時間了。”
話剛說出口,門口就傳來了一陣聲響,緊接著進(jìn)來一個人,正是首常先生,八字胡,薄薄的長衫,臉上曬得很黑。
“仲浦兄,有些事耽擱了,來遲了,見諒。”
隨即看到了湯皖等人,大呼道:
“誒呀,皖之,德潛,豫才也到啦,倒是我著相了?!?p/>
“首常,快進(jìn)來吧,不嫌熱??!”錢玄大嗓門招呼道。
“這不來了么,人來遲了,禮卻不可遲!”首常先生走至草棚子前,駐立彎腰行禮,歉意道:
“諸位,抱歉了!”
“進(jìn)來吧,說那場面話干啥?!睖罾吨壮O壬囊滦?,就往里拽,隨即看向了胡氏直,道:
“首常,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便是自霉國而歸的胡博士?!?p/>
“?。?!”首常先生定眼一瞧,咧著嘴笑道:
“久聞大名,我叫李首常!”
胡氏直還禮道:
“我叫胡氏直,久聞首常先生大名。”
首常先生還欲與胡氏直搭話,湯皖怕迅哥兒再發(fā)言,讓其下不來臺,讓仲浦先生尷尬,便接過話,說道:
“怎曬得這般黑,前幾天還沒這樣,去哪里了?”
最近一直在忙著救助難民,湯皖的希望慈善基金會領(lǐng)頭發(fā)起,首常先生,仲浦先生等一干人,都應(yīng)聲而起。
大家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總算是把城外的難民維持好,這才得以閑下來。
首常先生平時有點(diǎn)錢都接濟(jì)窮人了,所以,身無分文,便想著多做些一些事來彌補(bǔ),跑前跑后的,這不就曬黑了許多。
“這幾天去了通縣,大興,想看看那邊難民情況怎么樣!”首常先生無所謂道。
“如何,可有難民?”湯皖問道。
“有,怎么會沒有?!笔壮O壬似疬f來的涼茶一飲而盡,又言:“不過,我托當(dāng)?shù)氐膸讉€工人,跟難民說,讓他們來首都城,集中一起好處理?!?p/>
“辛苦了!”湯皖感謝道。
不過提到了難民這個議題,總是免不了對當(dāng)前局勢的抱怨,首常先生這個大噴子,直接開炮道:
“民不聊生之際,首先當(dāng)賑災(zāi),可是,看看,這些人都在做什么?”
“搞個鳥,馬上又要打起來了,有這些錢,多少災(zāi)都不成問題,得能少餓死多少人?!卞X玄罵道。
“我聽聞,直隸,魯省,不少地方已經(jīng)開始餓死人了?!笔壮O壬鷳n心忡忡,又言:“我準(zhǔn)備這幾天去看看,讓他們都來首都。”
“都來首都也不是個辦法,我們能力有限,基金會里的錢出的太快了,很快就要空了?!睖畎欀?,尋思道:
“我準(zhǔn)備,這幾天進(jìn)行公開募捐,集結(jié)社會的力量,他們是靠不住的。”
“唉.....”湯皖嘆氣,不禁有些后悔,道:“早知道把那錢收了,與其便宜了別人,倒不如真救幾個老百姓來的劃算?!?p/>
“什么錢?”錢玄驀的問道,惹來了大家的好奇。
湯皖一時失了嘴,本來還想當(dāng)做一個秘密藏起來的,不過已經(jīng)引來了好奇,只好苦笑著看向了仲浦先生,點(diǎn)點(diǎn)頭。
“你啊你?!敝倨窒壬肛?zé)了一下,長吁一口氣,沒好氣道:
“有人找到了我和皖之,讓我們領(lǐng)頭成立一個組織,他們提供錢?!?p/>
“做什么?”錢玄及時問道。
“做什么?”仲浦先生不禁深吸一口氣,鄙夷道:“讓我們倒段,倡議反參戰(zhàn)案!”
