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末建工業(yè) 第193章 定鼎漠南

陸舟穩(wěn)坐城樓，看著蝗蟲般黑壓壓入境的旗兵，心頭就不由一陣煩悶。

草原上就是有這么一點不好。

四面實在過于通達了。

通達到別人可以任意選一個方向，跑到背后捅著你玩。

這也難怪，草原上的許多部落分散，還都需要匿藏住自己的蹤跡。

要是在以往，只有通婚友好的部落才會經(jīng)常互通營地行蹤。

因為再大的部落也難頂?shù)米◎T兵偷襲。

而陸舟現(xiàn)在，就做了一件極其不符合草原生存規(guī)律的事情。

戰(zhàn)亂的年代，把牧民部落聚集起來搞生產(chǎn)，必要地方修起了路。

兵源還都被收編，組建成了天月軍。

原先的牧民變成了跟中原百姓一樣的羔羊。

這樣遇到大部騎兵的時候，就會非常危險。

再看上萬人馬泛起的揚塵，著實壯觀。

在陸舟望遠鏡的視野里，還可以看到許多人身上鼓鼓的。

這應該是穿了兩層甲，外層是鑲鐵棉甲，內(nèi)層是精良的鎖子甲，手里拿著的，長柄刀、牙刀或是長槍之類東西。

料想這些都是八旗親兵無疑。

此時，有一隊巴牙喇，勒馬停在離天武城最近的地方。

為首的佐領(lǐng)，胸前還有塊暗銅色的護心鏡，身子上更鼓，看樣子應該是穿了重甲。

立在城下囂張無比。

“主公，這些人看起來囂張，但也就是些白刃兵。

等滅掉了他們，此后漠南漠北就可以安定了。”

杜二娘放下望遠鏡，面帶殺氣的說道。

“不錯，阿濟格帶著三萬精兵，可也不是個個披甲。

還是有不少輔兵跟奴仆。

這么算下來，真正的精兵，最多萬余人。”

幾位將領(lǐng)同樣是樂觀。

陸舟啞然一笑。

但視野所見還真是如此，阿濟格兵馬的火器裝備率低，甚至為了行動迅速還沒有帶上火炮。

而且清廷的旗軍也不見得都是滿人勇士。

在旗軍里，還有許多輔佐作戰(zhàn)的包衣阿哈，這些阿哈原本是漢人，編入旗軍里同樣屬于旗人編制，受滿人的驅(qū)役。

封建時期的戰(zhàn)爭，總是需要強大的聯(lián)動性，除了戰(zhàn)兵之外也需要許多輔兵。

阿濟格所率是實打?qū)嵢f兵馬，可實際上戰(zhàn)力絕對做不到人人均衡。

陸舟手上的軍隊卻是能夠做到人人職業(yè)化，就只是暫時少了點。

現(xiàn)在城內(nèi)的兵力也不過五千人了。

“看來阿濟格是把我們當成大明朝了。

用同樣的套路。

一面圍困攻打，一面分兵入境劫掠。

遇到防御工事就靈活繞過去，敢出戰(zhàn)的人就攻之伐之”

陸舟冷笑著分析。

同時，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最靠近天武城的那位建州佐領(lǐng)，沖著城頭大肆辱罵著什么。

明顯不會是什么高雅詞匯，部眾也跟著一臉猥瑣的嘲笑陸舟的眉頭皺了皺。

城頭上的旗幟翻轉(zhuǎn)。

忽然只聽一陣槍響。

城外的某處堡壘，冷不丁冒出火光。

建州佐領(lǐng)的胸前溢出一股血花，中了槍傷后也沒有立馬斃命，只是跌倒在地上，扭動著身體。

幾名健壯的馬甲兵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用手上的巨盾護在前方。

可遠處堡壘的火力不斷射擊，又有好幾人滾到了地上。

一隊建奴兵驚得不行，明明離得已經(jīng)足夠遠了，子彈就跟天上落下來般。

建奴連忙帶著扭曲中的同伴，摸回馬上離開了。

這回輪到城頭上的眾人放聲歡笑。

“主公，最近的暗堡離建奴有兩百步遠。

看來我們的線膛槍遠距離能破穿建奴披甲兵。”

