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超自然的世界里低調(diào)成神 163章 足立區(qū)黑幫死亡事件

古手川本以為石川康弘和藤原老師說的是同一件事，可等上車后他才知道，特別科似乎是真的遇到大麻煩了。

“足立區(qū)有一整個黑幫的人都死光了？”

古手川眼中若有所思：“這不是好事嗎？”

坐在旁邊的藤原老師看他一眼，沒說話。

前面副駕駛上，側(cè)著身子的石川康弘搖頭：“黑道也和平很久了，一直沒出過什么大亂子,可現(xiàn)在一下子少了一個幫，留下的地盤和產(chǎn)業(yè)就成了其他黑道不爭不行的肥肉，黑幫們都想著怎么擴大自己的勢力，又都不想看到對頭們做大做強，肯定會打起來。”

他滿臉憂慮。

其實黑幫火并這事特別科管不著，屬于警視廳的業(yè)務(wù)范圍。

可這次的大范圍死亡事件歸他們管，上頭還下了死命令，24小時內(nèi)就必須有效的收獲，48小時內(nèi)必須得結(jié)案。

雖然現(xiàn)在這事兒的壓力大頭還在足立分部那邊,他現(xiàn)在又是部長，不用再像以前當(dāng)課長的時候，上頭一招呼，不管在干什么，就得立刻趕到現(xiàn)場去。

但也可以預(yù)見的是，這件事最后還得落到他的頭上，只不過是早晚的事。

尤其當(dāng)他知道古手川還不在東京的時候……

不過現(xiàn)在好了。

剛才心里的擔(dān)憂已經(jīng)去了一大半兒。

藤原老師看著石川康弘，聲音一悠一悠道：“這回沒有邪靈會作亂了吧？能確定不是集體中毒、或者是天然氣泄露事件嗎？”

石川康弘看了眼手表：“很多人都希望是意外事故，警視廳那邊還在調(diào)查，等到九點鐘，會有一批匯總的情報匯總過來。”

他原本也要坐鎮(zhèn)辦公室，時刻共享同僚們發(fā)來的情報事件，做著接受的準(zhǔn)備，只是冷不丁接到了藤原老師的電話,知道學(xué)校也出事了，才趕了過來。

他們說著話,駕駛位上的助理小姐緩緩?fù)Ｏ铝塑嚕粗懊娴溃骸袄洗螅覀兊搅恕！?p/> 四個人下了車。

古手川抬頭看了一眼，是挺有名的大學(xué)附屬醫(yī)院。

藤原老師背著手，背部微駝，步子不快不慢往前走著。

古手川跟在旁邊，打量著四周。

石川康弘挺拔胸膛，肅著張臉，不茍言笑。

身材壯實的助理則跟在落后他一步的位置，一手按在腰上。

古手川這才看見，這位助理姐姐帶著手槍。

“放輕松。”石川康弘扭頭對她說了聲。

其他時候也就算了，這回和古手川在一起，還這么警惕的話，實在是對他的不尊重。

助理小姐是個實在人，拉上了衣服拉鏈，把槍遮住了。

穿著特別科制服的石川康弘在東京早就是一個不小的明星了，“特別科克星”這個稱呼比現(xiàn)在最當(dāng)紅的偶像都要深入人心。

不少人投來了注目禮。

四個人就這樣，進了住院部，在里面七拐八繞的，來到了精神科。

有一個護士親自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個病房前，病房外面還坐著兩個正在埋頭吃盒飯的特別科專員。

他們看見了石川康弘，立刻放下盒飯，身姿站的筆直。

接手鹿野學(xué)園事件的是文京特別科，也是石川康弘的“老東家”，他拍拍曾經(jīng)屬下的肩膀，往安靜無聲的房間努努嘴：“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是！剛打了鎮(zhèn)靜劑！”被問到的專員快速回答：“但這小子根本沒有鎮(zhèn)靜的時候，一斷藥就發(fā)瘋，已經(jīng)喪失了最基本的生活能力。”

“醫(yī)生怎么說？”

“檢查不出絲毫問題，身體非常健康。”

石川康弘點了點頭，側(cè)頭看向藤原老師。

藤原老師輕輕嘆口氣，問道：“他的雙親在吧？”

“是，剛剛?cè)フ裔t(yī)生問情況了。”

