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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祀 125、朱厚熜威赫群臣
明代武舉之事,乃吳王元年始議,朱元璋開國定鼎,洪武二十年準禮部所請,設(shè)立武學,開設(shè)武舉,武將、勛戚子弟皆可參加。
天順八年,朝廷令天下文武官員,各自舉薦通曉兵法,智勇出眾之士,參加各布政使司撫、按、三司,直隸巡按御史考試。
中式者,則入兵部會同總兵府在帥府,參加下一輪考核,其中有策略,與校場比較弓馬,這也是一個合格武將,必備技能。
其中需答策論兩道,騎射需中四矢,步射只需兩矢,即為通過,若是騎射、步射只中標準一半則,次一等,能否晉級全看通過者有多少。
成化十四年,朱見濡聽從汪直決定,方才設(shè)立武舉鄉(xiāng)試、會試,規(guī)程制度同文科一般。
但這些武舉,皆未有定準時間,由是朝廷武舉時有時無,全憑朝廷何時想起,何時再行開科取士。
直到弘治六年,朝廷定制,武科六年大比,惟重策論,策論不過者,無須再試弓馬,后弘治十七年改,同文科一般,三年一次大比,試后也如瓊林宴一般,會賜宴武舉進士。
由于正德年間武備松弛,朱厚照有好武為樂,故而正德十四年再改,武舉初場即比騎射,以三十五步為標準,第二場步射,以八十步為標準,第三場才論策略,與文試鄉(xiāng)試一般,凡遇子、午、卯、酉之年,即舉行鄉(xiāng)試。
明良元年,即壬午年,乃規(guī)定武舉鄉(xiāng)試時間,唯恐朱厚熜忘卻,故而彭澤再次提及。
武舉之事非同小可,亦如文試一般,屬于掄才大典,只不過規(guī)模以及熱鬧程度,和選出人才無法與文試相比罷了。
這也是正常情況。
畢竟明朝是以政治治國,而非靠武力治國。
明朝外患雖然不斷,但雙方不過半斤八兩,誰也無法一口氣吃掉對方。
長持以往,武德方面,自然而然逐漸松弛,能夠出名的武將,自然是少之又少。
再加上,明朝自從洪武大案之后,向來武將不干涉政治,即使有也是極個別,這也導致名聲極少為人知曉。
但廢歸廢,朝廷應(yīng)有的取材,還是不能缺少。
這是給天下武士,昭示皇恩浩蕩,誰也不能無視。
雖然彭澤與楊廷和相交莫逆,楊廷和更是彭澤當年舉薦恩主,但在如此大是大非情況之下,朱厚熜也沒有拒絕,欣然點頭:“大司馬之意甚好,即命天下武子,參加今科武舉鄉(xiāng)試,來年同文科一期大比!”
武舉之事,倒是沒有引起眾人反抗之意,群臣無所不應(yīng),拱手低眉答復朱厚熜:“我主圣明!”
朱厚熜把手壓了壓,然后說道:“今朕登基半年有余,欲閱京營,你每以為如何?”
楊廷和與群臣面色盡顯為難之色,只得支支吾吾道:“陛下剛剛踐祚,朝廷一應(yīng)大小事務(wù),尚未理清,又加上新議新政,不若明年閱武如何?”
朱厚熜聽后臉色大變,環(huán)顧午門之內(nèi)群臣,厲聲質(zhì)問:“怎么了?難道是有人不想讓朕執(zhí)掌兵權(quán)?”
“陛下何出此言?左傳有云:「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又曰:「惟器與名,不可假人。」
圣祖皇帝定制,兵部掌天下官軍升遷、訓練、任命等諸政令,且政令通行需圣旨允許,方可執(zhí)行。
而協(xié)理軍營戎政,止負責掌管京營操練等事,不涉及調(diào)動兵馬諸事。
至于軍旅之事,皆由五府掌管,各領(lǐng)其都司、衛(wèi)所官軍,各府掌印、僉書等重職皆由皇家心腹勛戚所領(lǐng),偶有老將,但不及十分之一,至于臣等文臣,更從不涉及,豈有掣肘圣人執(zhí)掌兵權(quán)之言?”
眾人誠惶誠恐,誰也不敢擔此重言,若皇帝將猜測當真,豈非逼著皇帝動殺心?
這一刻沒人敢心情敢放松。
明朝但凡過于觸碰兵權(quán)的,現(xiàn)在尸體全部涼涼,更何況其他人?
遂全體官員不約而同起身叩拜于地,隨后異口同聲,對著朱厚熜解釋。
朱厚熜也知道眾人被嚇得不輕,于是便放肆大笑:“你們休要過于緊張,朕不過是說笑而已。”
“陛下乃一國君父,金口玉言,伏望我主圣明天聰,切勿與臣等說此等笑談。”
群臣再次叩首,以求朱厚熜說話三思,慎重。
朱厚熜擺了擺手,繼續(xù)笑著說:“諸卿之言,吾以悉知,你每快快請坐,還請將事情緣由道來。”
眾人重新落座,最后將目光投放在兵部尚書彭澤身上,彭澤避無可避,只好咳嗽一聲之后,便開始奏對:“陛下有圣睿之資,欲革除弊政,臣等不勝歡喜,然天下之事,繁雜不堪,戎政之事,更是一等。
故而孔子云:「天下有道,則禮樂征伐自天子出;天下無道,則禮樂征伐自諸侯出。」
京營建制,始于府兵之制,而府兵之制,則在于居重馭輕之策。
此可在府兵兵力布制,足可看出,自貞觀十年,天下十道共置六百三十折沖府,而京城一道卻設(shè)有折沖府二百六十一。
據(jù)新唐書卷30兵制載,關(guān)內(nèi)右翼,與盛唐龍起之地河東道,有一百七府,上府一千二百人,中府千人,下府八百人。
全國府兵總額為六十余萬,而京畿之地擁有重兵二十五萬有奇,占天下兵力十分有三以上。
趙宋鑒唐代藩鎮(zhèn)之禍,與五代亂亡相踵之禍,便收天下勁旅,拱衛(wèi)京師,其名曰:禁軍,地方雖有廂軍、鄉(xiāng)兵、藩兵等,然但兵員、戰(zhàn)力、軍械、兵響皆遠不及禁軍。”
“太祖高皇帝,以不世之資,芟夷群雄,驅(qū)逐韃虜,開基建國,命遵古先哲王之制,遠稽漢唐,略加損益,亦參以宋朝之典。999小說m.999xs
于在兵制與京營建置之事上,承襲唐宋居重馭輕之策,尤為果決。
是故洪武二十六年二月已未,有遼東開元衛(wèi)馬名廣上言五事,其中便有謂唐太宗初年,置府兵分隸禁,衛(wèi)天下八百,而在關(guān)中者五百,舉天下之兵,不敵關(guān)中此居重馭輕之法也!”
“我朝洪武四年,京營兵額有二十七萬八千有奇,約為天下兵力近半之數(shù);文皇帝永樂年間,京營額數(shù)應(yīng)約二百萬有奇;為天下兵數(shù)總額一半。
土木堡之變前,五軍都督府并錦衣等衛(wèi)官旗軍人數(shù)約,三百二十五萬八千一百七十三,除去錦衣衛(wèi)隊及親軍一類不屬京營二十九萬人,五府全部兵力仍有二百九十六萬四千零五十六人。
土木堡后,錦衣衛(wèi)等親軍,及五軍都督府損失泰半,是時五軍都督府官軍,應(yīng)為一百四十六萬四千六百三十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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