杜二娘說著，躍躍欲試。

她看著這些吊著鞭子的頭顱就想砍。

但是城外的軍情未定。

陸舟的軍隊少，大部攔截不現(xiàn)實，只能選擇關(guān)鍵時候出擊。

陸舟只是安排人繼續(xù)備戰(zhàn)，同時下令，領(lǐng)土上的各地領(lǐng)主率部防守。

這樣過不了幾日，很快有探馬回來稟報：“天武軍在一號堡壘與孔有德相互牽制。

阿濟格的三萬大軍，入了漠北后又兵分三路。

每路萬人，其中兩路直奔我們境內(nèi)，眼前這一路，是阿濟格的一位都統(tǒng)。

是留在這里監(jiān)視天武城的。”

“知道了”

陸舟點點頭，明白這果真是建奴的劫掠戰(zhàn)術(shù)。

想了一想，又是向另一位探馬問道：“天月城那邊如何了？”

探馬回答：“天月軍已經(jīng)進入土謝圖部領(lǐng)地內(nèi)，開始和哥薩克正面交戰(zhàn)。

阿濟格似乎知道我們那面的戰(zhàn)爭，所有兵力全部集中到喀爾喀東路上肆虐。

目前沒有往貝海兒湖畔去的意思。”

陸舟深吸一口氣：“該來的對手一下同時都來了。

建奴跟老毛子，這是想兩面夾擊，一朝將我們的果實摧毀！”

陸舟跟一眾將領(lǐng)在沙盤上分析起漠北各處布兵的情況。

同時，最后出戰(zhàn)的命令，也發(fā)布下去了，天武城內(nèi)的文工團早就做好了各類動員。

城內(nèi)的標語、橫幅掛得到處都是。

很多原本不是士兵的人，也放下手中生產(chǎn)，要求臨時入伍殺敵。

從全城士氣上看，是絲毫沒有問題。

同時，也是在這天的下午。

一隊巴牙喇來到天武城下，他們壓著一群牧民。

刻意躲過堡壘射程內(nèi)的地方。

在城頭守軍的注目下，割破了所有牧民的喉嚨，來不及死絕的又狠狠搭上兩箭。

這些人都是陸舟領(lǐng)土上的臣民，夜間建奴攻破堡壘，第二天就被帶到了這里。

而城內(nèi)的守軍，也毫不猶豫的出擊了。

陸舟的四千親兵，浩浩蕩蕩從城內(nèi)殺了出來。

此時，五里之外，建奴的大營內(nèi)。

都統(tǒng)阿山連忙披上了盔甲，口里止不住的大罵：

“漢狗吃了豹子膽！

漢狗竟敢主動攻我大軍！”

阿山一邊罵，卻激昂不已。

“殺漢狗！殺光出戰(zhàn)的守軍，奪城池！”

阿山與明軍有過多次交鋒，每一戰(zhàn)都是勝績。

自然是不把漢人放在眼里，更何況現(xiàn)在是在大草原上。

一眾戰(zhàn)將也跟著出了營帳。

兵馬早已經(jīng)布下。

甚至為了防止城內(nèi)的守軍逃跑，阿山在兩翼都安排上了輕騎。

只不過，當阿山看著眼前出戰(zhàn)的守軍，就發(fā)現(xiàn)原先的情報有些失誤了。

眼前面對的這些漢人，裝備精良，而且足足有數(shù)千多人，要比估計中多了不少。

而且，他們有奇怪的大型戰(zhàn)車，黑壓壓的一片，步兵走在了前方，往陣前緩緩壓上。

一直出到了天武城外兩里之地。

這副模樣，是要在城外決戰(zhàn)的意思了。

阿山大喜過望，他沒有見過這樣奇怪的布陣方式。

根據(jù)前方探報，漢人的步兵衣甲單薄，再也沒有什么顧慮。

此時一顆炮彈落了下來。

一騎戰(zhàn)兵當場裂成了血霧。

更遠的地方，還炸入了后邊的軍營里。

此時距離兩軍還整整有三里

“他們有紅衣大炮！”