他話音剛落，兩道急匆匆的腳步聲就從拐角處響了起來。

一男一女快步走了過來。

旁邊的專員道：“他們就是當(dāng)事人的雙親。”

藤原老師看了眼。

臉頰有著皺紋的男子看著藤原老師，又看著石川康弘，嘴唇動動，微微低頭：“我是禮人的父親，犬子的事，還請多多費心！”

藤原老師平靜道：“這回我校請來了最專業(yè)的人士，但是如果檢查出不是超自然事件，這件事可能差不多就要診斷成遺傳基因方面的疾病了，您沒有意見吧？”

因為是“突發(fā)”的疾病，而且身體上確實沒有任何損傷，學(xué)校也讓特別科的專業(yè)人士來檢查過，同樣也沒查出原因，最后調(diào)查的結(jié)論就是“遺傳性精神疾病”。

但兩邊的家長都不認可，一直在向?qū)W校施壓。

“我仍然保留我的看法！”中年男子沉聲說了句，大概是顧忌著石川康弘在，沒說什么難聽的話。

藤原老師不置可否，只是努努嘴：“進去看看吧。”

助理小姐一馬當(dāng)先，先去開了門，不由仰頭，后撤了一步。

相當(dāng)難聞的臭味從屋子里散發(fā)了出來。

走廊里的人都捂住了鼻子。

古手川靜靜看著，抬起手，一陣涼風(fēng)刮起，將散發(fā)出來的臭味全部吹散了出去……但仍然很臭。

藤原老師和石川康弘都沒什么異樣，扭過頭來看他，帶著詢問。

古手川進都不想進，只是看了看中年男人身邊的女人，真靈震動，聲音傳入石川康弘過的心底：“你來說。”

石川康弘整個人一震，驚異的看了看他，凝神傾聽。

片刻后，他往屋子里又看了看，看著病房里床上的男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來。

“請、請稍等片刻。”中年男人轉(zhuǎn)身就要去找護工。

不過石川康弘抬手道：“不用了，我差不多知道令公子是哪里出問題了。”

“啊？！”

石川康弘嚴(yán)肅道：“首先我得告訴您，并不是幽靈和妖怪對令公子做了什么，完全和它們無關(guān)！”

旁邊兩人臉上頓時一臉的失望。

“不過，我恰好知道這是什么病。”石川康弘臉上高深莫測：“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病，叫嘴賤癥，令公子的癥狀和這個病很相似呢！患病的病例通常是些嘴賤的家伙。”

“嘴、嘴賤癥？”男生的雙親頓時失聲。

藤原老師和旁邊的護士，還有兩個特別科專員也是大受震撼。

古手川嘴角微抽，沒說話，這些可不是他教的。

石川康弘指著道：“去給他三十個耳光，差不多就藥到病除了，如果不信的話，現(xiàn)在就可以試試，保證能讓令公子恢復(fù)過來。”

中年男人看向病房里，一臉不可置信：“就這么簡單？”

雖然有點聽著像是胡說八道，可偏偏這話是從“邪靈會克星”的嘴里說出來的，可信度就立刻上升了。

“去吧，試試總不多。”旁邊的女人推了推他。

中年男人兩邊嘴角往下拉去，用力一點頭，大步走進了房間，走到床頭，先把男生的呼吸面罩摘掉了，一手扶住他的頭，一手放在臉頰上，看著門外，詢問道：“您看，是不是這樣？”

“打吧。”

男人把心一橫。

“啪！”“啪！”“啪！”

很響亮清脆的耳光聲回響了起來。

足足三十聲以后，男人捂著酸痛的手，看向了床上的兒子。

一縷暗紅色的弧痕浮現(xiàn)出來，微微閃爍一下，消失在了空氣中。

中年男人和其他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出一陣驚呼聲。

“有用！真的有用！”中年男人很激動。

石川康弘咳嗽了一聲：“現(xiàn)在還沒醒過來，多半是鎮(zhèn)靜劑的原因，最后，我得說跟您一聲，切記讓他注意自己的嘴，多找些佛經(jīng)讀讀，凈化他的心靈，這次的病癥，完全是他自作自受呢。”