“呼......”一時,眾人聞言不禁嘩然,安靜了片刻,迅哥兒卻是問道:“什么人清楚么?”
“得國人無疑!”湯皖斷定,分析了一下局勢,便推測道:
“逸仙先生于滬市停留多日,一面是造聲勢,一面是籌款,不過卻是沒有籌到,后來突然就有錢回羊城了,想必也是得到了支援?!?p/>
連湯皖和仲浦先生都有人找,就更不用說首都城里的其他人了,想必這背地里的勾當(dāng)不乏云云。
實際上,早在3月份,得國人就找到了啟瑞,那時候得國公使辛策還沒被驅(qū)逐出華夏,就對啟瑞運(yùn)用了“銀彈攻勢?!?p/>
據(jù)后來披露的文件解密,當(dāng)時辛策承諾把魯省還給華夏,停止一切賠款,還贈啟瑞個人百萬巨款,不過當(dāng)時對得宣戰(zhàn),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啟瑞以協(xié)約國給的利益多為由,婉拒了辛策的運(yùn)作。但是得以一點(diǎn)窺全貌,當(dāng)時辛策絕對不止對啟瑞一人進(jìn)行了“銀彈攻勢”,這其中定然有人淪陷了。
而已有一人,湯皖斷定,定然是經(jīng)歷過得國的“銀彈攻勢”的,此人便是現(xiàn)任馮老總。
參戰(zhàn)案之初,馮老總在金陵,態(tài)度曖昧,而后忽然明確反對參戰(zhàn)案,但是不久之后,即刻倒轉(zhuǎn)門楣,又同意參戰(zhàn)案,這其中不可不曖昧。
同時,面對旱情的持續(xù)惡化,難民越來越多,促使湯皖心里產(chǎn)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為了能少死人,也顧不得什么了。
一時間,草棚子里陷入了沉思,眾人面面相覷,唯有胡氏直頗不在意,道:
“這種事,在霉國很常見,每次大選之時,總是少不了,不見怪?!?p/>
“是不見怪,可見霉國也不盡然都是好的?!毖父鐑喝粲兴嫉溃馕斗置?,湯皖是明白的,沒有說話。
好在此時,廚房里傳來了君嫚的聲音,道:
“仲浦,先生們來齊了沒有,菜都做好了!”
“快了,再等等!”仲浦先生答道,不由得看向了門口,疑惑道:
“秋明先生,還有劉半夏怎的還沒到?”
“秋明先生怕是真有事耽擱了,他這人啊,最是喜歡湊熱鬧了。”湯皖笑道。
“還有啟明,怎么也沒到?”仲浦先生看向了迅哥兒,問道。
“我在家里沒看到他,大概是有事情吧?!毖父鐑旱馈?p/>
日光漸漸拉正,草棚子投在地上的影子漸漸轉(zhuǎn)正,見人還沒來,仲浦先生索性先開宴,不等了。
哪知,剛開始上菜,就瞧見三個人,急急忙忙依次跑進(jìn)院里,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我說,你們怎么回事,去了哪兒?”仲浦先生問道。
“咕?。 鼻锩飨壬鷣聿患把云渌舆^茶水就是一口喝完,劉半夏和啟明也是一樣。
喝完茶后,秋明先生長舒一口氣,這才抱歉道:
“去城外難民那里,東西南北,全都跑了個遍,剛好遇到他們倆了,就拉著一起跑,這才耽誤了?!?p/>
“怎么了?”湯皖問道:“去哪里干嘛?”
“前幾天聽六爺說,基金會賬上錢不多了,我想了許久,還是覺得要向公眾募捐,我們的力量太小了,這不得先調(diào)查一番,好給募捐設(shè)個數(shù)目?!鼻锩飨壬屑?xì)解釋道。
“與我們想法不謀而合,剛剛我們還在議論呢,沒想到你都去做了!”湯皖由衷的感動道。
這個月的第一天,恭喜大家在新的一個月里,開心順利,來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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