忽然一位將佐喊了出來，紅衣大炮也就是紅夷炮，建奴為避夷字，就取名紅衣炮。

紅衣炮射程能達三四里遠

尋常只是用于急戰(zhàn)攻城。

野戰(zhàn)時候用得極少，因為很難長途運輸。

阿山看著遠處炸出來的大坑，卻是長笑：“此炮尚好，殺光漢人，火炮就是我們的！”

各將領(lǐng)同樣是興奮，回去率領(lǐng)著各營人馬，呼啦啦沖上去迎戰(zhàn)。

八旗軍可不會被火炮嚇住，紅衣大炮打不了幾次，沖擊的陣形一開，傷亡幾乎可以忽略。

但是都統(tǒng)阿山絕對不知道，陸舟在后方準備的重炮，足足有三十門。

三十門由精鋼打造的重炮，威力絲毫不亞于紅衣炮，而且有科學的彈道原理測量方式。

合格的炮手不夠，但是陸舟也采用了一種后世的英軍戰(zhàn)術(shù)。

由兩位資深炮手合計測量，確定數(shù)據(jù)后，所有火炮統(tǒng)一角度發(fā)射。

這是兩百年后經(jīng)過檢驗的戰(zhàn)術(shù)，被陸舟直接拿了過來。

三十門重炮足足射了十輪。

陸舟在城頭上，用望遠鏡欣賞這一幕，終于是能見到一場科技完全不對稱的戰(zhàn)爭了。

這就是整個冬天發(fā)展的成果。

都統(tǒng)阿山?jīng)]有想到，兩軍還未到陣前，就死得這么慘烈。

好不容易到了能夠看清對方的地方，受足了氣的八旗軍，摸起身后刀弓。

誓要將眼前的這股人馬撕碎。

此時，軍隊里反而時有了一陣短暫的寂靜。

只有一名觀測手，在后方不停的向周正大聲匯報著：“六百步！

五百步！四百五十步！

四百步！

“發(fā)射！”

忽然只聽一陣號令，接下來便是到了中型弗朗機出場的時刻。

這一次完全是平射，威力更大，陸舟的炮兵沒有給建奴放箭的機會。

一顆炮彈直接將一位八旗佐領(lǐng)的腦袋炸了出去。

他手里此時還拿著一支長弓，身上披著重甲的身體，依然馳騁馬匹上。

大股大股的血花往后灑去，極為壯觀。

“好！”

天武城頭上，一眾觀戰(zhàn)的文官們，都不由拍手叫好了起來。

陸舟心中也有了幾分定數(shù)。

大部騎兵沖擊，特別是怒馬狂奔的情形下，最怕的就是摔落馬下。

在視野里可以見到，不少的騎兵受到火炮影響，摔落地上，不多時就變成了肉泥。

而且少部分馬匹受阻的情況倒還好，弗朗機的射速一分鐘十發(fā)。

翻滾撲倒的馬匹，還給后方造成了混亂，有些奔跑中的騎兵被絆倒，輕則骨折或斷手腳。

掙扎著爬起來，又是被后邊的戰(zhàn)馬沖撞。

直到前方的清軍大部散開，陸舟的火槍兵便開始了射擊。

他們用手里的來福槍，依靠著鐵皮戰(zhàn)車，不斷的往外開火。

建奴的甲兵不斷落下。

而其實這個時候，根本不需要用掩體了，這只是平常訓練時候的戰(zhàn)術(shù)。

光從士氣上來說，建奴這時已經(jīng)完全崩潰。

當陸大帶著騎兵出擊的時候，完全就已經(jīng)是在追殺。

朵兒哼、朵兒哈也照常帶著胡兵出來，完成了最后的收尾工作。

直到夕陽落下，烏拉大開城門出去打掃戰(zhàn)場。

杜二娘浴血歸來稟報：

“主公，此戰(zhàn)大勝。

我軍傷亡63人，割建奴首級6000，身首難尋者若干！

三路入侵者，已去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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