“是是是！我一定照辦！”男人再沒有懷疑，連忙應(yīng)是。

石川康弘沒再說話，把詢問的目光看向藤原老師。

藤原老師沉默了一下，轉(zhuǎn)身走了。

從頭到尾都沒說話的古手川跟在身邊，石川和他的助理也趕緊跟上，只留下兩個特別科專員面面相覷。

“嘴賤癥？”

離開了醫(yī)院以后，四個人坐上車，藤原老師先看了眼古手川，又看了看石川康弘：“去下一家，看看是不是也得了嘴賤癥。”

石川康弘訕訕不言。

旁邊的古手川隨口說：“那家的話，大概是得了驚嚇癥，過段時間自個兒就好了。”

“是嗎？”藤原老師面無表情應(yīng)了聲。

車子開回了學(xué)校，藤原老師下了車，背著手進了大門。

石川康弘一屁股坐到了后座上，松口氣說：“也就你敢這么跟藤原閣下逗樂子了。”

古手川看了眼窗外的風(fēng)景，有些驚奇：“你很怕藤原老師？”

“不是害怕，是緊張。”石川康弘謹慎道：“藤原閣下其實可了不得了，雖然現(xiàn)在只是學(xué)校的教導(dǎo)主任，可影響力還是大得很嘞！像一條靜的父親，在藤原閣下面前都乖的不能行，我一個小小的部長更算不得什么了。”

古手川仰頭想了想，微微搖頭，轉(zhuǎn)口道：“說說這回的麻煩吧，有什么消息嗎？”

說起正事來，石川康弘也收攏起雜念，看向了前面的助理，問道：“怎么樣？警視廳那邊有發(fā)什么情報嗎？”

在開車的助理姐姐認真道：“頭兒，開車不能分心的，還是你自己看吧。”

一個平板飛了過來，差點摔在石川的臉上。

他手忙腳亂接住，有些想發(fā)火可看著助理肩膀處隆起的肌肉，還是把話咽了回去，自個兒開了平板，指頭在上面撥弄了幾下。

他臉色漸漸凝重，忽然一抬頭：“死者衣物形體完整，沒有絲毫外傷，解剖的結(jié)果也是，一切正常，沒有中毒的跡象。”

古手川愣了愣，有些意外：“魂魄丟了？”

普通人的靈魂很弱，但靈性很少，多是魂魄。

石川康弘來回翻看著收到的文件，臉色越來越難看：“根據(jù)附近的攝像頭，還有對周圍的走訪調(diào)查來看，昨天晚上并沒有發(fā)生過什么特別的事。”

他看向古手川，用很不確定的語氣問：“真的存在可以吞掉魂魄的妖怪？”

“應(yīng)該有的吧……”古手川思索著道：“前兩天我遇到了一個家伙，它很喜歡吃魂體，還把幽靈當(dāng)牲畜圈養(yǎng)。”

“把幽靈當(dāng)牲畜？”石川康弘目露驚恐：“活著的時候當(dāng)社畜就夠苦的了，竟然連死后也還要繼續(xù)這種悲慘的人生？”

古手川安慰他說：“放心吧，要是哪一天你死了，我會親自送你轉(zhuǎn)世投胎。”

石川康弘張了張嘴，苦笑著道：“謝了。”

要是別人敢這么說的話，他只會覺得是在詛咒他，可古手川不一樣，他說到做到。

前面的助理姐姐很羨慕的看了眼后視鏡。

車子平穩(wěn)開進了足立區(qū)，一股和文京截然不同的氣息涌了過來。

足立區(qū)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車水馬龍，街上很熱鬧，生活氣息比文京濃厚許多。

古手川搖下車窗，目光在幾個穿著單薄清涼的女生臉上劃過，微微疑惑。

已經(jīng)夏天了？

十多分鐘后，車子停在了一處已經(jīng)拉起了長長警戒線，以及設(shè)下路障的路牌旁邊。

三人下了車。

石川康弘和助理姐姐都戴上了橡膠手套和防毒面具。

古手川也戴上了手套和口罩。

他不需要防毒面具。

現(xiàn)場有不少警視廳和特別科的人在聯(lián)合執(zhí)勤。

三個人沒有受到阻攔，很順利進入一層層的包圍圈。

在進事務(wù)所前，古手川先抬頭看了眼，才邁步走進去。

三層樓的房子沒什么出奇的地方，屋子里有著濃濃的消毒水味道，到處都是用白灰畫的人形痕跡。

警視廳的人除了站崗警戒的以外，已經(jīng)全部撤離走了。

空蕩蕩的樓房里，有種陰森恐怖的味道。

石川康弘來回謹慎看著，也不管助理是不是就在旁邊，低聲問：“怎么樣，有古怪的地方嗎？”

古手川搖搖頭：“非常干凈。”

既沒有幽靈來過這里，也沒有妖怪出沒的痕跡。

石川康弘試著道：“上去看看？”

三人沿著稍有狹窄的樓梯走了上去，這里和一樓差不多，也到處都是畫著白灰的痕跡。

古手川眼底深處泛起了幽幽的紫光，重新審視屋子。

樓下忽然有急急的腳步聲響起。

石川康弘和助理都轉(zhuǎn)身看去，后面上來一個拿著厚厚文件袋的特別科專員，他雙手遞過來，嚴(yán)肅道：“部長，這是目前為止所有的資料匯總。”

“辛苦了。”石川康弘說了聲，旁邊的助理姐姐伸手接過。

送完資料后，站在樓道口的專員毫不停留轉(zhuǎn)身就走。

助理拆開了袋子，先從里面拿出一沓厚厚的照片，嘀咕道：“傳電子檔案多好？”

“先把這玩意兒放一邊去。”石川康弘說了聲。

古手川看完了房子，目光沒有閃動，又是轉(zhuǎn)身道：“再上去看看。”

“好！”

他們上到了第三層。

古手川在屋子里走動幾步，看著仍舊毫無異常的房子，摸了摸下巴說：“去看看尸體好了。”

“我這就安排！”石川康弘毫不遲疑，拿出手機不知給誰打過去了電話。

三人離開了這里，去了特別科專屬的醫(yī)院。

這地方古手川還是第一次來，是特別科處理這些稀奇古怪事件的地方之一，這里到處都是神龕與符紙，活生生像是一座封印地。

車上，古手川有些好奇：“這里封印了什么大妖怪？”

“東京這邊沒有，京都有；這里本來就是仿照著京都那邊建造的。”石川康弘略作解釋：“不過有強力的陰陽師坐鎮(zhèn)，防止出現(xiàn)尸變之類的意外，這里邪門的東西很多，慢慢兒的，也就變得有些邪門了。”

古手川點了點頭。

助理直接把車子開進了地下，在白熾燈通明，地下極深的地方才停了車。

古手川下來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刻的滿墻都是的符紋，以及四周放置著的中型點火器，估計是防止意外斷電設(shè)置的。

有穿著防護服、但臉色很蒼白的工作人員等在門口，見到石川康弘時，他臉上的肌肉像是僵死了一樣，只有嘴巴動著，聲音里透著一股子陰冷濕膩，像有條蛇在身上爬：“請跟我來。”

石川康弘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臉上不動聲色，點點頭。

在這地兒工作久了的人，不會都這個德行吧？

工作人員按指紋開了很是厚重的合金大門，露出里面狹長、四周又猶如一體的走廊，他往前走去，繼續(xù)帶路。

三個人跟在他身后，好一陣七拐八繞后，終于是來到了一個亮著紅色警告燈的合金大門前。

工作人員抬手要驗證指紋開門。

古手川忽然若有所思道：“唔，原來在這兒等著嗎？”

“啊？”旁邊的石川康弘和助理姐姐都一頭霧水看著他。

這個時候，大門緩緩向兩邊移動。

石川康弘下意識轉(zhuǎn)頭看去，可一瞬間的功夫，他頭皮直接炸裂，心臟都險些驟停。

眼前足夠?qū)挸ǖ耐Ｊg內(nèi)，密密麻麻、穿著花襯衫長褲的人就這么僵僵的站在門口，凸出來的眼睛和青白色滿是死氣的臉龐直勾勾對著門口幾個人。

不少人的身上，還蒙著白色的布單。

“臥槽……啊！”

石川康弘還是沒忍住，嚎叫了一嗓子出來。

胳膊有杠子粗的助理姐姐也發(fā)出了驚恐的尖叫聲。

開門并且首當(dāng)其沖的工作人員撲通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完全被嚇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